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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城:死亡游戏 第258章 无所谓

    作为被直接针对的对象,空感受不到屈辱吗?当然可以感受到。但这重要吗?

    在他看来,现在这些耻辱根本就无关紧要!哪怕现在“崇”让他当众跪下来,他也能照做!因为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崇”做这场局的真正目的,现在豁然开朗。他与司徒阳一唱一和,“杀神”等人做配角,共同为雷刚死人上演了一出好戏,这场戏的名字叫做“态度”。通过对空不断地施压,羞辱,“崇”想要知道,雷刚,罗奈,林清澄三人究竟有没有考虑清楚!

    “崇”已经放出了信号,现在是雷刚表明态度,证明自己立场的时机。尽管雷刚告诉空,他们会共同进退,但空绝对不能让雷刚在这里就与“崇”对立。

    因为如果这样,就代表他们没有接住“恩赐”,那么随之而来的只有“威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崇”拿捏人心的能力堪称一绝。他从来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一直处于朦胧的状态,而唱白脸的戏份交给了“镇”,交给了司徒阳,他缓缓推进,没有逼迫,没有冲突,让人在这持续的氛围下乖乖就范。

    对于“崇”来说,雷刚如今也算得上是五方的重要战力,如果可以吸纳,他不希望流失,他要让雷刚看清形势,主动与空这个烫手山芋割裂开来。

    所以空需要雷刚忍下来,不要在“崇”面前表现出任何维护他的行为,这样,起码他们三个人不会再被“崇”盯上。

    只不过,空没有想到的一点是,雷刚有他自己的脾气。“崇”的这番操作,让这个死脑筋回想起了往昔的一幕幕。

    “空,”雷刚用只有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在刚刚加入我们小队的时候,我们看起来那么死气沉沉,就像是完全没有追求一样?”

    空没有回答,那惊诧的眼神已经证明,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镇”的故意冷落,“崇”的偏见,在那些空没有见证过的岁月中,雷刚他们被当作了另一支队伍的垫脚石。当那些骄傲,信念,理想,追求被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所抹杀之时,那种积压的愤怒,让雷刚在这一刻无法忍耐。

    “雷队,”空轻声开口,“可这对罗奈和林清澄是不公平的。”

    雷刚一惊,浑身一颤,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在经过了无比漫长的几秒钟后,他终究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现在不是与“崇”表明对立立场的时候。罗奈和林清澄,他们还没有做好觉悟。

    “崇”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疾不徐地切着一块生肉,等待着雷刚的表态。

    “哈哈哈,”空突然笑了,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打哈哈道,“司徒先生可真是不小心啊。这算我的,我自罚一杯。”

    说着,他再次斟满酒,一饮而尽。

    “崇”眼神闪烁了一下,变得有些复杂。出乎他的意料,空的心智表现的比他想象的要成熟很多,首先就体现在能忍上。从饭局开始到现在,他连一个不满的表情都没有展现出来,面对刻意羞辱,他甚至微笑面对。

    “崇”突然又有些惋惜,如果空没有拒绝自己,那么“崇”完全不介意着重培养一下他。

    天赋异禀,才华横溢,能屈能伸,心智过人,空,你可真是个天生的人才!只可惜,你不愿意受制于人,不断地挑战着我们的底线,我们容不下你。

    只不过,你这么能忍,你能确定,你身边的人也这么能忍吗?

    “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司徒阳突然暴起,他猛的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空的身上。碎片瞬间爆开,划破了空的耳朵。

    “你做什么?”雷刚一惊,站起身来,大声质问他。

    “干什么?”司徒阳动作快的离谱,他一个闪身,就跨过了半张桌子,来到了空的身边,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啪!”一拳正中,空没有躲。

    这场饭局,考验雷刚,也在考验他。如果雷刚因为空而撕破脸皮,那么他们三人就会被归类。而如果空自己忍不住而动怒的话,事情只会更糟。

    鼻血汩汩流出,“啪嗒啪嗒”地滴落下了,在洁白的桌布上开出花朵。

    微笑,只有微笑。空右手骤然发力,将雷刚按了下去,然后笑着开了口:“请问司徒先生为何要这样?”

    司徒阳阴沉着脸,根本没说话,他阴沉着脸,抬脚就要继续踹。

    “司徒阳。”“崇”终于沉声开口了,“在我们五方的地盘,当着我的面,打我手下的人,着不合适吧?”

    “哈哈哈。”司徒阳瞬间变脸,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当然不合适,当然不合适。”

    说着,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空的旁边,雷刚低着头,面色阴郁地可以滴出水来,林清澄怒目而视,指甲深深地嵌进了皮肤里,罗奈目光冰冷,死死地盯着司徒阳的背影。

    可他们最终还是将不满强行压下,一直到饭局的结束。空没有去擦掉脸上的鼻血,任其干在了自己的脸上,就这样,一步步走出了“崇”的视线。

    汽车疾驰在回程的路上,天色还是相当阴沉,像是被一层无法解开的面纱包裹。雷刚开着车,面露不快。罗奈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他插在兜里的拳面上却沾满鲜血。林清澄坐在空的旁边,心疼而又气愤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学长,疼吗?”林清澄目光柔和,声音呢喃。

    “不疼。”在大家都愤怒的时候,他却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他们那样对你,你怎么还呢笑的出来?”

    “哈哈哈,他们觉得我窝囊,我却不觉得我窝囊。”空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我们过关了。这场戏,我不过是受了点委屈罢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崇’会暂时放过我们,我们可以过一个好年。”

    “而且,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司徒阳在走的时候,面色比吃了屎还难看吗?”

    “对哦。”林清澄想了想,“可是为什么?”

    “因为一些无意义的,愚蠢的骄傲。”罗奈此时突然接话道。

    “诶?什么意思?”林清澄听不明白。

    “司徒阳显然与‘崇’达成了什么协议,”罗奈解释道,“他们唱了一出戏,司徒阳是这个白脸。可是他最后没能激怒空,甚至空的脸上还带着笑容,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是呀。”空感叹道,“在‘崇’面前,我还是太弱小了,我没有资格去维护自己那一文不值的尊严。可如果我根本无所谓,那么这又是再打谁的脸呢?”

    “哦哦,我明白了!”林清澄总算想明白了,“学长的意思是说,弱者在强者面前去刻意维护尊严是愚蠢的,反而会丑态百出。因为越是这样,反而无法赢得尊重。”

    “真聪明。”空笑道。

    开车的雷刚此时气消了一些,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确实有些屈辱,但是那个天安基地的何小光,在临走的时候,看你的眼神还真有点尊重的意思在里面。”

    “对吧。”

    “可是,可是,”林清澄还是不高兴,“那个叫什么司徒的,他真的很可恨!”

    “忘了就好了。”空伸了个懒腰,“起码现在,我们可以过个好年了。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