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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恩宠之女宦当道 第二十二章 鱼肉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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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妙大吃一惊,星眸瞪大有如铜铃,指着那变了模样的男子磕绊道:“他…不是雾声。”

    自然!几人心中越发的清楚明白起来,这男子不是雾声,而是被雾声施了幻术变作他模样的普通男人,看来是他们误伤了人,估计这会儿功夫,雾声也跑不远。

    水无痕看了墨彧轩一眼,那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墨彧轩会意,对水无痕轻点了点头,二人足尖一点,身影一闪,转瞬间离开了客栈。

    “他们…”无妙看向奕风,气冲冲的说着:“他们都是什么破人?不打招呼就走,不知道小爷追的费劲吗?”

    若说从前要是无妙大骂墨彧轩,奕风铁定生气并不能饶他,可如今奕风对他心中有愧,听着他骂自家主子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奕风抿了抿唇瓣,低声道:“以你的轻功现在追应该追的上。”

    “哼!”无妙傲娇的瞥过头冷哼,还用奕风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偷,这可不是浪得虚名!在轻功上面他可是下足了功夫,即便墨彧轩的玄技再高,他也有把握追的上!

    想想看,这也是他唯一能在墨彧轩面前耀武扬威且自豪的东西了。

    “你…不追了?”奕风好奇的看着他,无妙对自己的身手这么有把握么?如果他知道了爷已经突破了玄巅之境的话…他还会这么得意?

    “嗤!小爷先让他们一段路,再难追我也追的上!”无妙扬眉,追人和逃命是一个道理,反正他也打不过雾声,去那么早逞什么英雄!

    奕风默默的垂下头,没好意思再说什么,既然无妙这么有自信,那就让他一直自信下去,免得自己说出来不仅会吓坏他,还落个更憎恨自己的下场,得不偿失!

    ……

    “花汣。”络青衣被一阵吹来的风扰醒,她双臂撑着床榻坐起身,对着房外唤着。

    “九皇子妃。”不多时,花汣才走了进来,她掀开浅紫色的水晶帘子,微微欠身,低下头道:“奴婢在。”

    络青衣边穿着靴子边问道:“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进来?”

    花汣将头垂的更低,“奴婢以为九皇子妃会睡得久些,便走远了。”

    “可出了王府?”

    “没有。”花汣摇头,“没有您的吩咐,奴婢不敢随意走出王府。”

    络青衣挑眉,她有限制过花汣的自由么?她怎么不记得。

    “那陪我出府吧!正好,我想出门听听今个儿坊间都传了些什么。”络青衣走下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低头轻呷,当她放下茶杯便看见花汣还站在那里,咦了一声,“怎么不走?”

    花汣似乎是才反应过来,忙向外走了几步,出了房间。

    络青衣明亮的眸子轻闪,眸光落在花汣身后,勾了勾唇,抓着面纱便走了出去。

    “今儿怎么没前两天热闹?”络青衣看着熙攘的人群,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没了锦红铺地,没了红灯高挂,即便一眼扫去满目琳琅,却依然觉得有些乏味。

    可惜只能成一次亲啊……

    络青衣在心中哂叹,突然转过头看着心不在焉的花汣,疑惑的问道:“这一路怎么不见你说话?”

    花汣微楞,连忙回着:“奴婢觉得今日很是热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络青衣挑高了一道眉,今天的花汣,似乎有些不正常呢!

    络青衣回过头,脚步轻漫的踏在石板路上,一会儿看看从身边走过的人,一会儿哼着一首不成曲儿的小调,这一走,便到了醉璃苑。

    络青衣笑了笑,刚想走进去,却听花汣道:“九皇子妃,这里可是…男怜之馆,您要进去吗?”

    “进啊!”络青衣点点头,“这种地方美男才多,趁着今天他不在,我得抓紧机会,你要是不想进,就站在外面等我吧。”

    “九皇子妃,您这么进去,九皇子会不会不高兴?”

    络青衣暗自思忖,晶亮的眸光一转,缓缓说道:“不高兴就哄,他还是很好哄的!你若不进我就进了啊…”

    络青衣不想再听花汣的劝言,噌的一下窜进了醉璃苑,猛不防撞上一名青色衣衫的男子。

    络青衣摸着被撞疼的鼻子,对清流努了努嘴,嘟囔着:“你怎么出现的这么突然?”

    清流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撞了她,拱手作辑,无视楼内惊讶的男宠们,清淡开口:“实在抱歉,清流刚接到爷的吩咐正要往外面赶,不料撞到九皇子妃,还望九皇子妃宽恕。”

    她是…九皇子妃?

    听见楼内抽气的声音,络青衣摸着鼻子扫了一圈,只觉得自己成亲早了,这都是美男啊……

    “爷叫你出去?”络青衣抓着其中的重点,扬声问了一句,眸光却还是在不断瞥着楼内处于惊讶之中的男宠。

    “嗯!爷说雾声逃了。”

    逃了?络青衣想着在她睡着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顿时流连在男宠们身上的目光也收了回来,忙问:“爷说在哪里汇合?我也去。”

    “或许雾声的目标就是你,你…当真要去?”清流抬起绣着翠竹的长袖,声音轻缓,似在提醒络青衣那日雾声对她所作出的事。

    手指由鼻子上移,络青衣碰到额间那朵魔莲,语气中多了一丝讥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青桐城时他助了我那么多事,我总要以大礼还回去,你说呢?”

    “爷不会同意让你冒险。”

    “我会跟紧了你们,不让雾声有可乘之机。”络青衣做出保证,看着清流犹豫不决的神色,嘿嘿一笑,“你要是不带着我也可以,我觉得这醉璃苑甚好,你去吧,这里暂时由我替你打理,那个站在最边儿上的男人叫什么?一会给我唱个最拿手的调子,爷平日里爱听什么就让他给我唱什么,我也享受一下这种惬意的生活。”

    “走吧!别让爷等急了。”清流立马做出决定,这是爷好不容易娶来的媳妇,他可不想被爷抽筋扒骨赶出醉璃。相比之下,他反倒觉得让络青衣冒险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络青衣的眸底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跟着清流走出醉璃苑,刚走到门口,络青衣脚步一顿,开始四周张望,同时疑惑的说着:“花汣呢?”

    “谁?”清流瞧着她的模样也知道她是在找人,却没听见那人的名字。

    “花汣,我从炎狱带回来的婢女。”

    “或许是去了芳华楼。”

    络青衣恍然,“怪不得今日我瞧着她的神色不对,原来是想滟姐姐了!不过这小姑娘想走也不说一声,我又不是不会放她离开。”

    “她怕你生气吧。”

    “我有那么小气嘛!”络青衣嘀咕一句,“别让爷等着了,咱们快去!”

    “好!”清流动了身形,运起轻功,便向西南方向飞去,络青衣提气赶忙跟上,眼底露出一抹兴奋的光芒,有墨小贱在,不愁抓不到雾声,现在她就要想想怎么折磨他好呢?魔妖兽最怕的又是什么呢?

    在两人离开后,醉璃苑旁有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站在一名黄色衣裙的秀丽女子,花汣瞧着两人飞去的方向狞笑一声,一团黑雾大作,他缓缓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那是一张清逸的脸庞,深棕色的眸子仿若茶色石榴石,眸内流动着一抹诡谲的光,雾声眯了眯眸子,口中念着一道咒语,倏地,消失在这处角落里,他封闭了自身的气息,怕是此时,任谁也找不到他的所在。

    当络青衣清流与墨彧轩水无痕相见时,墨彧轩一把将络青衣拽到身后,以欣长的身子挡住水无痕探来的温和目光。

    “你怎么来了?”墨彧轩转身,拧眉问着络青衣,他不是不想看见她,反而想时时刻刻将小青衣绑在身边,可此时他身边有水无痕,昨日小青衣还说他俩很像,如今更不能让小青衣把目光都转移到水无痕的身上。

    络青衣吸了吸鼻子,不经意的瞥了眼水无痕,却发现墨彧轩的脸色愈发黑沉,她瞬间了然,笑着抱住墨彧轩的腰,仰头道:“听说你们在抓雾声,我来跟着凑个热闹,我来都来了,你还想赶我走不成?”

    “清流带你来的?”

    要不要借机坑清流一笔呢?络青衣还没等点头,却听清流悠悠说道:“是九皇子妃威胁清流带她来的。”

    “怎么说?”

    “九皇子妃说若清流不带她来也好,便在醉璃苑找个男怜给她唱个小曲儿,所以清流权衡了一下,最终决定带九皇子妃来凑这热闹。”

    “想听曲儿?”墨彧轩忽然弯下身,在络青衣身边轻挑的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络青衣没听懂其中的含义,愣愣的点头,“要是你赶我走,我现在就回醉璃苑听曲儿去!”

    很好!不仅威胁清流,还威胁他!

    墨彧轩嘴角一扬,当着几人的面咬上络青衣的耳垂,声音是不变的温柔,“爷不赶你,你要想听跟也说一声便是,等回去爷唱给你听。”

    络青衣颇为狐疑的打量着他,他唱?不会把狼招来吧!还是这其中…有她听不懂的意思?

    “爷!”奕风突然从另一侧飞来,速度极快,像是有什么急事禀告。

    “说。”墨彧轩放开络青衣,却依旧挡在她身前,一面遮挡水无痕睇来的目光,一面保护络青衣不受伤害。

    “在前面十里的山坡上发现上官嫆。”

    “上官嫆?”络青衣缓缓念着这个名字,这不是在青桐城抢她碧幽草的那名女子么?怎么她也来了京都?

    “走!”墨彧轩牵着络青衣的手,率先向前飞去,不一会的功夫便将几人甩在身后。

    “爷是怕我们追上他?”对于墨彧轩消失的速度,奕风只能做如此猜测。

    清流笑着摇头,示意奕风看向一旁,奕风转头,看到水无痕嘴角勾着一抹兴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爷是不想水无痕追上!

    待墨彧轩领着络青衣先飘身落在山坡上时,周围控制上官嫆的隐卫对墨彧轩行礼,齐声喊道:“九皇子。”

    墨彧轩抬手,看着被隐卫们牵制的上官嫆,笑道:“上官姑娘,爷想请你过府一叙,走吧。”

    上官嫆不断挣扎,当她抬头看见是墨彧轩时,美眸里浮起一抹惊讶,“怎么是你?”可当她说完后便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原是被这袭白衣晃了眼,外加两人有几分相似,猛地看第一眼时她还真以为墨彧轩就是凌圣初。

    “抱歉,是我认错了。”上官嫆面上满是羞愧,可这一句话却让墨彧轩不禁好奇起来。

    “上官姑娘口中说的那个他是谁?爷可认识?”墨彧轩轻挑一笑,莫不是水无痕?他与水无痕当真那么相像么?若真是这样,他会派人毁了水无痕那副容貌!

    “你…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他也是穿着一件白色锦袍,来自京都,路遇临城,乍一眼看我还以为你就是他。”上官嫆实话实说,如果九皇子认识,或许就此可以找到他。

    墨彧轩紫眸内闪过一抹清光,否认道:“上官姑娘所说的人爷不认识。”

    络青衣讶异抬眼,很明显上官嫆说的就是凌圣初,他怎么会说自己不认识?

    墨彧轩轻轻捏了捏络青衣的手心,对上官嫆笑道:“姑娘身边的随侍呢?怎么就姑娘一人在此?”

    冷不丁转了话锋,上官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当她看见随之而来的奕风几人,这才回神,说道:“九皇子对我身边的随侍感兴趣?我还想问您为何要派这么多人将我控制在这里?莫非因为抢过九皇子妃的东西,您是来替她出气的?”

    络青衣撇了撇嘴角,出气她自己不会动手吗?上官嫆真是神逻辑,多久的事情了她还放在心上,左右她也没抢到,不过看样子上官嫆对那株碧幽草还不死心呢!

    墨彧轩轻轻一笑,松开络青衣的手反搂住她的腰,对上官嫆说道:“小青衣的事情爷从不干预,可若有人伤了小青衣,那爷便不会置之不理了!上官姑娘,你身边的随侍可是叫雾声?还有,爷对你身上的那粒丹药十分感兴趣。”

    “丹药?”上官嫆心里一骇,面上却装作镇定,打着马虎眼,“你说什么丹药?九皇子怕是找错人了,我身上会有丹药?”

    络青衣眉头皱了一下,墨彧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墨盵嘢,这两人向来不是不合么?

    “奈何佳人有意…”墨彧轩摇着手中碧色清透的玉骨扇,深紫的眸子清铄玩味。

    墨盵嘢瞥了他一眼,悠悠道:“九弟若是喜欢便向父皇请旨,本宫不会阻拦。”

    墨彧轩轻笑,扇子拍打着手心,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如玉的侧颜看起来多了几分妖魅,“皇兄多虑,臣弟喜欢美人,却不喜欢夏侯公主那样的美人,也只有皇兄有这个福气消受,皇兄可别不珍惜,喜欢夏侯公主的应是不会少。”

    “哦?”墨盵嘢挑眉,“你还有喜欢的人了?”

    墨彧轩缓缓转身,眸光似乎是看向络青衣隐藏的方向,笑吟吟道:“奈何臣弟有意…”

    墨盵嘢嗤笑一声,“九弟还有追不到的人?男人,还是女人?”

    墨彧轩眸底划过一抹光亮,将扇子合拢,抵在额头,有些为难的吐出几个字,“臣弟也说不准。”

    墨盵嘢邪魅的俊颜映在银白的月光中,多了几分神秘,低笑道:“小心让父皇知道,少不了数落你一顿。”

    墨彧轩转身看着他,扬眉笑道:“皇兄叫溯郄传话过来,就是为了探听臣弟的隐私?”

    墨盵嘢给了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声音颇冷,“无妙是不是你救走的?”

    无妙?墨彧轩悠然的摇着手中的扇子,“算是吧!臣弟见无妙长得不错,留在了醉璃苑几日,现在将他放走了。”

    “放走了?”墨盵嘢看着他,眉峰紧锁,似乎有些不满。

    “自然!”墨彧轩点头,“懿楚宫是如何走水的,想必皇兄心里清楚,留了他也没用,或者,皇兄以为区区一个无妙能引出谁来?皇兄在万春亭布下的引蛇出洞已然成了打草惊蛇,想必那人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若与无妙无关,他又怎会那么巧的出现在皇宫之中?”

    墨彧轩沉吟片刻,眸含笑意的看着他,吐出两个字:“找人!”

    墨盵嘢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九弟比本宫知道的还要多!也希望九弟做什么心里有数,本宫要走的路,没人可挡!”话落,甩袖抬步便准备离开,却被墨彧轩叫住,“皇兄可否将你的人撤了?臣弟天天被人监视的滋味可不好受。”

    墨盵嘢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意不改,白衣胜雪,在这夜色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点了点头,随后大步离开。

    络青衣脚下微动,看着墨盵嘢离开的金黄色身影,也准备离开,脚步刚抬,便看见面前有一双银白的靴子,从下到上看去,直到看见腰间挂了一块浅紫龙纹玉佩,玉佩上清清楚楚的刻了个轩字,装作没看见般转身走上别的路。

    “爷又不是洪水猛兽,小青衣见爷躲什么?”那声音含着轻挑笑意,那人眸光温柔的注视背对着他的细瘦身影。

    络青衣脚下不停,甩着拂尘,“爷不是猛兽,可爷禽兽。”行为上太禽兽!

    “嗯?”墨彧轩挑眉,依旧没动,慵懒清柔的嗓音不高不低的传入她耳中,“要是面对爷喜欢的人还要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这太为难爷了!柳下惠也只有一个不是么?”

    “你喜欢我?”

    “嗯哼!起码目前为止不讨厌。”

    “那我宁愿你讨厌我,从此山高水远,在不相逢。”

    “你想走?”墨彧轩紫眸一眯,迸出一道极为危险的寒光。

    络青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面上一慌,“在任你这么轻薄下去,不想走就想死。”

    墨彧轩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唇畔勾出一抹弧度,看起来那般凉薄,又似乎有些冷然,身形一闪,转眼间便将络青衣揽在怀中,足尖轻点,向流轩宫而去。

    “放开!”络青衣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他丫的这混蛋竟然敢点她的穴道,真是好样的!

    “混…”奶奶的,连她哑穴了点了!

    墨彧轩含着凉意的眸光扫了她一眼,“要是不想摔死就给爷老实点!”

    一失口成千古恨,她现在宁愿摔死!

    “哦?”墨彧轩看着她誓死抗争的神色,好笑道:“小青衣的骨气还挺硬,那爷松手了。”

    络青衣本以为这人只是吓吓她,没想到几十米的高空之上墨小贱真的松了手,这滋味不亚于自由落体。

    “小青衣给爷笑一个,爷就救你。”墨彧轩卓然的身姿停在半空,俯瞰着正在自由下落的络青衣。

    笑…笑一个?这情况下她不哭就好不错了!强人所难也不带这个强法吧!

    不能动不能出声的络青衣听着耳边的风声,知道自己与背对背拥抱大地不远了,生死关头,还是保命为主!

    于是某个小女人艰难的动了动面皮,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虽然动作细微,却还是让墨彧轩看见了。

    就在她的衣角触及地面时,墨小贱手指一挥,一抹紫光迸出,周围的一切似乎在瞬间静止,随风摇摆的树枝停着诡异的角度,络青衣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竟有人能让时间静止,关键这个人是墨小贱啊!与她什么仇什么怨的墨小贱!

    墨彧轩趁着短暂的几秒时间,袖中飞出一条纯白的凌绸,绕了几周圈住络青衣的腰肢,将她往上一带,重新揽着她的腰,周遭的风声又起,树枝随风继续摇摆,墙下的冬青发出唰唰的声响。

    络青衣机械般转头看他,入眼便是那轻挑的笑意,这一套动作多不过五秒,她以后还是装孙子吧!墨小贱会不会还有后招?她怎么还敢老虎头上拔毛?这段时间她活的还是够安然的……

    墨彧轩带着怀中的小女人到了自己的寝殿,一进房间,便撤了圈在她腰间的锦绸,却没解开她的穴道。

    “爷…”奕风看着墨彧轩带了青总管回来,似乎还是抱回来的,下巴一歪,低下头语气十分地恭敬:“醉璃苑内消失了一名男怜。”

    墨彧轩面上的笑意不变,只是眸中的森寒蔓延,“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清流说他发现的时候是下午。”

    “查!”墨彧轩清冷的吐出一个字,对奕风挥手示意他下去,便睨着不知道想什么的络青衣。

    这小女人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奕风不敢耽搁,黑色的身影一闪,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看来是青总管惹得爷不高兴了。

    “小青衣,来和爷说说,你是想走,还是想死?”墨彧轩加重了尾音,眸光寒凉,嘴角那抹轻笑怎么看怎么嗜血。

    络青衣转了转眼睛,穴道被点要她怎么说?吐口水?流眼泪?使劲眨眼睛?

    “呵…”墨彧轩轻笑,长指从她的脸庞上划过,直到她皙白的脖颈处停下,看见那道血痕时眸色紧了紧,手指一动,解了她的哑穴。

    “想活。”络青衣无比坚定的看着他,人活着就要珍惜生命,她自然想活。

    墨彧轩长指并没离开她的脖子,反而抚在那道长长的血痕上,紫眸深幽,“那你便是想走了?”

    要说实话吗?“暂时不想。”不能说实话!

    雾声等了片刻,善沢仍旧没开口,这令雾声勃然大怒,揪着善沢的胡子将他半提起,沉声道:“星轨上的记载我都看过了,墨彧轩,凌圣初,这两人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找得出你的方位!我已经封了你的息脉,别在妄想了!”

    善沢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睁开眼,目光寂静,仿佛空无一切,又包罗万象。

    “以为指着他二人便能保住整片翾曜大陆?简直是蚍蜉撼树!”雾声讥笑着,“星轨上的记载似乎有些不准确啊!”

    “准确。”善沢终于出声,干哑的嗓音如同砍柴刀刮过年老的竹子,呕哑嘲哳。

    “呦!知道说话了,早知道这话有用我早便会说了!”雾声桀桀笑着,发出几声奇怪的叫响,“指望两个毛头小子拯救翾曜?玄机门主就是死也做不到的事,以为凭借两个毛头小子就能办的到?老头子,你太异想天开了!”

    “不是异想天开。”善沢一句话说的有些费力,说完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是?”雾声这话里充满了怀疑,“你有可探未来可知从前的星轨,那你可曾想过会被我抓住?”

    “身为…咳咳咳…身为玄机门人不得探测自己的未来。”

    “玄机门还有这样的规定?真是可惜了,要是你知道自己未来,此时便不会在这了。”雾声微弯的身子缓缓直起,松了拽着他胡子的手,看向不远处桌上放置的一个充满七彩光芒的水晶球,水晶球下是一柄金黄色底座,支撑着水晶球的全部重量。

    “原来他还没走出临城。”雾声看着水晶球外内七彩光芒散了大半,露出一袭白衣出尘似仙的男子走在临城的街道上,身后的男子叽叽喳喳的不停说话,只是白衣男子好似没听见一样,在他脸上看不见半分多余的表情。

    善沢转头,当他看见星轨内凌圣初的身影时寂静的眸光一动,有什么情绪快速涌起,又迅速隐没。

    “那又有什么用!”雾声哼笑,转头看着善沢,“他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和我们魔相比?相信我,他找不到你的所在,也救不了你。”

    善沢没有开口,面容虽然苍老,可毕竟是在看见凌圣初的那一刻便不同了,他知道他出不去,从被雾声打伤抓住时便出不去,他也没想过要出去。

    “老头子,你的骨气还真硬!要是你说上一两句求饶的话,我便放他离开临城!”雾声指着水晶球内快要消散的身影,狠厉的说着。

    “你伤不了他。”善沢平复喘息,静静的看着面容变得有几分狰狞的雾声。

    “哈哈!”雾声大笑着,“真是笑话!我堂堂一代魔尊还会伤不了一名普通的凡人?”

    “你体内的魔血并不纯净,魔力恢复不到一成,所以你伤不了他。”善沢娓娓说出事实,使得雾声面色大变,抓住他的衣襟厉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

    善沢咳了一声,虚弱地开口:“玄机门下,无一不知。”

    雾声松开他,猛然仰天长笑,忽然目光凶狠的看着他,“那你说说,你可知道那两个小子必会死在我手里?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净化魔血的丹药,恢复十成魔力!终有一天魔神寂夜回归,覆灭整片翾曜大陆,重新建立我们魔的家园!”

    “不会。”善沢安静的听他说完,淡淡的摇头,“九皇子命中五死五生,凌公子命中六坎四坷,他们都不会死,你也覆灭不了整片翾曜。”

    雾声眼中充满了鄙色,“即便玄机门无所不知,可还不是被我们魔神大人倾覆了?!徒剩下你这老头子,若我现在杀了你,就不怕你们玄机门会后继无人?自此在这天地间消亡?”

    “不怕。”善沢依旧摇头,声音更哑,“玄机门并非只剩下我一人,更不会后继无人,只要魔界还在,玄机门便在。”

    “哼!”雾声冷哼,却也不置可否,他必须要承认善沢说的是事实,玄机门与魔界乃相生相克,若玄机门人消失于天地,那么魔界的妖魔也不会继续存在。

    这也是雾声不杀善沢只是折磨他的原因,他怕善沢是玄机门的最后一人,若杀了他,连他也会消失。

    “老头子,你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了结那两个小子的性命!”

    “我说了,你杀不了他们。”善沢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奈。

    雾声狞笑,“那个姓墨的小子已经被困炎狱外的结界几天了,他体内的玄技越高,受到的威压就越重!更何况暗狱炎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必他身上的灵术快被吸干了。”

    善沢神色如常,干裂的唇动了动,吐出一句话:“为情所困。”

    “那小子就是天生的痴情种!要不是为了他的女人也不会连命都搭上,这样也好,省的我动手了!”雾声抬起手,五指张开,散出蓝色的光晕将星轨吸在手里,他拿着星轨摸着它圆滑的表面,哼笑一声:“这还真是个好东西!”要不是星轨上出现了那只从迷夜林跑出的红色苍狼,他又岂会知道那苍狼还是八段玄技?

    “若我此时还有力气,我定会毁了它。”善沢未曾睁眼,说出话却带了几分沉重,要不是他一时心软,星轨也不会落入雾声的手里,图惹了许多祸端。

    “你不怕会受到玄机门人永世的诟骂?不怕你的玄机门自此毁于一旦?”雾声挑眉,握紧了星轨。

    “当初就是害怕才会使它落在你手里。”

    雾声邪气的勾着嘴角,将星轨放回原处,压低了声线,“可惜我已经挑了你的手筋脚筋,你,没有力气了。”

    善沢闭着眼不再说话,苍老的面容上出现疲态,他的确是没什么力气了。

    雾声对着他冷哼一声,抬步准备离开,却突然停下,笑道:“对了!你乾坤袋里的宝贝不少,有一粒不知做什么的丹药被我给了上官嫆,她吃下后晋了八段玄技,说起来还要多谢你。”

    善沢面色一惊,眼睛却没睁开,可看他这神情便知道这丹药不能随意使用!

    雾声不在意的笑笑,“上官嫆还很热心的替我寻找家人,其实我没告诉她我的大哥已经找到了,他就在孤渊岛上。”

    善沢倏地睁开眼,几乎满是惊骇的看着他,他算过数次,都算不出魔尊甯狐的下落,想不到竟然是在孤渊岛上,孤渊岛的空间曾发生过扭曲现象,所以甯狐逃到孤渊岛的确不会被玄机门人发现。

    “等我再来,我会带来你不想听到的好消息。”雾声邪气的笑着,大步走出了暗室。

    善沢移开目光,看向突然变化的水晶球,那是一片火焰高涨的地界,一名男子被困于火焰之上横出来的铁索上,下方的焰火如舌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吞没,前方肉眼可见的红色结界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将他拦在炎狱之外,踏在铁索上的男子正在与从上方掉落的暗狱莲火相抗衡,而他体内的紫色灵气也在不断外溢,正在被结界贪婪的吸收着,同时周遭的威压也没放过他,四面夹击而来,让他能用的玄气十分有限。

    善沢眼中浮起一抹担忧,缓缓溢出一抹叹息,九皇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只要过了莲火最炽热的时段,结界上的封印就会减弱,这并不该是你应有的一劫,哎,我也不知要如何助你。

    蓦地画面一个转换,水晶球内突然一抹正准备翻窗而出的蓝色衣衫男子,那男子眉目疏朗,颜如宋玉,入鬓的剑眉衬出他的英气勃发,漆黑发亮的星眸泛着明亮的光芒,身影一闪,顺走了屋内一块价值连城的崖柏天珠。

    善沢眉心一拧,心中似在思量,他是……

    又见男子迅如闪电飞入皇宫内的一处房间里,刚进了屋子便捂住女子的嘴,来回张望着窗外,神色十分的小心的翼翼,就跟做贼一样,或说他本来就是个贼。

    络青衣一把挥掉无妙捂着她嘴的手,有些微恼,“墨彧轩的隐卫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你偷着跑出来了。”

    无妙咬牙,气愤的骂了句,“你这个女人,我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你,你倒好,没良心!”

    “我又不会喊人,你捂我的嘴干什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谁知道你这个女人会不会喊人,我不能信你。”无妙哼着,星眸黑的发亮,在她这屋子里搜寻着。

    “不信我你来做什么?”络青衣笑着睨了他一眼,“你在找什么?沐羽刚同奕风出去,就不怕被奕风看见再把你抓回去?”

    无妙将眸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剑眉一挑,“爱抓就抓,小爷又不是出不来,要不你以为小爷是怎么出来的?”

    络青衣摊手,“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可我想知道怎么能让你出去。”

    “女人,你可别不识好歹,小爷我特意从墨彧轩的暗房里逃出来,你可别以为小爷是闲着没事做。”

    “你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不是我有事,是墨彧轩有事了!”无妙抻着脖子向外看了眼,将门窗都关上,一脸正色,“小爷我用缩骨功从暗房出来后,你猜我在流轩宫里看见了谁?”

    “猜不出来。”

    无妙也没在意,对她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看见了醉璃苑的清流。”

    “嗯?”络青衣有些诧异,“只有清流自己吗?”

    无妙嗤了一声,“要是只有他自己,我又怎么进得来你这里,是清流和奕风,不知道两人嘀咕了什么,总之神色都不太对,等我凑得近点,就听见墨彧轩近半月没有回信的消息,清流妄断猜测着是否是墨彧轩出了事,看我多有良心,赶紧跑来告诉你,你可别不领情啊!”

    无妙还等着络青衣夸夸他,却见她转身便往门口走,忙扯住她的衣袖,急问道:“女人,你要去流轩宫?这么心急做什么!”

    “不是你男人,你自然不心急。”络青衣甩开无妙的手,虽然不改面色,心底却不住的慌乱起来,一旦在乎,便害怕那人此时是否处于危险的处境。

    无妙撇撇嘴角,他不好那口,墨彧轩自然不是他男人。

    “女人,你等等我啊,小爷又没说不去,你怎么走的那么急?”无妙连忙跟上她的脚步,两人并肩向流轩宫走去。

    奕风与清流正说着,突然,坐在不远处石凳上正晃着脑袋吃糖葫芦的沐羽停下了动作,从石凳上跳下来,跑过去拽住奕风的手,“奕风哥哥,我能感应到主人正往这里来。”

    “九皇子妃?”奕风眉头不禁皱起,难不成是九皇子妃得到了风声,知道爷的回信未至?

    “你所说的那个九皇子妃…”清流俊朗的容色上有过一瞬的变化,嗓音清雅,听起来十分舒心。

    奕风顿了一下,说道:“就是宫内的太监总管青衣,爷放在心尖上的人,爷这次冒险去炎狱夺药也是为了她。”

    “太监总管,是一个女人?”清流有些讶异,爷的心里还是住了人吗?

    “是,一个女人。”奕风点头,爷与九皇子妃的相处他都看得见,可他还是想不透为什么爷独独会对这样的女人感兴趣。

    “什么时候的事?”清流从惊讶中回过神,优雅的面上还是少了几分从容。

    “多不过一个月,爷的心思我不敢妄加揣测,也就不清楚也是什么时候将九皇子妃放在心里的。”

    “九皇子妃,这个称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