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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为何如此崩溃 第26章 又是震惊的一天

    “东西留下!你们离去!”

    楚明新看着这些赤身裸体手持石锤石斧,对他们做出包围姿态的男男女女。

    “打劫的?”

    姜子楚抽出了赤金匕首。

    楚明新从姜子楚身边上前一步。

    “你们敢打劫我?”

    这些人不作声,但眼神却变得瑞瑞不安胆怯起来,似乎是怕招惹上什么不能惹的大人物。

    “那你们敢打劫王国贵族吗?”楚明新又问。

    这时候那些打劫的已经有人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楚明新又上前一步,“你们不敢打劫王国贵族,你们怎么敢打劫我?”

    “这还用问!”这伙在楚明新看来不像强盗的强盗里面有人喊:“劫你东西若我们打不过你,顶多被杀一两个人,若是招惹上那些贵人,我们都要死全家!”

    “这个世界上只有伟人,没有贵人。”楚明新说:“我想问问你们,现在只有你们这些人你们不敢跟王侯贵胄斗,如果有几百万人跟你们站在一起,你们敢斗吗?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为自己的万世子孙踏出一条吃饱穿暖的路吗?”

    “你在说什么疯话!”强盗中有人在发抖。

    “少说废话!活下来再说吧!兄弟们,杀!”

    强盗们朝楚明新和姜子楚围了过来。

    “杀!哈~”

    姜子楚震惊地将目光投向楚明新,他听到楚明新在喊出“杀”字后发出了怪异的笑声。他想去看楚明新的眼睛,却只看到了楚明新向强盗冲过去的背影。

    没有空闲多想,他持着赤金匕首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强盗贴了上去。

    在杀死了一人伤了两人后,强盗们一哄而散。

    不。

    还有一人站在那里。

    楚明新睁开眼,朝四周看了看,丢掉从强盗手里夺来的石斧,他看着那个形容瘦削的汉子。

    “怎么?站那儿等死?”

    汉子“噗通”就跪下了。他匍匐在地,将脸埋进土里。

    “小人愿奉您为主,成为您的奴仆,跟随您,达成您所说的雄图伟业!收下我吧!我愿用我的身躯血肉为子孙填平未来那条吃饱穿暖的路!”

    楚明新走过去在那匍匐在地的汉子跟前蹲下,他将汉子扶起和他平视,向汉子宣扬他的思想。

    “天空中最美的是星辰,我们就是星辰,看似微弱渺小,聚集起来却有着无穷大的伟力。当星星铺满大地,只要我们齐心合力团结一致,推翻王侯贵胄也并非不可行。”

    “只要肯为了大义牺牲。”

    “我愿牺牲!”汉子大喊。

    楚明新没有回答,他把汉子拉起来到了驴车边,随手拿起驴子的草料就编织了起来。

    谁都不说话。十几分钟后,楚明新编出了一条粗制滥造的草裙。

    他把草裙给汉子围在腰上上。

    “人啊。不管什么衣服,总要穿的。”

    “这是对知性生命最起码的尊重。”

    “主人,您讲的那些我有些听不懂。”汉子低头说。

    “主人?”楚明新看他,“我们可以是朋友,你也可以是我的上司或者下属,但不可以是主奴。知性生命永不为奴。”

    “不!我——我……”汉子将头埋得更低,“小人——小人这样卑贱腌臜的人怎能怎能——”

    “如果你抱着这样的想法,以后又哪里来勇气向王侯贵胄举起屠刀?”楚明新打断他的话,“你可以崇拜和敬仰圣人、伟人、英雄,但不要崇拜敬仰那些有血统的贵族。他们不值钱。”

    “岂不闻——英雄不问出处。然后再试问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姜子楚震惊地看着楚明新。

    楚明新给了汉子一个木质符传和两颗珍珠,让汉子走遍山河,将他的思想传扬出去。

    然后“咕噜——”汉子的肚子叫了。汉子羞愧地低下头。

    楚明新从大包袱里拿出一个馕和一些咸菜给了汉子。咸菜是旅店店家在他们临走时送的。

    汉子拿着馕不停吞咽口水,他没有立刻下口,而是问:“这是什么?”

    “饼。”

    “贵族吃的饼?”

    “贵族吃的饼。”

    汉子抓着馕就一阵狂啃,啃着啃着竟呜呜哭了起来。

    “嗯哼~呜~我父我母我妻儿全在三年前的大饥荒中饿死了,真想叫他们也吃上一口啊……”

    汉子吃完也哭完了,楚明新的驴子也肯走了。汉子送了楚明新一段路,两方人就道别分开了。

    姜子楚回头看在草垛上再次睡得昏天黑地的楚明新,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楚明新睁开眼,和头顶的人四目相对。

    “你知道吗,当你注视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大概率能感受到。”

    “我们是朋友。”姜子楚说。

    “嗯。”

    “我希望以后也是。”

    “你是个真正的贵族。”

    “你不是?”

    “我的三分之一不这么认为。”

    三分之一?三分……

    姜子楚眯起眼。

    “不要想了。”楚明新说:“我不探究你,你也别来探究我。你敢坏我的事,我就把你头割下来,头骨上裹上黄金,镶嵌上宝石,做成酒器,然后拿去给野人奴隶们倒酒,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王子的脑袋。”

    姜子楚面无表情,然后忽然笑了。

    “少说这种屁话。”他学着楚明新的口吻。

    笑过之后,他又冷下脸来,“你的那些话——如果传得天下人皆知,天下将永无宁日。”

    “到时,你就是天下的罪人。”

    “不会的。旧制度被推翻,就会形成一个新制度。罪人?你怎么知道这个制度下的罪人,不是另一个制度下的伟人?”

    “在我看来,大国套小国?你?中央跟地方各玩各的?这就是糟粕。现在的国家就不是国家。它是一个个家族。家族可不会为外姓人谋福利。一个国家,应该是为国土内全部的人谋福利。贵族也是这个道理。贵族也只会会自己家族的人谋福利,他们不会管下面人的死活。给下面些好处也是为了更加持久的实施压迫。国主跟勋贵不是我之前理解的那种君臣关系,而是利益共同体的关系。”

    这些是楚明新从韩不任那里新了解到的。韩不任在意识空间里,接触到了楚明新认识的历史和世界,所以他更加理解楚明新问他的问题是具体想知道什么了。

    姜子楚被楚明新这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不再言语。

    姜子楚驾车。

    楚明新躺着。

    微风习习,道路两边的田地里的谷物翻起浪来,一波又一波。他们从小菇县离开后,又向西行了百余里,这边的农作物似乎比他们来处的成熟晚一些。

    “天黑了,城门已经关上了,我们明天再进城吧。”

    和他们一样来晚了被堵在城门口的人可不少呢。城门口一堆堆都是篝火。

    “嘿。你俩可是也来拜见郭大侠的吗?”

    什么?!如果不是看见那凑过来的少女一脸真诚的样子,楚明新会觉得自己串台了。从这蛮荒的世界串到了物资丰富的武侠世界了。那——

    那他可要高声唱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