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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贵女 第107章 宴请风波(下)

    听她提到皇帝,咏安郡主多少有些心生畏惧。

    不管她心里有多恨苏天乙,也不得不承认,皇帝对于苏家,那心真是偏的没边儿了。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故意找苏天乙的麻烦,那还了得?

    可若是就这么让她向苏天乙低头,她还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别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脸,好像本官把你怎么着了似的。”苏天乙似乎嫌她还不够生气,道,“有一说一,今天这顿骂是你自找的。

    明知道本官在此处包场设宴,你非要凑上来找不痛快。

    本官就是想放过你都觉得对不起你这份执着。

    既然你执迷不悟,本官干脆就成全你。

    这京城之中,许多人只是不愿与你计较,并不是怕了你咏安郡主,也不是畏惧你母亲宁德长公主,而是顾及着陛下的颜面,顾及着皇家的颜面。

    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脸不要脸,别人让着你,本官可不惯着你那臭毛病。

    你最好在本官动怒之前立马消失,否则的话,呵呵,当年外祖母连皇子的屁股都打过,不如本官今日就试试看打皇家郡主的脸是个什么感觉。”

    “姓苏的,你敢?”咏安郡主惊呼一声,立马护住了自己的脸。

    “本官有什么不敢的。”苏天乙轻蔑道,“你既然敢叫你的走狗大庭广众地找本官的不痛快,本官教训你们这对罔顾礼法、作威作福的主仆又有何不可?”

    “听听,听听,这就是你苏家郡主、当朝协理官说的话,还讲不讲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连皇亲国戚都能说打就打,你好大的官威啊。”咏安郡主故意高声道,仿佛自己蒙受了多大的冤屈,“就你这般目中无人、为所欲为之人,也好意思谈什么礼法?

    别人只不过是嘴上说了你几句,你却要当众打人家的脸,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究竟是什么道理?”

    “嚷什么?有理不在声高。”苏天乙懒懒地说道,“你当本官在乎旁人怎么看?

    本官从来都是行止由心。

    不违反律法,不违背良心。

    你尽可将今日之事嚷嚷得人尽皆知,看看是议论本官的人多,还是嘲笑谩骂你的人多。”

    咏安郡主自然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不堪。

    可同样都是豢养男宠,凭什么自己得到的是出奇一致的骂声一片,而她苏天乙却还能传出美名?

    说什么“咏安郡主就是个无耻荡妇,下贱淫荡,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宝成郡主虽然离经叛道,但人家一没贪赃枉法,二不欺压百姓。权贵女子嘛,养几个面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咏安郡主身为皇亲国戚,一大把年纪了净干些强抢民男的勾当,简直不要脸!”

    “宝成郡主虽然喜好男色,但从来不会强取豪夺,但凡带回府的都是人家自愿的,而且此后更是锦衣玉食地养着。

    那可是苏家的郡主呢,要权有权,要貌有貌,能被这样的奇女子看上,换做谁大概都不会拒绝。”

    “咏安郡主心狠手辣,水性杨花。害死了自己的郡马不算,对那些不肯顺从于他的男子更是出手加害,这样的蛇蝎心肠,谁被她看上谁倒霉!”……

    起初这些人说坏话还知道背着人,可渐渐的,竟然不管不顾的随意议论。

    同样身为郡主,自己好歹是长公主之女,正经的皇族血脉,她苏天乙算什么?

    不过一个外人,按理说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凭什么能得到百姓赞誉、皇帝宠爱?

    都是好男色,自己看上的不是贪图权势富贵的,就是不愿屈从的,不使些手段都弄不到手。

    可她苏天乙几乎只要勾勾指头,大把大把的俊美少年便争先恐后地愿意随她入府,从此留在她身边伺候。

    最可恨的是,她还比自己年轻貌美,地位更是自己及不上的尊贵,这一桩桩一件件加在一起,不必二人之间有什么私怨,就足够咏安郡主恨她入骨了。

    更何况二人之间还是结下过梁子的。

    虽然当时她败给了苏天乙,被皇帝收拾了一顿,可她并不觉得是自己有什么错。

    当然,她也不敢以为皇帝有错。

    因此,错的只能是苏天乙。

    是她给皇帝灌了迷魂汤,迷惑着皇帝不相信自己的表妹而去偏袒一个外人。

    要是没有苏天乙就好了。

    咏安郡主不止一次地这么想过。

    就是因为她,才衬托得自己年老色衰、不择手段;因为她,才显得自己好色无能、一事无成。

    她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证明苏天乙有多么的优秀,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的高贵不凡……

    关键是咏安郡主觉得她们俩简直就是八字犯冲,五行相克,可人家苏天乙压根儿就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更别提视为一种威胁了。

    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二人在门口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学子们渐渐按捺不住,纷纷跑过来查看,广德楼外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

    老百姓对于这种吵架之事本就有种天生的好奇与热爱,更何况是权贵人家之间的争端,难得碰上一回,他们就更是瞪圆了眼睛看,竖起了耳朵听,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个字儿。

    “咏安郡主,”威宁候家的六公子上前行了一礼,道,“今日协理大人宴请国子监师生,早早便将广德楼包下了。

    既然是包场,自然不便接待外客,还请咏安郡主见谅。”

    不愧是从小在富贵堆儿里长起来的人精,三言两语就让所有人听出了个大概,是咏安郡主无理取闹,并不是苏天乙仗势欺人。

    看热闹的闻言,一个个脸上露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这还用说吗?那可是咏安郡主,但凡有她在,这对错基本上就没跑儿了。”

    “可不是?有哪一回不是她没事找事在先?”

    “总之,但凡牵扯到这位的,十次得有九次半都是她不占理。”

    “对面的可是宝成郡主,这二位放在一起,就是个傻子也分得出来谁对谁错。”

    咏安郡主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偏偏国子监里又有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