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宿主,攻略对象搞错啦! > 第173章 无意识的相护之意

宿主,攻略对象搞错啦! 第173章 无意识的相护之意

    梵隐心头微颤,指节咔吧一声脆响,宋冥握住他的肩头。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被萧止澈死讯剖开的脆弱。

    那人是他来人间后第一个对他释放好意的,哪怕是因为和宋冥的交易来救他。

    如今梵隐依旧能回忆起初遇萧止澈时对方说到府里小住时的真切以及闲暇时带他去游历山河的真诚。

    宋冥沉声轻唤,“阿隐……”

    梵隐垂着眼眸半晌才看向时白苏。

    “时兄,萧公子的死你怕吗?”

    时白苏摇头,他有过愤怒,有过痛惜,很多情绪复杂地综合在一起,唯独没有害怕。

    “是啊,萧公子也不怕,所以他的选择我们都看见了。”梵隐当然知晓萧止澈面前绝不是一条死路,以他的手段和能力,如果落在楚徵阔手里归顺是一条活路。

    楚徵阔哪怕对他心存疑虑,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困在京都,也大有用处。

    可萧止澈没选,他永远都坚定地选择楚平川,就算楚平川总是顾念血脉亲情优柔寡断,他也依旧站在楚平川这边。

    哪怕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但不该是他,他和萧家都不该.....”时白苏哪能不懂,这局势他最清楚不过了。

    梵隐叹气,“时兄。没有该不该,萧公子赴死是为了断襄王的后路。优柔寡断这么久,该有所作为。如今没有人能再用命给他搏一线生机了,唯有他自己。”

    时白苏一脸愁容,“梵兄看的通透,我何尝不知这些。只是事到临头,劝不动。”

    楚平川现在的状态不提刀杀出去就已经是克制了,他能自己在房里痛苦就是长进。再劝反而适得其反了,没了萧止澈就没人再给楚平川兜底了。

    “不必劝,能同萧公子站在一路的人,怎么会读不出萧公子的意图。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罢了,不是大事。”

    时白苏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梵隐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安心下来。

    虽然问题都没解决,但是就是很安定。

    犹豫了一瞬,时白苏掏出原本要给萧予安送去的信。

    梵隐疑惑,“这是....?”

    “一封是先前萧公子派人送的信,另外一封是今晨收到的.....头颅也是今晨到城门口的,这信出自萧公子手却不是萧公子派人送的。”时白苏也想不通,这信出自萧止澈手应是不假,提前料到自己会死也是萧止澈的作风。

    唯独送信的人,太蹊跷。

    临到如今还能有人替萧止澈送信,所冒风险极大且不讨好。

    “有人暗中替他传信。虽不知其中用意,却也无需深究。”

    时白苏收起其中一封,把另一封诀别信递出,“梵兄,这封信还请你代为转交给萧予安。”

    “自己有手有脚哪里不能去?使唤我家阿隐做什么?”宋冥语气不善,冷冷地瞥了一眼时白苏

    时白苏动作一僵,梵隐抬手接过信件算是应了,顺带手肘怼了怼宋冥。

    时白苏都没敢再看宋冥,“麻烦梵兄,我就先告辞了。”

    “时兄,重任在身,别太伤怀。”

    时白苏一走,梵隐就被宋冥搂到怀中,附耳低语,“很难过?”

    梵隐心头被压的难受,“他救过我。”

    不论目的,事实就是如此。

    宋冥轻拍着梵隐的背,“生死有命。何况他自己选的路,他不悔,你更是不必惋惜。”

    “可是宋冥....说不难过都是假的。我有时候会觉得我来人间经历这一遭,就是为了看清生死。可我看不透……我会被困在其中。”

    “无论是妙音谷,还是寒山岭,后面嵊州城里无辜受累的人和妖,到如今的萧止澈。”

    跟絮诛有关的事,那就跟他有关,说到底是他的错。

    梵隐思绪纷乱,所有的人和事压的他要喘不过气来。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忘记了的事会不会事关三界六道的生死。絮诛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才会步步设局?

    宋冥低头吻住梵隐的唇,堵住了梵隐还想说的话,温柔而热烈。

    不是因为情欲,只是这是眼下唯一能分散梵隐心思的举动。

    直到梵隐无暇在思考这些,宋冥的唇舌才缓缓抽离。

    “阿隐,这些不是由你造成的因果,不必揽到自己身上。”

    梵隐轻喘着趴在宋冥肩头,“宋冥,我好像搞砸了……”

    宋冥抱紧梵隐低声重复着,“会没事的。”

    萧予安回府后遣散了下人,没了萧止澈这里就剩他一个人了。兄长怎么放心留下他自己呢?他不聪明……一个人怎么活呢?

    汀渡翻墙入府就发现不对劲,照萧予安的描述他府里人不少,都是萧止澈精挑细选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

    可眼下这宅院就像是个空宅,太静了。

    汀渡心里更慌了,她怕萧予安做傻事,毕竟这人是个傻子。

    她匆匆在府里穿梭寻找着萧予安的身影,焦急又不安。

    最终在园观水池的桥上看见坐在上面的萧予安,这人太静了什么反应都没有,静的不像是原来的人了。

    汀渡下意识屏住呼吸悄悄走近,直到萧予安抬头看向她一脸漠然的神情,她感觉脑子里什么东西炸了。

    “萧予安……”汀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怎么能疏解萧予安失去兄长的痛苦?

    明明这人最爱对她傻笑,一副憨憨的神态。照往常一见面就会笑容满面地亮着眼眸唤她汀渡姑娘,可今日她怎么唤回原来的萧予安?

    萧予安眼见是汀渡又低下头,手指紧紧扣在木匣子上,那木匣子被他抱的死紧。

    手上还有血迹。

    又是一潭死水,对周围不闻不见。

    汀渡陪他坐在桥上,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萧予安太用力了,被木匣子的棱角磨的手指冒血,似乎想要就这么硬生生穿透木匣子。

    是啊,里面的人,早就鲜血淋漓了。

    手指那点血算什么呢?

    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平生最敬仰最珍视的兄长没了。

    “以前公子跟我说过生死离别最苦,我不懂这些感觉。可今日我好像懂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