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我种下了世界树 第82章 人间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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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漓生日当天的晚餐吃得路明非内心直呼尴尬，林彦明明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路明非却感觉自己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
旁边杵着两个杀气腾腾的大佬，路明非安静得跟个鹌鹑似的，好在他还有一个同病相怜的战友，那就是林彦。
“他们怎么了？”林彦比了一个口型，默默夹了一个切成块的黄瓜放进了碗里。
“不知道，可能是抽风了。”路明非拉了个脸，同样比划道。
气氛尴尬到极点，路明非连身都没有起来过，更不要说是换一个菜夹了，他已经吃完了半碟糯米糖藕。林彦看上去好像有点羡慕，因为他那边只有一盘酸黄瓜的凉拌菜，他吃得舌头有点酸。
“这样下去不行！”林彦再也不想吃酸黄瓜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握紧了手里的筷子，毅然决然地说道，“今天是阿漓的生日，不能让宝贵的时间莫名其妙的流逝！”
路明非神色佩服地看向了林彦，他几乎要为林彦鼓掌，因为他真的饿了。
“所以……”林漓冷冷地说道，“楚子航，你到底想问我哥什么？”
路明非的警铃大响，他没有想到林漓居然气到连学长也不叫了。
“你……”事到如今，楚子航竟然犹豫了，他嗫嚅着嘴唇，想问你是不是原来的林彦，是不是那个失踪在高架桥上的林彦。然而他又觉得这话说出来荒谬，至少在一无所知的路明非和被人篡改了记忆的林漓眼里都是同样的荒唐。
是的，楚子航可以很确定林漓被人操作了记忆。
因为林漓曾经说过，他买在S市商品房中林彦的房间还没有装修，因为他不记得哥哥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所以一直都没有着手。
但是进门的时候林漓同样说过，他从哥哥的房间里拿出了一把椅子，所以餐桌前才刚好摆了四张座椅，原本没有装修的房间却凭空多出来一张不存在的椅子，它又是从何而来？
“我让你问了，你又不问。”林漓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是不是……”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林彦火急火燎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大西瓜，低声呵斥道，“阿漓，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
楚子航愣住了，他想起来曾经林彦在高架桥上说过一句同样的话。他彻底放松了脊背，态度也软了下去，诚恳地道了歉，“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唔、唔！”林漓好像还想说些，但是林彦死死捂着他嘴巴里的西瓜，脸也转向了楚子航，“没关系的，毕竟我们都这么久没有联系了，就连上的大学也不是同一所，生分也是很正常的情况……”他乐呵呵地说道。
楚子航点了点头，问道，“你现在在哪所大学？”
“就家边上那个。”林彦耸了耸肩，随意地说道，“本来想挑一个离家最近的学校，好回来照顾阿漓，谁知道这小子一声不响打算去美国。”
“早知道我也去了。”林彦抱怨道，“搞得现在要一路读到博士。”
“这倒是他的不对。”楚子航附和道。
“那个、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但是真的没有人愿意看一眼老林吗？”路明非冒了出来，他弱弱地说道，“他看上去好像要窒息了。”
林彦和楚子航这才把正眼挪到林漓身上，他翻着白眼，浑身抽搐，一副魂归西天的表情。
“阿漓！你不能死啊！”林彦马上把按在林漓嘴上的手收了回来，哀嚎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啊！”
“咳、咳……”林漓用力地把嘴巴里的西瓜咽了进去，咽得喉咙生疼，他艰难地说道，“哥，下次别喂我吃西瓜了，差点没噎死我。”
“对不起！”林彦眼泪汪汪，马上道了歉，“我不是故意的。”
—
经过这场闹剧，楚子航和林漓的气氛才没有像先前那么充满火药味，重新回到了学长学弟之间和睦相处的关系。
“之前是我不好。”楚子航低着头说道，“是我搞错了。”
“倒也不用这样……”林漓不太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我也有不好的地方。”
“对不起，学长。”在路明非和林彦欣慰的眼神中，林漓深吸了一口气，同样把头低了下去，“向你发火了。”
房间里响起了路明非和林彦整齐的拍掌声，中间的两个人同时流露出一种相似的无可奈何。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来这么晚。”楚子航从黑色的剑道包里拿出两块黑色有着手掌般大小的曜石，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稍微花了一点时间，可以用来制作特质飞刀的原材料。”
由于有林彦的在场，他不方便直说，最终只是抿着嘴唇，强调道，“具体成品你可以问苏茜，还挺好用的。”
林漓马上就明白这两块石头有什么用了，他扬起嘴角，从楚子航的手里接过了东西，笑着说道，“谢谢学长。”
“不愧是刀剑爱好者。”林彦竟然还在鼓掌，他敬佩地说道，“送的东西也很有特色。”
楚子航脸上流露的已经不再是无奈，而是无助了。他只是看到林漓的雁翎刀损坏了，便在这段时间里帮他找了一些原材料。
路明非马上意识到应该轮到自己出场了，他早就在楚子航送礼物的那段时间，去钩沙发底下的东西了。好在这次老天听到了他的心愿，相当顺利地拿了出来，不知道后面三人看着他扭动的屁股，同时捂住了脸。
“你还带礼物了？”林漓好奇地问道，“之前不是让你在山上给我做蛋糕了吗？怎么今天还带礼物来？”
“我……不是之前还欠你3000美金吗？”路明非一时语塞，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借口，把东西强硬地塞进了林漓的怀里，他烦躁地喊道，“就当拿东西还你了！”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林漓这才想起路明非似乎向自己借了钱。他抱着黑色的塑料袋一脸茫然，手里也沉甸甸的，感觉自己现在cos年画上抱着锦鲤的孩童，然而他们的区别在于，一个是怀里抱着是红色的大肥鱼，另一个怀里是个脏兮兮的纯黑垃圾袋。
“拆开来看看吧？”林彦贴心地给林漓递上了剪刀，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包装，早上诺顿就是提着这么一个垃圾袋出了门。
“这可是明非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林彦笑着说道。
路明非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林彦如此确信自己的礼物能让林漓满意，完全忽视了他突然变得亲昵的口吻。
冤大头……
林彦忍住了想要再看路明非一眼的冲动，诺顿在黑市上离谱的定价居然真的有人愿意下单，他衷心佩服着再一次鼓起了掌。
路明非对此一无所知，正眼巴巴地盯着林漓把外面的包装打开了，露出纯黑的木制镶嵌暗金色浮雕金属的刀鞘和经过加长的穿过椭圆型的铜质刀镡的黑色铁质刀柄，使之可以供林漓双手握刀。
林漓没有想到，路明非细心地注意到了在自由一日中林漓与恺撒的力量比拼，竟然特意选择了可以双手可持的刀种。
“抽出来看看。”路明非催促道。事实上，他很满意这把刀，但他在交易网站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还无耻地狠狠压了一波价，纵使最后铩羽而归又是另外一番话了。
林漓照做了。抽出窄刃厚脊的长直刀身，一道带着寒气的冷光从眼前闪过，他这才察觉其中最为特殊的不是特意加长的刀柄，而是近乎笔直的刀锋和刀尖。
“这很可能是一把真正的唐横刀。”楚子航凝神屏气，伸出两根手指，追风逐电捏住了刀尖，他细细打量了一番，点评道，“唐刀原本是军队战刀，需要强调耐用，古代的刀匠改进了汉代的百炼钢，研发出了包钢技术，使得它具有外硬内软的特性，韧度因此大大提升。”
楚子航突然弹了一下刀身的一处地方，继续补充道，“同时军用刀要求破开敌人的盔甲，于是刃口窄直，局部刀刃淬火灼烧，以供劈砍破甲，保持刀身不会变形。”
“这也是它和日本刀最大的区别。”楚子航说着，迟缓着摇头，发出一声可惜的叹息，“甚至在唐代有刀无剑之称，然而可惜的是真正的唐刀锻造成本过于昂贵，锻造技艺慢慢失传了”
路明非傻眼了，没有想到自己定制的东西会如此珍贵，难怪卖家脾气这么暴躁，要价也如此昂贵。
“林漓，要好好珍惜路明非的礼物。”楚子航帮林漓推回了刀鞘，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会的。”林漓沉重地点了点头。
“倒也不用这样……”路明非伸出一根手指，不太好用地挠了挠脸颊，“武器这种东西就是拿来用的，哪天坏了再去买就是了……”
“朋友的礼物是需要爱护的。”林彦同样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把刀是他帮着诺顿一起做的，自从诺顿获得人类的身体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曾经的权柄，连造把刀也要从林彦手里借点火焰与青铜的权柄。因此归根到底，这把横刀同样是他的心血。
林漓应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林彦，口袋里揣着楚子航的两块大石头，怀里抱着路明非的长横刀。
林彦倒是马上知道了他想说什么，是他记忆里眼熟的小孩子讨要礼物的模样。他轻笑了一声，从厨房里端出了早就做好的黑森林蛋糕，是林漓从来没有吃过的生日蛋糕。
“阿漓，生日快乐。”林彦轻轻地说道，他终于能够面对面，亲口对着弟弟说出这句话了。
“林漓，生日快乐。”这句话是楚子航说的，他藏在美瞳之下的眼神尽显温柔。
“老林，生日快乐！”这句话是路明非，他乐呵呵的，看上去比过生日的林漓还要开心。
最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林漓，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林漓浅浅地应了一声。礼物、蛋糕、朋友、家人，这些美好得近乎梦幻的东西累加在一起的感觉竟然会如此的美好，林漓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谁去关一下灯，好让老林吹蜡烛？”路明非问道。
“我去！我去！”林彦第一个跳了起来，他嚷嚷道，“我离开关最近，让我去！”
“那行，就麻烦……”路明非突然卡词了，他想起不久之前林漓和他对于林彦称呼的争执。
“叫我叶子就可以了。”林彦察觉到了路明非的窘迫，他随意地说道，“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朋友？
楚子航意外的愣了一下，很快他便不放在心上了。林彦有除了他之外的朋友很正常，更何况，他好像还没有问林彦，他们到底算不算朋友。
“那就麻烦叶子哥了。”路明非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敢直呼他的昵称。
“不客气。”林彦冲着他笑了一下，快步走到了墙壁旁，按了下去。
房间瞬间黑暗了下去，只留下放在餐桌最中央的燃烧着“十八”的数字蜡烛，忽闪忽灭的微弱火光照在他们三个人的脸上，很快便又多了一个林彦。
“该让寿星许愿了。”林彦催促道。
“哥，你怎么比我还急？”林漓早就无奈被林彦戴上了生日帽，路明非更是偷偷摸摸拍了几张照片，打算等拍到林漓奶油糊脸的照片一起发给远在异国他乡的芬格尔。
他刚摸出手机，才诧异地发现楚子航面无表情地拍了一大堆，估计是对林漓在飞机上画他猫脸的报复。
“这不是想吃蛋糕了吗？”林彦讪讪地说道，故意装作一副馋嘴的表情，眼热地看着蛋糕。
“那我可要快点许愿。”林漓打趣道。
“那我不吃了。”林彦撅起了嘴。
林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我要许愿了。”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泛起了愁。身边有确凿不移的学长，有义气相投的死党，还有相亲相爱的哥哥，自己似乎什么都不缺。
最终林漓想了想，许下了一个极其贪心的愿望，他衷心地祈祷：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下去。
但是林漓不知道其实他早在卡塞尔的冬夜许下了第一个生日愿望。
林漓微笑着吹灭了蜡烛，所以他这一次的愿望失效了。
“路明非，你怎么还不开灯？”林漓纳闷地问道。
路明非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为什么离开关最近的林彦没有去开灯。坐在旁边的楚子航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瞳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摸向旁边的位置，意外摸了空。
他迅速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视四周，爆出亮光的黄金瞳刃似的斩开墨般的黑暗，高喊道，“快开灯！”
路明非被吓了一跳，小跑到墙壁边打开了灯。
站着的楚子航的脸彻底沉了下去，那里已经没有林彦了。
“路明非，找人。”没等路明非反应过来，楚子航已经推开了林彦的房门，里面的情况正如他所料。
“哦、哦……”路明非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有幸见识到大变活人。他焦急地走进了厨房，发现厨房还是使用过的痕迹才松了一口气，他朝着楚子航喊道，“师兄，这里没有。”
“你们都怎么了？”林漓一头雾水，他问道，“你们不吃蛋糕吗？”
“待会再吃。”路明非随口答道，突然惊悚地发现林彦用过的碗和筷子也消失了，仿佛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师兄，你那边有发现什么吗？”他倒吸一口冷气，跑到了楚子航旁边，然后往后退回了一步。林彦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是真真正正的空无一物。
“你们怎么突然跑我哥房间里去了？”林漓摘下生日帽，走了过来，“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吗？我打算等他回来再装修。”
“老林，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路明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林漓。
“记得什么？”林漓是真的要抓狂了，他从刚开始就搞不懂路明非和楚子航了。
“他不记得了。”楚子航关上了门，靠在墙壁上冷冷地说道，“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路明非看了一眼气场冷的要掉冰渣的楚子航和由内到外透露出困惑的林漓，忍不住问道，“那你还记得林彦吗？”
“我哥，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林漓走了过来，以一种“你是不是傻了”的眼神注视路明非。
“他来给你过生日了，你知道吗？”楚子航单刀直入，“我们还一起吃了饭，在你许完愿后，他就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林漓瞪大了眼睛，“菜都是我自己做的，蛋糕是路明非买的，他之前答应要给我做一个蛋糕。”
“那个……”路明非举起了手，他微弱的反驳道，“蛋糕我已经用雪给你做过一个了，所以这个蛋糕不是我买的。”
“你们还想骗我？”林漓被气急了，干脆走到垃圾桶旁，拿出了里面的外卖小票单子，指着上面白纸黑字的收件人，一个字一个字念出了声，“收件人：路明非，你叫路明非没错吧？”
路明非也被林漓坚决的态度感染，凑过去看了两眼，惊恐地发现真的有这么一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外卖小票。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吓得路明非连连摆手，背后的冷汗更是直冒，头皮一阵发麻。他开始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鬼了。
“我们没有骗你的必要。”楚子航咬着重音说道，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说出来的话也是冷飕飕的，“今天不是愚人节。”
旁边杵着两个杀气腾腾的大佬，路明非安静得跟个鹌鹑似的，好在他还有一个同病相怜的战友，那就是林彦。
“他们怎么了？”林彦比了一个口型，默默夹了一个切成块的黄瓜放进了碗里。
“不知道，可能是抽风了。”路明非拉了个脸，同样比划道。
气氛尴尬到极点，路明非连身都没有起来过，更不要说是换一个菜夹了，他已经吃完了半碟糯米糖藕。林彦看上去好像有点羡慕，因为他那边只有一盘酸黄瓜的凉拌菜，他吃得舌头有点酸。
“这样下去不行！”林彦再也不想吃酸黄瓜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握紧了手里的筷子，毅然决然地说道，“今天是阿漓的生日，不能让宝贵的时间莫名其妙的流逝！”
路明非神色佩服地看向了林彦，他几乎要为林彦鼓掌，因为他真的饿了。
“所以……”林漓冷冷地说道，“楚子航，你到底想问我哥什么？”
路明非的警铃大响，他没有想到林漓居然气到连学长也不叫了。
“你……”事到如今，楚子航竟然犹豫了，他嗫嚅着嘴唇，想问你是不是原来的林彦，是不是那个失踪在高架桥上的林彦。然而他又觉得这话说出来荒谬，至少在一无所知的路明非和被人篡改了记忆的林漓眼里都是同样的荒唐。
是的，楚子航可以很确定林漓被人操作了记忆。
因为林漓曾经说过，他买在S市商品房中林彦的房间还没有装修，因为他不记得哥哥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所以一直都没有着手。
但是进门的时候林漓同样说过，他从哥哥的房间里拿出了一把椅子，所以餐桌前才刚好摆了四张座椅，原本没有装修的房间却凭空多出来一张不存在的椅子，它又是从何而来？
“我让你问了，你又不问。”林漓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是不是……”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林彦火急火燎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大西瓜，低声呵斥道，“阿漓，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
楚子航愣住了，他想起来曾经林彦在高架桥上说过一句同样的话。他彻底放松了脊背，态度也软了下去，诚恳地道了歉，“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唔、唔！”林漓好像还想说些，但是林彦死死捂着他嘴巴里的西瓜，脸也转向了楚子航，“没关系的，毕竟我们都这么久没有联系了，就连上的大学也不是同一所，生分也是很正常的情况……”他乐呵呵地说道。
楚子航点了点头，问道，“你现在在哪所大学？”
“就家边上那个。”林彦耸了耸肩，随意地说道，“本来想挑一个离家最近的学校，好回来照顾阿漓，谁知道这小子一声不响打算去美国。”
“早知道我也去了。”林彦抱怨道，“搞得现在要一路读到博士。”
“这倒是他的不对。”楚子航附和道。
“那个、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但是真的没有人愿意看一眼老林吗？”路明非冒了出来，他弱弱地说道，“他看上去好像要窒息了。”
林彦和楚子航这才把正眼挪到林漓身上，他翻着白眼，浑身抽搐，一副魂归西天的表情。
“阿漓！你不能死啊！”林彦马上把按在林漓嘴上的手收了回来，哀嚎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啊！”
“咳、咳……”林漓用力地把嘴巴里的西瓜咽了进去，咽得喉咙生疼，他艰难地说道，“哥，下次别喂我吃西瓜了，差点没噎死我。”
“对不起！”林彦眼泪汪汪，马上道了歉，“我不是故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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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我不好。”楚子航低着头说道，“是我搞错了。”
“倒也不用这样……”林漓不太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我也有不好的地方。”
“对不起，学长。”在路明非和林彦欣慰的眼神中，林漓深吸了一口气，同样把头低了下去，“向你发火了。”
房间里响起了路明非和林彦整齐的拍掌声，中间的两个人同时流露出一种相似的无可奈何。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来这么晚。”楚子航从黑色的剑道包里拿出两块黑色有着手掌般大小的曜石，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稍微花了一点时间，可以用来制作特质飞刀的原材料。”
由于有林彦的在场，他不方便直说，最终只是抿着嘴唇，强调道，“具体成品你可以问苏茜，还挺好用的。”
林漓马上就明白这两块石头有什么用了，他扬起嘴角，从楚子航的手里接过了东西，笑着说道，“谢谢学长。”
“不愧是刀剑爱好者。”林彦竟然还在鼓掌，他敬佩地说道，“送的东西也很有特色。”
楚子航脸上流露的已经不再是无奈，而是无助了。他只是看到林漓的雁翎刀损坏了，便在这段时间里帮他找了一些原材料。
路明非马上意识到应该轮到自己出场了，他早就在楚子航送礼物的那段时间，去钩沙发底下的东西了。好在这次老天听到了他的心愿，相当顺利地拿了出来，不知道后面三人看着他扭动的屁股，同时捂住了脸。
“你还带礼物了？”林漓好奇地问道，“之前不是让你在山上给我做蛋糕了吗？怎么今天还带礼物来？”
“我……不是之前还欠你3000美金吗？”路明非一时语塞，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借口，把东西强硬地塞进了林漓的怀里，他烦躁地喊道，“就当拿东西还你了！”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林漓这才想起路明非似乎向自己借了钱。他抱着黑色的塑料袋一脸茫然，手里也沉甸甸的，感觉自己现在cos年画上抱着锦鲤的孩童，然而他们的区别在于，一个是怀里抱着是红色的大肥鱼，另一个怀里是个脏兮兮的纯黑垃圾袋。
“拆开来看看吧？”林彦贴心地给林漓递上了剪刀，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包装，早上诺顿就是提着这么一个垃圾袋出了门。
“这可是明非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林彦笑着说道。
路明非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林彦如此确信自己的礼物能让林漓满意，完全忽视了他突然变得亲昵的口吻。
冤大头……
林彦忍住了想要再看路明非一眼的冲动，诺顿在黑市上离谱的定价居然真的有人愿意下单，他衷心佩服着再一次鼓起了掌。
路明非对此一无所知，正眼巴巴地盯着林漓把外面的包装打开了，露出纯黑的木制镶嵌暗金色浮雕金属的刀鞘和经过加长的穿过椭圆型的铜质刀镡的黑色铁质刀柄，使之可以供林漓双手握刀。
林漓没有想到，路明非细心地注意到了在自由一日中林漓与恺撒的力量比拼，竟然特意选择了可以双手可持的刀种。
“抽出来看看。”路明非催促道。事实上，他很满意这把刀，但他在交易网站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还无耻地狠狠压了一波价，纵使最后铩羽而归又是另外一番话了。
林漓照做了。抽出窄刃厚脊的长直刀身，一道带着寒气的冷光从眼前闪过，他这才察觉其中最为特殊的不是特意加长的刀柄，而是近乎笔直的刀锋和刀尖。
“这很可能是一把真正的唐横刀。”楚子航凝神屏气，伸出两根手指，追风逐电捏住了刀尖，他细细打量了一番，点评道，“唐刀原本是军队战刀，需要强调耐用，古代的刀匠改进了汉代的百炼钢，研发出了包钢技术，使得它具有外硬内软的特性，韧度因此大大提升。”
楚子航突然弹了一下刀身的一处地方，继续补充道，“同时军用刀要求破开敌人的盔甲，于是刃口窄直，局部刀刃淬火灼烧，以供劈砍破甲，保持刀身不会变形。”
“这也是它和日本刀最大的区别。”楚子航说着，迟缓着摇头，发出一声可惜的叹息，“甚至在唐代有刀无剑之称，然而可惜的是真正的唐刀锻造成本过于昂贵，锻造技艺慢慢失传了”
路明非傻眼了，没有想到自己定制的东西会如此珍贵，难怪卖家脾气这么暴躁，要价也如此昂贵。
“林漓，要好好珍惜路明非的礼物。”楚子航帮林漓推回了刀鞘，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会的。”林漓沉重地点了点头。
“倒也不用这样……”路明非伸出一根手指，不太好用地挠了挠脸颊，“武器这种东西就是拿来用的，哪天坏了再去买就是了……”
“朋友的礼物是需要爱护的。”林彦同样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把刀是他帮着诺顿一起做的，自从诺顿获得人类的身体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曾经的权柄，连造把刀也要从林彦手里借点火焰与青铜的权柄。因此归根到底，这把横刀同样是他的心血。
林漓应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林彦，口袋里揣着楚子航的两块大石头，怀里抱着路明非的长横刀。
林彦倒是马上知道了他想说什么，是他记忆里眼熟的小孩子讨要礼物的模样。他轻笑了一声，从厨房里端出了早就做好的黑森林蛋糕，是林漓从来没有吃过的生日蛋糕。
“阿漓，生日快乐。”林彦轻轻地说道，他终于能够面对面，亲口对着弟弟说出这句话了。
“林漓，生日快乐。”这句话是楚子航说的，他藏在美瞳之下的眼神尽显温柔。
“老林，生日快乐！”这句话是路明非，他乐呵呵的，看上去比过生日的林漓还要开心。
最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林漓，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林漓浅浅地应了一声。礼物、蛋糕、朋友、家人，这些美好得近乎梦幻的东西累加在一起的感觉竟然会如此的美好，林漓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谁去关一下灯，好让老林吹蜡烛？”路明非问道。
“我去！我去！”林彦第一个跳了起来，他嚷嚷道，“我离开关最近，让我去！”
“那行，就麻烦……”路明非突然卡词了，他想起不久之前林漓和他对于林彦称呼的争执。
“叫我叶子就可以了。”林彦察觉到了路明非的窘迫，他随意地说道，“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朋友？
楚子航意外的愣了一下，很快他便不放在心上了。林彦有除了他之外的朋友很正常，更何况，他好像还没有问林彦，他们到底算不算朋友。
“那就麻烦叶子哥了。”路明非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敢直呼他的昵称。
“不客气。”林彦冲着他笑了一下，快步走到了墙壁旁，按了下去。
房间瞬间黑暗了下去，只留下放在餐桌最中央的燃烧着“十八”的数字蜡烛，忽闪忽灭的微弱火光照在他们三个人的脸上，很快便又多了一个林彦。
“该让寿星许愿了。”林彦催促道。
“哥，你怎么比我还急？”林漓早就无奈被林彦戴上了生日帽，路明非更是偷偷摸摸拍了几张照片，打算等拍到林漓奶油糊脸的照片一起发给远在异国他乡的芬格尔。
他刚摸出手机，才诧异地发现楚子航面无表情地拍了一大堆，估计是对林漓在飞机上画他猫脸的报复。
“这不是想吃蛋糕了吗？”林彦讪讪地说道，故意装作一副馋嘴的表情，眼热地看着蛋糕。
“那我可要快点许愿。”林漓打趣道。
“那我不吃了。”林彦撅起了嘴。
林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我要许愿了。”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泛起了愁。身边有确凿不移的学长，有义气相投的死党，还有相亲相爱的哥哥，自己似乎什么都不缺。
最终林漓想了想，许下了一个极其贪心的愿望，他衷心地祈祷：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下去。
但是林漓不知道其实他早在卡塞尔的冬夜许下了第一个生日愿望。
林漓微笑着吹灭了蜡烛，所以他这一次的愿望失效了。
“路明非，你怎么还不开灯？”林漓纳闷地问道。
路明非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为什么离开关最近的林彦没有去开灯。坐在旁边的楚子航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瞳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摸向旁边的位置，意外摸了空。
他迅速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视四周，爆出亮光的黄金瞳刃似的斩开墨般的黑暗，高喊道，“快开灯！”
路明非被吓了一跳，小跑到墙壁边打开了灯。
站着的楚子航的脸彻底沉了下去，那里已经没有林彦了。
“路明非，找人。”没等路明非反应过来，楚子航已经推开了林彦的房门，里面的情况正如他所料。
“哦、哦……”路明非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有幸见识到大变活人。他焦急地走进了厨房，发现厨房还是使用过的痕迹才松了一口气，他朝着楚子航喊道，“师兄，这里没有。”
“你们都怎么了？”林漓一头雾水，他问道，“你们不吃蛋糕吗？”
“待会再吃。”路明非随口答道，突然惊悚地发现林彦用过的碗和筷子也消失了，仿佛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师兄，你那边有发现什么吗？”他倒吸一口冷气，跑到了楚子航旁边，然后往后退回了一步。林彦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是真真正正的空无一物。
“你们怎么突然跑我哥房间里去了？”林漓摘下生日帽，走了过来，“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吗？我打算等他回来再装修。”
“老林，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路明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林漓。
“记得什么？”林漓是真的要抓狂了，他从刚开始就搞不懂路明非和楚子航了。
“他不记得了。”楚子航关上了门，靠在墙壁上冷冷地说道，“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路明非看了一眼气场冷的要掉冰渣的楚子航和由内到外透露出困惑的林漓，忍不住问道，“那你还记得林彦吗？”
“我哥，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林漓走了过来，以一种“你是不是傻了”的眼神注视路明非。
“他来给你过生日了，你知道吗？”楚子航单刀直入，“我们还一起吃了饭，在你许完愿后，他就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林漓瞪大了眼睛，“菜都是我自己做的，蛋糕是路明非买的，他之前答应要给我做一个蛋糕。”
“那个……”路明非举起了手，他微弱的反驳道，“蛋糕我已经用雪给你做过一个了，所以这个蛋糕不是我买的。”
“你们还想骗我？”林漓被气急了，干脆走到垃圾桶旁，拿出了里面的外卖小票单子，指着上面白纸黑字的收件人，一个字一个字念出了声，“收件人：路明非，你叫路明非没错吧？”
路明非也被林漓坚决的态度感染，凑过去看了两眼，惊恐地发现真的有这么一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外卖小票。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吓得路明非连连摆手，背后的冷汗更是直冒，头皮一阵发麻。他开始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鬼了。
“我们没有骗你的必要。”楚子航咬着重音说道，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说出来的话也是冷飕飕的，“今天不是愚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