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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遭嫌弃,魏总带回家宠成宝 第105章 不能走医保

    魏景和把小提琴架在肩上,演奏前面的45秒。

    小提琴音色清亮,尾音带颤,像空谷里的回音,渲染了《九儿》哀戚的基调。

    梁砚今的唢呐高亢的音色响起,彻底盖过小提琴声,魏景和也不挣扎,默默收起了自己的小提琴。

    唢呐的开头豪迈中带着千丝万缕的温情,接着是嘹亮到让人痛心的悲壮,最后是绵长的凄婉悲凉。

    唢呐不愧是大喜大悲的乐器,刚才的《好汉歌》听起来像是要上花轿一般欢快喜庆。现在一曲《九儿》仿佛真像家里走了个人一般肝肠寸断。

    一个个面色凝重,心里百感交集,抓心挠肺的哀盘旋在心间,完全没有了听交响乐时的轻松愉悦。

    丁盼弟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心里震颤不已,这哀伤的基调更熟悉了,脑海中浮现很多模糊又熟悉的画面。

    六七岁的小女孩,踏着清晨的露水,在池塘边上的田里割空心菜,鞭炮声、铜锣声和唢呐声由远及近,女孩又害怕又好奇,抬头就看见路上走着一支长长的送殡个队伍,亲人的嚎哭伴随着唢呐声……

    深更半夜,雷声暴雨声中夹着唢呐声,闪电一阵阵,她害怕得发抖,手里抱着被吵醒的弟弟,轻轻摇晃,低声地哄……

    十七八岁的女孩,走在铺满月光的土路上,唢呐声翻山越岭钻入她的耳朵,她望着漆黑的前方路,心里早就没有了六七岁时的惧怕……

    不知是唢呐声还是脑海里的画面,触到她大脑皮层的某根神经,她眼睛胀胀的、热热的,莹莹的水光在眼眶里打转。

    魏川凛在她眼泪即将决堤时,出声打碎了她深陷其中的情绪,“那个……”

    “伤心难过并不好,因为不能走医保。”

    丁盼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眼泪憋回去了。

    魏书妍:“……你是懂安慰人的。”

    转头又对盼弟说,“习惯就好,我小叔烂梗超多。”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魏川凛说:“我就要学这个。”

    他看着梁砚今手里的唢呐,蹙着眉头略显疑惑,“你确定?”

    她重重地点头,“我就学这个,别的我都不学。”

    “她想学你就让她学呗。”梁砚今走过来,“将来你老死了,至少我们俩是真情实意为您吹奏。”

    魏川凛:……

    “我谢谢你。”

    学习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如果逼着她学习她不喜欢的东西,过程中势必掺杂大量的痛苦。

    如果她学习的是她喜欢的,即便学习的过程艰辛,但因为是自己喜爱的,艰辛中也品尝到快乐。

    她无意学习西洋乐器,魏川凛遣散了交响乐团,给助理发了信息,交代他尽快给她找专业的唢呐老师。

    他看了眼腕表,垂眸看着她,温声道:“九点了,你先带冯先生去参观我们家吧。”

    “如果时间太晚了,可以在我们家留一夜,明早安排人送你去上班。”他对冯政源说,“你要是想回去,我也安排人送你回去。”

    “好。”冯政源应道。

    丁盼弟迫不及待,拉着冯政源往西翼的方向走去,魏川凛在身后叮嘱,“参观完西翼,其他地方也可以参观。”

    她回过头来,对他礼貌一笑,“嗯。”

    他没有跟上去打扰兄妹二人的相处,一头扎进了健身房。

    丁盼弟拉着冯政源来到书房,“我平时就在这里上课。”

    他打量着书房,阳台左右嵌着扇形窗,现在是晚上,他想如果是在白天,采光一定很通透,窗外的景色应该也会很好。

    窗台下摆着两个画架,一个画架上画着油画,一个画架上画着插画。

    一张宽大书桌收拾得很干净,摆放的物品并不多,一台电脑、一个保温杯、一个玻璃杯、几本叠放在一起的书本,装满了笔的笔筒和装着鲜花的花瓶。

    书架整整齐齐摆着书籍,有她上课需要的教材和练习题,也有故事书、名家画册、历史书籍和英语分级故事绘本。

    两扇白板上都写着工整的英文板书,“你现在学英语都学到这程度了?”

    她得意地点头,“我现在可以用英语跟你说我养了什么宠物。”

    “那你来说说。”冯政源微笑着看向她,在宝蓝色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I have a lovely pig, it is pink. the pig says oink~oink~”(我有一只可爱的猪,它是粉色的,猪发出哼哼的叫声)

    “I have a soft cat, it  jump up and down, the cat  say meow~meow~”(我有一只柔软的小猫,它可以跳上跳上,还会喵喵叫)

    “I have a cute dog, it is golden,the dog says woof~woof~woof~”(我有一只可爱的小狗,它是金色的,狗会汪汪叫)

    她说得很慢,语气平平没有起伏像机器人,但她咬字很清晰,单词一个接一个,听得出来她不熟练,但完全不影响交流。

    冯政源微笑着打量她,她来魏家住上这一段时间确实有些不一样。

    在酒店居住那段时间,她吃喝不愁,但身上那股子羞怯很明显,不会跟陌生人说话,就连瞥一眼都不太敢。

    但今晚在宴席上,她和魏家人、还有教她的老师相谈甚欢,见到交响乐团的演奏家,她身上依旧有羞怯的作态,可是她现在学会了跟人家握手微笑。

    同样的妆容和穿搭,自信大方和自卑忸怩,呈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前者看起来比后者要漂亮有气场。

    她现在就在慢慢褪去身上的自卑忸怩。

    “你英语讲得不错,但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要骄傲,继续努力。”他说。

    “嗯。”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沓画纸,放在书桌上,“小哥哥你来看看我最近画的画。”

    冯政源走过去,他对艺术并不感冒,直觉她的画风很幼稚,是个小孩子都能画出来。

    “你画得还行。”他说,“但画画没什么出路,你还不如把画画的时间花在读书和写作业上。”

    在冯政源的认知里,绘画是艺术,艺术是个烧钱的玩意儿,只有有钱人才玩得起。

    像他们这样的人,好好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才有一碗饭吃。

    “嗯,但我更喜欢画画。”她把画收起来。

    “喜欢能当饭吃吗?”他语气不疾不徐,听不出情绪,“像我们这样的人,先有本事养活自己了,才有资格谈兴趣爱好。”

    闻言,她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抬起头,双眼茫然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