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国主为何如此崩溃 > 第13章 法棍,还是馕?

国主为何如此崩溃 第13章 法棍,还是馕?

    少年国君再次泪眼婆娑地从太后宫殿中走出来,带着自己的大黄门匆匆回到自己的殿中。

    “成了!”

    平平看着自家主子,微笑着点头。

    韩不任抿嘴,指着前面假山,“去那坐,孤去与他们讲来!”

    他们去了假山的石头山坐。

    “这次怎么样?”

    “丰登节祭祀过后就可离去!”

    “祭司?你去我去?”

    “我不去!我舅舅一定会当众羞辱与我!我毫无办法!”

    “唉……”楚明新叹气,“他们怎么那么讨厌你?你不是你妈亲生的?”

    韩不任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因为我母亲生我时极为痛苦,差点难产死掉,母亲以为我代表着灾祸,所以不喜欢我。我舅舅则是因为我父王去世前曾几次想撤我舅舅的职。父王直到去世,也没能将舅舅撤换。舅舅也认为我年纪大了,已经懂事,如果掌权,必定对他不利,所以处处打压我,想我对他惧怕。他其实比我母亲更想杀我,因为我只要掌握了权力他就危险了。但他比我母亲更不好对我下手。”

    楚明新有点无语,看来无论什么时代世界都有脑神经不正常的妈,那个舅舅的行为倒还合理点。他有理由相信,他姐姐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写这个太后八成是参照他们妈写的。明明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生的,就因为性别不一样,就把一个当宝,一个当仇人,各种疯子行径层出不穷。简直就是个变态。

    “那个什么节,什么流程?”

    韩不任回忆了一下,就告诉楚明新,丰登节前两天要到王田中与大臣、百姓一同收秋粮,丰登节当天与大臣一同秋猎,秋猎后就开始祭祀,最后大摆宴席宴请群臣。

    “平平会随行安排妥当的。”

    “那姜子楚能不能跟着?”楚明新问。

    “嗯……”韩不任沉思一下说:“如果作为伴读,是可以的,如果是书童,是不可以的。”

    “这个……”楚明新迟疑一声,问:“我稍微有点没搞懂,太后怎么跟我说是伴读,跟姜子楚说他是我书童呢?就因为地位不同吗?什么目的呢?”

    韩不任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但如果不说清楚,以后说不定还会出问题。

    “大客国灭,姜子楚是被陛下贬为奴隶的亡国太子,奴隶低贱,以未脱奴籍的奴隶作为国君伴读——滑天下之大稽。这是极为羞辱人的事情。而姜子楚那边,太后告诉他是做书童,这也是羞辱人的事情。大客紧邻无启南国,无启南国尚男风,书童,等于娈童。”

    楚明新眉头跳了跳,“所以太后是单等着我们打起来呢是吧?”

    他转而又问:“姜子楚的国家为什么被灭国?”

    “嗯……”韩不任回忆着说:“起因是一场大洪水。大客地界多为地势平坦的平原,涷河、曲江穿行而过,支流众多,属实是一片膏腴之地。但祸福相依,大客虽然土地富饶,但并不富裕。因为涷河曲江每隔几年就会泛滥,听闻滔天洪水能淹没整座王城。那年大客爆发洪灾,没有向皇帝进贡,皇帝十分不满,言语威胁再不进贡就攻打大客,大客国君闻言气急败坏,就找皇帝理论去了。然后就是大客国灭,土地被邻国和皇帝瓜分。为了羞辱死掉的大客国君,便把他唯一的儿子贬为奴隶,大客盛产麦子,便要姜子楚整日磨麦子。”

    楚明新睁开眼。

    他起身带平平往住处走。

    “能不能找到一张地图?”

    “尚书房就有,待主子回到院子奴婢就去拿来。”

    他们回到居住的院子,平平将楚明新送到厅堂中,给楚明新倒了杯水就出去了。楚明新看着也在厅堂里的姜子楚,看着这人一边吃口馍馍,一边用杵臼磨面粉。这人一天磨的,也就只够他们一天吃的。看到这样的一幕,再想到韩不任的话,楚明新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只能说这姜子楚内心还挺强大的。

    “你老看我做什么?”姜子楚停下手里活计。

    “怎么跟我说话呢?没大没小。”楚明新指着姜子楚颐指气使,“快磨。晚上吃酸汤面条。哼。整天磨得还不够你自己吃的呢。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做那么多馍就没一个能‘活’过一个晚上。”

    “第二日就坏了。”

    “你放屁!”

    平平拿来了羊皮地图,楚明新抓着地图看了眼,然后就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

    马上要远行,路上吃什么?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新疆馕跟法棍,这两个东西听说都能放要几年不会坏。作为一个中国人,他选择馕。因为馕他大概知道怎么做,但法棍他不知道。

    “距离丰登节还有多久?”

    “半月。”

    他把平平和姜子楚招呼到院子里,拿树枝在土地上画画。

    “你们把水缸倒扣过来,底上挖个洞,下面架上火,给我弄个这样的炉子。从明天我上课你们都别跟着我,都给我去磨面粉。先用石磨磨个大概,再用杵臼细磨。我要很多面粉!听到没有!我明天我会故意摔一下,就不去上课了,我们三个一块儿磨!”

    “主子您磨面这——”

    “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你们都得听我的!”

    “不必如此。”姜子楚迎上楚明新的独断专行,“君上出行,宫里会给您带上足够的吃食与钱财。”

    “你别管!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少废话!”

    楚明新躺在自己那张硌得他背疼的小木床上,闭上眼,将意识下沉,再睁眼时,这双清澈的眼中便没了任何情绪。

    他起身来到铺着地图的矮几前,用金属小棒挑了挑灯芯,就对着地图仔细看起来。

    楚明新要落跑了,这段时间跟银焕玩的不错,楚明新想把自己酿的酒送她一罐子,但想想自己马上要装病,这样的行径太可疑了。跟事先知道自己不来上课了,故意跟人道别似的。于是他就算了。

    真的很想感谢一下这个可人善良的姑娘。

    这段时间吃了她不少东西。

    这也要感谢现在这个世界落后,不然换个皇权大一统的世界,皇宫严密的里三层外三层,她想随随便便带东西进来还真不大可能。

    “母亲同意我出去了!”

    “真的!好!好极了!不枉我费了那么多口舌!”

    “嗯!我也很开心!”

    “何时要走?”

    “丰登节后就走!”

    “好!到时我去送你!我本想与你同去,看看外面天地,但父亲知晓后不许我有此想法。只能作罢。”

    楚明新看着这可人的姑娘,笑着说:“不去,是对的。我先给你探探路,回来告诉你走那边好玩你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