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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庶女,翻身为后 第44章 领回来个奶娃娃

    “朕的儿子,自然是要入皇陵的。萧氏一族阖族以死谢罪,此事就这么定了,退朝。”

    皇帝没有给众人任何反驳的机会,这是他作为父亲的,给儿子最后的体面。

    百官纵有万般不满,也抵不过皇帝一声令下。

    百官散去,董常林就带着苏清晚过来了。

    本就焦头烂额的皇帝,听了董常林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既然她愿意顶罪,那就让她受着吧!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皇帝毫不怜悯,一声令下,苏清晚又挨了二十大板。

    站在宫门口的那一刻苏清晚她就后悔了,她干嘛要逞能替司徒渊扛下天子的盛怒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她一定是疯了,才不忍看到司徒渊为了出个门而要死要活地和董常林比武,脑子一热就为他担责了。

    她一定是疯了,明知这皇宫和她八字不合,她还非要进来找罪受!

    她疯了!

    …

    苏清晚再次见到司徒渊时,是七日后的夜晚。那时苏清晚还趴在床上看书, 司徒渊就这么领了个奶娃娃进来了。

    苏清晚的伤结痂了,但还是只能趴在床上。

    几日不见,他瘦了,眼底的淤青很明显,想来这些天都没怎么合过眼。

    下巴的胡茬密密麻麻的,身上的衣裳还是那日出门时穿的衣裳。他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一点都不像个王爷,更像是逃荒的。

    司徒渊让春夏把奶娃娃带下去用膳,他留在房内。

    他就这么靠着床沿,坐在地上,许久不说话。

    看着司徒渊疲惫却又倔强地不肯去歇息,苏清晚又起了恻隐之心。

    想来,他应该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对她说。

    于是,苏清晚就主动开口打破这安静的局面,“事,都处理好了吗?”

    “嗯。”

    司徒渊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那话匣子因为苏清晚的主动而打开了。

    “刚刚我带回来的孩子是三皇兄唯一的孩子,她叫如意。”

    司徒家尽出痴情种,司徒岚和王妃萧霓裳也成婚多年,也未曾纳过侍妾,所以子嗣单薄。

    “岚王府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剩如意一人了。”

    岚王府里,有一半的人是萧家的人,这些人都落了个处死的下场。有些跑得快,逃了。

    至于岚王的人,听到风声,能逃的也都逃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人的本能,谁都想活着,司徒渊谁也不怪。

    只是如意年幼,得有人照顾,他只能把如意带了回来。

    “昭阳因三皇兄之事,悲伤过度,病倒在床。我一个男子,不会照料小孩。这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把如意送到揽月阁。”

    惠娘娘去时,昭阳已经八岁了,而且昭阳身边有嬷嬷和婢女,自是不用他这个当兄长的操心。

    但如意不同,她才三岁,如今孑然一身。他这个当叔父的,自然得照顾好如意。

    “我年幼之时,确实是见过娘亲照顾幼弟,只是如今我…”

    如今她自己还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她如何去照料一个孩子呢?

    “你无需担心,我已经着人去找合适的嬷嬷来照料如意了,只是如意眼下…丧父丧母…”

    司徒渊艰难地把这个残忍的事实说出来,说着说着,眼睛竟然酸胀酸胀的。

    “如意历经此磨难,情绪有些不稳定,需要人陪伴,这段时间辛苦你帮忙多陪陪她。”

    他要处理一些事,大概没有空暇陪如意了,只能拜托苏清晚。

    “既然王爷信任,那我应下便是了。”

    真是欠他们司徒家的!苏清晚在心中腹诽着。好在,司徒渊不缺银两,雇一群嬷嬷照料,她也就是监督这群人有没有照顾好如意郡主便好。

    “那就拜托你了,还有,抱歉,又害你受伤了。

    司徒渊指了指苏清晚,这一次,苏清晚又因他受伤了。

    那板子一板一板,铿锵有力地落在她的身上时,她没哭。

    医女替她剪下血肉模糊的衣服处理伤口时,她只是倒吸一口凉气,咬紧牙关,她也没有哭。

    伤口痛得她睡不着时,她也没有哭。

    可司徒渊这句迟来的道歉,让她模糊了眼睛。心中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如蚊蝇般大小的声音说道:“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

    欠不欠,谁也不知道。

    司徒渊深陷思绪中,自是听不到苏清晚在说什么。

    “我让秋冬准备衣物,伺候王爷沐浴更衣。”

    看着司徒渊一身邋里邋遢的,想必他自己也不舒服。他大概是累坏了,沐浴之后,让他早些歇息。

    “不必了,你往里挪挪,本王累了,想歇息。”

    司徒渊抬眸,用手轻轻地推了推苏清晚的手臂,示意她往床榻里面。

    苏清晚本想拒绝的,但对上司徒渊那充满血丝的双眸,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里挪了挪。

    司徒渊侧躺在床上,把脸埋在苏清晚的手臂里,片刻,苏清晚那手臂上的布料就湿透了。

    苏清晚的心揪了起来,他这些天得有多难过?

    一个人操办岚王的身后事,那混乱的场面,他得花费多少精力才能理出头绪?料理好这些事?

    “皇兄说,腊月要带着妻儿下江南,他说,那里四季如春,皇嫂定会喜欢。”

    司徒渊还埋在苏清晚的臂弯里,呜咽着,像一只受伤的猛兽。

    腊月未到,人先行离去。

    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儿时,皇城下雪了,母妃把我们关在殿门,不许出门玩雪,是皇兄,带着我爬窗出去玩雪。我们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

    年少的时光变成了一帧帧画卷呈现在眼前,可是,物是人非,陪伴自己走过最无忧无虑的日子的人走了。

    “每次母妃罚我抄书,皇兄都会仿着我的笔迹,替我抄书。母后知道了,就打我和皇兄的手心,我总会嗷嗷大哭。皇兄总会跪在母妃面前,求母妃不要责罚我,母妃要打都打他好了。母妃看在皇兄的面子上,就不再责罚我们…”

    “母妃走了,我的生辰只有皇兄记得。他会像母妃那样,在我生辰那日,亲自下厨给我煮长寿面。我问皇兄,为何对我这般好,皇兄说,他是兄长,母妃走了,自然是由他来照顾我和昭阳。如今,皇兄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