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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 第780章 奔江都来至太平庄

    第七八〇回 奔江都来至太平庄

    程咬金告诉程福:“你想去江都扬州,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带着我一起去江都!”

    “啊?”程福当时吃了一惊,“干爹,您要去江都?”

    “啊,不行啊?”

    “不是不行啊。干爹,您也知道,您这个身份——人家大隋现在整个国家朝廷都挪到江都去了,这皇帝眼瞅着就到江都。您这好不容易由打四平山突围出来,您再到扬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这要是被人家大隋朝发现了,焉有您的好啊?”

    “我说小儿啊,这就是你毛儿太嫩了!有句话你听过没?”

    “什么话呀?”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大隋朝,他怎么也料想不到我个瓦岗之主、混世魔王程咬金、跟他们死不对眼的人居然能摸到他们眼皮底下去了,他想不到啊!但想不到的事儿就是你干爹最爱做的事儿!另外啊,我也想到江都打探打探,看看有什么方法能够救出来麒麟峪我那一帮兄弟和十八国的盟军。另外,顺便我去给你长长眼,看一看你的舅舅到底要你干什么大事,我给你把把关。万一这件大事我还能帮上忙呢。你说对吗?”

    “可是,我舅舅原来可说过呀,就我们这一伙人,不让外人知道啊,更别提我带着您这个陌生人过去了。我舅舅肯定怀疑。”

    “他有啥怀疑的?你到时候就告诉他:我就是你干爹,这些年就在一起,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一次,你让我过去给你壮胆,就把我带过去了。他能咋的?这生米儿做成熟饭了!如果真是干大事,他就不敢再把我放回来,他就得点头应允。程福啊,我告诉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别怪你干老儿在你面前说你舅舅坏话。虽然,我还不明白这件大事是什么事。但是,我总感觉你那舅舅没安好心呢。他想利用你们办大事,这个时候,你就得抓住他,让他被你们挟持。两者制衡,才能够保住你们的性命啊!”

    “干爹,这……这这里头还有性命之危?”

    “废话,没性命之危,他为什么派人这么远的过来调你们过去?我就不相信他的离阳观里没有他手下人啊?要么就是他手下没人。要么就是手下有人,但没人敢干这件大事!这才想起你们小哥们几个呀。哼,这事儿一定有危险!我要不给你长长眼,我不放心。你必须带我走,不带我过去,我不让你走!再说了,那是你舅舅,你是他外甥,这点事儿,你还做不了主吗?”

    “呃……”程咬金这么一戗戗,程福眨眨眼睛,“那好吧。既然干爹您提出来了,孩儿我也不敢不答应。”

    “哎,这就对了!带着我,管保你们万无一失啊。”

    “那……那您可不能叫程咬金了,您的身份不能有人知道啊。不然的话,可能对您有危险。”

    “这个我明白。嗯……打今天开始呢,你就叫我‘程老大’。哎,反正是我也姓程,叫我程老大,叫我干爹都行。也嘱咐你那几个小哥们儿别叫漏了嘴。”

    “哎,那……那是不是您跟我娘说一说?”

    “当然了,你娘的工作还得由我来做呀。”程咬金说完,一拉门他出去了。到了姜氏夫人近前,程咬金就告诉姜氏夫人:“老嫂子啊,这孩子答应他舅舅要到扬州城做点事儿。既然是亲娘舅叫他去的,我想啊,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刚才,我跟他也商量好了。我呢,给他长长眼去,我跟着他。如果我发现这事儿不能干,我到那里就把他给拎回来;如果我发现这事儿没什么危险,就是正当的事儿,那就让孩子在那里干一干。干得好了,愿意留下就留下;干得不好,或者不愿意留下,我再把他带到瓦岗。我陪着他过去。这样一来呢,老嫂子,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哦……”姜氏夫人一听程咬金跟着,这心才放下一半儿。但是,还是不太愿意让儿子过去。不过,程咬金都说没事了,都说他给自己长眼了,姜氏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既然这样,我说福儿啊——”

    “娘。”

    “这一路之上,哪怕到了扬州,也得听你干爹的话,不许忤逆!不许违背你干爹吩咐的话!如果说你不听话,被我知道了,娘可不饶你!”

    “娘,您放心吧。您说了,我这一辈子就跟着我干爹走了,我哪能拂了他老人家的意呢?”

    “这样想就对了。那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我们即刻启程。”

    “啊?那么着急啊?”

    “我舅舅说了,接到信赶紧走,连马匹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哟,你们会骑马吗?”

    “会呀。”

    “你啥时候学会的骑马呀?”

    “嗨,娘啊,我们平常没事儿啊,背地里练熟了。就是怕您老人家担心,没告诉您。我们都会骑马。”

    “哎呀,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人大了,翅膀硬了呀,啥都背着娘啊。我赶紧地给你们准备干粮……”

    “不用准备。看。小豹子那里还带着呢,马的兜囊肚袋里头有的是啊,人备着呢。”

    只不过程咬金把盔甲卸下来了,战袍脱下来了,(战袍也不能用了,都是血,都是窟窿眼子)脱下来交给姜氏夫人。说:“老嫂子,这一个暂时地放在你这里。”把这马的威武铃、马的好鞍好辔给摘下来。怎么?太显眼了,这玩意儿放到那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马呀。换上普通的鞍韂。然后,程咬金把大斧子也留在了山坳当中,说回来再取,只带着他那把锟铻宝剑。怎么?这斧子也太扎眼了。所以,把这标志性东西全部留下,穿着普通人的打扮,登程上路。

    那小豹子呢?仍然骑着马,带着他们回去。其他的送马之人在后面步行,返回江都。所幸,这个地方离江都也不算太远了。“你们慢慢地赶,我们先走一步。”

    在路上,小豹子就问:“这位大叔是谁呀?”

    “啊,”程福说:“这位呀,这……就是我的干老儿,我的干爹,叫程老大,大家伙都认得。我说明一点,从现在开始,我爹就叫程老大了,谁也不许提他的真实身份。我爹是去给咱们长眼的,他经验丰富啊,是咱们这里的总顾问。但是呢,对外,跟一般的伙计一样。到那里,见到我的舅舅,就说他是平常侍候咱们练功的人,也加入了咱们,一起干大事。如果愿意让咱们干,咱就一起干。如果不愿意让我这干老儿跟咱一起干,咱整个都不干。各位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反正一路之上,把这套词儿商量好了。然后,就遘奔江都而来。日夜兼程,这个急呀。

    程咬金也不辞辛苦,昨天刚刚由打四平山冲出来,那多累呀。但是,累也得咬着牙往江都走。为什么呢?程咬金有种第六感觉,他总觉得这一次进扬州,自己得有莫大的收获!这种收获有可能是自己能见到杨广!这是程咬金现在用自己的第六感判断出来的。那至于这种感觉有什么根据?没有!第六感没什么根据。他就觉得什么大事啊,什么离阳观的,跟这杨广可能有关系。如果说我能见到杨广,太好了,我把这杨广给劫持了。到那时,我逼着他把这麒麟峪打开,把麒麟峪里的众弟兄放出来。放出来,我饶他的狗命;不放出来,我就跟他玉石俱焚,我也不活了!

    程咬金现在一心惦念徐懋功、单雄信等人,他也想不出其他辙了。说:我再回瓦岗,再兴倾国之军兵发四平山,打开麒麟峪,跟靠山王杨林决一死战,救出那些弟兄?看来是不可能的。瓦岗山离这里千里之遥啊。点齐兵,就算一路之上没有阻拦,杀到这里,那也得好多天呐。到那个时候,就算杨林他不抵挡,这麒麟峪的人也早就饿死了。

    那么,如果不管,心中过意不去。那么现在能去那扬州,离着杨广能近了。我是不是可以创造机会接近杨广?哪怕是接近他手底下的哪个亲信呢、哪个皇子皇孙呢?我把他给挟持了,我拿他当人质,把这些人换出来。说:“几率有多大?”那不知道。但是,总比啥都不干强啊。

    我呀,到那里先看看。如果真得像我所想那样更好了,我就有可能能救出来那些兄弟。如果说,竹篮打水一场空。哎,这也算天意,那也算我程咬金对得起他们。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愧疚了。

    所以,程咬金抱着这么一个侥幸心理。另外呢,也担心程福——我就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这个铁冠道人姜飞熊虽然我没见过,但是,从这孩子嘴里头能听得出这人不是什么好鸟,没憋什么好屁!既然这老嫂子把这孩子交给我了,一个头磕在地上,喊了我一个爹,我就得对他负责呀。我这也算老江湖了,我得送孩子一程!如果有危险,我再拽回来。如果没危险,哎,我把他托上去。

    您看,程咬金是个非常负责任的人。

    简短截说,众人走了整整两天,两个白天儿一个黑夜,日夜兼程。等到达扬州北郊的时候,那就已经是第二天的定更天了。

    程咬金一边骑马一边问:“咱是不是进扬州城啊?”

    这小豹子说了:“程大叔,咱现在进不去江都啊,江都城整个全戒严了,一级戒备呀。皇上要来了,大家全在那里准备迎接皇上。所以,咱进不去。”

    程咬金一听这话,“呃……”程咬金有点泄气。怎么的?我进不去,那就等于我见不着皇上了。“那咱们到哪去?”

    “去,随我来!有地方去!”说着,带着众人,就来到了扬州北郊外的太平庄。这是一座大庄子,晚上虽然黑,看不清楚。但书中暗表,这庄子得有五十多户人家。但是,五十多户人家,住着成千的人!怎么住那么多人呢?这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这住的全是死士!

    小豹子带着大家来到太平庄的正中心。这里有一个大宅院,在宅院门口下了马了,告诉程福、程咬金:“到了。大家下马,下马,下马……”

    “哗……”往下一落马,院中就有人听见了,赶紧开门一看,“小豹子回来了?”

    “回来了。”

    “人都带来了吗?”

    “都带来了。”

    “快快快快……快进去,快进去。小点声,快进去,你家先吃饭。”

    让人牵着马,拉到马厩里,去刷马喂料,那就不用说了。这人带着小豹子、程福往里走。

    这小豹子还说呢:“给我们准备了饭吧,大家都饿了。”

    “早就准备好了,一直等你们到啊。你们先吃饭,我呢,马上通知道爷。道爷这一天交代好几回呀,告诉我们:只要你们一到,立刻告诉他信息。他也就是今天能出来,估计明天等着皇帝到了就再也出不了这江都宫了。我呀,赶紧给他们送信去!”

    带着大家进到屋里头,一看,两桌酒席也挺丰富的——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大家也不客气,坐在那里就开始吃。

    程咬金呢?一边吃一边观察这屋子。一看,普通民宅,墙全是土做的,这墙上也没有什么名人字画什么的,就是普通老百姓住的地方,家具也是颇为简陋。程咬金心说话:在这里要干嘛呀,嗯?哎呀……这个太平庄啊,让我想起了武南庄。当年那铁面判官尤俊达把我叫过去,就藏在武南庄。然后,我们在那儿密谋劫夺皇杠啊。这里也是个大庄子,看这意思,可能他们的用意也跟尤俊达差不多少。只不过,那一次是劫皇杠,这一次不知道要干什么?程咬金一边想这些一边吃,一会儿工夫把这东西全吃完了。

    然后,有人进来收拾利索了。这些人就在这个屋里等。等了约么有半个多时辰吧,按现在钟表来说,就已经到了夜里的十点来钟了。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音,知道有人走近程咬金他们所在的这个屋子了。

    到了门口,这人吩咐了:“行了,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内!知道吗?”

    “明白!”

    “明白!”

    说着话,有人就走到了房屋门前,一伸手把房门推开,迈步由打外面走进一位老道。

    程咬金坐在那里,借着屋中不太亮的烛光一瞅这老道,哎呦!这老道长得挺阴的。怎么挺阴的呀?一身阴气——细高挑大个儿,骨瘦如柴。但你别看细高挑儿,这位好像没脖子似的,脑袋就卡在这肩膀头上,这肩膀吊吊着。但这张脸呢?大驴脸,得有人一个半脸那么长,细长细长的。两个大招风耳朵,花白头发梳在一起,拿一铁莲花冠在那里扣着,戴着一铁冠。身穿着青色道服,非常朴素,没有画什么阴阳鱼,没那么华丽,就是普普通通的道服。背背宝剑,手握拂尘。往脸上看,一脸阴气,两道眉毛往下耷拉着,三角眼儿深深地陷入眼沟沟里头。鹰钩鼻子往下有那么个小倒钩。薄嘴皮儿。一副浓密的胡须飘洒胸前。这大胡子好啊,哎呦,让人打眼这么一看呢,就如同这肩膀头上顶着一只抓笔似的——脑袋细长跟那笔杆似的,下面那胡子跟那大提斗似的。程咬金,“噗嗤!”他乐了。

    程咬金一乐,“嗯?”这老道当时就看到程咬金了,他一愣。然后,这老道又往这么一扫。

    这时,大家,“唰——”全站起来了,过来向老道行礼。

    程福认出来了:“舅舅,外甥程福给舅舅您磕头了!”说着,撩袍就跪下了。

    大家也跟着他跪下。唯独程咬金站起来看着,没跪。

    这老道深邃着眼睛盯着程咬金,他又看了看跪下的程福,鼻子眼儿哼了一声,“哼,先起来吧。”

    “是,舅舅。”程福又在地上站起来了。

    就见这老道那脸阴得更厉害了。“唰!”二目如电盯着程福,用掌中拂尘轻点程咬金:“此人是谁啊?”

    “啊,”程福心里早有准备了。“我给舅舅您介绍一下。这位呀,是服侍我们这些年练武的那么一个……呃……大叔。我跟他关系特别好。所以,我认他为干爹。这多年了,这是自己人……”

    老道一听“自己人”,眉毛立起来了。

    程咬金一看,甭问了,这老道就是离阳观的观主、那铁冠道人姜飞熊啊。

    程咬金把大嘴一咧:“姜道爷,失敬失敬啊!久违久违呀!您好几次到我们那儿去,我正好都不在。另外呢,孩子们也怕您找他们的麻烦,知道您这人脾气不太好。所以呢,瞒着您。其实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这一次,您不是召唤他们要过来干大事吗?孩子们心里头也不踏实,不打算来呀。是我好好地劝了劝他们。我说:这事儿啊,你既然答应你舅舅了,哪能够言而无信呢?再说了,那是你亲娘舅啊,能说做那些不是人的事儿坑你们吗,啊?要那样的话,他不成畜生了吗?所以,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头!你舅舅不会坑你们的,还得去。你们要担心呢?我跟你们一起去。所以,这帮孩子这不是带着我一起来了。呃……他们也担心呐,说我到了,您生气。因为您告诉他们不要带陌生人来。我告诉他们了:我不是陌生人呐,我是你们的干爹呀,跟你舅舅是干亲家。你舅舅高兴欢喜还来不及呢,哪能生气呢,是不是亲家?”

    “我……”这铁冠道人姜飞熊心说:我哪来个亲家呀,啊?!当时狠狠地瞪了瞪程福,“程福啊,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自己来!怎么……”

    “哎——”程咬金过来,“您别难为孩子,别跟他瞪眼了,这是我的主意。再说了,现在这事儿已然到这个地步了,我已经来了,你再撵我,也撵不走啊,对不对?您要撵我走,估计这群孩子也得跟着我一起回去。要是不撵我走呢?我跟着他们,一起跟你干大事。那有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姜飞熊一听这话,脸上的肌肉嘣嘣直蹦啊,又狠狠瞪了瞪程福,“他说的是真的吗?他是你的干爹吗?”

    “啊,舅舅,一点不假,这是我的干爹,这是我娘同意的。我娘也让我这干爹过来跟着我,让我一切听我这干爹的话。如果不听,我娘生气,我也不敢不带着呀。”

    “哼哼哼哼……”姜飞熊听到这里,冷笑数声,“程福啊,我看此人来历不明,分明是个奸细!他要在这里必误我大事!来呀!将此奸细拉出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