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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农民 第1211章 小女子一问

    这边双安社热热闹闹。那边赵构饮酒正浓。

    蓝圭带着赵构来到桂花香。

    桂花香里当然有桂花。所谓: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便是此处。

    白素素在荷花苑。荷花苑是小荷香的雅居。

    蓝圭没有打探清楚,赵构又疏于了解。他带着一份花,却面对两位佳人,这让赵构如何不尴尬?

    “公子,这花是给谁的?”小荷香语音轻柔,语气却咄咄逼人。

    “给你”赵构只能这样说。

    “可我也喜欢啊”白素素撒娇。

    “这个…”赵构大雪天里流下汗。

    资治通鉴294卷,十六朝,1362年的王朝兴衰史,作为帝王专业课流传。

    翻遍这三百万余字,也没有教赵构,面对两个美人的撒娇,该怎么办?

    蓝圭轻轻拍了自己两下。“两位好姑娘,我这就去为公子爷再带一束花来。”

    白素素捂嘴笑:“雪天路滑,别扯着…腿…”

    蓝圭脸绿。这女人的嘴,都是豆腐刀,专捡软的割。

    自己是个太监,扯到哪里,也不会扯到那里。

    “进屋来吧。唐突了佳人,要罚酒三杯。”小荷香递了把梯子。

    赵构顺坡下驴。

    屋内暖香盈室,说不出的旖旎。在这样的房间里,男人只想做点坏事。

    赵构是男人。可他总还要端着君子的面子。

    白素素与小荷香对视,对赵构感到好笑。

    酒是杨梅酒。夏日正热时泡制。

    酸甜口的杨梅酒,正适合孜然羊肉片。

    赵宋家子弟,不知是对北方之地太过渴望,还是就喜欢这些膻的乎的咩咩。他们对于咩咩肉,总是吃不够。

    一顿羊肉膻燥,一碗杨梅酒酒热。赵构的脸变得红润。

    “此地甚热,咱们可出去赏雪?”

    小荷香笑语:“说起热,最近倒有个雅物热的很。”

    赵构好奇:“小荷香,你快说。啥雅物热的很?”

    “是诗社”白素素端来热毛巾,给赵构净面。

    “诗社?”

    小荷香解释道:“江南之地才子佳人众多。会作诗作词之人更是多如钱塘江的鲤子。”

    赵构也会说俏皮话:“这样说来,午间的醋鱼岂不是醋才子?”

    这个冷笑话,比外面的雪地还冷。但这个笑话,却戳中了小荷香的笑点。

    她捧腹大笑,没有一点淑女风范。偏偏这放浪形骸的模样,让赵构心动。

    小荷香委身于花船。她最讨厌酸臭文人。满嘴之乎者也,道德挂在嘴边。

    可见了酒与女人,又是另一种嘴脸。

    尤其,近来临安府城,有一股横渠之风兴起,更是让小荷香嗤之以鼻。

    荷叶舫上,常有文人雅士来此饮酒作乐。他们来到画船上,不讲风月,却讲壮志。

    时有雅士佟众婿高谈阔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小荷香突然心生怒气。她不动声色的询问:“佟公子博学,小女子有一问。”

    那佟公子长的并不英俊,却常被赞为帅。说他有潘安之貌,宋玉之才。

    新宋女子皆想嫁他为妻。

    可佟公子在外面学诗词里的元稹,取次花丛懒回顾。

    但私下里,他却学现实里的元稹。每次花丛过,狗尾草也要薅一根。

    佟公子对小荷香倾心,常扮学士风引她注意。

    平日里,小荷香对他不假颜色。今日,小荷香动问,把个佟公子喜不自胜。

    “荷香姑娘,你有问题尽管问来。小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荷香沉声问道:“天地可是一心,心从何处,当何以立?生民自有命,富贫难均,当何以立?”

    佟公子呢喃。他手挠头当顶,脚搓脚底心。这抓耳挠腮的模样,活像一只猴。

    “佟公子,不能答吗?”

    佟公子情急生智:“横渠先生博学多才,我只能窥其一隅。天地生民为朝廷计,小生只为后语。”

    小荷香一心想要驳倒他。便步步紧逼:“后语如何说?”

    有好事者回答:“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小荷香点点头:“这两句话越发大了。公子,你说说看,这两句该如何做?”

    这倒是佟公子的所学。他喝了一杯水酒,开始忽悠:“以往的圣贤,留下学多经义,我辈后来者当择其精华予以传承,着书立传,发扬光大。”

    依旧是泛泛而谈。没有一句在实处。小荷香皱眉:“如此,天下可平吗?”

    佟公子得意:“知书而达礼。人人守礼,则天下可平。”

    “如何做?”

    “教而识习之”

    小荷香手指北方:“北地金戈铁马,战火正兴,佟公子可去教之吗?”

    佟公子头摇得像拨浪鼓。“北地蛮夷,不识宋地文字,愚蠢而顽固,没法开化。”

    小荷香冷笑:“若他们策马而来,公子可在江岸授经吗?”

    佟公子脸上变色。“我一介文人,如何面对刀枪?”

    “那如何开太平呢?”

    “教他们学习礼仪”

    “谁去教呢?”

    “他们愚昧无知”…

    小荷香叹口气,她心里恨意起:“三年之后,若那潘小安来,公子可敢去讲经?”

    画船寂静无声。

    当晚,没有一个客人敢留宿画船。

    “小荷香,你在想什么?”赵构见小荷香愣神,有些好奇。

    “公子,咱们也成立一个诗社吧?我好想学作诗词。”

    赵构对于诗词,并不十分上心。但有佳人喜欢,他也愿意投其所好。

    “素素,你也要加入吗?”

    “当然,诗社总归还是人多了热闹。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大家分享出来,那一个人就有了好几个人的想法。”

    赵构对此言感到新奇。“素素,你这说法倒是颇为奇特。有点哲理在里面。”

    白素素捂嘴笑。“公子,说起哲理,你听过一首关于哲理的歌吗?”

    赵构出宫时间有限,很难在市井久待。对于勾栏瓦肆的二人戏和歌曲,知之不多。

    “素素,那你把这首关于哲理的歌,唱给我听好不好?”

    小荷香先自笑了:“公子,这有啥不好。素素姐唱的可好听。”

    白素素也不拿捏。她清清嗓子,打着拍子,做足气势,慢慢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