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墙之下 第七章 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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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夏夜，雨云已经散去。明月与群星的光辉再次抚照着群山。密林挡住了大部分的光辉，只有星星点点的斑驳，映射在空水河上游里的流水里。河水“哗哗”的流淌着，反倒是让人觉得这个夜更加的寂静、诡秘。
一支虎人的小队，正步行在这诡秘的山林里。他们沿着空水河的东岸，从先祖之息一路北上，现在已经越来越接近守卫之山的山脚。不过由于密林的遮挡，他们根本看不到近在咫尺的高山，就像是看不清身边潜伏的危险一样。
队伍的领头人是新继任虎邦的巴格拉奥，紧随其后的是他的兄弟巴塔。崩巴被铁箍锁着双手，脚上套着脚镣，缓缓的跟在巴塔的身后。随行的，还有另外四名赤睛氏族虎人。
巴特原本执意要求同行，却被巴格拉奥反复劝止。毕竟，他们要为自己的先祖，至少留下一名子嗣。
雨后的泥土夹杂着地面的落叶与残枝，透出一股腐烂、潮湿的味道。
“这密林安静的不像话。”队伍中一个年轻的虎人说道。
“时刻保持警惕，昆达，已经接近山脚了。”年轻虎人身旁另一个年长的虎人提醒道，他是千夫长穆达，也是这位名叫昆达的年轻虎人的父亲。
“小昆达害怕了？”另一名胸前有一道巨大伤疤的虎人说道，他的体型看上去比别的虎人要更高更大，手里提着一柄巨大的开山斧。
“昆达从不害怕。”昆达翻了刀疤虎人一个白眼，径自走到了队伍的前面，紧跟在巴格拉奥身后。
“勒扎不要轻易激怒昆达。”巴塔咂咂嘴，说道，“他在刚被智巫会纹下刺青后，向斐多挑战过一次，几乎快要和斐多打成了平手。”
勒扎一听，冲着他身旁的另一个虎人无奈的摊了摊手，不屑的笑了笑：“是在前十个回合内，几乎打成了平手。“他刻意加重了“前十个”以及“几乎”这两个字眼。
他们所说的斐多，是左爪尉敖鞑的妻子。她是被称为赤睛氏族最强女战士。
勒扎身旁的虎人，面色凝重，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说笑。他是巴格拉奥的守卫崩伽，也是崩巴的弟弟。
“看前面！”昆达指着前方说道。
那一片树林中，刚开始仅仅是星星点点的亮光，不知是否是他们的声音惊扰，亮光霍的就扩散开来，在前方整个密林都是这种璀璨星光，一闪一闪。
“是穹宇萤群。”穆达说道，“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他们的兵萤会把打扰他们的人化成脓血。这片林子里除了石怪，也还是有其他危险的。”
“继续前进。”巴格拉奥命令道。他回忆起在营救戈格拉奥的那一天，他们兄弟三人也是穿过了这篇聚满穹宇萤的密林，看到了这持续闪光的景象。这也说明他们距离守卫之山的山脚真的不远了。
队伍在这穹宇萤的光亮照射下，继续前进。他们身上的绿色刺青，在这萤火的照射下也显得更加醒目。
这些刺青，是让赤睛氏族的战士保持自我意志不被狂野血脉之力侵蚀的图腾符咒。
据传说，虎人是烈火之神精华残渣形成的智慧种族，而赤睛氏族就是这精华残渣最核心的部分。他们从烈火之神那儿继承了狂野血脉之力。这种力量，大多数情况下仅存在于男性赤睛虎人身上，极其少数的女性赤睛虎人才会拥有。赤睛虎人十五岁算作成人，此时体内的狂野血脉之力就有可能会爆发，把自己变为失去自我意志的狂野形态。在这种形态下，赤精虎人的肌肉与骨骼会得到极大的强化，不仅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与速度，就连利爪与剑齿，都会变得更加锋利与巨大。但这种失去自我意志的状态是完全不可控的，不仅有不分敌我的强大攻击性，更有可能过度消耗体能而全不自知，直到力竭而亡也无法恢复正常的意识形态。
智巫会就是为拯救赤睛氏族被狂野血脉之力侵蚀意志而成立的神秘组织。狂野血脉之力并非每一名赤睛氏族的虎人都有。他们在临近十五岁时，都会被智巫会安排为期至少一个月的生死考验。在这一个月里，巫贤们会想尽各种方法去将考验者们置之死地，为的就是激发他们的力量。有部分没有被激发出力量的赤睛虎人，要么死在了考验之中，要么侥幸活下来后，被流放到别的氏族，与其他氏族无异。
这就是多年来赤睛氏族控制人与粮产平衡的不二法则，强者生存。
经确认拥有狂野血脉之力的赤睛虎人，将被巫贤们制服。巫贤们会用一种名叫山寒苔的植物制成的颜料，经过特殊的仪式，纹制在赤睛虎人的后背或者胸前。这种苔草只生长在山阴处，常年不受阳光，是一种至阴至寒的植物。它的阴寒之力正好和赤睛氏族体内的火焰之力中和，使他们正好处于一种可以自我控制的狂野状态。既能一定程度的增加战斗力，又能够保持清醒的自我状态。
未参与智巫会考验狂野血脉之力的赤睛氏族女性，算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她们可能一生也不会爆发烈火之神的力量，烈火之神赋予了她们更加重要的职责——生育与繁衍。
这同行的七名虎人，都是身上纹有刺青的强大战士。他们走了不多时，身边的穹宇萤越来越密集，光亮也越来越强，亮到可以看得清地上的每一片叶子。
“这块石头很奇怪！”昆达看见地上有一块可疑的石头，弯腰拾起。石头的形状像是刀刃，锋而薄，上面沾染了血迹。
穆达从他手里接过石块，轻轻舔了一口石块上的血迹，猛啐了一口，说道：“是熊的血。”
“石头上怎么会有熊血？”昆达问自己的父亲。
“可能是熊撞到了石头上。”勒扎睁大了眼睛，摊了摊手，苦笑道。
“这不像是一般的石头，就像打磨过的刀刃一样。”穆达道，“还有一股山寒苔的味道，阴嗖嗖的。”
“那是石怪的石刃，崩巴和他们交过手，他们的石刃和刀一样锋利。”崩巴眯了眯眼，冷静的说道，“戈格拉奥胸口的致命伤就是被这石刃所致。”
“石刃可以伤人，”巴塔说道，“但是巴塔没看到石头自己动起来。”
巴格拉奥一言不发。戈格拉奥死在崩巴身边的事实却是没法否认的，即便是非常了解崩巴对戈格拉奥忠诚的他与巴塔，此时都没法完全有把握的相信崩巴的无辜，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昆达从父亲的手里拿回了石块，笑道：“石头自己会动起来？昆达觉得只有丢出去的时候，它才会……”说着，他便随手把碎石片丢到了身旁的草丛中。
“当！”石块好像砸中了什么硬状的物体，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草丛中的穹宇萤也受到惊吓，萤光变得一闪一闪，散到了了两旁。紧接着，草丛缓缓的抖动着，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从泥土中钻了出来，扒开了碎石与杂草。
“警戒！”巴格拉奥吼道。
“虎威！”众虎人背靠着巴格拉奥，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兵器，做出了警戒的架势。除了勒扎的开山斧之外，其余的都是别在腰间的短刀。
昆达并没有拔刀，他的双目变得赤红透亮，肌肉也显得膨胀起来。利爪从他的指尖长出，口中也伸出了两根剑齿。他嘶吼着趴在了地上，四肢着地，变化成了狂野形态。
再看那草丛中，缓缓拱出一个半人高的硬物，硬物的表面是一圈圈的螺纹。它又往外拱了两尺的距离，抖了抖，从硬物的底部，伸出了一条滑溜溜、湿哒哒的软体头。
这并不是石怪，而是一只巨大的蜗牛。
它本钻入在土石中休眠，被昆达的石块砸中了背上的蜗壳，受了惊吓。这才钻出泥土，拱出了草丛。
“虚惊一场罢了。”勒扎笑了笑，放下了斧头。
“这是什么啊？”昆达因为变为了狂野形态，连嗓音都变得更加低沉。
“山蜗牛，靠着土内腐叶存活着。只有白天才会钻出来活动。”穆达说道，“昆达丢的石块惊到它了……”
但话未说完，树林中猛然亮起了几十个大的光亮点。远比之前星星点点的穹宇萤大的多，同时还传来一阵昆虫翅膀高频振动的声音。
“快卧倒！”穆达很清楚这种大光亮的生物带来的威胁意味着什么，提醒众人道。
所有人立刻俯身贴地，只抬起眼睛静静的看着这越来越近的光亮。
它们终于冲到了大家的面前，共有密密麻麻几十只，每只都有拳头般大小。这是穹宇萤的一种兵萤，个头是一般的萤火虫的数百倍，专门负责为萤群觅食。
它们围绕着刚钻出土的山蜗牛，下颚中翻出两只獠牙，快速的扎进了山蜗牛黏糊糊的软体上。山蜗牛还不及钻回蜗壳内，就被这一群兵萤侵扰着。它的软体左摇右摆，过了好一会，才借助它的蜗壳摆脱了全部兵萤，缩了回去。
兵萤们却不慌不忙，仍在蜗壳外盘旋。不消一会儿，蜗壳内竟流淌出淡黄色肉糜状的粘液。周围大大小小的穹宇萤和兵萤纷纷围了过来，吸食着粘液，仿佛是一场饕餮盛宴。
“太恶心了。”勒扎的表情依旧丰富，就像有人让他喝下那粘液一般。
“他们的獠牙分泌的毒液，会快速溶解肉体。那只山蜗牛已经被他们融成了肉糜。”穆达说道。
“他们冲这边飞过来了！”昆达指着那一群兵萤喊道。它们似乎是被虎人的气息吸引，调整了队形向他们飞来。
“不能坐以待毙，反击!”巴格拉奥一边带头从地上爬起，一边命令道，他手起刀落，将冲到自己面前的一只兵萤斩成了两段。
昆达飞身跃起，在空中利爪飞舞，数只兵萤被他的利爪撕裂，浆黄色的体液溅在了他的身上。
崩伽手持的是双刃，左右开弓，连连斩落兵萤。勒扎举起开山斧，一顿挥拍，也有数只兵萤被他拍砸在地上、树干上，变的稀烂。几棵碗口粗细的树干，都被他的巨斧拍折了。
这一顿乱战，让刚才正在扎堆吸食上蜗牛的穹宇萤群也收到了惊吓，四散飞逃。整个山林里都因为他们的惊恐而变的忽闪忽闪，萤火再也不是像战斗前的那般璀璨与明亮。
不消片刻，兵萤便已被虎人们纷纷击落，落单的几只摇摇晃晃逃进了树林里。山林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静谧。
这静谧还未持续几秒钟，未等众人有喘息之机，不远处又传来了碎石断裂的声音，隐约还有一团光亮从地中升起。这光亮明显与刚才的穹宇萤的光亮不同，它更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那是散发着冷冷寒意的绿色火焰。
“它们来了。”自始至终都被锁链绑住手脚，没有参与刚才战斗的崩巴，冷冷的说道。
绿色的焰心很快就逼近到众虎人的面前，包裹着火焰的是个巨大的石怪。它的个头约一丈多高，接近虎人的两倍大小。头部不是很明显，没有嘴脸等器官。胸口有个不大不小的窟窿，绿色的火焰就在窟窿中燃烧着，各个关节的石缝中，还透出微微的绿光。
石怪的手脚灵活，表面上布满了苔草。在小臂位置，长着两三根石刃。这些石刃有着锋利的尖刺以及边刃。无论是斩击还是刺击，对血肉之躯来说，都极具杀伤力。想必是刚才与萤群引起的骚乱惊动了石怪，它迈着大步就冲向了虎人们。
“撤退！不必和它战斗！”巴格拉奥命令道。他挥刀斩断了锁住崩巴的双手的铁箍与脚镣，“巴格拉奥错怪了崩巴。崩巴自由了。”
“崩巴永远忠于戈格拉奥与巴格拉奥。”崩巴说完，双目变的通红，四肢伏地，嘶吼了一声变为狂野形态，企图阻止石怪。
“快走，不要冲动鏖战！”穆达担心崩巴不是石怪的对手，抓住崩巴的肩膀与众人一起向反方向撤去。
突然，在他们来的路上的树林中，又蹿出一只石怪。这只石怪个头比刚才那只小很多，和虎人差不多的身高。但同样有着胸口的绿色焰心以及手臂上的石刃。它摆出了要拦住众虎人去路的战斗姿势。
“干掉它！”巴格拉奥吼道。所有人立即变幻身形，进入了更加强大的狂野形态。
年轻的昆达首当其冲，他口衔短刀，四肢并用，迅如闪电，势同奔兽。他猛然向小石怪方向的空中跃起，做出个前空翻。在空中以极其流畅的倒立姿态抓住较小石怪的肩膀，依靠空中的旋转的惯性，在自己转回双脚落地时，将小石怪狠狠的丢了出去。
勒扎伏地奔袭，一路跟上，右手高高挥起开山斧，跳劈向倒地的小石怪。这慑天威地的一击，让众虎人都以为能够快速解决战斗，却听“咔”的一声，只劈飞了石怪肩膀上的几块碎石片，未能造成致命的伤害。斧刃没入关节，卡在了石缝中。
这一劈也出乎勒扎的意料，完全没有想到石怪的身体如此坚韧。震的他双手发麻，还没等他调整重心拔出斧头，小石怪扭转下身，旋转着就又站了起来，一脚踢中勒扎的侧身，飞出一丈多远。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大石怪也追了来。它在移动过程中，一直发出着石头与石头摩擦的声音，就像是石怪的吟吼。穆达掏出随身携带的绳索，在空中旋了两圈，朝着大石怪方向就丢了过去，精准的套住了石怪挥起的一只手臂。他扎稳下盘，向石怪移动方向的侧面跑去，企图将大石怪拉倒在地。巴塔、崩伽从穆达身后拾起绳索的后半截协助他一起拉拽。
大石怪感受到这股侧拉的力量，同样扎稳脚跟，与三人角力。绳索被崩的笔直，双方的力量不相上下。但相持了不到几个弹指间，石怪挥起另一只石臂，用锋利的石刃切断了绳索。三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相互压着，根本来不及起身。
大石怪抓准机会，蹬地跃起，依靠着自己的重量砸向倒在地上的三个虎人。
就在即将落地之时，另一个巨大的身躯从侧面扑向大石怪。两个身躯在空中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音，然后又摔倒在树丛中。大石怪在地上连连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自己，压断了三四棵大树。
是巴格拉奥利用狂野形态的力量撞开了石怪，这才让倒地的穆达三人免于被石怪的砸压。
“快走!”巴格拉奥在狂野形态下，声音更加粗犷低沉。他原本就精实有力的雕塑般的肌肉，现在显得更加具有力量。
一众人等相互扶起，继续撤退。但又被小石怪拦住去路。刚从地上爬起的勒扎，被这石怪一脚踢的不轻，恼羞成怒，大吼一声，用自己巨大的身躯撞向石怪。企图将它扑到在地。但站稳脚跟的石怪，异常有力。反手一击，用石臂的肘部再次将勒扎击倒在地。挥舞的石刃划伤的勒扎的脊背。
巴格拉奥起身奔向勒扎，防止小石怪对他的致命一击，没有意识到身后追来的大石怪已经挥拳攻向自己。
穆达跃身举刀，挡在了巴格拉奥身后，“当”的一声，格挡住了大石怪的这一拳。但石怪动作迅速，另一支石臂顺势挥起，击向穆达。穆达提刀再次防御，可再也挡不住这巨大的力道。虽没有被石刃所伤，但仍被击倒在地。
“穆达！”昆达看见父亲被伤，更燃起愤怒的战意。他腾地跃起，抓住身旁一棵大树的枝干，快速爬至高处，双脚猛踢树干，飞身跳向大石怪，落在了它的肩膀上。
昆达张开利爪，对着石怪的头部一顿捶打抓挠。细碎的石片被击落满地，石怪的头上也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抓痕。但这似乎并没有使这石怪真正受到伤害。
“冷静！这样是伤不了它的！”崩巴看众人的战意已被点燃，提醒大家不要蛮干。
话音未落，只见这大石怪举手击向昆达，手臂上的石刃从昆达后背斜刺而穿。向下一拉，把昆达从自己头上拉了下来。
鲜血溅落了一地。
一支虎人的小队，正步行在这诡秘的山林里。他们沿着空水河的东岸，从先祖之息一路北上，现在已经越来越接近守卫之山的山脚。不过由于密林的遮挡，他们根本看不到近在咫尺的高山，就像是看不清身边潜伏的危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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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上怎么会有熊血？”昆达问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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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达飞身跃起，在空中利爪飞舞，数只兵萤被他的利爪撕裂，浆黄色的体液溅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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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不必和它战斗！”巴格拉奥命令道。他挥刀斩断了锁住崩巴的双手的铁箍与脚镣，“巴格拉奥错怪了崩巴。崩巴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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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劈也出乎勒扎的意料，完全没有想到石怪的身体如此坚韧。震的他双手发麻，还没等他调整重心拔出斧头，小石怪扭转下身，旋转着就又站了起来，一脚踢中勒扎的侧身，飞出一丈多远。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大石怪也追了来。它在移动过程中，一直发出着石头与石头摩擦的声音，就像是石怪的吟吼。穆达掏出随身携带的绳索，在空中旋了两圈，朝着大石怪方向就丢了过去，精准的套住了石怪挥起的一只手臂。他扎稳下盘，向石怪移动方向的侧面跑去，企图将大石怪拉倒在地。巴塔、崩伽从穆达身后拾起绳索的后半截协助他一起拉拽。
大石怪感受到这股侧拉的力量，同样扎稳脚跟，与三人角力。绳索被崩的笔直，双方的力量不相上下。但相持了不到几个弹指间，石怪挥起另一只石臂，用锋利的石刃切断了绳索。三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相互压着，根本来不及起身。
大石怪抓准机会，蹬地跃起，依靠着自己的重量砸向倒在地上的三个虎人。
就在即将落地之时，另一个巨大的身躯从侧面扑向大石怪。两个身躯在空中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音，然后又摔倒在树丛中。大石怪在地上连连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自己，压断了三四棵大树。
是巴格拉奥利用狂野形态的力量撞开了石怪，这才让倒地的穆达三人免于被石怪的砸压。
“快走!”巴格拉奥在狂野形态下，声音更加粗犷低沉。他原本就精实有力的雕塑般的肌肉，现在显得更加具有力量。
一众人等相互扶起，继续撤退。但又被小石怪拦住去路。刚从地上爬起的勒扎，被这石怪一脚踢的不轻，恼羞成怒，大吼一声，用自己巨大的身躯撞向石怪。企图将它扑到在地。但站稳脚跟的石怪，异常有力。反手一击，用石臂的肘部再次将勒扎击倒在地。挥舞的石刃划伤的勒扎的脊背。
巴格拉奥起身奔向勒扎，防止小石怪对他的致命一击，没有意识到身后追来的大石怪已经挥拳攻向自己。
穆达跃身举刀，挡在了巴格拉奥身后，“当”的一声，格挡住了大石怪的这一拳。但石怪动作迅速，另一支石臂顺势挥起，击向穆达。穆达提刀再次防御，可再也挡不住这巨大的力道。虽没有被石刃所伤，但仍被击倒在地。
“穆达！”昆达看见父亲被伤，更燃起愤怒的战意。他腾地跃起，抓住身旁一棵大树的枝干，快速爬至高处，双脚猛踢树干，飞身跳向大石怪，落在了它的肩膀上。
昆达张开利爪，对着石怪的头部一顿捶打抓挠。细碎的石片被击落满地，石怪的头上也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抓痕。但这似乎并没有使这石怪真正受到伤害。
“冷静！这样是伤不了它的！”崩巴看众人的战意已被点燃，提醒大家不要蛮干。
话音未落，只见这大石怪举手击向昆达，手臂上的石刃从昆达后背斜刺而穿。向下一拉，把昆达从自己头上拉了下来。
鲜血溅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