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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做妾?跳湖后嫁入高门当长媳 第186章 差别

    胡奶妈轻轻拍着全姐儿的背,瞧了眼门外,感慨道:“那可不!三爷今天回了沁园,便将身家全交给了三奶奶。”

    想起自家奶奶嫁过来这几年,上要侍奉刁钻的婆婆,下要伺候两个年幼的孩子,得了空还得替大爷收拾烂摊子不说,还要帮忙整理大爷烂账。

    大夫人也说得没错,她家奶奶嫁过来便这般辛苦,可不得憔悴么!

    青葙搬了凳子到孟氏面前,替她整理着针线,心疼得不行:“听说这会儿,三奶奶还在管账,三爷就陪在一边看书呢!奶奶年初才替爷平了亏空,除了必须要来的两日,爷就再也没有主动来过奶奶这里了。”

    胡奶妈吩咐:“将灯靠近些,这几日奶奶替姐儿做衣裳,眼睛都熬坏了。”

    提着这茬,青葙就生气:“但凡大爷心疼奶奶点,少去几次胡玉楼,何至于需要奶奶亲自做衣裳!”

    听到这,孟氏抬头:“大爷有自己的交际,这件事情婆婆也是知道的!你要是言语无状,被外人听了去,板子我可以替你求了省去,三个月的月钱可省不了,那是走公账的。”

    每月分到兴荣院的用度,因为大爷顾潭次次将提钱支走,导致孟氏每月都得拿嫁妆出来贴补,日子过得艰难,所以下人的赏赐极少,要是月钱被扣罚了,那真是没发过日子了。

    青葙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奶奶,奴婢再也不敢了。”

    胡奶妈叹气,只能摇摇头。

    想到三爷极其看重三奶奶,与自家爷一对比,真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难怪京城闺秀,都想着嫁给他们三爷,这种男人,任谁都喜欢啊。

    衣裳做好了,孟氏将针线篮交给青葙收拾,自己去内室梳妆台前坐下,瞧着镜中的自己,才二十出头的年华,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岁的老妇。

    她打开梳妆盒最底层,里面放着一支紫竹梅花簪,是婆婆来提亲那年,她在诗会上赢来的。

    当年顾家三郎名声鹊起,她也是豆蔻年华,想着巾帼不让须眉,却被顾家二房瞧中,母亲不愿意,但为了替哥哥迎娶崔氏女,父亲答应了这门亲事。

    顾家大房有多耀眼,二房便有多黯淡。

    顾淮芝兰玉树,才冠京华,更难得是克己复礼,洁身自好,京城女子谁能心动?

    同样是顾家子,顾大郎表面风度翩翩,却心思深沉,表里不一,嫁过来这些年,她自认为什么都做了,丈夫顾浊依然觉得她什么都没有做好。

    顾家子的差别,怎会如此之大呢?

    想到顾淮母亲是陈郡谢氏女,父母哥哥想要求娶世家女,孟氏自嘲笑笑,到底是龙生龙,凤生凤。

    将全姐儿安顿好睡下,胡奶妈过来,伺候孟氏卸妆。

    她想起青葙的话,絮叨着:“三爷不愧是大夫人的教养出来的,全身心的信任三奶奶,真真是神仙眷侣。两人在青莲苑待了半下午,大夫人也不知道担心什么!慌忙急火的过去瞧了眼,三爷他们就回了沁园,新婚夫妻腻歪些,不也正常么。”

    孟氏这次搭了话:“三叔子是按照谢氏规矩教养的,他成婚前一直住在青莲苑,不收通房专心读书,现在成婚,知了冷热,自然和三弟妹一体,旁人如何能比。”

    胡奶妈是孟氏从孟家带过来的人,心疼的劝她:“大爷是不如三爷,但姑娘也太心软了些,怎能纵着大爷胡来呢!收谁不好!要动青莲苑的丫鬟,惹了大夫人不快!到今儿, 大夫人还记着这件事呢!”

    “我还能怎么办?”孟氏双手扶额,“公公比不过大伯,现在年纪大了只能放弃,但相公还年轻,也比不过三叔子,他铁了心就是要青莲苑的丫鬟,婆婆都劝不动,我还能怎么劝?”

    再次抬起头来,孟氏望着自己卸了妆的脸,眼底一片淤青,自嘲笑笑:“爷至少没弄出个庶子庶女来,也算是帮我分忧了。”

    胡奶妈忍不住辩驳:“他那是分忧吗?分明是忌惮着老爷呢!工部尚书好歹也是一部之首!他想高升,不想靠大房提携,不还是得靠老爷吗!”

    这次孟氏没有反驳,也没有接话,因为她知道,这就是真相。

    沁园里,姜婉打了个哈欠,顾淮便合上书来,叫来雪松季夏,伺候姜婉沐浴洗漱。

    姜婉想到明日要回娘家,忍不住问了句:“夫君晚上歇在这里吗?”

    “嗯,我先去趟青莲苑,等会就回来。”顾淮说完,又解释了句,“我去给小五挑几篇我当年写的文章。”

    “哦,谢谢夫君。”姜婉有点尴尬,赶紧进了浴室。

    顾淮望着她进去的背影,失了会神,还是郝嬷嬷提点才回神:“郎君早去早回。”

    回神的顾淮点头,快步离去。

    他到书房时,谢氏已经坐在里头,看着白日里拿出来的两篇文章。

    “她有问你什么吗?”谢氏抬头看向儿子问。

    顾淮走到内室,举着烛台,仔细照着,寻着当年自己写的文章,并回答母亲的话:“没有,她什么都没问。”

    “那便好,等乞巧节过了,你再去张太医府上瞧瞧,这次他问过楚大夫了,还是有转机的。”谢氏捏着文章边沿的指尖渐渐发白,心里的恨顿时汹涌冲上了脑子里。

    “这段日子!他们倒是安分!可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顾淮停下,问了句:“母亲确定是他们下的毒吗?”

    谢氏抬起头,望着儿子笔挺的背脊道:“除了他们!还有谁?谁得利最大,自然就是主谋!根本不需要证据!”

    “母亲!凡事还是要讲证据的。”顾淮抽了本册子出来,转身对母亲道。

    此时此刻谢氏向来端庄的脸已经有些扭曲,她砰的放下手中的文章,怒喝道:“证据证据!当年要是我忤逆了陈氏留下来!他们敢动手,我就证据糊在他们脸上!”

    顾淮知道母亲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便不再多说,告辞离开。

    谢氏看着儿子至始至终都情绪稳定,是她最初期望的模样,可她的心却陡然绞痛无比,满心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