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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穿,我成了万人迷 第1349章 乌拉那拉青樱十三

    长春宫

    十五的月华,清冷如练,透过雕花窗棂,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殿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子沉沉的寂寥。

    富察琅嬅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串冰凉的翡翠十八子,目光落在窗外那轮浑圆的玉盘上,良久,才似梦呓般低语:

    “莲心,今儿是十五吧?”

    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怕惊扰了这满室的寂静,尾音里拖曳着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侍立一旁的莲心心头一紧,连忙上前半步,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却也掩不住那份小心翼翼的担忧:

    “娘娘,您千万宽心。十五是宫中的大日子,皇上,皇上定会过来的。兴许是前朝政务绊住了脚,一会儿就到了。”

    “谁知道呢?”富察琅嬅唇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凉的弧度,目光缓缓从月亮上收回,投向殿内虚无的某处。

    那落寞在她眼底沉淀,渐渐凝成了冰。

    “他待我,总是这般可有可无。”

    心底那根反复被拨动的刺,此刻又尖锐地疼了起来。

    乌拉那拉青樱!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形的符咒,狠狠烙在她的心尖上。

    她究竟有什么好?

    除却那张据说娇艳得如同春日海棠的脸,论家世、论才德、论这正宫皇后的尊荣体统,哪一点及得上自己半分?

    为何弘历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翊坤宫的方向?

    殿内陷入更深的沉默,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轻微噼啪声,和那几乎凝固的沉水香。

    突然

    “皇上驾到!”

    殿外,首领太监王钦那标志性的尖细嗓音猝然拔高。

    富察琅嬅整个人猛地一颤,捻着佛珠的手指骤然收紧,冰冷的翡翠硌得掌心生疼。

    她几乎是瞬间抬起了头,眼中那片浓重的阴霾像是被疾风吹散,难以置信的光芒乍然亮起,随即被巨大的、无法抑制的惊喜所取代。

    她霍然起身,动作快得甚至有些踉跄,脸上瞬间绽开如花笑靥,方才的苦涩落寞一扫而空,只剩下满溢的欢欣与期盼。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她快步迎到殿门口,盈盈下拜,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雀跃。

    弘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着常服,神情是惯常的疏淡,只微微颔首,目光在殿内随意一扫:“起来吧。”

    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径直越过仍福着身的皇后,走向主位,袍角带起一丝微风。

    “谢皇上!”富察琅嬅连忙起身,脸上笑容不减,甚至更盛,仿佛方才的煎熬从未存在过。

    她转向莲心,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快和不容置疑的急促:

    “莲心!还愣着做什么?皇上来了,还不快传膳!

    把本宫小厨房里煨着的燕窝粥、新做的几样细点都端上来,还有皇上爱喝的雪顶含翠,快!”

    “是!奴婢遵旨!这就去!”

    莲心被这巨大的转折弄得有些发懵,但反应极快,立刻屈膝应声,脚步匆匆地向外走去。

    经过躬身侍立在门边的王钦时,她因赶得急,目不斜视,连眼风都未曾扫过这位御前的大总管。

    然而,王钦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莲心纤细的背影。

    在莲心与他擦肩而过的刹那,他那张惯常挂着谄媚笑意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却又带着某种得意与玩味的笑意。

    那笑意很浅,转瞬即逝,快得像错觉。

    可这微妙的一瞬,恰恰被正转身欲引皇上入座的富察琅嬅捕捉到了。

    宫人们屏息凝神,手脚麻利地撤下碗碟,空气中只余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残余的菜肴气息。

    富察琅嬅心如鼓擂,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亲自服侍弘历宽衣。

    两人躺在那张象征帝后尊荣的紫檀雕花龙凤榻上,中间隔着的距离,却仿佛横亘着万水千山。

    夜色深沉,殿内只余更漏滴答,每一声都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富察琅嬅辗转反侧,那不甘的火焰终究烧穿了理智的薄纱。

    她鼓起毕生的勇气,身体小心翼翼地向他那边挪去,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试探。

    她的手指颤抖着,轻轻抚上他锦缎寝衣下的肩膀,那触感温热,却灼痛了她的指尖。

    “皇上” 她的声音轻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浓烈的祈求。

    就在她指尖落下的瞬间,原本闭目似已安睡的弘历猛地睁开双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烛光映照下,没有丝毫温情,只有骤然凝聚的冰寒与被打扰的极度不耐。

    他甚至没有转头看她,手臂迅捷而粗暴地一挥,像拂去什么肮脏的尘埃,狠狠地将她的手从肩上扫开!

    “睡吧!” 他的声音低沉,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浓浓的厌烦。

    这冰冷的拒绝如同兜头一盆雪水,将富察琅嬅最后一点希冀浇得透心凉。

    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不甘心!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乌拉那拉氏可以承欢,而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发妻却要独守空闺,承受这般冷落?

    “皇上!” 她猛地撑起身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和积压已久的怨愤,泪水已在眼眶中疯狂打转,

    “臣妾伺候您吧!臣妾是您的妻子啊!” 这句话几乎是从她齿缝中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苦涩的胆汁。

    这深宫之中,还有比她更悲哀的皇后吗?连亲近自己的丈夫都成了奢望!

    弘历彻底被激怒了。

    他猛地坐起,动作之大带得锦被掀起一股冷风。

    他霍然转头,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富察琅嬅,那眼神中的烦躁和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

    “富察琅嬅!” 他直呼其名,声音冰冷刺骨,在寂静的寝殿里回荡,

    “你是聋了还是痴了?朕说过多少次,如今正值孝期!

    皇考大丧未过,举国哀思,你身为中宫皇后,不思以身作则,克己守礼,竟在此刻纠缠于这等事?你的贤德体统呢?都喂了狗吗?”

    他每说一句,富察琅嬅的脸色就惨白一分。最后那句质问更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

    “你这个皇后还能不能当?” 弘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字字诛心,

    “不能当,就给朕识趣些,退位让贤!”

    “退位让贤”四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富察琅嬅的灵魂深处。

    她一直以来的恐惧、隐忍、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皇上” 她哭喊出声,声音凄厉绝望,

    “臣妾是您的发妻啊!是您明媒正娶的嫡福晋!是您亲自册封的皇后!

    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

    臣妾对皇贵妃已是百般忍耐,处处退让!

    她不过是个妾室,却占尽了您的恩宠!

    您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臣妾一点点?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温存和希望呢?” 她泣不成声,所有的骄傲和体面在巨大的痛苦面前碎了一地。

    弘历看着她涕泪横流、歇斯底里的模样,眉头锁得更紧,眼中没有丝毫怜惜,只有更深的不耐和鄙夷。

    他毫不留恋地掀开锦被,立刻就要下榻。

    富察琅嬅彻底慌了。

    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死死抓住了他寝衣的衣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带着濒死的哀求和疯狂的妒意:

    “皇上,您要去哪里?您是不是又要去找她?她到底有什么好?让您连一刻都不愿留在臣妾身边?”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袭来!

    弘历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推,力道之大,让毫无防备的富察琅嬅整个人向后跌倒在冰冷坚硬的床榻上,发髻散乱,珠钗摇摇欲坠,狼狈不堪。

    弘历已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烛光在他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

    他的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彻骨的厌恶和决绝。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比任何刀剑都更锋利,更残忍,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富察琅嬅最后的心防:

    “哭闹撒泼,不识大体,毫无国母风范。”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字字如刀,

    “你确实半点不如青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