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史演义 第9章 少康：从牧羊少年到未来的王者，他的奇迹之路

    再说夏后相四年丙戌这个时候，贼子羿已经篡位，夏后相逃亡在外，依靠商侯生活。夏后相所在的国土比较穷，不能满足夏后相的奢侈生活，他在那里居住了两年。到了夏后相六年戊子年，他又前往青州，依附同姓的分封诸侯斟灌氏和斟鄩氏两个国家。由于夏后相不能够自我克制，他开始与东方的一些诸侯建立联系。虽然诸侯和二斟氏之国互相亲近，每次共同谋求存活和发展的实际利益，但不能帮助夏后相有所作为。当时后羿的品性毫无疑问，所以他还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现在的贼人寒浞再次篡位，他多疑而喜欢杀人。逄蒙已经被处决，罗伯也去世了，所有的根源都已经被彻底消灭了。听说后来的夏后相稍微自以为是，便开始僭越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当时是壬寅年，夏后相即位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而寒浞篡位后已经过去了十三年。寒浞勾搭了后羿的妻子，并生了一个名叫奡的儿子，现在这个儿子已经十二岁了。奡拥有神勇之力，实际上是后羿的遗腹子，他在母亲肚子里待了十五个月才出生，所以寒浞认为奡是他自己的儿子。奡十岁时就能举起两千钧重的东西，身高有一丈五尺。十二岁时，他能在陆地上独自撑着大木板行驶，如同在船上一样。在荡之战中，他勇猛无比，所向无敌，杀人如同儿戏。当时过国发生动乱，奡将其全部平定，于是被封为过国的国君。他又生了一个儿子名叫浇，这就是过浇。寒浞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名叫豷，这是寒浞真正的儿子，他身体虚弱，但是性格却仍然狡猾，当时他才九岁。

    当初寒浞在深宫中犹豫不决如何处理夏后相的事情，豷从旁建议说：“为什么不杀掉他呢？”浞于是命令过浇统一军突然来到二斟之国，先询问斟灌氏为何停留后相。斟灌氏不服，于是被杀害，随后过浇发动攻击，向斟鄩氏宣战。斟鄩氏召集众人在潍水抵抗，但贼寇浇却手持一根三丈长、重达六百斤的浑铁棒，将斟鄩氏的船只击沉，并杀死了斟鄩氏的国君，最终大败斟鄩氏的军队。于是，过浇一路追击二国的残余势力，将他们全部消灭。不久之后，他们在土室中找到了后相，于是将他杀害。后相的遗孀名叫缗，她是有仍氏国君的女儿，当时正怀着孕。后相的遗孀缗从土墙下找到了一个破洞，从破洞中逃出了室内，然后跑到堑道的另一个房间里，并堵住了刚才逃出的破洞。过浇的手下找不到她，于是她成功地逃回了有仍氏的国家。后相原来的宗臣姒靡曾经投降过后相，但后来又离开了他，并在外面归来时，发现后相已经死了。姒靡将他的尸体埋葬在青丘，然后前往有鬲氏。斟灌氏的地盘，就是现在的寿光县。斟鄩氏的地盘，应该是昌邑县，过去的史书籍把商丘误认为是斟鄩氏的地盘。有鬲氏的地盘，应该在高密县，都属于青州地区。有仍国的所在地在豫方，应该是巩县的地盘。

    后相的遗孀缗成功地逃到有仍国，不久之后，她生下了一个儿子。母亲缗哭着对他说：“不要像你的父亲一样，我希望你能成为你的祖先。”于是，这个孩子被取名叫少康。少康长到几岁的时候，开始问母亲：“我的父亲在哪里？”母亲每次都流泪不回答，担心泄露了秘密。有仍氏也将少康和他的母亲隐藏在偏远的村庄里，告诫他们不要讲实情，担心事情泄露会给自己带来祸害。少康的母亲缗从事种植蔬菜来维持生计，纺织苘麻来制作衣服，她坚守贞操，忍受着困苦的生活，经历了许多艰难困苦。当少康八岁时，他看到母亲辛勤劳作的样子，感到非常难过，想要找到一种方法来代替母亲的辛苦，但却找不到办法。少康便去有仍大夫家请求为他们牧羊，每个月可以得到两斗米，用来帮助母亲。到了十二岁，他又去有仍的卿家牧羊，每个月可以得到三斗米。少康的母亲的兄弟们都看到了他，感到很同情，便让他担任牧正之职，负责管理群马，并每年有固定的给养。这时少康已经十二岁了，但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苦苦地恳求母亲告诉他，母亲见他这么认真，便哭泣着讲述了他祖父的经过。少康听后痛哭了数十天。

    少康在牧羊的时候，喜欢和一群孩子们玩耍，他总是自称是王者，让这些孩子们扮演文武百官来朝见他。在群儿中有不服从他指挥的人，他就会命令其他孩子去打他。有一次被打的孩子因为不满少康的指挥，便辱骂他说：“你这个没有父亲的坏孩子！”少康就会回家哭泣着问他的母亲，母亲会说：“你不要和别人起争执。”然后一定会流泪责怪他。在放牛的时候，他也经常和其他孩子们一起跑到高冈上玩耍，排成队伍或者列队戏耍，还总是说：“我日后做了天子，就要以这座冈为钧台。” 后来母亲听说了这些事情，并且痛斥他不应该这样说。成为了牧正之后，他开始修身养性，尊敬礼仪，追求黄帝、唐尧、虞舜、夏禹等古代圣人的典籍。因此，他听说嵩山上有一位木匠隐居其中，就前去拜访他，希望得到他的指点。而他并不提及自己的身份。所以盘木对此感到奇怪，说：“这个孩子有天子般的气质，一定是帝王的后代。”他坚持询问，得知是后相的儿子，两人抱在一起痛哭道：“我们的君主有后代了！一定要自爱，因此教导他经典谟、训诰，并传授他黄帝的兵法。”少康回到有仍之地后，又在河阳和陕东之间找到了五位士人为师，他像对待父亲一样尊敬地侍奉着有仍的族长三人，用心钻研德行、治国之道和阵法。由于少康的行为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有仍氏担心会有麻烦，于是罢免了他的牧正职务，并告诉他说：“你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可能会惹上麻烦，不如去别的地方。” 少康含泪告别，离开了有仍之地。有一次，过浇果让伪将鹿椒率领一百辆车来到仍国，向仍国索要夏后相的儿子。当时少康已经十五岁了，是丙辰年，他已经带着母亲一起离开了有仍国。鹿椒伐了有仍国的君主，君主逃到了雍地。鹿椒接着攻灭了有仍国，又向雍地发起了全面的进攻。就在这时，雍国的牧师姬叔望已经去世。他的儿子不窟，于是逃奔到了西戎。

    说起这天，少康和他的母亲打扮成村妇，牵着牲畜奔波途中，一直走到了河边，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才好。于是他们摘下一些草来，用卜筮的方法决定前进的方向。结果筮出来的第一次是向着西北方向。他们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头顶上一道黄色的云气，朝着西北方向飘去。就在这时，河中间一条大鱼突然跃起，跳到云层中。少康和他母亲正犹豫着要怎么办，突然从东南方向刮来一阵大风，把他们母子俩吹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于是，他们赶紧登上小船，顺着风势，不一会儿就渡过了河。少康看到鱼跃升云霄，想到鱼可以化为龙，不知道这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他知道鱼的发音是与虞的音相似，而虞是一个以土德为主的国家，被称为黄帝的后代，因此他想到这条鱼与虞国可能有所关联。于是少康和他的母亲前往虞国。当时虞国的君主是商均之子姚思，他是一个聪明仁慈、善于了解人心的人。他一见到少康，就知道他是天子的后代，于是让他在虞国担任庖正之职，并且保守这个秘密。少康在虞国居住了五年，期间姚思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了他，并封给了他一个食邑，就是今天的平阳府，荣河县。后人冯犹龙写了一首诗来赞颂虞君说：“尧时二女妻虞君，今即虞君二女孙。一样得人皆作帝，始知贤圣善知人。”还有一首诗是：“尧时二女妻虞君，今即虞君二女孙。一样得人皆作帝，始知贤圣善知人。”

    当时少康年仅二十岁。辛酉年，他已经娶了二位姚氏女子为妻，并拥有了食邑，用来奉养母亲。壬成年，大姚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名叫伯址，但伯址没有长大成人。癸亥年，小姚为他生了另一个儿子，名叫仲招，但也夭折了。后来，大姚又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季杼。这时少康在纶地，拥有土地一成（方十里），人口一旅（五百人）。少康能够顺应时势，充分利用土地资源，生财有道，勤俭节约。他注重德行教育，教导百姓。在沟洫蓄泄方面，他遵循自然规律，因此水旱灾害无法侵犯。他在田猎、农耕方面也很有经验，所以农作物丰收，没有损失。他亲自督导农桑，使得谷物、丝绸等物产丰富。此外，他还注重保护山林和水源，使得木材的利用无法尽量耗尽。因此，整个城邑的人民生活富足。他还教育人民要尊敬长辈，爱护亲人，关心老人和孩子，因此人们和睦相处。他还率领人民在农闲时期进行田猎，习练射箭和列阵战斗，让人民变得勇敢而有信心。周围的人民都非常羡慕他。此时，寒浞在这个时候，长期保持安定幸福，没有察觉到少康的存在。

    少康背负着复兴家族的使命，住在一个小城里，日夜都在激励自己复仇。他走遍了冀州和豫州之间，去寻找有才华的贤士。少康来到了隃山南边，找到了一位名叫崇开的隐士。崇开是帝喾的后代，原是代国的族子。由于国家被寒浞灭掉了，所以他逃避到山野之中隐居。一个人独自生活在那里，靠卖柴为生，虽然隐居却怀有崇高的道德，不轻易与人交谈。少康听说了崇开的情况后，五次前往拜访，九次陈上说自己的请求。最后，崇开终于开口说话了，问道：“你是要复仇，想成为天下之帝，却来问一个隐居的野人，这是为什么呢？”少康听了这番话，感到非常惊讶和惊恐，便谦虚地说：“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想请教夫子有关修身立德的道理，希望能够做一个有用之人，不辜负生命存在于这个天下的意义罢了。”崇开笑着说：“你这是在欺骗人。”接着又说：“你气息还没有收敛，内心的愤怒还没有平息，却开始谈什么生命和死亡，这是为什么呢?”少康掩面哭泣，长跪在地上，说：“我所希望得到夫子的教诲，正是关于这个问题的，只是没有敢开口说而已。既然夫子已经知道了，还请不要忍心不教导我啊。”崇开说：“一个人能够得到他人的支持，就可以成功兴盛；如果一个人只关注自己，就会失败；如果只依靠力量，也会失败；而只有运用智慧，才能成功。所以，你应该先得到人民的支持，然后才能运用智慧去实践。”少康说：“能够得到人才，谁比得上您呢？我希望成为您的弟子，尊您为师，暂时住在您的领地中，每天早晚都接受您的教导。”于是，他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草席，摆在崇开的面前，亲自侍候着崇开，一同回到了纶地。他将居所分开，并为崇开准备了住处。他还请有虞氏族人为崇开纳室。少康亲自动手劳动，照料家务，同时认真学习崇开的教诲，深入研究天地古今的道理，明白治乱兴亡的原因，学会了安抚百姓、治理国家的方法。在这过程中，少康的思想深邃，德行高尚，最终成就了卓越的圣德。

    少康二十九岁时，在庚午年，他的儿子季杼已经八岁了。季杼天资聪慧，少康便决定让他跟随崇开一起学习。经过数年的学习，崇开又发现了一个隐居的夫妻士人，他们在漳淇之间靠双手劳动谋生。这位男士名叫戴宁，女士名叫女艾，曾经是仲康的仆人和臣子。女艾相貌不好，但是品性坚贞，力气能够举起重达百钧的物品，口才很好，能够善辩高明，懂得如何顺应他人的意愿。戴宁因为家国覆亡，他和妻子一同隐藏智慧，隐居在河阴，非常愤慨并怀着强烈的愿望去替夏后氏复仇。但是他没有找到施展才能的机会，直到遇到了崇开，他和妻子一同带着儿子前来拜访少康，希望能够为他效劳。少康非常高兴，他和三人一起商量大事。崇开深谙帝王之道，戴宁懂得世务的重要性。崇开能够制定大计，解决大问题，而戴宁则能够深入了解细节，制定隐秘的计划。少康向崇开和戴宁学习，尊重并信任他们，积极践行他们的教诲。

    少康的儿子季杼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恪守经义，践行道德，并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运用所学知识。师傅崇开策说：“气盛的人，外物无法侵入。内心如果有严重的瑕疵，外物也攻克不了。就好像大蛇吸人，刀斧根本无法伤害它；而小小的蜈蚣却能害人，这是因为人处于其中。人的智慧再高，如果心灵被恙尸、身体被麻疯攻击，就会导致死亡，这是因为人处于其中。处于其中的生灵已经很难控制，但人类处于其中却能轻易成功。你难道不应该好好思考这个问题吗？”少康听了之后突然领悟，再次拜倒在地并表示赞叹。然后少康问戴宁：“你认为这个策略怎么样？”戴宁赞扬说：“好啊！先生的教诲真的很好。界公的勇武是天下无敌的，逄蒙进入其中，就会被杀掉。逄蒙的勇敢也是天下无人能敌，如果寒浞进去，也会被杀掉。我们虽然不会去做蒙浞那样的事情，但我们也不能不重视蒙浞这样的人才，更不能不去利用他们的能力。现在如果能得到两个人，一个去刺探过浇的情况，一个去引诱戈豷，让他们兄弟争权夺利，父子之间互相伤害。如果他们自己杀了一个，我们就可以图谋另一个；如果他们自己杀了两个，我们就可以攻打另一个。我请求和我的妻子、女儿艾一起接受任务去刺探过浇的情况，但只需要再找到一个人去引诱戈豷就可以了。”

    季杼请求前往，少康说:“你能确保不失败吗?”崇开说：“这是因为我深知他的能力，他为人稳重，举止得体，态度谦虚，面容沉静，心志明朗，言谈得体，行事依计而行。他一定能够胜任这个使命。”少康听了非常高兴，便按照这个计划去执行。崇开对戴宁说：“我听说先王的旧臣中有一个叫靡的人，他忠诚勇敢，可以信任。灌鄩被灭后，他一定会逃亡，但后来一定会回来。你应该带着妻子先前往青州，与靡会合，然后再前往过浇的地盘。”宁听从了崇开的建议。崇开又告诫杼说：“你前往戈豷的地盘，只需亲近戈豷，尊敬爱戴他。既已爱戴他了，便要教他去向寒浞求得亲近，要多次亲近寒浞。寒浞亲近之后，便可以向他诉说兄长想要灭掉弟弟的事情，一定会有动静。这样，我们就可以等待艾和靡的行动了。”季杼听从了崇开的教导。于是，少康赏赐了戴宁和女艾很多财物，以资助他们。戴宁和女艾装扮成南国的卖席商人，开始了前往。季杼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有污垢，装扮成失去家庭的孩子，也开始了前往。这时候少康已经三十三岁了，是在甲戌年三月，三个人一起出冀境，然后在路上分手。戴宁和艾两人背着席子和果实行进，按计划前往目的地，而季杼则装扮成一个孩子，独自前行。遇到长辈就会拜见并询问道路，饥饿时就会向路人哭泣并求乞饭食。人们看到季杼温和善良，口才也很好，就会给他提供更多的食物和饮料，并引导他前行。这样一来，他就不需要准备太多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