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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醉流年 第九十章 远途 二

    ?    最后,那几颗果树被摘光了。

    主人还乐呵呵地过来送茶,听说仰慕萧无双良久,可以为军队做点事情,算是上辈子积德福气。

    我问萧无双:“你不觉得很愧疚吗?”他摇了摇头:“我不能拒绝他们的好意。”还真是够厚脸皮的。

    大家几乎都喝够了,也浪费了不少主人家的茶水,虽然主人并不觉得浪费,但萧无双还是给了他们很多钱,已付清自己将士的茶水钱。

    又回到了马车上,时瑶刚刚上车便有些忧心忡忡了:“公子啊,幻眉似乎还是放不下年心,刚才我看见她塞给年心很多果子。”

    幻眉还未上车,想必是去送果子了。

    我拿过披风裹着自己,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罢了,幻眉只是个小孩子,如今年心已经成亲,也不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时瑶欲言又止,我看了看她:“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她道:“公子有所不知,幻眉是我妹妹,我自然明白,她根本放不下年心,若是做了什么错事,那岂不是害了无辜的怜儿?”

    好笑地回:“你这个身为姐姐的,莫要这么胡思乱想,幻眉不会这么做的,放心。”

    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正在这个空档,幻眉翻身上来了,喘着气坐在了一边。

    我见她脸色微红,便闭目休息,心里思忖着刚才时瑶说的话,我想,幻眉该是个明白人,不会做出什么有违常理的事情来,我相信她不会破坏别人的姻缘。

    这样想着也就放下了心。

    只是路途艰辛,我也睡不着,便翻开帘子对旁边的萧无双说道:“无双,我下来与你一起骑马如何?”

    时瑶立刻出声阻止:“公子不可,你并未学过马术。”

    我确实没有学过,在这个时空,但是前世的安流年,可是对马术颇有研究,也许久没有骑马了,也怀念的紧。

    萧无双皱了皱眉:“你会吗?”显然是不相信我。

    我立刻小声道:“我可是军事奇才安流年公子,若是连马都不会骑,岂不是让人笑话。”他盯着我,似乎想要看透我在想什么,但是下一刻就笑了,让年心再去牵一匹马来:“好,流年真是奇才,什么都会,只是不要乱跑,跟着队。”我自然是点头的。

    翻身上马,我将披风搭在了马背上,俯下身凑到马的耳朵旁道:“好马儿,你可要乖乖的,马上我喂草给你吃。”它似乎听懂了,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吭哧了一下,我知道它是答应了,拍了拍它的头:“乖。”

    扬起马鞭:“驾!”

    萧无双因为要跟着我,所以也不离我分毫。

    却只听到幻眉在后面喊:“公子,小心啊!”还有时瑶的喊声。

    我只觉得耳边的风都在呼啸,很冷,但是丝毫阻挡不住我对飞驰的渴望,这种感觉没有亲临过的人不会明白,是一种奔跑在世界,凌驾于一切的自由!

    “流年,不要太快!”身后传来萧无双的喊声,我自然明白,“吁……”我停下马,马匹在原地转了个圈,直到萧无双追上来,我兀自笑的开怀:“怎么样,这可是第一次你追不上我。”

    他无奈地上前拉住我的手:“好了,我们跑的太快,在这里等等他们吧。”

    我跃下马,连带着将他也带了下来,一个重心不稳,我们双双滑到了草丛上,形成了十分暧昧的体位。

    他嘴角勾着笑:“怎么,如此迫不及待?”我知道他是在调笑我,也就顺势勾着他的脖子起身,在他耳边哈了口气:“流年思慕将军许久。”

    他的眼神开始深邃,那血色也渐渐充斥他的眸子,有些情难自禁地低头想要吻我,我却偏过了头:“可别说堂堂萧无双,萧将军,被我这个小小的参谋给感动了!”

    他某种血色退去,竟是十分无奈地翻身而起,将我拉起来:“我的流年就是这般坏心。”

    “哪里有,明明是你自得其乐。”我嘟着嘴,状似撒娇。“是啊。”他弯腰点了点我的鼻子,宠溺地道。

    明明路途十分艰辛,而我和他两个人却是如同蜂蜜一般,甜腻。

    似乎爱着的两个人,不管到了哪里,都能这般幸福吧?

    只是我不知道,这样的幸福能够有多久。就像那场梦……那样深刻的绝望,是深嵌在心上的刀刃,无法拔除,只能这么滴着血,继续走下去。

    不过多久,大部队还是跟了上来。

    幻眉一看到我,立刻扑了上来:“公子啊,我还以为你先走了,吓死我了。”我拍了拍她:“好了,好了,继续赶路吧。”

    年心牵着马,站在后面,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

    萧无双上了马,我借着他的力也上了马,就这么骑着马和他并行,后面的将士们也都跟了上来。

    幻眉和时瑶在轿子里,萧无双吩咐了年心守在她们身边,虽然年心的表情有些别扭,但还是军令难违。

    我闲适地牵着马:“无双啊,你说,如果你是一位女子,喜爱的男子娶了别人,你可还会纠缠?”

    他握着缰绳的手僵硬了一下,想了想才道:“那就要看自己的心了,若是觉得放不下,我会纠缠,若是想通了,放下了,我便会祝福。”

    我有些不赞同:“可是即使放不下,去纠缠,只会闹得不欢而散  ,扰了三个人的生命。”

    他眸色清澈,望着我像是发誓一样:“有些人是信仰,宁愿虔诚地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放弃。”

    有些人是信仰,宁愿虔诚地遍体鳞伤,也不愿放开。

    这句话就像是在心间开上了花,我承认有那么一刻的愣怔,是啊,哪有人可以轻易放下,断情断欲,也需要尝遍爱欲的纠缠啊。

    回头看了眼年心,却瞥见了轿子的一侧被撩开,幻眉盯着年心的后背,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见年心面不改色地骑着马,虽然平静,却也是挺拔的男子。

    叹了口气:“无双,你真是比我还知人心。”

    他不以为意:“自然,我的流年永远比我傻那么一点点。”我嗔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