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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修的逆袭之路 第159章 渡世珠超脱轮回

    “原来温润的顾公子也有这般失了分寸的样子。”易辞雪看着顾听雨的背影,有些不可思议。

    “还不是被沈昭那狐狸精迷了眼。”顾枕诗瞪了眼顾听雨的背影,喃喃道。

    可还是被易辞雪听到了,她道:“我的好妹妹,你这张嘴迟早得罪人。”

    顾枕诗急眼,大声道:“易辞雪,你还说我,你以前不也是伶牙俐齿,满嘴荒唐话。”

    易辞雪怔住,原来她也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才一月的时间,她好像把那个她彻底弄丢了!

    “你怎么了?”面对易辞雪突然间的沉默,顾枕诗不明所以,“喂!我说的是实话,你这个样子作甚?搞得像我欺负你。”

    易辞雪挤出一个笑,“是我失态。”她掠过顾枕诗,走进长夜林。

    顾枕诗站在原地,前边是蹲身哭泣的易亭眸,后边是沉默离开的易辞雪,她有些生气,“这一个个的,本小姐还不伺候了!”

    顾枕诗朝东边的林子走去。

    此地只余易亭眸,

    金陵城外十里亭处,行至此,渡君华停了下来。

    亭中一人着黑袍,背对着他。

    渡君华眸子微皱随即舒展,有些不可置信,便走上前,轻声试问:“阁下,可是故人?”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那人转身,笑意难掩,声音有几分尖细,“君华,经年未见,别来无恙。”

    渡君华上前狠狠地朝那人胸口捶了一拳,骂道:“你个不让人省心的,我找了你二十年,你今天才来见我。”

    那人手上拿着黑鬼面具,却仍旧是少年的模样,清秀中带着若隐若现的媚气。他道:“君华,如今再见,你我不都活的好好的吗?”

    “这么些年,你这样子怎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昊先生垂眸,黯然神伤,“自然是为了等故人来,若是我老了,故人来时不认得我,那怎能成?”

    “故人?”渡君华猜了个大概,没有言明,欣喜的劲头过了,便瞧见那人手中的黑鬼面具,还有身旁杵着的黑衣傀儡,他便问:“你这是?”

    那人轻哼,却还是笑着说道:“君华,你向来聪颖,既然猜到了,就莫要问了。”

    渡君华双手负在身后,与那人并肩站立,眼前是一片翠竹林,“我猜你应该不想再听到以前的名字,那我姑且就叫你昊先生吧!你这么些年隐姓埋名,又企图得到神魔剑气,又是为了什么?”

    昊先生怅然,“自然是为了等故人来。”

    瞧着昊先生眸中的坚定,渡君华摇头,“故人早已身死,等不来了!”

    昊先生袖手一挥,遮住傀儡晏的黑纱掉落。

    渡君华看着这张脸,一时间沉默。他愁容不散,闭眼,久久才说道:“你这挖了平晏的坟啊!”

    “君华,师兄不应该待在肮脏的地下。如今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让他活过来。”昊先生再次挥袖,晏再次被裹上了黑纱。

    渡君华瞥了眼晏,黑纱被去掉,晏眉宇间是清冷仙气,束发挽髻,依旧是一派清冷仙风。渡君华指责,“你将平晏做成傀儡,那你可知平晏生前最讨厌傀儡?”

    昊先生有些许动容,却拉起晏的手,笑道:“无事,师兄喜厌与否,皆不及他重新活过来。”

    渡君华愤然,“所以你千方百计解开神魔剑气的封印,只是为了救活平晏?”

    “不错。”

    “当年的澹台何琴一身孤勇,开宗立派,寒门修士从此不再被埋没。那时的你是多么意气风发,是一枝独秀的存在,天下修士皆得望你项背。”渡君华眼底有分无奈,“可是如今的昊先生,一身戾气,竟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昊先生话语不似方才有温度,甩袖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句话当初是你告诉我的,当年我不懂,如今我懂了。所以而今我并非想做什么救世大英雄,我只想救活一个本不该死的人,我又错了吗?”

    “昊先生,行医多年,我对生死的领悟比你高。”渡君华道:“作为故人,我想劝你一句,生死自有天命所定,非是超脱轮回之人而不可逆。”

    “够了!”昊先生甩袖,开始冷言冷语,“渡君华,此番我找你并非是要来听你说教。”

    渡君华见其油盐不进,也深知自己这位好友执念之深,非人力可消除。便没再劝解,“那你找我可是有事相求?”

    昊先生:“昨夜有一男一女找你问医,我想知道那女的所受之伤具体作何解?”

    “那是平晏的女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昊先生不假思索,挑明道:“沈昭如今身怀神魔剑气,又是师兄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我自然要用她的灵魂换师兄复生。”

    渡君华追问,“你用她女儿的命唤他重生,且不说你救不救得活,就算平晏超脱轮回,真的复生,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

    昊先生眸子动了动,无所谓道:“这个我不在乎,我只想让他重新活过来,陪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渡君华劝解不动,所幸拒绝了昊先生所求,“你既执意这般,那我也不会答应你。沈昭那姑娘是个良善之人,断不容你如此胡来。”

    “君华,我并不想与你刀剑相向。”

    渡君华还是耐着性子,苦口婆心道:“何琴,当年你不被世人所容,是平晏冒死相救。后来仙门世家找上抚云台,也是平晏以一己之力拦了下来。”

    “抚云台被灭门,你我都想不到。”渡君华语气再次缓了下来,“灭门真相已经明了,那些个凶手如今都死了。可是以你近日作为,仙门世家迟早再次围攻你,可不会再有人像平晏那般为你挺身而出。”

    “你要知道,在世人眼里你可以是救世枭雄,也可以是祸世奸人。世人对你的成见并不会因为你的功绩而消失,反而你的功绩成了旁人嫉恨你的由头。”昊先生没有看渡君华一眼,只是冷眼看着竹林,渡君华继续道:“何琴,你停手吧!平晏无非想让你活下去,你这般折腾,迟早没命。”

    昊先生转头凝视渡君华,那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令渡君华心头一颤。

    昊先生道:“渡君华,当年那些人要杀我,我不怕。如今,我更不怕。大不了,我将这世道灭了,从此天下由我做主,何乐不为?”

    “何琴,你疯了!”渡君华转身离开,“我不会帮你,但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昊先生身上那分戾气消减,笑着叫住渡君华,“君华,我实在不想杀你!”

    一阵风袭来,渡君华措不及防间胸口出破开了拳头大小的洞,瞬间,渡君华的真气溢出。

    渡君华几个颤抖倒在地上,凝望着昊先生,万分失望,只叫了声“何琴”便形灭魂消。

    “先生真是狠得下心,妙手仙师渡君华当年也是为你说话之人,你竟这般决绝地杀了他。”江芷沅鼓掌,笑着从竹林中走出。

    “即使为我说过话,在我心里也比不上师兄半分。”

    说着说着,昊先生便拿起渡君华死后化成的金珠,连连称赞道:“渡世金珠,传闻有人行医治世救人无数,集万千功德与一身,死后便能化成金珠,金珠则可超脱轮回。”

    江芷沅也感慨,“渡君华救人无数,修为高超。若非对你没有设防,你怎可一击必杀。真是可惜了,渡君华救人无数,最后却败给了自己视作至交的好友,真是讽刺。”

    昊先生右手结印,金珠在寒光剑气下散发出熊熊金光,“我若不杀他,又怎知沈昭如今的状况。况且这金珠,可引渡死者散去的灵魂,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啊!”

    江芷沅走近,看着金光灿灿的珠子,问道:“那你是何时看出来渡君华有渡世金珠的?”

    “很久了。十年前就发现渡君华有金珠之兆,这些年他救人无数,金珠已成,我等的就是此刻。”

    “先生可真是好算计。”

    昊先生双手结印,卦阵射出八道流光,裹着金珠,“你别笑话我了,快些过来。我主阵,你进入渡世金珠,看看渡君华的记忆。”

    江芷沅意念一动,化作紫色妖气进入金珠。

    约莫半柱香时间,金珠里射出一道流光,江芷沅现身。

    昊先生收手,道:“如何了?”

    “药石无医。”

    “真的?”

    江芷沅面对质疑,有些愠怒,“我骗你作甚。”

    昊先生打消疑虑,“既如此,那就趁她活着,将她抓回来。”

    “先生有何高见?”

    “如今沈昭身怀神魔剑气,虽说时日无多,可神魔剑气终究不能小觑。”昊先生转身看着江芷沅,咧嘴一笑,“不过,要杀她何须我们亲自动手。”

    江芷沅了然,“先生借刀杀人的手法一向高明。”

    昊先生突然问,“宗政衢身体如何?”

    江芷沅有些兴奋,“快死了。”

    “近日减少毒量。”

    “为何?”

    “这枚棋子还有用。”

    江芷沅有些不开心,“随先生的便。”说完,便走进竹林。

    江芷沅一路朝浣月宗的方向走去,回想起方才在记忆里渡君华给沈昭的那个救命木盒,喃喃道:“沈昭,你救过我,这一次就当还你了!”

    随即他眸子冷了下来,“不过,你八成知道我的身份,为了以防万一,也真是对不起你了!”

    长夜林边缘。

    苏砚走在前边,许是生气了,没有回过头。

    沈昭心痛。

    她看着苏砚渐行渐远的身影,追逐的脚步停了下来。

    浑身隐隐作痛,方才与南泗和南无言交手,动用了神魔剑气,就算有渡君华的咒印加持,可那种无处不在的隐痛感,每每令她恶心难耐。

    沈昭额上生了细密的汗珠,她看着苏砚的背影。

    她这残躯败体又怎配得上苏砚那般人。

    一时间悲伤涌来,这一次她哭了。

    泪眼朦胧,前方的苏砚好像停了下来来,泪滑落。

    她知道苏砚要过来了,赶忙伸手擦掉眼泪。

    眼中仍有红痕在,睫毛上湿漉漉的。

    苏砚看着沈昭,眉头一皱,温声道:“哭了?”

    沈昭摇头,“没有。”

    苏砚伸手,轻轻拭掉沈昭湿掉的睫毛,打趣道:“眼睛都红了,还说没哭。”

    沈昭一把推开苏砚,决绝道:“苏砚,我是你什么人?我又为你做过什么?需要你这么对我!”

    苏砚这次并没有生气,安慰道:“阿昭,你怎么了?”

    沈昭推开,冷漠的身形决然冷瑟,“苏砚,你走吧!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

    苏砚皱眉,沈昭冷漠的态度、决然的话语刺得他心头一抽,可他还是耐着性子,道:“阿昭,我知你受了伤,心情不好,别再说这些胡话了,可以吗?”

    沈昭侧过身,不再看苏砚,她还是决然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苏砚,你走吧,我就喜欢一个人待着。说实话,你陪着我,我只会不自在!”

    苏砚面无表情,沉默几息,却一把将沈昭拉入怀中。

    一手环腰,一手捏着沈昭的下巴,疯狂地吻着沈昭。

    沈昭双手抵在苏砚胸前,不断想要将苏砚推开,只是苏砚的力气比她大,紧紧抱着她,她不曾推开半分。反而苏砚因她的反抗,吻得更放肆了些。

    风过,长夜林发出嗄嗄的声响。

    苏砚见她停止挣扎了,便将她抵在树上,手垫在沈昭的后脑勺处,没有让她的头磕着半分。

    苏砚不断涉猎禁区,吻得沈昭竟忘了反抗为何物?

    沈昭在这绵长又疯狂的吻中,渐渐失了意识,只是想就这样一直下去,直到世界尽头。

    又不知过了多久,苏砚才停止了吻她。

    沈昭靠在树上,大口喘息着,苏砚的气息也有些乱。

    沈昭脸颊生了些绯红,嘴唇也比平日里红了几分,此时娇艳欲滴。

    沈昭微微垂头,没有看苏砚,她很混乱,分明已经做了决定,这会儿竟又舍不得了。

    苏砚抚摸着沈昭的脸颊,沈昭抬眸看着他,情谊流转。苏砚凑到沈昭耳边,“阿昭,你这个样子,我真想就地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