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知君醉流年 > 第四十九章 真相 十一

知君醉流年 第四十九章 真相 十一

    ?    凤栖宫

    “哦?无双又犯病了?”萧贵妃倚着窗口,眉头紧皱,握紧的手透露出此时的紧张。“是,娘娘,明月楼月浓姑娘已经通知了公孙瓒先生,可是公孙瓒并没有回应。”身后的黑衣人紧锁眉头,有些慌张,却强自镇定。

    “这该怎么办……”双手叠放在胸前,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衣袖差点扫到了窗台上的花,原本该淡然的女子此刻却是如同无头的苍蝇。

    她却突然顿住,对着黑衣人道:“月浓姑娘在明月楼可有见到花慈鉴?”“花慈鉴?他不是已经隐退江湖了吗?”黑衣人握剑的手握紧又松开了,眼光扫过床边的花,顿了顿,又细细地看了半晌,咦了一声,道:“这花……可是娘娘自己养的?”

    “这花前不久容贵妃托人送来的,本宫看着好看又香,便留了下来看看。”萧贵妃也顿住了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床边的花。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它有五片花瓣,根本没有第六片,花是紫谈色的,它的形状千奇百怪,又大又小。它的叶子像一个碧绿的小船,花从两个碧绿的小船之间冒出来。它有凹凸不平的茎,茎上则是翠绿翠绿的叶子,叶子的边缘像锯齿一样。它的顶端有一个个小花骨朵儿,其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花形较大,四至七朵成簇朵朵向上。

    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

    “这……莫不是海棠?”他轻轻地嗅着那味道,道。

    “是了,听说很难得的花种,本宫便也养的精致。”她点点头,却不想继续这个问题,只是不再看了,做到了桌边,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年心,莫要在岔开话题,无双的病除了公孙瓒先生,可还有人能解?”

    “花慈鉴也可以,只是这花慈鉴比公孙瓒先生更难请,月浓姑娘没有办法才会让我来告知娘娘。”

    “这花慈鉴确实是行踪难辨,而且性子极其复杂,是很让人头疼。”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神色不禁苍白了几分。

    “可是,也并非不可以请,只是需要费点力气。”男子沉思片刻才说道,虽然不太确定,但是也比刚才自信了点。

    “说。”

    “这公孙瓒先生长期隐居山林,过着仙人般的生活,可是他也并非毫无牵挂,他在这尘世间尚留下了一位徒弟,虽然我们并没有查到是谁,可是就公孙瓒而言,徒弟是他心头肉,若是以这徒弟要挟,这公孙瓒定会出山,不然,他的医术将后继无人。虽然这办法十分险恶,有损娘娘的胸怀,可是这也是不得已为之,才会出此下策。而花慈鉴,这世人还未见过他,所以只知他懂得医术,且有与公孙瓒相似的水平,听说曾经救活过因走火入魔的武林盟主,因此花慈鉴在江湖上的地位极其高,而在我们皇宫,地位同样高的,是三皇子殿下,若是娘娘去请三皇子调查,恐怕是可以有所眉目。而花慈鉴听说是极其好女色的男子,算是采花大盗,虽然名声很不好,却没有人敢得罪,只是,娘娘,这人不是很好解决。”他说的慢条斯理,倒是也说了个大概。

    她听着,不时地点点头,听完,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放在了桌上,看着男子半晌:“萧无双有你,是他的福气了。这事情便交给你去办吧,三皇子那边,本宫会去说。”

    “是,娘娘。”

    做了个揖,便转身离开。

    萧贵妃看着他的背影,脸色却渐现冷色:“公孙瓒,本宫会让你血债血偿。”

    公孙瓒,欠我的,我要你全部还回来。

    ——————————

    夜,渐渐深了,被萧无双这么一弄,我是没了一点睡觉的心思,现在很晚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痛不痛。

    我怔怔的坐在桌边。

    想起他刚才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心有些揪紧,我不知道是恨还是紧张。不会,不,我怎么会紧张,真好笑,他是我的谁,我要紧张他什么。

    可是……

    我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想什么……

    拍着头,大口喘着气,觉得整个人都暴躁起来,我翻掉桌上的茶杯,随着噼里啪啦的落地破碎声,心中的惶恐越来越深。

    如果他死了……

    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还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还没有给我解药,他怎么能死,他怎么能死!

    跌坐在地上,我目光放空,我是怎么了,我不是应该讨厌他吗,我不是应该恨死了他吗,他关押了时瑶和幻眉,又对我如此,我为什么还要这样担心。

    我在担心什么……我是不是傻瓜。

    我知道此时我的表现意味着什么,可是我已经掉入了一次悬崖,我又怎么可以让自己在一次跌入悬崖。

    他此刻,就像是禁区。

    我不能踏入,最怕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弦歌留给我的痛我尚未平复,怎么可以对萧无双产生这种情绪。

    我闭目,拍了拍脑门,想把这些奇怪的心思都赶出去。

    是了,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对,我是很怕被伤害的人,我最怕自己倾尽了一切去爱,到最后却是被人抛弃,被人嫌弃,我怕极了,弦歌,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离开,用那封信来践踏我的自尊,你可知道,你毁了我的一切。

    你交给我的爱情与忠贞,如今,我早就不知道能不能再拿回,你看,我们曾经的诺言多可笑,其实,不是天意弄人,而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去守护这些,这分明都是我们的错,又何必去怨天!

    缘分浅薄,有缘无分。再悲伤,也无济于事。

    还不如放开,可是……这有多难,你知道吗。

    弦歌……你说我该恨你还是该怨你,或者我什么都不应该做,将你留在记忆中就好了对不对?

    自从你走了,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再也不能开心起来。

    再也不能……像那时候一般的开心,无忧无虑。

    你看,命运弄人,我们已经殊途,这陌路,走的可会顺畅。

    我连自己都快掌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