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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财神 60 第十九章

    ?    闫似锦哼着小曲,已渐行渐远。我看一眼慕蔚风,后者便朝我微笑点头:“招招师妹,不如你我也随闫师弟去见识一下那位九尾天猫?”

    “我才不去。他又没叫上我。”我本想去,却碍于脸面,故作姿态。

    慕蔚风果然最了解我,便轻柔了声调,道:“招招师妹,是师兄表达不清。其实师兄很想去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九尾天猫,可师兄不知青丘在何方,恰好闫师弟可以带路,不知师妹可否陪师兄走一遭?”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呃,咳咳,好吧,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就走一遭吧。”

    我这话说得自己都脸红,偏好奇心作祟,并暗自揣摩着龙母的话,三百年前她按着九尾天猫指示在刘村三个方向埋下三片沾了血水的瓦。三个月前龙母终于得到机会得以令三片瓦真正发挥效力。

    龙母与刘老爷子暗中较量三百年,这般说刘老爷子无异于刘村守护之神。幸好阿蒲蛟尾生长速度缓慢,否则这三百年漫长岁月,早该露馅了。

    而龙母最后在梦中见我,言道她如今在刘村,我见那地界六尺宽六尺长,十分像个井底之类地方。龙母又是怎的把自己弄到那样局促地了呢?

    阿蒲一直音讯全无,而且我们压根没时间去寻。自打刘村晒谷场后,到处都有龙母痕迹。可如今去刘村找龙母,以及去青丘找九尾天猫,我更愿意选择后者。

    也许只有九尾天猫才能解决一切疑问。

    毕竟我们只是听得龙母一家之言,其实当年真实情况如何又有谁知道?就连三界是否有个九尾天猫也很难说。如今想要验证一切,必然要去找这其中至关重要的。

    而且最近恶蛟作祟,我们目前已知的是两条,可是未知的呢?谁又晓得会有多少?这些蛟龙既然我都能凭借一块女娲石打退,也就是说,它们修为并不高深,绝不可能是当年欺/辱龙母的奕风。虽然不是奕风,却应该是他的子子孙孙啦,消停这么多年突然在人间界冒头,一定与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这次刘村三月无雨,也少不了它们从中推动。

    最麻烦的是它们变化多端,极难分辨,难不成我们各个都要随时开着天眼,以防被骗?

    但这也不靠谱啊,我们这些修行中人倒好说,可那些凡人呢?若它们变化成栖霞派弟子模样下山为非作歹,欺儿霸女,事情就更难控制了!

    闭了闭眼我深呼吸,再度睁开眼已将满脑瓜的乱七八糟猜测甩脱。我们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兴许应该尽快摆脱龙母了。

    当下就一把扯住慕蔚风袍袖口。他立马闹了个大红脸,本就挺白皙面颊,此刻居然一直臊到耳根丫。

    “招招招招招,师妹,男女男女——”

    “男女授受不亲么。”

    我翻个白眼,暗中叹气。想我栖霞派不知是幸抑或不幸?偏摊上的不是靠谱师父,就是懒鬼师姐,以及不害臊小师弟,太害羞师兄。

    啧,真是五花八门性格。

    慕蔚风只是傻笑,一脸的不自然。我知晓他是这样人了,也不愿啰嗦,只将我的想法与担忧说与他听,他即刻沉了面色,沉吟半响,方小心问我:“依招招师妹来看,如何是好?我们是否先回栖霞派?”

    “回什么栖霞派啊!真当咱们腾云驾雾不耗费体力呢!随随便便乱飞。”我叹气。

    “那?”

    慕蔚风到底不似闫似锦般脑袋活络,我就只好道:“师兄你不是会千里传音么。”

    “是的,招招师妹。”

    “那还等什么?”

    “嗯?师兄不明白。”

    “现在就告诉载浮,让他通过栖霞派情/报系统,通知三十六仙山洞府的,就说有恶蛟作祟,让防范着呗。详情别提啊,切记。”

    “嗯嗯。”慕蔚风连连点头,我这才放心。他果然用千里传音与载浮好一通啰嗦,最后更是将我那句切记连说两回。而载浮也带来好消息,竟是致远小道并未离开栖霞山。原来当日我在栖霞山仙池经历幻境,那条小蛟龙钻入水中,却是潜行去了慕蔚风房间。幸而当时致远小道已离开慕蔚风处,去小解。

    蛟龙扮作致远小道,小解归来的致远小道在门缝一瞧事不妙,他虽单纯却不单蠢,就未推门进屋,只撩去后山找救兵。

    他原是听我说后山仙池可以寻到慕蔚风,万不想居然看到正蹲守蛟龙的载浮。于是将慕蔚风房里还有个自己的事一说,载浮那厮就恼了。

    先用仙眼验证面前人是货真价实致远小道,而后载浮就拉着致远小道的手大步流星赶去慕蔚风房,却不想已经人去楼空。

    啧啧,看来性子急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若当初我慢一步,兴许早就真相大白,幸而此刻一切还在控制范围内。

    知晓致远安然无事,我这颗心彻底放下。这样总算对阿蒲姑娘有个交代,对玄妙真人有个交代。

    而慕蔚风收功后,我方长叹一声,便一双眼定定瞧向慕蔚风,后者立马又毛了,似受惊一般往后不自然的整理下衣衫角,“师妹,师兄有何不妥么?”

    “没。”

    “那师妹这般,这般——”

    他将后话皆留在喉咙口,我就知他必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便笑:“我只是觉得,咱们压根就追不上他了。”

    “嗯?啊!师妹说的闫师弟?”慕蔚风也笑笑,并放松不少,“去青丘的路仅此一条,只要我们一直往前走没有偏离方向,很快就能追上闫师弟了。”

    他略顿顿,目光似有意似无意投向我,“相信师妹一定可以追的上。”

    我装作不懂,只是抬步往前走,闫似锦等不等我谁知晓?!好在这大路只一条,量他也逃不掉。

    呃?不对啊,慕蔚风不是说去青丘的路他不熟?!

    我苦笑,心中有暖意升腾。这位大师兄其实并非个呆笨的,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白白受着众人疼爱,真心担不起。

    紧赶慢赶,我们在第二日清晨追上闫似锦。远远的就见那小子吊儿郎当在前走着,不说走一步退三步吧,速度也着实慢的可以。若言说他比乌龟爬的慢,也不算夸大其词了。

    我就偷笑,慕蔚风也低低道:“师妹,师兄不会骗你的。闫师弟的心思,谁都看得出。”

    “是么?我怎么看不出。”我抿着嘴故意道,并又说;“再说了,他有心么?也许他原形是块石头呢,石头压根不长心。”

    “不会的,闫师弟怎么可能是石头。”慕蔚风竟然当了真,急得连连摆手。

    “师兄又没见过他原形,怎么知晓。”我见慕蔚风的样,心情大好,就揶揄他,“难道师兄见过那臭小子现原形?哎呀,那师兄你不是要长针眼?”

    慕蔚风越发嘴拙,我说的声也更大,前方那位主不得不停步。

    他转头,“是啊是啊,我是块石头。可有些人放着美玉不要,偏  ...

    爱石头!二师姐,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笨啊!啧啧,我就觉得她特蠢。”

    “闫似锦你!”

    我跳着追上去打,当然打不到。而他跑着我追着,一路俩人便咯咯笑不停,并风送来慕蔚风的笑声,显然这短暂美好时光,令我们三个都将连日来的糟心事暂时忘却呢。

    我们自夜色深沉直走到曙色划破天际,又自大太阳高挂正中/央天穹,直走到那轮红日一跤跌到山后。

    风来了又走,雨落了又止。白日里我们一直赶路,待到夜间,便慕蔚风或闫似锦做个结界,令我窝在里面睡下,两人轮流值夜。

    我有时也会不好意思。现如今都什么时代了?虽在人间界还男尊女卑,可在修仙界却是论资排辈,女子不至于需要别个特殊照顾的。

    但我抢过几回值夜,都被人家回绝,偏我也不是个执着的人,被拒绝几次以后,也就不再提。

    而赶路时,并未与载浮断了联系,便不时有消息传来。话题无非是今儿在武夷山大师兄房里抓住一条蛟龙,明儿万妖洞的也抓住一条冒充自己师叔祖的恶蛟。

    细问为何在武夷山大师兄房里抓到恶蛟,莫不是这恶蛟扮作大师兄,累了回去歇息?对方先是支支吾吾,逼问的狠了方回说,那条万恶的蛟龙居然扮作大师兄炉鼎模样!不但骗了大师兄精元,还要将武夷山大师兄吞进肚。

    慕蔚风与载浮千里传音着,我与闫似锦便在这头嗤嗤的笑,听到最后,那条恶蛟竟临死之前还笑话武夷山大师兄是个银样镴枪头!我俩当场笑翻在地。

    捧着肚子好一通笑,闫似锦便歪头,拿眼角瞧我:“不是,我说二师姐,你说我少年血性笑笑也就罢了,你一个未出阁大姑娘跟着傻笑啥?你懂啊?啥叫银样镴枪头?!”

    我被他一句话噎住,便觉脸烫。我怎能告诉他我曾偷偷看过许多乱七八糟话本子!呃……当然,那也是从栖霞派库存里偷来的。我只当栖霞派镇派秘籍,谁知晓是那玩应啊!

    “你管呢!喂喂,我是你师姐,你能不能尊师重道些!”

    “师姐,我真的已经很让着你了,你咋不尊老爱幼呢!”

    “闫似锦你,别让我逮到你!”

    我俩每次斗嘴,最终皆由慕蔚风制止,否则定要人脑袋打出个狗脑袋的。

    而这般走着走着,很快就走了十日。

    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这一日我们正行着,就发现前方远远可见一片连绵山脉。山势并不算高,可是因为几座山紧挨着,并起伏连绵,倒也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