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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歌行,开局李寒衣芳心沦陷 第239章 毒烟烽火,剑指乾坤(3)

    “…静思殿内之人,知晓‘麟儿’身世之秘,留之必成大患…着尔等‘妥善处理’,务必彻底,不留丝毫痕迹…事成之后,本宫自有重赏…”

    落款日期,正是李白母亲遇害前三天。

    末尾的签名,是一个娟秀却透着狠戾的“韦”字。

    3. 襁褓残片:一小块泛黄的、质地柔软的丝绸碎片,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奇特的徽记——

    并非大唐皇室的双龙戏珠,而是一只振翅欲飞、爪下抓着闪电的狰狞雷鸟。

    这徽记古老而陌生,透着一股蛮荒凶戾之气。

    铁证如山。

    这铁盒内的东西,与那半张染血的羊皮血书相互印证,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彻底撕开了二十年前的肮脏黑幕。

    坐实了韦妃是害李白母亲的主谋,更揭示了李恪身世存疑——

    他很可能并非皇帝亲生,而是某个拥有雷鸟徽记的势力的后裔。

    “李恪非陛下亲子…韦氏通敌,谋害皇妃,混淆皇室血脉…”

    这惊天的秘密,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中炸响。

    就在众人心神剧震,即将肃清殿外玄蛇卫之时。

    轰隆隆——

    东北方向,长安城外遥远的地平线上,毫无征兆地,猛地腾起一道巨大无比、赤红如血的烽火狼烟。

    那烟柱粗壮狰狞,如同一条浴血的狂龙,凶悍地撕裂了漆黑的夜幕,将半边天空都映照得一片猩红。

    刺眼的光芒,即使隔着数十里,也清晰可见。

    紧接着。

    第二道。

    第三道。

    同样粗壮、同样赤红、同样狰狞的烽火狼烟,如同接力般,在东北方向的天际线上,间隔数十里,接连冲天而起。

    三道烽火,如同三把滴血的利剑,狠狠插在长安城的心脏之上。

    方向,直指——朔方城。

    云州。

    代州。

    “报——。。。”

    凄厉绝望到变调的嘶吼声,如同丧钟般划破混乱的战场。

    一名浑身浴血、甲胄破碎、背后插着三支断箭的不良人斥候,连滚带爬地冲破外围战圈,几乎是扑倒在袁天罡脚下,他胸口剧烈起伏,口中不断涌出血沫,用尽最后力气嘶喊:

    “大…大帅。

    朔方…朔方城…破了。

    突厥左贤王阿史那咄苾…亲率狼骑主力…里应外合…城…城破了。

    守将张巡…战死。

    突厥人…屠城。

    正向云州、代州…急进。

    沿途所有烽燧…尽燃。云州…云州告急。

    代州…恐…恐已不保。

    北境…北境防线…崩…溃了。”

    最后一个字喊出,斥候头一歪,气绝身亡。

    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兵刃碰撞声、垂死呻吟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无论是凶悍的玄蛇卫,还是浴血的不良人,或是刚刚脱困的少年歌行众人,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东北天际那三道刺破苍穹、狰狞咆哮的赤红烽火。

    那象征着国门洞开、山河破碎的绝望信号。

    空气仿佛凝固了。

    沉重的压力,比刚才的毒烟更令人窒息。

    李白握着青莲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低头看了看左手紧攥的那封韦妃密信和那块绣着雷鸟的襁褓碎片。

    再抬头望向东北那撕裂夜空的冲天烽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寒与焚尽八荒的怒火。

    血仇铁证在手,外寇却已踏破国门。

    “好一招声东击西。釜底抽薪。”

    萧瑟的声音冰冷如刀,瞬间洞穿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李恪和韦氏,怕是早与突厥左贤王暗通款曲。

    朔方之危,根本就是他们调虎离山、制造混乱、甚至借刀杀人的毒计。

    引突厥入关,乱我山河,他们好趁乱攫取大位。”

    袁天罡一步踏到李白身侧,玄色劲装上溅满敌人的鲜血,声音如同万载寒铁摩擦,带着刺骨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急迫:

    “殿下,突厥破关,北境糜烂。

    十万火急,李恪一派定会借机发难,朝堂之上,他们必将颠倒黑白。

    或诬陷殿下勾结北离、贻误军机。或污蔑殿下为报私仇,引突厥入寇。

    甚至…将通敌叛国的脏水,反泼到您身上。请殿下速断。”

    “内贼…外鬼…”

    李白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洞穿一切虚伪与阴谋的冰冷彻骨,“一丘之貉。”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扫过那三道刺目的烽火,最终,如同两柄淬火的利剑,死死钉在太极宫那巍峨而压抑的轮廓之上。

    “血仇,要报。”

    “国门…亦要守。”

    “袁天罡。”

    “臣在。” 袁天罡单膝跪地,声音铿锵如铁。

    “立刻调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

    “一:监控韦氏、李恪及其所有党羽。

    动用一切手段,收集他们通敌叛国、构陷忠良的铁证。

    凡有异动,先斩后奏。”

    “二:启用北境所有暗桩、信鸽、飞鹰。

    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知道朔方如何失守。

    云州、代州真实战况。突厥兵力部署。

    左贤王动向,事无巨细,速报。”

    “三:备快马,最好的马,我要即刻…面圣。”

    命令下达,斩钉截铁。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身后一张张沾染血污、却写满坚毅与战意的年轻脸庞——

    雷无桀的愤怒,司空千落的决绝,无心的悲悯,叶若依的坚韧,萧瑟的深沉,还有李寒衣那无声却永恒的守护。

    “诸位。”

    李白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如山、却又激荡人心的力量。

    “长安剧变,国难当头。

    突厥铁蹄践踏山河,内贼奸佞祸乱朝纲。

    李白,恳请诸位兄弟、师妹,助我一臂之力。”

    “平内贼,御外侮,护我大唐河山。”

    “李大哥,我跟你去,揍死那帮突厥狗日的。”

    雷无桀第一个跳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灰,双眼喷火,拳头捏得嘎嘣作响。

    “算我一个。”

    司空千落银枪一顿,枪尖嗡鸣,英气勃发,“我的枪,还没饮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