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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契约鬼,你契约钟馗? 第1095章 拜师吕洞宾

    这是剑仙!

    正宗的剑仙!

    风清扬如今的剑道境界陈青已教无可教,正好,得那一仙侠师尊。

    所以陈青立刻急了,“吕剑仙请留步!”

    吕洞宾回头一看,“道友意欲何为?”

    陈青上前一步:“吕剑仙,我家有一剑修,天资万年难遇,想拜……”

    陈青话没说完,吕洞宾便摇头:“吕某一生随风而行,逍遥天地。收徒此种事儿,非吕某所为。”

    说完,他御剑而行,片刻便已消失在了眼前,冲着五庄观而去了。

    不行啊!

    好不容易遇见剑仙,陈青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

    当下,他与三仙告罪一声,道:“三位仙长,我有要事要见吕剑仙,先行一步。”

    三人都是摆摆手,意示没事儿。

    陈青赶紧追向吕洞宾,风驰电掣间,就已来到了五庄观外。

    按三位仙人所说,五庄观往几届都不是这样的,但此刻戒备森严,莫说寻常修士,便是大名鼎鼎的散仙,也都只能待在外面,等待过入观的三劫。

    陈青随意看了看,就见到了许多仙人。

    大多数自然是仙风道骨,除此外,还有什么蜘蛛精,什么蛇精,还有七个女子聚在一起,姿色过人,多半便是传说中的七仙女。

    他们都徘徊在五庄观外面,都在讨论着三劫。

    有一提着花篮的仙女叹气道:“唉,姐姐,这文劫可真是熬人呐!那题是一题比一题离谱,这瞧瞧这一上联,烟锁池塘柳,这是千古绝对,我又哪里答得上来!”

    陈青心中一动。

    哎?

    这位莫不是蓝采和?

    众所周知,蓝采和男生女相,乃是一男童。

    又有一人叹道:“要我说,这武劫最是难过。他那守关之人,便是清风童子,说是小小书童,但清风明月与镇元大仙修行多少载,以他两人的修为,谁人能闯?!”

    有一猪妖也叹气:“我一身横练功夫,全身上下皆已能裂石开金,但对上那两个傀儡,真是一点胜算也无啊!”

    而陈青不断寻找着吕洞宾的下落。

    剑仙啊剑仙,你在哪里?

    我定要寻到你!

    我家风清扬他正缺一个师父啊!

    但来来回回好几圈,又哪里能见到吕洞宾?

    难道镇元大仙给他开了小灶,让他入观去了?

    又或者是他已到五庄观山脚下的城镇里落脚了?

    思来想去,陈青看向了蓝采和,同为八仙,应该知道吕洞宾在哪吧?

    “仙长,您可看见吕剑仙?”

    “吕师兄?”蓝采和一怔,呵呵笑了:“吕师兄嗜酒如命,自是哪里有好酒便往哪里钻。”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

    “这附近可有什么好酒馆?”

    “山脚许是有的。”

    “好嘞!”

    陈青立刻谢过,反正现在大家都在排队入观,一时半会也排不到自己,那就先去找找吕洞宾。

    来到山脚下,只见这里俨然已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大城。

    当然,与遮盖了半边天空里人参果树相比,这大震就好比大树底下的一块小石头。

    繁华程度不需过度介绍,基本都是那一套。

    各种叫卖的小商贩,各种店铺,人潮涌动。

    可能与五庄观相距离较近,修士用品出奇地多。

    陈青随便找了个人,给了几块铜板,问哪些店铺的酒最好喝。

    “好酒?那自然是凉山雪!那酒以凉山山顶的白雪作引,每一两都要酿制十八载,一口下去,满嘴生香,最是值得品尝。”

    好!

    那就这个!

    这酒楼好找,随便问了几个人就问了出来。

    来到酒楼里面,极热闹。

    里面还有各种包房,什么天字房,什么甲字房乙字房,井井有条。

    会在这里么?

    想了想,陈青将风清扬领了出来。

    风清扬来到混沌仙域,自然也是神通全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莫要忘了,在龙宫里,哪怕是神通全失的风清扬,剑法仍在,只是凭借一手剑法,就将那章鱼护法给剁成了铁板烧。

    一来到此,风清扬闻到满店的酒味,眉头就是一皱。

    他乃正人君子,最不喜的场所,除了青楼就是酒楼。

    但陈青这个师尊在眼前,他又不敢明着说,只是皱眉道:“师尊,常驻此等场所,恐不是君子所为。”

    “少废话!”陈青白了他一眼:“为师要带你拜师!”

    这句话听来奇怪。

    但风清扬顿时大喜!

    因为陈青一开始就已说过,风清扬此生将会拜九人为师。

    第一个,乃是独孤求败——陈青装的。

    第二个,乃是达摩祖师——陈青装的。

    第三个,乃是白帝。

    第四个,乃是剑壁。

    第五个,乃是李白——陈青装的。

    现在,终于要迎来第六个师尊了么?

    当下,风清扬顿时大喜,连带着他向来讨厌的酒楼也变得眉清目秀。

    “师尊,徒儿的第六师尊会在此地么?!”

    “不知道,”陈青摇头:“但你这第六师尊他向来喜欢饮酒。”

    “那……那我们去各处酒楼寻他去吧!”

    “嗯!”

    “便是此意!”

    陈青立刻点头,“从天字房找起,看看他会在何处。”

    两人分头一走,就见“啊”的一声尖叫。

    陈青立刻看向一个天字房,就见风清扬礼貌打开了房门。

    天字房中,正有一对男女正行苟且之事。

    而这风清扬该死不死,还拱手作揖,对着那对男女,恭声问道:“两位可是我师尊?”

    女的裹紧了上衣,“啊”的一声尖叫。

    男的也慌得不行,立刻提起裤子,倒是没有怒容,反倒一脸害怕:“你你你你你可是风府中人?!”

    陈青都要疯了!

    也就是说,这男的在偷香,而偷的,正是此地某个姓风的大户人家?

    但风清扬一听“风府”,顿时大喜:“正是在下!您便是我师尊么?可教我剑法?”

    男人懵了,他下意识低头看向他的裤裆,剑法?

    什么剑法?

    陈青脸黑了下来:“走!”

    拉着风清扬就走,哪里想管这档子事儿。

    这下陈青也死心了,要是再让风清扬找,指不定能出什么乱子。

    但陈青想走,那偷人的汉子不干了。

    被坏了这等好事,哪里会有好心情?

    更何况被吓出一身冷汗,此时已然大怒。

    这是一个练家子,猛地抡着沙包大的拳头冲了过来。

    风清扬此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他轻轻一带,那汉子的力道就已落空,轰向了栏杆。

    轰——

    这一下势大力沉,男子撞开栏杆,飞身出去。

    陈青也没管。

    来到了第二个天字房,“小千,你能听到里面是谁么?”

    “主人,不用找了。便在那里!”

    随着小千所指看去,就见另一头的天字房门开着,吕洞宾不顾形象,靴子扔在地上,赤脚架在桌上,周围不停有人上酒,而他一壶接一壶的豪饮。

    陈青大喜,立刻带着风清扬前去。

    人还未至,吕洞宾眼都不抬,随手一挥,门就已关上。

    声音自里面传来:“倒有些剑道手法,但吕某一生洒脱,不愿收徒。面斥不雅,两位请回。”

    好不容易碰个到师父,哪能说回就回?

    陈青想了想,灵机一动。

    拿出镇魔塔里的长袍,扔给了风清扬。

    这是蜀山剑派的吕祖长袍!

    真正的吕洞宾,穿过的长袍。

    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其上满是排山倒海的剑意啊。

    有句话叫,我的骏马会为我说话。

    吕洞宾才说完话,天字房门又开了。

    他怔怔看着风清扬。

    准确来说,是看着风清扬身上长袍。

    他半边身体已经被酒淋湿,浑身酒气,但这会儿,只是怔怔看着。

    他显然也感觉到了什么。

    张张嘴,又闭上了嘴。

    赤着脚来到风清扬面前,摩挲着这长袍,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这袍子……叫什么名字?”

    “吕祖长袍!”

    “吕……吕……吕祖,吕祖长袍?”

    吕洞宾已经怔住了,他眼神痴呆,踉跄几步,跌回天字房,噼啪声中,推开酒桌,酒瓶坠地,碎了一地。

    陈青明白了。

    吕祖长袍,说穿了,就是吕洞宾穿过的长袍。

    面前的吕洞宾显然已经感受到了这长袍之上

    澎湃的剑意。

    但他没穿过啊!

    他认识这剑意,但他不认识这长袍啊!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这吕洞宾,是假的。

    是假的!

    原来那些唬人的鬼话是真的!

    自己真就只是一个痴狂成疾的戏鬼么?

    自己只是一个将自己当成了吕洞宾的戏鬼么?

    吕洞宾眼神茫然,好一会儿,他忽然哈哈大笑,提起一壶酒浇在脸上,半数进了嘴,半数浇得满脸都是。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哈哈,我喝你娘个头啊!”

    说罢,将酒壶砸在地上,“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都能造假。

    唯独这剑意不行。

    陈青使了个眼色,风清扬他只是直,他不傻,立刻跪倒在地,砰砰磕头:“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吕洞宾只是痴痴说着什么,都没有正眼看风清扬。

    巧得是,风清扬正好跪在了吕洞宾打碎的酒壶碎片之上。

    头也磕在碎片上。

    若是平时倒是罢了,但此时他只是一普通人,只是片刻,就已双膝流血,就已额头满是碎渣,血流了一脸。

    吕洞宾依旧痴痴然。

    风清扬也是固执磕头。

    陈青一叹。

    他知道,能入梦的大戏鬼,是真将自己当成了入梦的对象。

    对于面前的吕洞宾而言,他的世界真的崩塌了。

    良久,良久。

    吕洞宾跌跌撞撞起身,靴子也不穿了,酒也不管了,狼狈地一步步下了楼。

    陈青与风清扬赶紧跟上。

    吕洞宾走了片刻,茫然来到一棵树下,这树上结了一个大大蜂巢。

    吕洞宾忽然嗤笑一声:“想学?我教你啊。”

    说罢,将自己的佩剑扔给了风清扬,“刺死最大的雄蜂,我便收你为徒!”

    说罢,脚尖轻轻一挑,一颗石子便打碎了那蜂巢。

    嗡——

    嗡嗡嗡——

    黑压压的蜜蜂受惊,倾巢而出!

    但也奇怪,它们似乎看不见吕洞宾,似乎也看不见陈青,全都一窝蜂冲向了风清扬。

    风清扬面色一凛,正要出剑。

    就听吕洞宾懒洋洋道:“莫伤一蜂,只准刺穿那最肥的雄蜂。”

    一句话,难度更胜百倍。

    风清扬手中长剑舞出了一朵朵剑花,将成团成团的蜜蜂拍飞。

    但吕洞宾说过不准伤了蜜蜂,他手中收着力道,这些蜜蜂被拍飞了几尺,复又加入战团。

    陈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蜜蜂太多了!

    这该如何招架呀!

    但风清扬的剑划出了一个个优美的弧度,没有一丝浪费,没有一招落空,一把一寸宽的长剑,竟是舞出了密不透风的空间。

    远远看去,蜜蜂们像是像素点,用身体勾勒出了个蛋形空间。

    这已是惊为天人的剑法。

    但吕洞宾却是正眼也不瞧风清扬一眼。

    蜜蜂越聚越多,多到陈青甚至都已看不清风清扬。

    正在此时,风清扬忽然一剑刺出。

    一只肥大的雄蜂,已刺穿在了剑尖之上。

    带着这雄蜂,风清扬继续努力支撑,依旧将剑舞得密不透风。

    吕洞宾这时才懒洋洋道:“好!”

    “你这徒,我收下了。”

    陈青大喜!

    成了!

    风清扬也是大喜!

    立刻将剑扔在脚边,砰砰磕头:“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风清扬讲武德,但蜜蜂不讲啊!

    一见没了防御,全都一窝蜂扎向了风清扬。

    风清扬此时只是凡人之躯,身上立刻刺满了蜜蜂。一只只全在玩了命的扎风清扬。

    风清扬这厮是死心眼,疼得浑身抽搐,但竟然硬挨着砰砰磕头。

    吕洞宾微微一怔,随手一挥,所有蜜蜂都被吹远。

    而此刻,风清扬浑身蜂毒发作,整个人都已浮肿了起来。

    一两只蜜蜂扎人不可怕,但要是几十只,但是能要人命的。

    当然,有小千在,风清扬哪怕有点死了也能救回来。

    陈青现在只是想看吕洞宾会如何。

    毕竟都已收下了这个徒弟,总不会不管吧。

    果然,吕洞宾轻叹一声,噗地一声,将一口酒喷在风清扬身上,红肿立刻消了下去。

    密密麻麻的蜜蜂倒刺也流了出来,随后细密的小伤口便已恢复如初。

    吕洞宾没说什么,忽然喊道:“月老!月老!”

    “你这死老头,你在哪!”

    “月老!!”

    而在五庄观面前,月老听到这声呼喊,已是面色一变:“天杀的这煞星,这要作什么妖?!”

    吕洞宾大步往前迈,一步便是数百丈。

    风清扬此刻无法御剑,只得玩了命 的追赶。

    吕洞宾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道:“剑韧可斩龙,剑柔可抽丝。”

    “为师今日教你一招,斩断月老的姻缘线。”

    “从此往后,你一生便只有剑道一路,斩七情,灭六欲,去三尸,终至太上忘情,大道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