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开局李寒衣芳心沦陷 第230章 玄蛇现踪，归途染血（2）
“遵大帅令！” 黑影肃然应诺，身形一晃，已融入阴影，消失无踪。
袁天罡缓缓踱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
外面是长安城繁华的万家灯火，映在他冰冷深邃的瞳孔里，却仿佛燃烧着地狱的业火。
他望着皇宫那片被灯火勾勒出的、庞大而压抑的轮廓，声音低沉如九幽寒风：
“风雨欲来…殿下，您何时归来？这长安的天…要变了！”
“报——！！！”
凄厉尖锐、如同濒死哀嚎的呼喊声，撕裂了太极宫宣政殿沉闷压抑的空气！
一名身背插着三支染血翎羽令旗的信使，连滚带爬地冲入大殿，甲叶碰撞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起刺耳的回音。
他浑身浴血，尘土满面，嘴唇干裂出血口，扑倒在冰冷的金砖上，嘶声力竭：
“朔方城…朔方城八百里加急！
突厥左贤王阿史那咄苾，亲率两万狼骑精锐，绕开边军哨卡，昨日黎明突袭朔方！
守军…守军措手不及！副将张巡战死！
城墙…城墙被轰塌三段！
突厥人已…已攻入外城！军民死伤…死伤无算！
城池…危在旦夕！请求朝廷…火速发兵救援！！”
最后一个字喊出，信使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昏死过去。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宣政殿！
方才还在为赋税、漕运、科举等事争论不休的衮衮诸公，此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个个面无人色，瞳孔放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恐惧！
朔方城！
那可是北境抵御突厥最重要的门户之一！
一旦失守，突厥铁骑将再无阻碍，可直扑关中，饮马渭水！
“突厥！突厥安敢如此！”
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皇帝猛地一拍御案，霍然站起！
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帝王的震怒如同实质的雷霆，压得殿内空气几乎凝固！
“兵部！户部！粮草军械，可足备？就近能调动的兵马有多少？由谁统率？！”
兵部尚书满头大汗出列，声音发颤：
“陛下！朔方乃重镇，守军本有万余，然…然此次突厥突袭太过迅猛诡异…就近…唯有云州、代州尚有府兵及边军可调，然两州驻军合计不过三万，且需防备突厥其他部落及北凉动向…粮草…粮草转运需时…” 他的话，充满了无力感。
“陛下！”
一个清朗却带着明显绥靖意味的声音响起。
三皇子李恪越众而出，他面容俊朗，此刻却眉头紧锁，一副忧国忧民之态：
“突厥趁我北境秋防稍懈，骤起发难，其势汹汹，确为心腹大患。然…”
他话锋一转，“如今国库空虚，连年治水、修路已耗资甚巨！
北境转运，千里迢迢，耗费更巨！
且那北凉徐骁，拥兵自重，虎视眈眈于侧！
若我大军尽出北御突厥，后方空虚，北凉若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他微微躬身，语气“恳切”：
“儿臣以为，当务之急，应遣一能言善辩之重臣，持陛下敕书，携金银绢帛，速往突厥王庭斡旋！
左贤王贪婪成性，无非是欲趁白灾劫掠以补亏空。
许以重利，暂息兵戈，待我朝缓过气力，再行图谋不迟！至于朔方…或可…或可暂时放弃部分外围草场，收缩兵力，固守核心关隘…”
此言一出，殿中不少依附李恪的官员纷纷点头附和。
“放弃草场？固守关隘？”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勃然怒斥，“三殿下此言，与资敌何异！朔方一失，北境门户洞开！突厥铁骑旬日可抵长安城下！届时，你拿什么金银绢帛去填那些豺狼的胃口？！”
朝堂之上，瞬间炸开了锅！
主战派怒发冲冠，力陈利害，要求立刻调集精锐驰援；主和派（多为李恪党羽）则大谈困难，强调北凉威胁和国库空虚，力主谈判绥靖。
唾沫横飞，争吵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
皇帝脸色阴沉如水，手指在御案上急促地敲击着，目光在激烈争吵的群臣和李恪那张看似忧心忡忡的脸上扫过，眼底深处，是帝王的权衡与冰冷的审视。
长安城西，金吾卫驻所附近，一处废弃的货栈。
浓重的灰尘味混合着木材腐朽的霉味弥漫在空气中。
光线从破损的窗棂和屋顶漏洞投射进来，形成一道道昏黄的光柱，映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程处嗣一身便服，背靠着一根粗大的梁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横刀刀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
自从枫林刺杀后，他利用金吾卫的职权，私下查访刺客线索，却处处碰壁。
弩机是军械监特制，但批次记录被抹得干干净净；毒镖来自黑市，卖家如同人间蒸发。
唯一有点眉目的，是一个绰号“老泥鳅”的退伍老兵油子，据说早年曾在某个见不得光的组织里混过，或许知道些内幕。两人约好在此见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约定的时辰已过，“老泥鳅”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妈的，耍老子？”
程处嗣低声咒骂了一句，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他正准备离开，耳朵猛地一动！
嗖！嗖！嗖！
数道凌厉的破空声从不同的方向袭来！
不是弩箭，而是淬了毒的飞镖和带着倒钩的索镖！
目标直指他周身要害！
陷阱！
程处嗣瞳孔骤缩！
多年军旅生涯练就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反应！
魁梧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敏捷，一个狼狈却有效的贴地翻滚！
笃笃笃！
毒镖深深钉入他刚才背靠的木柱！
索镖则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带起几缕断发！
七八个人影如同鬼魅般从废弃的木箱后、高高的货堆上、甚至脚下的阴影里扑了出来！
他们不再是枫林里那些训练有素的刺客，而是穿着破烂短衣、满脸横肉、手持砍刀铁尺的“地痞流氓”！
然而，他们出手的狠辣、配合的默契、以及眼中那毫无人性的冰冷杀意，瞬间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伪装成地痞的军中好手或贵族圈养的死士！
袁天罡缓缓踱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
外面是长安城繁华的万家灯火，映在他冰冷深邃的瞳孔里，却仿佛燃烧着地狱的业火。
他望着皇宫那片被灯火勾勒出的、庞大而压抑的轮廓，声音低沉如九幽寒风：
“风雨欲来…殿下，您何时归来？这长安的天…要变了！”
“报——！！！”
凄厉尖锐、如同濒死哀嚎的呼喊声，撕裂了太极宫宣政殿沉闷压抑的空气！
一名身背插着三支染血翎羽令旗的信使，连滚带爬地冲入大殿，甲叶碰撞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起刺耳的回音。
他浑身浴血，尘土满面，嘴唇干裂出血口，扑倒在冰冷的金砖上，嘶声力竭：
“朔方城…朔方城八百里加急！
突厥左贤王阿史那咄苾，亲率两万狼骑精锐，绕开边军哨卡，昨日黎明突袭朔方！
守军…守军措手不及！副将张巡战死！
城墙…城墙被轰塌三段！
突厥人已…已攻入外城！军民死伤…死伤无算！
城池…危在旦夕！请求朝廷…火速发兵救援！！”
最后一个字喊出，信使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昏死过去。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宣政殿！
方才还在为赋税、漕运、科举等事争论不休的衮衮诸公，此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个个面无人色，瞳孔放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恐惧！
朔方城！
那可是北境抵御突厥最重要的门户之一！
一旦失守，突厥铁骑将再无阻碍，可直扑关中，饮马渭水！
“突厥！突厥安敢如此！”
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皇帝猛地一拍御案，霍然站起！
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帝王的震怒如同实质的雷霆，压得殿内空气几乎凝固！
“兵部！户部！粮草军械，可足备？就近能调动的兵马有多少？由谁统率？！”
兵部尚书满头大汗出列，声音发颤：
“陛下！朔方乃重镇，守军本有万余，然…然此次突厥突袭太过迅猛诡异…就近…唯有云州、代州尚有府兵及边军可调，然两州驻军合计不过三万，且需防备突厥其他部落及北凉动向…粮草…粮草转运需时…” 他的话，充满了无力感。
“陛下！”
一个清朗却带着明显绥靖意味的声音响起。
三皇子李恪越众而出，他面容俊朗，此刻却眉头紧锁，一副忧国忧民之态：
“突厥趁我北境秋防稍懈，骤起发难，其势汹汹，确为心腹大患。然…”
他话锋一转，“如今国库空虚，连年治水、修路已耗资甚巨！
北境转运，千里迢迢，耗费更巨！
且那北凉徐骁，拥兵自重，虎视眈眈于侧！
若我大军尽出北御突厥，后方空虚，北凉若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他微微躬身，语气“恳切”：
“儿臣以为，当务之急，应遣一能言善辩之重臣，持陛下敕书，携金银绢帛，速往突厥王庭斡旋！
左贤王贪婪成性，无非是欲趁白灾劫掠以补亏空。
许以重利，暂息兵戈，待我朝缓过气力，再行图谋不迟！至于朔方…或可…或可暂时放弃部分外围草场，收缩兵力，固守核心关隘…”
此言一出，殿中不少依附李恪的官员纷纷点头附和。
“放弃草场？固守关隘？”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勃然怒斥，“三殿下此言，与资敌何异！朔方一失，北境门户洞开！突厥铁骑旬日可抵长安城下！届时，你拿什么金银绢帛去填那些豺狼的胃口？！”
朝堂之上，瞬间炸开了锅！
主战派怒发冲冠，力陈利害，要求立刻调集精锐驰援；主和派（多为李恪党羽）则大谈困难，强调北凉威胁和国库空虚，力主谈判绥靖。
唾沫横飞，争吵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
皇帝脸色阴沉如水，手指在御案上急促地敲击着，目光在激烈争吵的群臣和李恪那张看似忧心忡忡的脸上扫过，眼底深处，是帝王的权衡与冰冷的审视。
长安城西，金吾卫驻所附近，一处废弃的货栈。
浓重的灰尘味混合着木材腐朽的霉味弥漫在空气中。
光线从破损的窗棂和屋顶漏洞投射进来，形成一道道昏黄的光柱，映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程处嗣一身便服，背靠着一根粗大的梁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横刀刀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
自从枫林刺杀后，他利用金吾卫的职权，私下查访刺客线索，却处处碰壁。
弩机是军械监特制，但批次记录被抹得干干净净；毒镖来自黑市，卖家如同人间蒸发。
唯一有点眉目的，是一个绰号“老泥鳅”的退伍老兵油子，据说早年曾在某个见不得光的组织里混过，或许知道些内幕。两人约好在此见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约定的时辰已过，“老泥鳅”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妈的，耍老子？”
程处嗣低声咒骂了一句，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他正准备离开，耳朵猛地一动！
嗖！嗖！嗖！
数道凌厉的破空声从不同的方向袭来！
不是弩箭，而是淬了毒的飞镖和带着倒钩的索镖！
目标直指他周身要害！
陷阱！
程处嗣瞳孔骤缩！
多年军旅生涯练就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反应！
魁梧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敏捷，一个狼狈却有效的贴地翻滚！
笃笃笃！
毒镖深深钉入他刚才背靠的木柱！
索镖则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带起几缕断发！
七八个人影如同鬼魅般从废弃的木箱后、高高的货堆上、甚至脚下的阴影里扑了出来！
他们不再是枫林里那些训练有素的刺客，而是穿着破烂短衣、满脸横肉、手持砍刀铁尺的“地痞流氓”！
然而，他们出手的狠辣、配合的默契、以及眼中那毫无人性的冰冷杀意，瞬间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伪装成地痞的军中好手或贵族圈养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