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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陂 第27章 这个世界的恶意

    徐曼舒莫名其妙地被李畅风扑倒,又被吻得七荤八素,惊觉:这次李畅风是来真的啊!可是,我~我还没准备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发展到这步了呀?

    虽然到古代已经四年,徐曼舒还是很不能接受古代女子以“父”或“夫”为纲,什么都要服从男人的这种封建想法。感情嘛,必须要慢慢培养,这种事才能水到渠成呀!虽然徐曼舒觉得那天与李畅风“抱团取暖”的感觉很好,李畅风的亲吻也很容易让自己沉醉,但这一步,对徐曼舒来讲,真的太快了。

    我们才认识几个月啊!而且,之前我们的关系好像是同事,啊~不,是君臣啊,我只是个配合你的演员啊,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呢?

    徐曼舒边推拒,边“不要、不要”地跟李畅风“讲道理”。

    李畅风不由得心下不悦:怎么你也喜欢玩这“半推半就”的把戏?

    这一人拉拉扯扯,另一人推推搡搡,之间,意外发生了:徐曼舒的手上戴着的一个翡翠大玉镯子,“duang”的一声敲到了李畅风的脑袋上。

    李畅风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真的不愿意!

    不知道是不是这下打得挺疼的,把脑子敲坏了,李畅风脑子里冒出了一些可怕的“怨念”:为什么?你居然拒绝我?你都没有拒绝那个昏君吧,你是在为那个昏君守节?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废物?还是,你心里还想着“杨柳岸”的那个小倌?等着离宫那日,去与他双宿双“游”?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我却不可以!

    趁着李畅风愣神,徐曼舒懦懦地说了声“抱歉”,赶紧推开他,想逃走,却被李畅风长臂一捞,给揽了回来。李畅风将人紧紧地禁锢住,冲了进去……

    坚守了二十几年的东西,顷刻间被“狂风”剪碎,今晚,对徐曼舒来说,绝对不会是美好的回忆。

    李畅风也觉得不好受,勉强的滋味,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这心里不痛快,嘴上也就不饶人,李畅风冷笑了一声:“你这个前朝宠妃也不过如此,哼!”

    李畅风给自己披了件外裳,坐到床边,对外面高呼了一声:“来人!”

    在外面候着的潮汐和珊瑚,立刻应声进来,都低着头,瞄了一眼里面的情形,瞬间定格了片刻,两人立刻跪了下来,伏在地上,不敢说话,更不敢动。

    徐曼舒勉强支撑起身体,艰难地用牙咬开腕上的束缚,扯过一边的薄毯,将自己裹紧,才缓缓站起身,颤巍巍地下了床,一步步向着门口走去,只想离开这里,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离开……

    李畅风冷冷地看着她,觉得胸口闷得很:我好像是真心喜欢她的,我刚才是不是过分了些……

    但看着徐曼舒倔强地一步步走向门口,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李畅风心中莫名的怒火又烧了起来。李畅风想了想,没再看徐曼舒,而是对珊瑚招了招手,冷冷道:“你过来,好好伺候朕,可别像你家主子那块木头,叫朕失望。”

    这种恶心人的话和刚才那种经历,是徐曼舒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来自李畅风的恶意,自己竟然还差点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徐曼舒心中一痛,脚下也一软,差点摔倒。

    潮汐实在看不过去了,赶紧站起来,两步跨过去扶住了徐曼舒,将人扶了出去。

    珊瑚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瞥见潮汐扶着徐曼舒走了,珊瑚吓得赶紧给皇帝磕头求饶:“皇上,求皇上,饶了奴婢吧!求皇上……”

    李畅风木然地看着对方不停地磕头、哀求,怔了一会儿,对珊瑚怒喝了一声:“滚!”

    ……

    第二天,负责记录皇帝起居的太监张申,问清正殿的掌事太监孙卯:“孙大监,昨日,陛下可是宠幸了新人?”

    不是这个张申要过问皇帝的隐私哈,这实在是他的职责所在,皇帝的起居日常,他得做好记录啊。

    孙卯大监是李畅风新提拔的亲信,还是有点了解皇帝的,听了张申这话,想了想:陛下宠幸新人?没啊!昨天,不知道什么原因,陛下将愉嫔娘娘赶走了,反而留了个宫女下来。但,陛下很快也走了呀,回了清正殿。那么短的时间,哪里够宠幸一个女人?

    张申是个文人出身,虽然为生活所迫,入宫净身做了太监,但为人耿直,有股子文人气。不然,也不会让他负责“起居录”这种“侵犯皇帝隐私”,随时能掉脑袋的差事。

    张申坚持:“怎么会没有!”

    原来,昨天那么一出,收拾床铺的时候,有经验的老嬷嬷看得明明白白:有处子血!

    孙卯大监就想:难道是我搞错了?但,那么短时间吗,难道陛下他……难怪,陛下都不怎么招幸女人,这后宫里都没几个皇帝的女人。这事~我可不敢去问,要问,你自己去问。

    于是,耿直的张申真地,自己去问了皇帝。

    李畅风一听,顿时怔住:不会,那条鲤鱼精她还是……

    李畅风回想昨天徐曼舒的反应,刚开始应该不是不愿意,而是害羞,还有一点点害怕……那自己可真的是过分了!但这事~自己不好现在,再冲过去问她吧?

    李畅风立刻吩咐孙卯去查。

    孙卯领旨去了芙蓉殿,先询问的,自然是愉嫔娘娘的亲信:潮汐。

    潮汐没有隐瞒:愉嫔娘娘她,的确从来没真正侍过寝!

    原来,齐闵那个昏君是真的沉迷酒色,特别是李畅风开始造反后,也就是徐曼舒入宫以后。齐闵大概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保不住这江山了,所以,每天借酒消愁,都要叫几个嫔妃陪着自己喝酒。那些嫔妃呢,没一个真心想伺候这昏君的。于是,总合起伙来,把那昏君至少灌个半醉,最后谁被那昏君拉住走不了,就留下谁伺候过夜。

    徐曼舒很多时候,都会这样混过去,万一,那天正好捉住她,她还有个肉替,替自己去侍寝……

    孙卯只听了潮汐一人之言,当然不够,又去找了一些可能知情的人来询问,确定了这事是真的,才去给李畅风汇报。

    所以,那晚后的第四天,李畅风才听到孙卯的回禀。

    李畅风想自己这次可真过分了,不但用了强,好像中途还说了些很不中听的话,这~得补偿啊!

    古代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又是当皇帝的,能想的到的补偿,就是:提位份吧。李畅风立刻下旨,晋愉嫔为“芙蓉夫人”,以前那个“鱼美人”是带着揶揄,随口说的,这个“芙蓉夫人”,可是真的想夸她是“出水芙蓉”的意思。

    一下又连升了两级,现在的徐曼舒,可是后宫里位份最高的娘娘了,在外人看来,这位“芙蓉夫人”可真是盛宠了,顺便又坐实了李畅风好色的名头。

    李畅风让孙卯带着圣旨和赏赐去了芙蓉殿,想着:朕就等着你这条鲤鱼精过来谢恩,到时我再说些好话,两人就和好了吧。

    可是,没等来人,只有孙卯单独回来了,禀报说:“芙蓉夫人”病了,这几天都卧床不起,自己去宣旨的时候,看娘娘的脸色,应该是病着。

    李畅风叹了口气:哎,大概是自己把人伤了,身也伤,心也伤。行吧,这事错在朕,她不来,朕就亲自去一趟吧!

    李畅风:“摆驾芙蓉殿!”

    自从那晚之后,李畅风这几天都没去芙蓉殿了。踏进芙蓉殿的门,就感受到了潮汐不善的目光,和其他那几个徐曼舒的亲信宫人害怕的眼神。

    李畅风扶了扶额:哎!那天,是我不好!不怪你们都这样看我……

    李畅风阻止了想去给自己主子报信的珍珠,又示意所有宫人都留在外面,自己走进了寝殿,看见躺在床上的徐曼舒翻了个身,面朝里侧躺着,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几乎盖过了半张脸,留给自己一个冷漠的背影。

    李畅风轻轻叹了口气,轻轻走了过去,轻轻地问道:“爱妃,怎么病了?”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不理他。

    李畅风想:装睡?

    李畅风坐到床边,伸出手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继续哄人:“好像没发烧,爱妃,可曾叫太医来看过了?”

    床上的人轻轻颤了颤,依旧不说话,也不转身,还是不理他。

    李畅风伸手将人捞了起来,抱到怀里,轻唤道:“爱妃!”

    只看了一眼,李畅风就一把将对方连人带被子推到了地上,你谁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