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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很美 第204章 父母

    辰霖浠是在过年期间跟父母摊牌的,说自己现在脱离单身,务必不要再给她介绍相亲对象了,白女士开始以为又是借口,直到辰霖浠拿出了那枚莫比乌斯环戒指。

    白女士非常意外,震惊不已,努力缓和着语气说:“才两月就已经确认关系了?”

    辰霖浠直接开门见山道:“已经认识十年了。”

    白女士看了眼她,有些微妙的沉默,试探性地问:“不会还是小萧吧?”

    辰霖浠察觉了来自母亲的眼神,笑道:“知子莫如父,知女莫如母。”

    白女士的神情竟没跟上次知道她交男朋友时那么喜悦,反而有点莫名的沉重,看的辰霖浠不自然地紧张了一下。半晌,白女士说:“你们分分合合好几次了吧,分手就说明不够爱,越相爱,感情越坚韧,越不容易在阻挠面前低头,如果感情一般,经受不住考验,任何阻碍都可能成为分手的理由,经历一点风浪,很容易翻船。”

    白女士还欲说下去,被辰霖浠抢先接了话:“这一次不会了,我保证。以前,遇到挫折时我自然而然的先想到逃避,如今,再遇到困难我会迎刃而上。”

    “我一直认为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想要维持一段长久的感情,需要对等的付出,共同的成长。我们的两次分开是有理由的,一次为学业,一次为前途。古人常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按部就班的提升自己的修养,巩固自己的事业,如今目标达到而水到渠成。”

    白女士叹了口气,“你这次想好了,不会变了?”

    辰霖浠坚定地说:“不会了,百分之百肯定。”

    白女士点点头,“什么时候一起回家?”

    “五一。”

    *

    车窗外的景色疾驰而过,辰霖浠看了一会儿,将目光转向正在开车的人,萧淇霦伸出手,她自然地搭了上去,手心里冒着汗,被对方察觉到了紧张感。

    “我也紧张。”萧淇霦说。

    “没事的,前期我都做好了铺垫。”

    “唉,我该怎么解释,我把他们的宝贝女儿从高中就拐走了呢?”

    辰霖浠调侃道:“我估计你会挨揍。”

    “不会吧?伯父打人疼不疼?”

    “也就是躺一天的程度吧。”辰霖浠笑笑, “骗你的,没事儿,我会保护你。”

    “我不会再像高中时期那次逃跑了,如果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萧淇霦顿了顿说,“带着你一起跑。”

    两人抱着一摞礼品盒,楼道里还摆了一堆大箱小箱,辰爸开门迎来时,呦呵一声,辰妈热情地说:“哪里还用带这么多礼品啊。”

    萧淇霦十分礼貌得体打了声招呼:“伯父,伯母好,打扰了。”

    辰爸则揽着萧淇霦笑道:“快进来,坐坐坐。”

    一阵寒嘘问暖后,开始扯起了家常。客厅里,辰霖浠和萧淇霦两人姿势正襟危坐在沙发的中间,辰爸辰妈坐在美人榻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两个人,活像两位班主任逮到一对偷偷早恋的情侣。

    辰霖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活跃气氛,只得专心致志地搓着自己的双手,搓的红红的。

    几分钟过去了,客厅鸦雀无声。

    “小萧啊,入党了么?”辰爸憋了半天,才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谨慎又正派的问题。

    “伯父,是党员,高中的时候就入了。”萧淇霦迅速回答。

    辰霖浠连忙接话,拍着萧淇霦的胳膊说:“爸妈,我高中的时候就说过了,人家是副班长,学习又好,人也热情,高考653分,大学半工半读还保了研,研究生期间又开了公司,就在我单位附近,简直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比您女儿优秀多了!”

    萧淇霦被夸的耳朵红了两度,不好意思地拦住某人不断投来的彩虹屁,“没没没,哪有你优秀,数学成绩我从没超过你,你又是绘画大触,交换生,导师的得力助手,还只身进了事业编。你一直是我追逐的目标和精神支持。”

    “不不不,你才是我一直向往追求的光,我不停的往前走,只为了和你站的更近一点。”

    ……

    辰爸辰妈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逡巡,看着他们像说对口相声似的,互夸的点千奇百怪,天南海北。别人根本插不上话,眼里似乎只有彼此。两位长辈乐呵呵地看着两人,眼角充满了笑意。

    辰妈轻咳了一声,笑眯眯地说:“如今看到你们两个人感情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之前霖浠说她不再需要相亲,已经找到喜欢的人时,我心里还紧张了下。你们俩现在是成年人了,我们当然全都尊重你们的决定。”

    萧淇霦握住辰霖浠的手,面色严肃:“伯父伯母,一直以来,让您们操心了,的确高中毕业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我选择了逃避和放弃,但在这个过程中我认识到一直以来支撑我的是对霖浠执着的爱。我们的确经历了很多分分合合,最终能走到一起,是缘分,也是我们对彼此感情的坚定不移。”

    “请您们把她交给我,我保证对她会比对任何人都好。”

    辰爸辰妈认真地听着。

    辰爸说:“还记得当初,高中时我和你伯母担心你们两个早恋,想说又不敢明说,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霖浠。你们一路走来也是经历了艰难险阻,你看,你们俩即使相距天南海北,都没有难住你们,我和你伯母又怎么能反对呢。”

    辰妈亲切地补了一句:“我希望你们从相识走到相知,从相知走到相爱,从相爱走到永远。”

    辰霖浠的眼眶渐渐红了,萧淇霦紧了紧握住她的手。

    “我们一定会的——到永远。”

    ……

    “好了好了,我去准备晚饭了,今天我给你们大展一下厨艺。”白女士乐呵呵地朝着厨房走去,眼看着就要关上厨房的门。

    辰霖浠瞬间蹿了过去,拉住她亲妈胳膊:“我亲爱的妈妈,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不如咱们出去吃?”

    辰妈眸色闪了闪:“我新研究了好几种独家菜系,想给你们拓宽一下味蕾极限。”

    “妈,家里有一只小白鼠就够了,”辰霖浠将白女士推出厨房,摘下她的围裙,“咱们今天吃火锅吧。”

    有时候辰霖浠自己也感慨,明明菜谱上也是白纸黑字,数学书上也是白纸黑字,但偏偏就是一个怎么读都读不懂,一个轻易的就能解出答案。

    大概就是别人说的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窗,也会把你另一扇窗关的死死的。

    火锅局好啊,丝毫透露不出一点——厨艺极差。

    期间辰爸拎了瓶茅台,“来,让伯父看看酒量如何。”

    辰霖浠伸手要拦,半路被辰妈截住了,眼神示意:“看看他酒品如何。”

    萧淇霦给辰爸满上,又给辰妈倒了杯红酒,给辰霖浠递眼神的时候,辰霖浠拒绝了,摆摆手说:“我可不会喝。”

    萧淇霦轻哼了声,挑挑眉,没有揭穿她。

    吃饭期间三个人把酒当水一顿喝,辰霖浠见老爸和萧淇霦难分高下,拦了半天,但被两人摆摆手拒绝。

    两人挑了各种敬酒词,最后把同为党员,为国效力的理由都加上了,后来又开了四瓶啤酒,眼见辰爸摇摇晃晃,脸上通红,而萧淇霦则是不停的站军姿敬礼,明显都已到达酒量极限。

    辰妈拍拍辰爸的肩膀说:“行了,行了,是要钻桌子底下才够么?都别喝了,小萧你也别喝了!”

    “没事,伯母我和伯父今天高兴!高兴!敬礼!!”萧淇霦一手比着裤缝,一手举起敬个歪歪斜斜的礼。

    辰妈哭笑不得地问辰霖浠:“小萧是当过兵么?”

    辰霖浠忍俊不禁,摆摆手笑道:“军人是他的向往。”

    辰妈默默的伸出大拇指给他比了一个赞。

    辰霖浠在一旁笑的不行,将酒都偷偷藏起来了,搀着二人回房间。

    辰爸躺床上还强坐起来,大着舌头说:“小萧这孩子不错,我相当喜欢,下次,我和他下次还要喝,我今儿个高兴啊,霖浠,这女婿我认定了。”

    “行行行,您快点休息吧。”辰霖浠眼皮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妈妈妈,您也早点休息,我先去客房看看萧淇霦怎么样了,我也去休息了。”

    辰霖浠回到楼下客房,见萧淇霦大喇喇地躺在床上,衣服也没换,抱着一个枕头弯成了一颗腰果。她坐在床边,伸出手摸了下萧淇霦的脸,指尖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被反握住,拉着她倒在了他的怀里,而怀里的枕头,瞬间失宠,被扔回了床脚。

    萧淇霦双臂箍着辰霖浠,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萧淇霦胸口,萧淇霦没忍住长呼一口气,眯着眼说:“喘不上气来了。”

    辰霖浠挪了挪身子,躺回了他的胳膊上,“真喝醉了么?”

    “嗯~”萧淇霦的鼻腔里发出一个甜腻的音节,他像个散发着酒气的人形抱枕。

    辰霖浠支起半个身子,手指戳戳他的脸,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喝醉了,我就要把你一口一口吃掉了。”

    谁料萧淇霦竟坐起来,两手一卷将上衣脱下来,又直直躺下,哼气说了句:“你来吧。”

    辰霖浠越发大胆,脱了鞋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头两侧,低下头看着他的脸,“我很高兴,我父母都认可你了。”

    萧淇霦坐起来,揉着脑袋说:“可以帮我倒杯水么?有点渴,谢谢”

    辰霖浠乖乖地去倒了水,连带着将书房的门关上,她坐在床边,看着萧淇霦将水喝完,她又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转头说:“清醒的?”

    床上的人眼神在喝完水后明亮了几分,拉起辰霖浠的手,亲了一下她温润的手心:“有事想问你。”

    两人互相凝视着,吞吐出的酒气形成了一股暧昧的气氛。

    “什么事?”

    “你有几个相亲对象?”萧淇霦握手的姿势改为了抓着她的手腕,脉搏跳动的频率清晰的传到了萧淇霦的手里。

    “一个。”辰霖浠眼神闪了闪,说完抿起了嘴。

    “确定?”

    “两个吧…”辰霖浠别过脸。

    “再说。”

    “三个,就三个!”辰霖浠笃定的点点头。

    萧淇霦仍旧投来鄙夷的眼神。

    “嗯,第一个姓白,父亲是书法家,但是他儿子写的字实在是不可恭维,都没有你写的好看。”

    “第二个是主任介绍的,一起吃了个饭,个头比你矮半头,我们就只吃了个饭。

    “第三个是团委活动组织的,陆渐深,他没有你那么喜欢我。”

    辰霖浠深吸一口气,脸颊抽动的有些不自然。

    “曾经还有个同事在我们登山比赛的时候,向我伸出手,大概是想让我得女子组第一……”辰霖浠眨眨眼。

    “你确定他不是想追你?”

    “应该不是。”辰霖浠说,“我可没牵。”

    ……

    萧淇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笑,眯起了好看的眼睛,手上的力道一紧,将辰霖浠拉近了一些,“所以,你都是再按照我的标准对比相亲对象?”

    辰霖浠探过头,在萧淇霦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带有挑逗意味地说:“怎么能小看白月光的杀伤力?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入不了我的心,看到你的每一刻都会心动。”

    两人回b市没多久,便马不停蹄地去见了萧家父母。第二次见面比想象的轻松,两人如今事业有成,父母也断然没有再反对的理由。见面的那天,萧母做了一桌子菜等候他们,辰霖浠跟两位长辈打了招呼。

    萧家父母很是热情,萧母张罗道:“霖浠,快坐快坐,尝尝阿姨和你叔叔的手艺。”

    辰霖浠也放下了局促感,席间聊起大学、工作单位等等,聊到辰霖浠父母的时候,萧母明显眼前一亮,说以前跟辰妈一起开家长会的时候,就觉得很是投缘。

    但萧家父母的每番话都似乎有意不提高考和大二那年的事。

    辰霖浠性子软,大多数说话都是顺应别人的意思,很少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谈话间,有一个短暂的沉默,萧母突然说:“我得跟你俩道个歉。”

    辰霖浠有几分怔愣,看向萧淇霦,两人又同时看向萧母,萧母清清嗓子说:“霦霦,妈之前太自私了,一心想把你留在身边,但后来渐渐明白父母不能扼杀孩子的梦想,我们也不能陪你一辈子,要学会放手。”

    萧母看着他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如果不是我们的阻碍,你们的人生可能会更轻松一些。”

    辰霖浠深吸一口气,按压住复杂的情绪,对萧家父母笑了笑,“叔叔阿姨没关系,轻舟已过万重山,前路漫漫亦灿灿,我和萧淇霦经历过这些磨难后,现在才会更加珍惜彼此的感情。”

    萧淇霦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说这些话,虽然以前也懊恼过命运的不公,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事已至此,无法改变,还好他和辰霖浠之间的缘分够深。

    “爸妈,以前的事就不要追究了,珍惜眼前人才是现在更应该做的,我会用自己以后的日子,弥补我们错过的六年。”

    ……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在得到双方父母的认可后,突然间两人悬在心口的大石头轰然落了地,回想起以前爱而不得的痛苦,如今骤然如释重负,能感觉到说不尽的轻松感。

    前一秒还一言不发的萧淇霦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向辰霖浠摊开一只手,辰霖浠自然而然的交握上去,他把两人的手举到唇边,亲了一下辰霖浠的手背:“能够遇见你,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幸福。”

    他的喉结滚了滚又继续说道:“我对你始终有所亏欠,你愿意我用以后的时间弥补你么?”

    辰霖浠眼睛泛潮,但嘴边噙着笑,“没关系,一辈子还很长,很快那六年就如过眼云烟。”

    话音又一转,“不过,你要是非要弥补,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用身体?”

    “去你的。”

    萧淇霦将两人的手扣在他心脏处,神色严肃又认真:“我是认真的,我会对你好,你就踏踏实实地跟在我身后吧,我以这颗心担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