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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陂 第69章 德妃有问题

    李畅风被徐曼舒和上官重楼这同步投过来的“死亡注视”,看的脖子一梗,回瞪了那两人一眼:你们两个,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们以为那孩子会是我的!

    (苏月眠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想:咦,我怎么没想到哇,应该让那些造谣传谣的人,再多加一条呀!)

    李畅风拉过徐曼舒的一只袖子,讨好地摇了摇:“昨晚之前,朕跟舒儿你一样,也就见过那个苏月眠一次啊,而且,那次在‘杨柳岸’,舒儿你也在场的啊!舒儿,朕可是干干净净的!”

    如果有尾巴,李畅风就摇起来了,就差没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

    徐曼舒差点被李畅风这样子逗笑了,这招,好像是自己以前经常对付李畅风用的,转念,徐曼舒立刻又反应过来:昨晚之前?对,昨晚之前,你还是干干净净的!哼!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徐曼舒一记“如来神掌”,拍落了李畅风捏住自己那片衣袖的那只手,然后,伸手去拿了颗酸话梅,含在嘴里定定神。

    徐曼舒右手托着右腮帮子,便将话梅抵在左边的唇与牙之间,左腮帮子瞬间鼓着个包,她浑然不觉地,继续猜着苏月眠那个“女人的心思”。

    李畅风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那调皮的小鱼精,只宠溺一笑,他习惯了:小鱼精,大概又想吐泡泡了;

    上官重楼偷偷看着,眼中也忍不住扬起了笑意,赶紧将扶额的手又往下遮了一点,抿紧了自己的双唇。

    徐曼舒突然放下了托着腮帮子的手,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可是,这也不对呀!”

    细微却很清晰的“咯、咯”两声,是徐曼舒轻咬着嘴里的酸话梅,将它换了个边,这下,这条鱼精又鼓起了右边的腮帮子。

    李畅风和上官重楼被这奇怪的“咯咯”声怔了一怔,然后,又~重复以上内心独白和动作。

    徐曼舒还是没自觉地继续说道:“这苏月眠,若因此记恨我们楚国,是可以理解。可是,她这么做,也会牵连到他们北越呀。昨晚出事,她就算跑得了,但,不管她跑到哪儿,皇上您也会追究到底!”

    徐曼舒说到这里,又跟上官重楼,默契地一起看向李畅风,那眼神似乎在同问:按皇上您这“小气”的性子,一定会追究到底的,对吧?

    李畅风再次脖颈一梗: ̄□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徐曼舒自顾自地继续说:“皇上一定会让那个北越的新王,给我们一个交待,对不对?那苏月眠,她这样做,不是也害了自己的亲哥哥吗?”

    苏月眠这么做,连北越、连自己的亲哥哥的处境也不考虑吗?

    想到这一点,就实在想不通了呀。这下,徐曼舒都觉得有点头痛了,不自觉地伸手去揉了揉额头。

    这动作,又和上官重楼同步了!

    李畅风看到那两人在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的,对称的“美人”扶额图,嘴角一抽,大概突然有点想念那酸话梅的味道了,所以,拉过徐曼舒,到她的嘴里尝了一口~嗯~两口!

    徐曼舒,茫然地眨了眨眼;

    上官重楼了然地垂了垂眸;

    李畅风,释然地舔了舔唇。

    然后,李畅风索性将徐曼舒拉到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轻地帮她揉着太阳穴,还柔声道:“舒儿你,别想那么多了,靠着朕歇一会儿吧。待会儿,德妃和玄鸷也该来报告外面的情况了,等抓到了那些人,有了他们的供词,我们再去找那个苏月眠对质,那时候,不怕她不交待。”

    徐曼舒,舒服地靠着李畅风,刚想点头应了,听到对方的话,却突然眼前一亮:德妃!对了,这个德妃也有问题呀!

    徐曼舒立刻从李畅风怀里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大声道:“对了,德妃也有问题!”

    “噗”,大概她太兴奋,这口一下开得太大了,嘴里的那颗还没含完的酸话梅,“噗”地从嘴里掉了出来,掉到了桌上,还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差不多,滚到了桌子中央。

    这~也太丢人了吧!

    徐曼舒立刻涨红了脸,垂下了头,缩了缩脖子,又乖乖地靠回李畅风怀里,一转头把脸埋了进去:太丢人了!

    李畅风虽然怔了怔,却只笑了笑,直接伸手将那颗黏糊糊的话梅捻起来,丢到了桌边的废物篓里。

    上官重楼极度无奈地默了默,继续撑着额头,皱着眉低头垂眸,假装:我什么也看不见!头真痛!

    徐曼舒也知道,自己这是“御前失仪”了!

    但,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不吐不快啊!

    徐曼舒从李畅风怀里抬头,尴尬地笑了笑,咬了咬唇,不怕丢人!

    徐曼舒一手扒拉住李畅风的胳膊,继续说道:“真的,德妃真的有问题呀!皇上您不是说,让她昨晚看着我的吗?怎么会,我们都出事了,她也没出来帮忙呀?”

    李畅风不由得挑眉:对呀!昨晚,我明明吩咐了德妃,让她替我暗中看着,再三叮嘱,要保证舒儿的安全,我不放心德妃一个人,还特地派了紫鸢从旁策应!可是这两人,昨晚都应该在清正殿里?事发突然,她们竟然什么都没做吗?没人出来阻止那个苏月眠?

    就算德妃这女人,我一直觉得她有问题!但,紫鸢呢?紫鸢也应该出来阻止,今天还应该来向我汇报啊!为什么……

    听徐曼舒这么一说,上官重楼竟然有种心理平衡了些的感觉,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点:李畅风,对呀,昨晚这事,也可能有你的那个德妃的份啊!呵呵,对了,这个德妃,就是你说的:那个你一直猜不透的女人!哈!可不止我那个名义上的夫人,在我背后搞事情,你这个名义上的德妃也……

    得!难道,接下来,这三个人,还要再猜另一个女人的心思?

    不猜了!

    对德妃,李畅风没这耐心,直接把人叫过来问话,不就得了!

    还有那个紫鸢!

    于是,负责收集和阻止谣言的德妃娘娘,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几口,就被皇帝传召来了清正殿。德妃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三个人,十分和谐的画面!

    ……

    此刻,德妃进来,立刻向李畅风行了个礼,然后对着那位芙蓉夫人,实在是,不想跟她见礼了,勉强对徐曼舒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却是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你这个“妖妃”的肚子,怎么就这么稳呢?昨晚,这清正殿里,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喂!你的男人趁着你大肚子,睡了别的女人啊,你居然不哭不闹的,现在,又贴在人身上了,你对得起我们现代女性的独立自主精神吗?

    还有,那个苏月眠也是,我还以为,她这个北越细作,能有什么好计谋呢?我还故意支开了紫鸢,自己也……没想到,就这?

    徐曼舒对德妃回以一笑,看着对方的眼神却是带着浅浅的探究:你这个刘云舒,真的,有古怪!你怎么会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苏月眠,有问题呢?还有……

    李畅风也对德妃笑了笑,还笑着说道:“德妃,来啦,坐吧!舒儿正在跟朕说,要多谢你的提醒,朕与舒儿,还有上官爱卿,才没有着了那个苏月眠的道。只是,朕还是很想知道,德妃你,怎么就这么确定,那个苏月眠是北越派来的细作呢?”

    李畅风的语气虽然柔和,目光也算平和,心里却带着狠厉:你这个女人,有太多事情瞒着我!

    那个苏月眠的细作身份,我前两世都不曾得知,你居然早就知道了!不过,总算你还知道先来提醒我!但,舒儿说得对,你这个女人真是古怪得很。我以前套你的话,总套不出什么,但今天,有舒儿这条聪明的“鲸鱼精”在,说不定能听出你的破绽呢!

    所以,这两人,现在是联合起来套德妃的话了?

    还有一边的上官重楼,见德妃进来,自然也看了过去,刚松开一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上官重楼的心里也满是疑问:从没听苏月眠提起过这个德妃呀,她怎么会知道苏月眠的细作身份?

    我之前,并不是没有防着苏月眠,特别是当时,我带着她进了镇西军的军营,一直小心堤防着,怕她窃取我方军情。可是,直到北越投降,她都什么也没做,若说她是北越派来的细作,那她在军营里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动手?

    因为这样,我才相信了她。这次,才敢带着她回京,实在没想到,她竟然弄出昨晚的事。但,刚才芙蓉夫人那么一说,的确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昨晚,是你捣的鬼!

    德妃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这三个人同时质疑,联合针对了。

    听见李畅风刚才的问话,德妃心里,是了然的自信,因为这个问题,她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所以,德妃没直接回答,而是从容地反问了一句:“皇上,可还记得,五年前,臣妾曾去过一趟北越的王城?”

    李畅风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那次,刚满十六岁的她,竟然一个人,偷偷地去了北越王城,竟然还说服了北越王赤恒与李家军之间休战,给自己争取打回郢都的时间和契机……

    那一次,是她在自己面前崭露头角,令自己刮目相看,也让自己确定了:这个刘云舒与前两世的刘云舒都不一样!

    德妃这一反问,是先打了一张感情牌,提醒了李畅风一下:我可是,曾经帮过你的!你现在,有了这个妖妃,忘了我以前对你的好吧?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好,我们之间,可是革命的友谊啊!

    感情牌打出去,李畅风的神色似乎又柔软了一些,德妃内心一安:稳了!昨晚的事,你们对我起疑也是正常,但,我完全可以解释!

    于是,德妃淡淡地接道:“那时,臣妾就在北越王宫中,见到过那个苏悦明,知道她是北越王赤恒的外甥女。后来,臣妾又在京中,见到了那位‘眠月楼’的花魁苏月眠,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当然引起了臣妾的注意。臣妾就特地派人去查了她的底细。”

    徐曼舒很想给她鼓掌:这解释,完美!那昨晚呢?你也一定编好了吧?

    李畅风也接受了这合理的解释,只接着问道:“原来是这样,德妃还真是心细如发!昨晚,德妃一直守在这清正殿的内殿之中,必定观察到了端倪,可否,告诉朕,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妃内心呵呵一笑:何止端倪,“黑暗中的我,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德妃竟然毫无隐瞒地全盘拖出,还描述得绘声绘色地:昨晚,苏月眠给你们四人下了药。然后,苏月眠将皇上和惠嫔推入了皇上您的寝殿,将上官将军扶到了清正殿的侧殿,又将芙蓉夫人背过去,跟上官将军放到了一张床上!

    那三个人,听得,六只眼睛都直直地看着德妃:所以,昨晚,你就一直在这里这么看着,看着那个苏月眠在那里忙活来,忙活去的?也不帮忙?

    (德妃表示:帮忙!怎么不帮忙?我不出去,就是在帮苏月眠的忙了呀!)

    德妃一脸坦然地说道:“皇上的命令是,让臣妾一定要保证芙蓉夫人和她肚子里的皇子的安全,所以,昨晚,臣妾一直在暗中保护芙蓉夫人,确保她没有任何危险。”

    那三个人,均是无语,李畅风和上官重楼,面面相觑:这解释,真是,没毛病!

    徐曼舒一脸黑线: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阿?

    德妃还在继续:“臣妾在确保芙蓉夫人安全的情况下,自是不敢现身,怕惊动那个苏月眠,坏了皇上您的大计呀!若臣妾,昨夜就直接让人将那个苏月眠拿下,皇上今日,又如何能将计就计地,撒网将其他的北越细作一网打尽呢?”

    这解释,让那三个人:目瞪口呆!

    李畅风听完,轻轻挠了挠怀里那“鲸鱼精”的胳膊:小鱼精,我们会不会想错了?德妃,这解释,一点毛病都没有啊!

    徐曼舒听得,不停地挠自己的肚子:还可以这么玩的吗?你这个刘云舒~简直比我这个大忽悠,还能忽悠啊!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上官重楼不由得开始挠头:李畅风啊,怎么你的女人,个个都是人才啊!当然,除了我的那个妹子,哎!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李畅风抓住了徐曼舒挠肚子的两只爪子:别挠了!再挠就破了,你这肚皮都撑这么大了,本来就够薄了!别挠了!

    徐曼舒侧头看他,扁了扁嘴:那我挠你,行不行?

    李畅风抱紧了她,没放开她的爪子:乖!别闹了!

    徐曼舒:不!我就挠!我就闹!

    于是,苏月眠是被徐曼舒给闹醒的!

    苏月眠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外面很吵。苏月眠睁开眼,发现这侧殿里,就自己一个人,刚才在这里伺候的那个叫“珍珠”的,圆脸的小宫女也不在了。

    外面真的很吵!有宫人们纷乱的脚步声,还有议论纷纷的杂声,真是又吵又闹!

    苏月眠皱了皱眉,缓缓坐起身,走到门口,就听到守在门外的两个宫女在切切私语:娘娘动了胎气,那可怎么办?看刚才,陛下的样子,可真的是动怒了!你说,不会娘娘肚子里的,真的是和上官将军……

    苏月眠挑了挑眉,心念一动:小曼动了胎气?难道是真和李畅风翻脸了?小曼跟上官重楼的谣言,都已经传进了这芙蓉殿?那上官重楼和李畅风必定是君臣反目了吧?我这一石三鸟之计,就这么成了?

    但,还有那个人!

    你易了容,混在求和的使团里,以为我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