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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东北旧事 第20章 带着豆豆赶大集

    第二天一早起来后,陈铁柱的眼球上挂了好多的血丝,一宿都没有睡好。

    这是他第二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如果当时不是带着豆豆,不想让豆豆看到不应该看到的画面,他一定会杀回去。

    “爸爸,该出发啦。”

    吃完了早饭,豆豆小朋友自己穿戴整齐,对着他招了招手。

    “嗯呐,这就出发。”陈铁柱说着,也把野鸡和兔子从空间里弄出来,挂在铁筐子上。

    “好家伙,铁柱啊,又猎了这么多?”

    “铁柱啊,你现在可是厉害了。”

    “柱子啊,以后就带着豆豆好好过日子。”

    ……

    走过路过的乡亲们看到他之后,也是纷纷打招呼。

    “谢谢大家伙啊,等有机会了,我要是猎到了大猎物,咱们就一起开心吃上一顿。”陈铁柱乐呵呵的说道。

    乡亲们真诚的关心,多少冲淡了一些他心中的阴霾。

    就像建国叔说的那样,二道岭村虽然有人捧张家的臭脚,但是大部分的乡亲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来到了县里,他就直接往南边骑,当来到大集的所在之后,他和豆豆都是双眼闪亮。

    他的想法,这个时代的大集果然热闹。

    豆豆的想法,好多好吃的啊……

    靠近大集自己这边的,差不多都是卖衣服的。各式各样的衣服,全都是挂着卖。看那个价格,可是比国营商场还要便宜。

    就豆豆这一身,要是在大集上划拉,最少能省三到五块钱。

    再往里边走,就是一些卖粮食、农具、干货的摊子。

    这边就没有前边那些衣服摊子热闹了,不过人也不少。

    推着自行车,正在努力寻找买野味的地方呢,坐在横梁上的豆豆扭回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陈铁柱很无奈,“相中啥了?”

    “爸爸,糖葫芦好吃吗?”豆豆可怜巴巴的问道。

    “大爷,糖葫芦咋卖的?”陈铁柱善解闺女意的问向了卖糖葫芦的大爷。

    “三毛一串,五毛两串。跟丫头一人一串?”大爷笑着说道。

    “先来一串吧,我怕酸。”陈铁柱面不改色的说着假话。

    兜里哪有五毛钱这样的巨款?现在一共剩下三毛多。

    糖葫芦拿到了手中,豆豆乐得是眉开眼笑。轻轻张开小嘴,在糖葫芦顶端的糖上咬了一小口。

    “爸爸、爸爸,甜、成甜了。”豆豆开心的说道。

    “嗯呐,豆豆吃吧。等卖完了野味,爸爸再给你买一串。”陈铁柱笑着说道。

    “爸爸吃。”豆豆说着就把糖葫芦递到了他的嘴边。

    “爸爸怕酸呢,豆豆吃。”陈铁柱说道。

    豆豆皱了皱小眉头,小手可没有缩回去。

    陈铁柱无奈,只好在糖上也轻轻咬了一口。

    豆豆这就乐得眉开眼笑,一小口、一小口的接着吃。

    不舍得大口吃掉,从没吃过这么甜呢。

    陈铁柱暗暗发誓,以后有钱了,就自己给闺女蘸糖葫芦吃,非得吃个够不可。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总算是来到了卖野味的地方。

    其实这边吧,整体来讲应该叫牲口市。在这里大部分都是卖牲口的,好多人正掰着牲口的嘴看牙。

    有那相中的,就手拉手,用搭子一盖,或者是直接伸到袖子里。嘴里也会说着,这是整、这是零。

    这叫“拉手”,或者说是“袖里乾坤”,是在商谈价格。

    这要是谈成了呢,直接换上买家的缰绳,这就完事了。

    不过这大多都是对大牲口来讲的,陈铁柱的野兔和野鸡,自然就不用费这个事。

    就说这边别人卖的吧,整兔囫囵的卖,比量着大小,大概也就是四块五往上,不到五块。

    大集上买的人多,卖的人也不少啊。

    陈铁柱稍稍琢磨了一下,还是按照自己原本的价格来卖吧。

    他的兔子和野鸡,要比其余同行的个头大一些。

    “野鸡、野兔嘞,野鸡五块、野兔五块五,个大着呢。”陈铁柱开始吆喝。

    “野鸡炖蘑菇、野兔炖萝卜,成香啦。”啃了一口糖葫芦的豆豆也要帮忙。

    “吃了小鸡炖蘑菇,你就记住了啊?”陈铁柱笑着说道。

    “嗯呐,豆豆乖。野鸡炖蘑菇、野兔炖萝卜,香呢。”豆豆开心的又喊了一句。

    “老弟啊,这都是昨天回家猎来的?”

    昨天买皮子的那个中年大哥凑了过来。

    “好家伙,咱们这也是真有缘分啊。不来只兔子?”陈铁柱打趣了一句。

    “来一只呗,昨天的野鸡确实很不错。以前买野鸡,经常吃出枪砂来。”中年大哥笑着说道。

    “得嘞,今天就不切块了,你手里没家伙什,不好拿。”陈铁柱说完,拎出了杀猪刀。

    “啧啧,光听说杀猪焉用牛刀,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杀兔用杀猪刀。”边上的一个小伙子笑着说道。

    “管是啥呢?能剥皮就成呗。”陈铁柱无所谓的说道,然后就操持起来。

    所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够带着野味来卖的人,都算得上是内行。

    现在看到陈铁柱用这么别手的杀猪刀,还如行云流水一般把皮子剥得这么利索,原本要开口嘲笑的人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老话说的好,人比人得死。

    他们也有剥皮卖的,但是绝对没有陈铁柱剥得这么好、这么快。

    “这位大哥,老弟有眼不识泰山,哪个村子的?”刚刚搭茬的小伙子赶忙问道。

    “二道岭村的。”陈铁柱笑着说道,顺便把收拾完的兔子和兔皮递给中年大哥。

    “怪不得,二爷还好吗?”年轻人问道。

    “你也认识二爷啊?”陈铁柱诧异的问道。

    这还是他第二次听到二爷的名号。

    “有幸见过一面,我家是王家堡的,我叫王铁牛。三年前去二道岭打猎,见过一次。”小伙赶忙说道。

    “哎……,也是好些年没见过二爷了。听说二爷最近也不咋上山上活动了,当年还救过我呢。”

    “但凡去过二道岭打猎的,谁没受过二爷的恩惠?”

    “这都不算啥,我还被二爷踢过屁股呢。”

    ……

    一提起二爷,周围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就让陈铁柱都很好奇,在村子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二爷,竟然有这么大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