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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 第823章 伤李密装作险上险

    第八二三回 伤李密装作险上险

    李密手刃报信人。这是李密本能的反应,也反映出李密他的内心,那也是一个狠毒之人呐!但也难怪,一个大政治家那往往要心毒手黑。要是心慈面软,举棋不定,在政治斗争当中非吃亏不可。既然决定自己要去见靠山王杨林,使诈计要诈开麒麟峪,那就得把这危险因素降到最少。这就是一个危险因素啊。所以,李密脑袋都不用想——把他捆什么呀?把他藏到什么山洞里啊?死人最安全呐!为什么说是他本能反应啊?没有过多考虑,“仓啷!”抽出王伯当腰中所悬宝剑,“噗!”一剑把这人给扎死了。

    但是这一招让程咬金有些不满。程咬金觉得能饶人处且饶人嘛——这人只不过是报信儿的,上支下派,那也不过是一个最低级的官吏,吃隋朝的饭,给人家办事,这天经地义呀。咱们抓住了,是咱们的幸运。把人家捆起来,放到山洞当中。咱们事成了,再把人家放走。不必伤这个性命,对咱们影响不大。可没想到,李密如此心狠,一宝剑把人扎死了。“嗯……”程咬金心里头老大不痛快——要知道你小子是这么一个货呀,我刚才就不该承诺把这皇位给你!不过呢,已然话说出口了,不能往回收。另外,程咬金又一琢磨:也不算不对,小心行得万年船吧。人既然死了,死就死了吧。

    但是,程咬金心说:李密呀,我也得给你个教训呐!你这么心狠手黑的,那就休怪我程咬金对你也不客气了!“我说李密,你就这么着去见靠山王啊?”

    李密说:“不这么见,怎么见呢?”

    “那不行。你这身体好好的,这样见靠山王,靠山王那是个心细之人呐,他焉不能怀疑你呢?”

    李密说,“那怎么办呢?”

    “你过来,我教给你个办法。”程咬金冲李密一招手。

    李密哪知道程咬金使坏呀,还以为程咬金真有鬼主意呢,赶紧凑过前去。

    程咬金这个时候已经由打那报信人身上把王伯当那把宝剑拽到手中了,等李密往自己身前那么一靠近,程咬金用手往李密身后一指:“你看那是谁呀?”

    李密也不知道,往后这么一转身。程咬金一提手中宝剑,照着李密那屁股蛋子上,“噗!”这一下子,往里头得扎了有一寸半深。没把李密疼死:“哎呀!”

    王伯当一看,赶紧往前纵身,要来抢程咬金手中宝剑,来救李密。

    程咬金一抬腿,“砰!”往前一踹。李密身形一转,程咬金把这宝剑往旁边这么一横,“嗤啦”一声,“哎呦!”又在李密后膀子上这个地方划了一道大口子。

    程咬金手下留着情呢,没用太大力,皮里肉外划开了,顿时血出来了。

    “哎!”王伯当说:“陛下,您……您这要干什么?!”

    程咬金把宝剑收出来,“别别别……没恶意,没恶意啊。我给李密呀,做点儿伤……”

    “啊?”李密一手捂着膀子,另外一手捂着屁股蛋子,那血,“滋溜滋溜……”往外直流啊。

    王伯当一看,“快!快止血!快止血!”

    “别别别别……先流一会儿,先流一会儿,让血在衣服上流,流得越多越好。越多,越显得这伤越重啊。另外,那哥们儿也别白死。我说程福啊——”

    “呃,在。”

    “拿着布蘸着他身上的血给我往蒲山公身上使劲地拍!拍得显着蒲山公经过一场血战杀出重围这才闯出来似的。”

    “呃……”蒲山公李密听到这里,这才明白,“我说程魔王,您的意思是给我做点伤,就像我真地从重围当中杀出来似的吧?”

    “啊,不给你做点伤,不施点苦肉计,这靠山王杨林怎么能会相信呢?这样一来,就把这个假的给做成真的了。你看,我想得周到不周到?”

    “啊?!你想的太周到了!就这玩意儿太疼了……”

    “活该!你刚才扎人一剑,把人扎死了,你怎么不说呢,嗯?有句话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混世魔王、瓦岗之主那不是好当的!忍忍吧,两天就好了。”

    “哎,哎……”

    就这么着,流了半天血。

    王伯当说:“赶紧撒止血药、金疮药吧!”

    “别撒,别撒,让它自己凝固住,这才真呢!你撒上药——谁给你涂的呀?靠山王杨林一眼就识破了!别撒,就这么的!快!牵过马来,让蒲山公上马!”

    李密咬着牙,心说:程咬金啊,你他娘的够狠的呀!

    他哪知道,程咬金手段多的是。整这种人,程咬金最有手段了。

    程咬金暗乐。

    这时,程福把李密浑身上下涂的都是血,脸上也抹一抹。

    李密说:“咱用昨天杀的那畜生血行不行啊?别膏这人血啊……”

    “就膏他的血!他是你杀的,你这事完成不了,他一辈子阴魂不散追着你!”

    李密说:“我要知道这个,我不杀他了……”

    弄了一身血,头发上、身上全泼上了。然后,有人扶着李密上了马。

    程咬金说:“行了,李密,四平山怎么走你是知道的,赶紧去!咱们回头再见!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走吧!”“啪!”在马后鞧上打了一巴掌。

    这匹马带着李密冲出山谷,一拐弯儿,是直奔四平山。

    李密一出山谷就开始演戏了。李密心说:“我不能白挨这两剑,我得把这戏演扎实了!”他把头发全扯下来了,帽子早扔了,披头散发,头发也被这血弄得一绺一绺的,往马背上一趴,那个意思——倒气儿!“哎……哎……”就开始酝酿情绪。这匹马,“咵咵咵咵……”直奔四平山去了。

    程咬金这里也按照计划:“你干嘛、你干嘛、你干嘛……大家分头行动,都明白了吗?”

    “都明白了!”

    “好!开始干!”

    吩咐完毕之后,程咬金带着程福又来见老太太程姜氏。

    程咬金说:“我说大嫂子,我可把这孩子带走了。这是个危险的事儿。不过,不这么干不行啊。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我给你留下几个孩子,有他们保着你遘奔瓦岗山。在什么什么地方有那么一个小酒店,那是我们瓦岗山脚下联络处。到那里一提我,然后有暗语,都告诉你们了。他们自然会把你们接到山上。你们到瓦岗山等着我,我们一定会回来!”

    “哎呀……”程姜氏担心儿子呀,刚刚脱离龙潭,没想到,这一次又入虎穴呀。“这事情,我儿子能不能办得成啊?”

    程咬金说:“你放心。程福这孩子机灵,我已经把这话全教给他了,你就放心吧。回头,我会把他囫囵个儿带给你的。”

    “嗯,那好吧……”

    程姜氏对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收拾收拾东西,有几个小伙子陪着程姜氏踏上了前往瓦岗寨的道路,这咱就不必细说了。

    翻回头还说李密。

    李密骑着马,有半天的时间,快到晌午头了,来到了四平山上。没到麒麟峪呢,就被隋军给挡住了。怎么呢?人家外围好几道防线呢,就防备着有人往里冲啊。

    靠山王杨林这几天都没睡觉。怎么呢?一个兴奋,另外一个着急。兴奋呢,是把这十八国反贼全憋在麒麟峪里了。等不了几天,这些人就得丧失战斗力呀。这几万人要么降,要么死。暂时能解我大隋之危呀;着急呢?哎呀……这过去好几天了,为什么谷中之人还不停地往外冲杀呢?

    怎么呢?那谷里人不能够坐以待毙呀。在徐懋功指挥下想了各种办法往外冲杀几次——有用绳索往山上走,没走了,爬到半山腰,被靠山王杨林的隋军割断绳索坠落下去,摔成肉泥烂酱的;也有由打出口往外突围的,但谈何容易啊?两边出口都有多堵墙堵着呢,又得扒石头,又得扒泥块儿。等到扒了一堵墙了,人家隋军过来,“啪啪啪……”一顿乱箭,又射死不少。但总之,这些天,谷内十八国盟军一时一刻也没闲着。小鸡儿死还得蹬蹬腿呢,哪能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饿死在谷中呀?怎么也得往外冲啊!所以,一直不消停。

    这让靠山王杨林也非常着急,掰着指头算呢:里面七八万呢,又没粮草,这已经五六天了,也该差不多了。就算把那战马吃喽,他能撑几天呢,嗯?里面有没有水呀?如果没有水,早就完了!

    他不知道里面还真有一眼泉。也就是靠着这个泉水,这些人还活着、还没死。

    靠山王杨林是又兴奋又在那儿着急。就在这个时候,李密来了。

    李密被外围隋军发现,“干什么的?干什么的?!”

    “吁——”李密趴在马上,“啊……我……我要见靠山王……”

    “你是什么人?”

    “我是蒲山公李密,有紧急军报要见靠山王,皇上……皇上危在旦夕!快!快给我通禀!”

    “别别别……别忙,这我得审问审问……”

    “问什么呀?”

    “你到底是谁?”

    “皇……皇上……皇上危在……”“噗嗵!”

    李密这戏演得好。怎么的?该说清楚的话呀,给你说清楚;不该说清楚的,我在这儿跟你费什么劲呢?我废什么话呀?我假装昏死过去。这一昏死,那所有的事儿都成紧急事儿了,你就得让我进去,你就得猜呀。对,就这么着!

    李密真会演戏呀,“咯喽儿!”一下子,牙关一咬,怎么?他得忍着疼啊,一栽歪,由打马鞍桥上,“噗嗵!”就落到地上了,“当!”一下子,好悬没把李密摔个“哎呦”。他也不敢“哎呦”啊。一咬嘴唇,“咔咔哧……”怎么?把嘴唇儿咬破了,嘴都流血了。

    “行啊!”李密心说话,“这血流得越多呀,显得我越真实……”他就昏死在那里了。但是,假昏死的。

    这些隋军官一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扒拉来、扒拉去,一看,穿着大隋朝的官服。看这官服颜色,这玩意儿是紫色的,这不是一般的官呢。“快!快禀报吧!”

    于是,赶紧地给靠山王禀报去了。

    靠山王杨林每天在这麒麟峪口他得溜达好几次。怎么呢?他着急呀。今天又骑着马正在这儿溜达呢——

    “报——”报事的过来了。

    靠山王拉住马,“什么事情啊?”

    “启禀王驾千岁,外面来了一员官员,浑身上下都是血,披头散发。他自称是蒲山公李密,说是有紧急军情,要立刻见老王您,说……说……”

    “说什么?”

    “说是……说是陛下什么危在旦夕……”

    “嗯?!”靠山王老杨林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子。

    杨林为什么着急呀?还有一点,就是着急这个——这一次皇上去江都,叫他跟着一起去。但是,杨林说了:“我在这里得把这十八国憋死!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就把这个旨给抗了。虽然杨广没说什么,但靠山王杨林的心里头也不舒服,他也担心,他心说话:“四平山上这么多的反贼,那江都扬州一带会不会也有反贼呀?这路上还有没有十八国的余党在那里拦截圣驾呀?哎呀……”杨林心里头也忐忑不安。但是,看着这峪中十八国这么多人马,那真不忍心在这里解围呀。所以,杨林只能自我安慰:“放心,放心,陛下那边不会出现问题,那边至少还有天保大将宇文成都,还有其他人等,嗯,应该呀……呃……不会出问题。那十八国最主要的人全在这麒麟峪里头,不会再有其他的兵马了。就算有,那也是小股势力,难以成气候。我赶紧把他们憋死。然后,赶紧地速到江都去保皇上圣驾呀!苍天保佑!就这几天呀,不要出事!顶多十天,十天后就返回江都!老天保佑我大隋呀……”他也是寝食难安,天天祈祷,怕那边出事儿。结果,现在一听到报信的说李密来了,说皇上危在旦夕。“啊?!怎么回事啊?!”杨林当时脑袋嗡嗡作响。“蒲山公呢?”

    “蒲山公已然昏死过去了,在后面,我没敢放进来……”

    “废物!还不赶紧把蒲山公请到这里!”

    “呃……是是是……快快快快快……把那当官的抬过来!”

    其实,早就往近抬了。一看晕了,那还防备什么呀?他又说有关皇上的事儿,那更不敢怠慢了。所以,这边报信儿,那边就用担架抬着李密就给抬到了靠山王近前。

    李密知道自己来到靠山王身边了,但仍然假装昏死,紧咬嘴唇儿,不吭声。

    靠山王杨林这个时候已然下了马了,紧走两步,来到担架前,一看李密,哎呦……这脸上、身上全是血呀,头发披散,官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身上的紫袍斑斑点点,手里还握着钢刀,这刀都卷了刃了。

    是啊,李密在江都城杀人,开始那刀杀得刃就没了。后来又换一把刀,这把刀也杀得卷刃儿了,一直握着呢。本来再想换一把快刀,“呃……不不不不……”被程咬金拦住了,“你就带这一把刀。这一把刀,这道具做得好,真实啊!”让李密握着这把卷刃刀,刀上斑斑点点全是血迹啊。别看被拦住,李密昏死还攥着刀,给杨林一个信报——这事态太紧急了,死我都不能松了刀啊!

    “哎呦!”杨林一看,“这……这是怎么了?快!快传军医!”

    军医就在旁边,杨林年岁大了,这军医一直在身边守着呢。年岁大的领导人都这样啊,身边一定会跟着医生啊,那万一出现什么事呢?所以,军医立刻过来,又号脉,又掰开眼睛看看,又掐开嘴看看舌苔,又检查检查身体……

    军医马上向杨林禀报:“启禀王驾千岁,不大碍事,就是可能失血过多,呃……太疲惫了。”

    这说的真是实话。李密这两天,除了昨天后半夜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其他哪捞上休息了?尤其在江都城那一晚上,把这满身力量几乎耗尽了,能不累吗?一摸这脉是疲劳的。失血过多,是靠身上这个血来判断的。军医一看,后背一条大口子,虽然伤势不太重,但这口子挺长的。赶紧给敷上了消毒的、止血的那些丹药,金疮药也上上了。再扒开中衣一看,哎呦,右臀部这个地方被人用力气攮了那么一个口子呀,咕咕地还在往外渗血呢。那中衣上都是血嘎巴。哎呦……受伤真不轻啊。

    靠山王杨林在旁边瞅着,那都看在眼里了。杨林的心噔噔直跳啊,心说:“蒲山公啊,赶紧醒啊!这到底怎么了?”他认出是李密了,这身份不用怀疑,一看这脸就明白了。虽然脸上全是血,但是那李密跟杨林多少年了?杨林能不认识他吗?赶紧让军医抢救。

    军医又掐人中,又给灌丹药,也就是过了有个十来分钟吧,就听着李密“呃……”嗓子先发出点声音,“呜……”紧接着嘴里也出来声音了。

    杨林一看,“行行,行了,行了……”杨林哈着腰看李密。

    李密眼睛没睁开呢,嘴先说话了:“别拦我……这就去……呃……保护皇帝……保护陛下……保护……哎……呃!”猛然间睁开眼了,就像做噩梦似的。

    靠山王杨林双手已然把李密肩膀头给抱住了,“蒲山公,蒲山公醒了。蒲山公莫怕,是本王在这里……”

    “呃……呃……哎呀!”李密认出靠山王了,“王驾千岁……是您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啊,不是,是本王啊!”

    “王驾千岁啊,哎哎哎……”李密这泪下来了。

    “哎呀!”靠山王杨林一看急了,“蒲山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哎哎哎……啊……”好家伙,这位演戏演得真像。怎么呢?泣不成声,难以言语。

    “哎呀!”靠山王杨林急了,“我说李密呀,到底发生什么了?!”

    “哎呀……啊……”

    “啪!”怎么呢?靠山王杨林急了,抡圆了给李密一耳刮子。

    哎呦!李密一看,这戏还不能演那么真实,演那么真实还得挨打,还得假装这一巴掌把自己打醒了。“呃!”

    “李密!到底怎么了?!”

    “皇上……皇上……”

    “陛下怎么了?!”

    “皇上……”

    “驾崩了?!”

    “您说的……”

    “我说的干嘛呀?!”把靠山王气得。但听李密这个话音儿,皇上似乎还没有生命之虞。“蒲山公,到底怎么了?”

    “皇上……皇上危在旦夕呀!老王爷,赶紧带兵前去勤王救驾呀!”

    “啊?!皇上怎么又危在旦夕了?!”

    “老王爷呀,我们不知道啊。闹了半天,这江都郡守陆孝忠啊,那也是个贼呀!跟这十八家反王早有勾结!他把他的兵马埋伏在了江都城中。我和陛下我们都不知道。来到江都宫之后。当天晚上,突然间外面杀声震天,来了无数贼兵就把江都宫给包围了。我们是奋力死战,保卫皇上。但是,敌军势大,我们难以匹敌呀……”

    “嗯?!怎么会呀?不是还有赵王李元霸,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吗?有此二人,贼军有何惧哉?!”

    “呜呜呜呜……”

    “哎呀!蒲山公,你倒说话呀!”

    “王驾千岁,死了!王驾千岁,死了!”

    “你才死了呢!”

    “不是,我是说呀,您说的赵王、说的天保大将宇文成都,他们奋力杀贼,寡不敌众,都以身殉国了……”

    “啊?!你……你这是胡言乱语吧?!”

    “不是胡言乱语。王驾千岁,您要不信呢——”说着话,李密往怀中一伸手,“您看,两块金牌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