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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流年 (2)绝地反击

    苗可铃给人的印象不错,很用功。有一次玉星因顽皮得罪了她,玉星在悲哀地等待老师对自己的惩罚时,她却将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尽管张宜庆在暗地里大肆宣扬苗可铃的作风多么的不检点……多么的淫荡……可大家仍对她的印象不错,因为她是助人为乐的好同学。

    头痛失眠像孪生兄弟一样困扰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晚上枕着枕头无眠的人依旧有黎玉星。他现在却不敢太多地幻想自己是武侠人物了,从报刊杂志上得知,他那样做会影响记忆力的。他在这段时间苦学中成绩有所上升,这一年的黑暗日子里,李佳丽与这段苦学的时光,留给了他了一点蓝色的回忆。

    任老师拍拍桌子说:“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现在我公布一下抽考生的名单:姚三峰、张宜庆、陈明、苗可铃、洪利宝、冯小婉……“任老师的每一个声音,牵动着班里每个学生的心。大家都伸长脖子屏息凝视地盯着讲台上的任老师,仔细听着他报出的每个名字。

    “……黎玉星……”,任老师接着读道。

    玉星听到这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认为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就是任老师短了路。直到池晓粒冲他做了个表示微笑的祝贺时,玉星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梦,自己真的被抽上了。

    这次期末考试比起上次的期中考试要隆重的多。三个年级的抽考生,按照一定的编排方式分进不同的考场,三个年级的监考老师,也要按一定的搭配方式进入指定的监考区。非抽考生在自己的班里考试——监考老师由本班的班主任担任,抽考生必须按照编号就座,而非抽考生可任意乱坐,只要不做到桌子上与别人头上就行了。

    因为抽考生们,桌与桌之间的距离拉的太大,以至造成现有的教室紧张。学校在无奈之下只好画地为“场”,在操场上建立了一个新的考场基地,名曰第六考场,玉星有幸恰恰给分到了这里。

    第二天天气并不好,阴蒙蒙的,每个考生的心情被它弄得很压抑,玉星更是如此。

    第一场生物下来,天更阴了。生物过后便该考语文了,玉星虽上次考得不怎么样,可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做起题来还算顺当。刚做了一会,他被一道选择题给绊住了,心里盘算着是选A呢,还是选B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决定了选项,正当他得意洋洋,四下一瞧时,他发现别的同学早已做完了选择题。玉星心里一着急,想着提快点儿速度才行,可做题不同于做操,不是你想加快就能加快的,他越想快,却偏偏又做不快,而越做不快,他又偏偏又想加快……他又想到自己如果做不完怎么办……

    幸好下边的题还比较简单,好不容易他才做到了最后的阅读题。做了一会儿笔突然没水了,玉星心想自己做考前检查时只注意笔能不能写出字,而没检查能写多少字,唉……疏忽了……

    玉星慌忙拿出了自己好长时间没用过的钢笔来写。久未登场的钢笔好像对主人的雪藏提出了抗议,吐出的字色彩都不纯了,其实这是墨水失效的缘故,玉星也没在意,倒用的比较顺手。

    玉星终于做到作文了,作文的题目是《我的……》要求写自己的一位亲人、朋友、老师等等。玉星看完题后不由眼珠一亮,心想这篇作文的题目,自己写过还受到过语文老师的夸奖呢!忙写上题目《我的爷爷》……

    天气越来越阴了,像马上就要掉下雨来。当玉星奋笔疾书刚刚写完时,雨终于星星点点地落下来,玉星忙把试卷折起来检查,做完的同学都用焦急的眼神望着监考老师,监考老师看了看表,离交卷时间还有20分钟。

    雨好像喜欢捉弄这帮露天的学生,越下越大,地上已经慢慢湿润了。被淋湿的学生们浑身打着颤,用身体或桌椅将试卷护住,恶狠狠地盯着监考老师。“艰”守岗位的监考老师终于等不及上面的指示,大声问道:“同学们?做完了吗?”

    “完了!”众生高喊,大有恨其问得晚的怨气。

    “那我们提前交一会吧!”

    同学们听到后慌忙往前冲,一个个飞快地涌向了监考老师那里,玉星刚好检查完,也准备交卷,当他拿起试卷身子还没完全站起来时,一个“冒失鬼”一下撞到他拿试卷的胳膊上,试卷一下脱手而去。

    “对不起……”“冒失鬼”忙道歉说,玉星无心理会他,忙去追那飘落的试卷,正当他刚要从地上捡起时,又有一人从他蹲着的面前跑过,一脚踏在试卷上,如同风一样飞跑而去。玉星赶忙捡起试卷,见试卷已被水浸湿,尤其是作文更是模糊不堪,玉星大骂后叫苦不止。

    因为玉星这次的倒霉也影响到了下午的考试。

    …………

    上课铃响了,语文老师气冲冲地走进教室,一把将试卷恨恨地摔在了教桌上,大叫道:“看看你们考的成绩……”她停了停看着一张名单说:“姚三峰107分(满分120),苗可铃102分,张宜庆97分,陈明95分,冯小婉94分,洪利宝90分……黎玉星70分。”她念到“70分”时声音猛地一高,这是她的一贯伎俩——念到低分时加大用力。念完分数,语文老师依旧怒气十足地说:“这就是你们的成绩!全年级六个班,我们得了第五名,知道的说是你们不用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教学水平有问题呢!”

    她顿了顿又说:“张建强、胡飞,黎玉星你们三个拉分拉的最厉害,你们给我站起来!”教室里立刻出现了三根柱子,二根矮的一根高的。“平均分85.49分,你们算算你们拉了多少分……平时不好好学习,一到关键时刻现原形了吧!尤其是那个黎玉星整天嘴不闲着,耍点儿小聪明,还三天两头的与同学闹矛盾,不知道学习。你能对得起谁?千里求学,离开父母不就是为了学点东西吗?你却这样瞎混,你对得起你爷爷奶奶吗?对得起千里之外的爸爸妈妈吗?……”众生四下议论,玉星早已眼含泪水。

    “说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屡教不改,没一点记性”。

    语文老师是在杀鸡儆猴,而此刻“鸡”的心情是最沉重的。

    下课后玉星拿着试卷拼命地追赶语文老师,“老师,老师……”玉星叫住了正走着的语文老师。

    “什么事?”语文老师爱理不理地停下脚步。

    “老师,这次考试我试卷上的作文被水弄模糊了,只给加了十分(满分五十)”。

    语文老师先瞟了瞟试卷,顿了顿,又温和地说:“黎玉星,这次考试考得如何已经并不重要了,你不要老是强调客观原因,而是要从主观上认识到自己的缺点,下次努力就行了……”说完她转身离去。语文老师对待学生真有办法,先把学生打个半死,遍体鳞伤;再关切地给涂点红药水。

    这次考试玉星除了英语和语文差些外,其余的各科还行,尤其是数学,竟考到了95分的好成绩。

    李佳丽这次考得不错,进了班级前15名。她那严肃的脸上露出了舒展的笑容,这是她努力的结果。她发现自己与复读生的距离并不是一步所能及的,需要慢慢追赶才行。有时她会看到一三班的黎玉星,她发现他变了好多,脸上不再挂着小学时的红晕,反而有些苍白,个子好像矮了(其实是她自己先长高了),他的目光显得那么呆滞那么无神,少了昔日的明亮与灵活。在小学的印象中,玉星是那种聪明的学生,他开朗活泼而又顽皮,有时老师在黑板上刚出完题,他便能很快地说出答案;或者是老师还没走出教室门口,玉星就追上去和老师对答案;有时自己遇到难题时,想了好久也没有头绪,拿去问他时,他却一语道破玄机……不仅如此,玉星为同学讲题时既热心又幽默,这一点留给自己的印象最深,听人说这次玉星考得不太好,她自己心里也犯嘀咕。

    同学们对待考试的态度不一,有的认为题正,有的认为题偏。有的说这个班监考管得严,有的说那个班监考比较宽。任老师为平和大家的心态,又诲人不倦地教导大家总结过去,面向未来,努力学习,更攀高峰。

    经过了这次考试,问玉星数学题的同学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女生。

    “张宜庆,这道数学题怎么做?”娇滴滴的谢小婉问到。

    张宜庆看了一眼试题,马上低头掏出作业本准备参照着讲,这时谢小婉突然看见黎玉星正给别的同学讲着这道题,忙凑过去听,张宜庆掏出作业本后看到眼前的谢小婉不见了,四下一寻,发现她正在玉星的桌旁听得津津有味呢!黎玉星正神气活现地讲着题,张宜庆心里不由地泛起阵阵不快。

    晚上张宜庆走到黎玉星桌前,对玉星说:“你注意一点……”玉星被张宜庆的话弄糊涂了,一脸茫然,心想这小子有病啊!并没在意,玉星当然不会了解,在女生心目中的形象与地位对张宜庆有多么地重要。

    自从玉星语文考得差以后,语文老师就非常讨厌玉星,玉星也很愧疚,知道自己拉了班级的分数影响了总成绩。语文老师时不时用自己非凡的含沙射影神功来影射一通,说什么我本认为有些人是个人才,现在才知道除了嘴皮子上耍点功夫外,一无是处……有一次玉星刚一走神,语文老师便叫起玉星说:“黎玉星你说我刚才讲了什么?”

    玉星低着头说:“你讲了对环境的特定描写来表现一个人的心态。”

    语文老师听完后对同学们说:“我讲的是这些吗?”众生不语,“我讲的是本文通过对环境的描写来表现一个人的心态活动……上课不好好听,你给我站着!”

    这天玉星心情不错,刚打开自己的桌洞,发现里面有只死老鼠。玉星怒骂到:“TMD谁放的?”并没有人回答,玉星气得大骂起来。

    当他骂了几句后陈小虎走过来说:“你TM叫唤什么,是我放的怎么着?”

    陈小虎傻头傻脑的,高出玉星好多,但他只是张宜庆的一杆枪,一个打手而已。

    “谁让你放的?”玉星大叫到。

    “我他妈让我放的。”陈小虎威风道。

    玉星见陈小虎不是善类,又考虑到是他妈让他干的,忙找个台阶下,说:“你等着点。”陈小虎马上接过话道:“等着点就等着点,晚自习后你我在水塔边见。”

    玉星见他如此嚣张,就顺口说:“见就见,谁怕谁啊!”

    陈小虎回到后边冲张宜庆做了个得意的神情。

    晚自习后,张宜庆、陈明、李建军、王光军等几人嚷嚷着要看热闹,尤其是李建军与王光军二人本来是走读生,但为了目睹“决战水塔之边”也先不回去了,特意留下。

    陈小虎威风凛凛地站在水塔边等着玉星,看他的神情,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其他几人也站在一边等。期盼的人终于出场了。玉星由远及近地走来,几位看热闹的人也停住了嬉闹,注视着玉星。陈小虎见玉星已经过来,边挽袖子边说:“来了?开始吧!”说完慢慢朝玉星靠近,在这危急时刻,玉星一挥手说:“等等——班主任喊你陈小虎。”

    看热闹的人一听到这句话如同老鼠见到了猫,各自散开了。陈小虎冲玉星恶狠狠的说:“黎玉星你TMD没种!”

    玉星一边扭头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有种,找个高的单挑,和我打,你TMD怪有本事。”说完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陈小虎刚要走被张宜庆挡住,“这主意是我出的,我不能连累你,让我去吧!”

    陈小虎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哪有你去的理?”

    “还是我去吧。“张宜宾推让着。

    陈小虎把眼一瞪,说“看不起兄弟吧是!“转身便走。

    张宜庆看着陈小虎的背影,偷偷地露出了奸笑。

    陈小虎到了办公室,见玉星正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了,任老师听完后,又问陈小虎是吗?陈小虎点了点头。任老师批评了陈小虎一通,又问他“在操场上围观的人还有谁?”陈小虎一口咬定只有二人,任老师又教育了他一番便让他回去了。

    任老师对玉星说:“你别整天跟他们瞎扯,你告诉我在操场上看热闹的还有谁?你们在教室里说到水塔边打架一定还有人知道。”

    玉星刚才见陈小虎在场并不敢说,现在他走了,自己才慢慢道出:“还有……”

    第二天,张宜庆被请进了办公室,任老师说:“你交代一下黎玉星与陈小虎打架的经过吧!”

    张宜庆听完后装出一脸疑惑,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任老师严肃道:“怎么……你不肯说是吗?”

    张宜庆仍坚持说“我真的不知道!”

    “张宜庆你以前跟我上了两年,我对你的性格十分了解,你非要自欺欺人吗?”任老师讲话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

    张宜庆一看势头不好,忙说:“我说,老鼠是我让陈小虎放的……”说完装作十分可怜的样子。

    任老师将他批评一通,又说:“你重读一年级无非想考上高中或中专,你现在挑那么多事干嘛?陈小虎傻头傻脑的,我一眼就看出,他与黎玉星闹矛盾是有人在捣鬼……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你要好好努力把失去的时光补过来……”

    张宜庆沉默不语,任老师讲了好一阵才放他离去。任老师对张宜庆太了解了,两年的师生,他是看着张宜庆成长的。

    任老师并没有找到其他几个围观者谈,他们几人多是受张宜庆的怂恿,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再则也不想让黎玉星成为众矢之的。

    班里的男女生越来越亲密了,不再是充满敌视与对立,宿舍熄灯后,男生们最普遍的话题便是:我们班里女生谁漂亮。对于男生来讲评头十足的永远是女生。有的说是沈莹莹,有的说是谢小婉,有的说是苗可铃,大家众说不一,人的审美不一样,感觉也就不一样了。

    玉星在头痛失眠中收听着他们的话,心中也想象着自己的维纳斯:她虽非绝色,却是一个高不可及、遥不可攀的梦想;她虽冰冷却是心中的温暖。在这个到处令人作呕的环境中,他是一片神圣的净土……有时玉星一想到她,心中就会不由地一颤,就会有种动力。在这个年岁里,他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却在心中朦胧地酝酿着一种相思和希望。

    男生宿舍中关于苗可铃的传说,是几年后大家才知道的……

    苗可铃在第一次上初中时,性格天真活泼,年龄小又漂亮,当然被人追了。那时候初中生的年龄比现在还要大,在农村学校学生年龄大,是由于上学晚、复读、家境等多方面造成的,这是一种时代与地域背景。有一个在学校复读多年的,专门终结少女之身的“老油条“看上了她,便开始了对她的穷追猛打,年少天真的她禁不住“老油条”的诱引,慢慢地便失身于他。

    “老油条”在凌辱了苗可铃以后,又想多次的占有她,苗可铃在拒绝他的同时,又深思了一番,决定摆脱他们重新开始,去完成一个自己尚未完成的梦,便下来了重读初一。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不知怎么着就传到了苗可铃现在的班级——一三班里。传言过程中的人喜欢添油加醋,把苗可铃说成水性杨花淫荡不堪的人。

    苗可铃知道有些男生指桑骂槐地议论着自己,但她更知道,越是这样自己越要装得毫不知情若无其事,让他们觉得无聊,让他们觉出以讹传讹的故事纯属虚构,把自己淡忘,把自己的绯闻淡忘……而她这样做却忍受了极大的痛苦,一段悲惨的故事在传播过程中被加以虚构,变成了学生的口心意淫,而最大程度的受害者依然是当事者本身。

    语文老师对待玉星的态度更加的淡漠,甚至不屑一顾。玉星交作业,无论对错,她都会给他打一个鲜红的大勾,对玉星的作文更懒得去理。每次打分都在65-70附近徘徊,至于评语嘛,也是寥寥两句而已。有一次多写了一句还是提醒玉星把字写好。玉星倒也识趣,知道语文老师讨厌自己,也渐渐地疏远她。再加她上语文课又是那样的单调与乏味,玉星便打算放弃了。开始是在听语文课时经常走神,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谁知道语文老师竟经常发现他,找他的茬,他又采取了新的对策,低着头搞副业。岂料即便如此也难逃法眼,有两三次语文老师“施法”将他的数学本变成了纸屑,玉星仍不死心归纳方法总结经验,又偷偷地看些文学作品。语文老师虽然也发现过,但见他狗改不了吃屎也就算了,由他去吧。

    玉星私下里读些自读课本上的文章,他挺喜欢何可可写的《似水流年》,每当他读到最后一段时,“对于生命中的许多现象,我们也许说不出个为什么,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是自然。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痛哭长夜的小女孩了。我争强好胜,我追求在自己的生命中增添新的色彩,补充新的力量。我不认命,也不愿有更多的束缚。如果说,生命是一个过程,那么,我不拒绝这路上的一切磨难和困苦。我知道,失去的一切是找不回的,只有更加苦难的未来才充满了抗争的魅力。”他都激动不已,对成败的不解,对许多事情的无奈,充满坚韧力量抗争,是作者的思想,也是玉星与之共鸣的。

    不觉中又过了一个学期,枯燥、烦恼、低落、悲哀、无奈围绕着玉星,玉星十分地讨厌这个环境……什么师生情谊、什么同学友情、什么爱恋之情,玉星听到这些字眼不由地就想吐。小同学如同哈巴狗一样吮痈舐痔地围着有势者,老师动不动就讽刺挖苦打骂学生,恨不能将学生杀死碎尸后方能畅快淋漓。男生看到漂亮女生后的热情,比见到老妈还要亲。同学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地相处着。

    这天玉星情绪低落地走到座位上,曲身下坐,哪知板凳犹如一只独角兽一样嗖地一下溜了,玉星没练过醉拳收势不住,结果一下坐在地上,屁股被水泥地“强吻”的生疼。玉星忙站起来,回头看了看,看到离自己很近的陈小虎正装模装样,一副没有看到的表情。玉星知道是他干的,不过无凭无据的又不敢当面质问,想起这些天有些人对自己的作威作福,玉星很恼怒大骂到:“谁TM没人性的干的……”黎玉星骂开了。

    陈小虎正得意之时突听见玉星在骂自己,又看到后边的几个男生,看着自己窃窃私语,有的还冲黎玉星作个拳状,陈小虎觉得自己脸上没光,便径直冲玉星过去,一把将他推仰在桌上,大叫道:“你TM骂谁?”

    此时的玉星已恼怒万分,新仇旧恨统统地涌向他的脑中,他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啪”的一下子照着陈小虎的胸口就是一拳,说:“MD让你欺负我!”

    狗急跳墙,兔急咬人,有两个心眼的人都明白,可是陈小虎不明白,因为他只有一个心眼还是张宜庆给他的。他没料到黎玉星竟敢出手打自己,马上给予回击,两人打成了一团。陈小虎人高马大,玉星当然不是他的对手,身上重重的挨了几下。张宜庆、高辉等人颇有兴致的观看着这场战斗,以弥补他们上次的遗憾。

    玉星越想越气,抄起板凳对着陈小虎的头就抡过去,哐哐哐……就是几下子。陈小虎挡住了板凳的落下,却重重地挨在了胳膊上,陈小虎一缩胳膊,板凳又一下落到陈小虎的头上。陈小虎觉得头猛地一痛,用手一摸——血。此时的陈小虎如同斗败的公鸡又羞又恼,照着玉星的脸就是一下子。玉星躲闪不及,只觉得啪的一下,挨在鼻子上,随即酸溜溜的开了花。

    玉星发现流出血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加疯狂了,如同发了疯的狗,失控后的怒龙一样疯狂地扑向陈小虎。大家一看势头不好忙去拉开,陈小虎见到此刻的玉星,眼睛瞪得大大的,鲜血布满狰狞的脸上,恶狠狠地扑向自己,也不由地有些害怕。高辉假装好人拉住了玉星,以高辉的身形,平时能把玉星举起扔出好远,可现在他却拉不住玉星,黎玉星几次都快冲近陈小虎,又被拉开……陈小虎害怕了,退缩了,被大家推出了教室。

    此时的黎玉星推开高辉与众同学大叫到:“陈小虎,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打死你,打死指使你的人。”玉星说完一抹鼻子,往办公室走去。张宜庆在后边阴沉着脸,他看到了黎玉星的另一面,陷入了沉思。

    一会儿的时间,任老师气呼呼地来到了教室,把陈小虎喊出了教室进行训斥。陈小虎还想强词夺理,任老师在盛怒之下给他来了个左右开弓,“啪啪”的两声是响亮的,可以声传百里,全班同学都惊呆了,没想到一向和蔼可亲的任老师发如此大的火。

    晚自习的两节课,张宜庆的位置上是空荡的……

    时间过得真快啊!还有半个月就要升初二了,任老师正坐在办公室里批改着作业。

    “报告”,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进来”,任老师改着作业说到。

    任老师转身抬头看看来人,说”黎玉星啊,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我想留级……”玉星吞吞吐吐地说。任老师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一阵,淡淡地问到:“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想留级。”玉星低着头说。

    任老师关切地说:“黎玉星啊,你脑子很聪明,学习也不错,根本用不着留级啊!虽然有一点偏科,但我相信你努努力一定能赶上。”

    玉星只是沉默不语。

    任老师见他不语,说“一个人如果留级了就会产生惰性心理,认为功课学过一遍,便会松懈,对你将来的学习不利……”

    “老师,我想了好久了,想换个环境……”玉星坚持说。

    “你与家人商量过了吗?”任老师见玉星不理自己的教导,便转口问到。

    “商量过了。”玉星惜字如金地答到。低着的头始终没有抬起,玉星一直跟着自己的爷爷奶奶,二老对玉星只是关心和疼爱,至于学习、环境、成长……甚至玉星想做的任何合理事情都很少去管,尽管他只是个孩子。

    沉默了好久的任老师终于说:“好吧,既然你执意留级,我也不拦你……”

    玉星听到这里抬起了头,眼睛放出光彩,盯住任老师。

    任老师又说:“你留级后切记,不要以老人自居,认为自己学过一遍,就不努力了,另外,你还要为新生做出表率作用,为他们做出榜样,别的事我来安排”

    玉星忙说:“谢谢任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