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细水长流 第86章 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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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木一计重咳之后便停不下来，被火药的气味熏得咳疾又起，还未咳多几声又吐了口闷血。
石阡一惊，急忙将他扶着拽向苏荷那边，无畏他的挣扎。
城墙之上，看着前方火势之大，梁幂云心中一沉。
怪不得此前未多做动作，原来是在等着他们松下防备再来一次突击，早早便探知西塞的防备如何，如今此举就是在为了火势降下去之后的进攻做好准备吧。
“扶桑公子。”看着攻势已停，梁幂云一唤，在身后满面忧愁的扶桑立马上前，侧耳听着梁幂云的吩咐。
“趁着火势还大，带几人在两边挖渠引火，莫让这火烧至两处山头的林木引到这后方来。”
扶桑立刻着手去办，未有片刻犹豫。
“秦玉，去探探那边现下在作甚？小心些，别被发现，也莫要交战。”
“是！”
城墙上很快只剩梁幂云与守墙兵士颤颤巍巍、满眼恐惧地看着那边火势，这一突然袭击破的不仅是布防，更是他们本就恐惧不安的心神。
突一兵士长枪一掉，响声虽然不足以火势的滋滋响声之大，但足以震动所有守墙之人本就慌乱的心。
他急忙抡起长枪，满面恐惧地看着梁幂云那不动声色的双眼。
“拿好你们手里为了护着百姓的武器！看着前方战况，莫要因这不足以伤到自己的声响便自作慌张！”梁幂云吼道，气势却是足足的，虽然不是将领发话，但依着军师与守将对她的礼数，又是因为她前次一战才有所胜，守墙兵士也都听话地立好自身，但依旧不掩心中的慌乱，面色恐惧。
恰时石阡急忙忙地上来看情况，“如何？”
未直接回答她，梁幂云道：“阿阡，西塞的旧兵多少在此？”
石阡想了想，道：“八千。”
足够了，梁幂云扭头向她，眼神坚毅，“三千换下这上头的新兵，五千带着这群新兵守在城门处候着，将后方所有将士集结，准备硬战一场。”
看着她愈加坚毅的眼神，也知她心中打算，石阡未多问，立刻着手去办。
未有半刻，所有兵士换防完毕，梁幂云着眼观察了一番他们的神色，心中暗忖上过战场的旧兵果然不同。
将所有事情办好，石阡急忙又上了城墙，火虽未灭但已是小了很多，照这情形加之风势，不用一时辰火定然灭得干净。
没了梁木在此，石阡早已将自己的身份与冷静抛之脑后，对着梁幂云急忙问道：“现下要如何？”
“等！”梁幂云扭头看她，看着她慌神的面色又伸手松了松她的紧绷的肩膀，“信我一次，等！”
被这一猛然突袭，掌塞之人又不在此，石阡心中难免慌乱，被这一安抚也冷静了下来，如今这关头，慌不得。
她努力深吸几口气，差点被呛到，轻咳几声后才道：“我信你。”
不时秦玉探完敌情回来，灰头土脸地拱手道：“主人，火势另一边哈布其带着一队兵马，大军在不远处，再晚几个时辰便会兵临城下。”
“那一头多少人？”
“大概三千，哈布其身边的精骑队五十。”
人数不多，梁幂云心中暗暗思忖着，若是能赶在大军来之前擒下哈布其逼他们退步，一切便也好说，否则这处地方定会沦陷。
想着这点，看着自己胳臂处些微肿胀的地方，虽不是使力的地方但若作战也必定会影响，梁幂云沉默片刻便对石阡道：“半时辰后打开城门，领一万兵卫前往迎战，他们人数不多，就算是有五十精骑，人数悬殊他也不敢贸然上前。”
梁幂云努力按下猛然跳动的心脏，道：“敌不动我不动，若是真的交战，莫管其他无关紧要之事，一力应战，守住这边。”
石阡听得一愣，看着她这些微动作与神情，已是听懂她要作甚，急道：“你不能去！莫说老头，就是将军也不会让你去冒险。”
“来不及了。”梁幂云坚定道：“再犹豫下去，就定然等不到他来了，试一试，也许有机会拖延。”
“那我去！”
“你不能去，你去了这边便无领兵发号施令之人，陈将军他们不在这边无人能替你的职位，就算有人能替也抵不过那五十精骑，必须你来坐镇布兵，你去不得。”
梁幂云上前安抚她的情绪，“拖！拖长一些时日便是，给足将军时日，若他接了信便过来，定能在这几日赶到这里。我会保护好自己，若是不敌也会寻机会逃脱，无需担心。”
真入了那虎口，哪里能够逃脱得了？
“寻何办法皆可，就算本守将战死沙场也不会让任何一人受到伤害，你不许去！”石阡突又毅然坚定，抓着她的手四目相对，眼中的那股火燃得光亮。
“所有人，不得去！”
梁幂云眸间一闪，又慢慢暗淡下去，微微笑道：“我不是你的属下，不用听你的调遣，若是我真想去，你也拦不住我。”
“你……”石阡一愣，心感艰难无力，居然治不住她。
挖完渠后扶桑便赶了回来，已是将火势控制在中间沙场之上，不会影响到两边的山林。
“山上的巾帼卫也已遣人带回，该是会费些时间。”
石阡心中的酸涩苦痛还是抑制不住，但更多是恨，恨这一帮入侵之人，害死了这么多人却还是不收敛地往前进，就为了这些国土与那些明争暗斗的心思。
“很好，本守将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就算不敌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便去抓紧安排，一万人马，只能多不能少。”梁幂云开口道，看着前方那火势愈小，怕是会提前进攻。
石阡点头，正欲转身去派兵却又停了下来，看向扶桑命令道：“跟好梁姑娘，不要离开这后方之地。”随后便疾步下了城墙，不消半时辰便将所有人马集结完毕，石阡身着盔甲领军，带着一万人马先行出了城门，望着那渐小的火势后方隐隐约约的人影，隐隐抓紧了手中的长枪。
若非不能轻举妄动，她真就想立刻冲过去杀了那人。
梁幂云站在城墙头看着下面的情形心下一紧，不能再耽误了，随后转身走下城墙，意识到后头两人跟着，又停下脚步转过来看了看。
“扶桑公子，你留守此处，看着前方的动静，若是劣势明显立刻鸣鼓收兵。”
扶桑急摇头，“梁姑娘去哪属下就得跟到哪，是死是活属下都该第一个冲在前头。”
不是看不出她的心思，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要跟着，就算是搭上这几条人命对不起将军，也要跟着她去试试，现下除了她这个法子，已是无力再行谋划。
梁幂云暗暗抓紧了自己的手，“无事，若是你不在城墙之上阿阡定会分神，那时定是败局。别废话了，回去，是死是活我自己承担。”
“梁……”
“大局为重！”梁幂云瞪着他，“大局，百姓的命就是大局。”
未再耽误时间，梁幂云径直走向马处，与秦玉一同翻身上马，直打山头侧而去。
“这次是生是死，我无力承担。”
秦玉愣了愣，回神道：“是生是死，只随主人。”
石阡一惊，急忙将他扶着拽向苏荷那边，无畏他的挣扎。
城墙之上，看着前方火势之大，梁幂云心中一沉。
怪不得此前未多做动作，原来是在等着他们松下防备再来一次突击，早早便探知西塞的防备如何，如今此举就是在为了火势降下去之后的进攻做好准备吧。
“扶桑公子。”看着攻势已停，梁幂云一唤，在身后满面忧愁的扶桑立马上前，侧耳听着梁幂云的吩咐。
“趁着火势还大，带几人在两边挖渠引火，莫让这火烧至两处山头的林木引到这后方来。”
扶桑立刻着手去办，未有片刻犹豫。
“秦玉，去探探那边现下在作甚？小心些，别被发现，也莫要交战。”
“是！”
城墙上很快只剩梁幂云与守墙兵士颤颤巍巍、满眼恐惧地看着那边火势，这一突然袭击破的不仅是布防，更是他们本就恐惧不安的心神。
突一兵士长枪一掉，响声虽然不足以火势的滋滋响声之大，但足以震动所有守墙之人本就慌乱的心。
他急忙抡起长枪，满面恐惧地看着梁幂云那不动声色的双眼。
“拿好你们手里为了护着百姓的武器！看着前方战况，莫要因这不足以伤到自己的声响便自作慌张！”梁幂云吼道，气势却是足足的，虽然不是将领发话，但依着军师与守将对她的礼数，又是因为她前次一战才有所胜，守墙兵士也都听话地立好自身，但依旧不掩心中的慌乱，面色恐惧。
恰时石阡急忙忙地上来看情况，“如何？”
未直接回答她，梁幂云道：“阿阡，西塞的旧兵多少在此？”
石阡想了想，道：“八千。”
足够了，梁幂云扭头向她，眼神坚毅，“三千换下这上头的新兵，五千带着这群新兵守在城门处候着，将后方所有将士集结，准备硬战一场。”
看着她愈加坚毅的眼神，也知她心中打算，石阡未多问，立刻着手去办。
未有半刻，所有兵士换防完毕，梁幂云着眼观察了一番他们的神色，心中暗忖上过战场的旧兵果然不同。
将所有事情办好，石阡急忙又上了城墙，火虽未灭但已是小了很多，照这情形加之风势，不用一时辰火定然灭得干净。
没了梁木在此，石阡早已将自己的身份与冷静抛之脑后，对着梁幂云急忙问道：“现下要如何？”
“等！”梁幂云扭头看她，看着她慌神的面色又伸手松了松她的紧绷的肩膀，“信我一次，等！”
被这一猛然突袭，掌塞之人又不在此，石阡心中难免慌乱，被这一安抚也冷静了下来，如今这关头，慌不得。
她努力深吸几口气，差点被呛到，轻咳几声后才道：“我信你。”
不时秦玉探完敌情回来，灰头土脸地拱手道：“主人，火势另一边哈布其带着一队兵马，大军在不远处，再晚几个时辰便会兵临城下。”
“那一头多少人？”
“大概三千，哈布其身边的精骑队五十。”
人数不多，梁幂云心中暗暗思忖着，若是能赶在大军来之前擒下哈布其逼他们退步，一切便也好说，否则这处地方定会沦陷。
想着这点，看着自己胳臂处些微肿胀的地方，虽不是使力的地方但若作战也必定会影响，梁幂云沉默片刻便对石阡道：“半时辰后打开城门，领一万兵卫前往迎战，他们人数不多，就算是有五十精骑，人数悬殊他也不敢贸然上前。”
梁幂云努力按下猛然跳动的心脏，道：“敌不动我不动，若是真的交战，莫管其他无关紧要之事，一力应战，守住这边。”
石阡听得一愣，看着她这些微动作与神情，已是听懂她要作甚，急道：“你不能去！莫说老头，就是将军也不会让你去冒险。”
“来不及了。”梁幂云坚定道：“再犹豫下去，就定然等不到他来了，试一试，也许有机会拖延。”
“那我去！”
“你不能去，你去了这边便无领兵发号施令之人，陈将军他们不在这边无人能替你的职位，就算有人能替也抵不过那五十精骑，必须你来坐镇布兵，你去不得。”
梁幂云上前安抚她的情绪，“拖！拖长一些时日便是，给足将军时日，若他接了信便过来，定能在这几日赶到这里。我会保护好自己，若是不敌也会寻机会逃脱，无需担心。”
真入了那虎口，哪里能够逃脱得了？
“寻何办法皆可，就算本守将战死沙场也不会让任何一人受到伤害，你不许去！”石阡突又毅然坚定，抓着她的手四目相对，眼中的那股火燃得光亮。
“所有人，不得去！”
梁幂云眸间一闪，又慢慢暗淡下去，微微笑道：“我不是你的属下，不用听你的调遣，若是我真想去，你也拦不住我。”
“你……”石阡一愣，心感艰难无力，居然治不住她。
挖完渠后扶桑便赶了回来，已是将火势控制在中间沙场之上，不会影响到两边的山林。
“山上的巾帼卫也已遣人带回，该是会费些时间。”
石阡心中的酸涩苦痛还是抑制不住，但更多是恨，恨这一帮入侵之人，害死了这么多人却还是不收敛地往前进，就为了这些国土与那些明争暗斗的心思。
“很好，本守将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就算不敌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便去抓紧安排，一万人马，只能多不能少。”梁幂云开口道，看着前方那火势愈小，怕是会提前进攻。
石阡点头，正欲转身去派兵却又停了下来，看向扶桑命令道：“跟好梁姑娘，不要离开这后方之地。”随后便疾步下了城墙，不消半时辰便将所有人马集结完毕，石阡身着盔甲领军，带着一万人马先行出了城门，望着那渐小的火势后方隐隐约约的人影，隐隐抓紧了手中的长枪。
若非不能轻举妄动，她真就想立刻冲过去杀了那人。
梁幂云站在城墙头看着下面的情形心下一紧，不能再耽误了，随后转身走下城墙，意识到后头两人跟着，又停下脚步转过来看了看。
“扶桑公子，你留守此处，看着前方的动静，若是劣势明显立刻鸣鼓收兵。”
扶桑急摇头，“梁姑娘去哪属下就得跟到哪，是死是活属下都该第一个冲在前头。”
不是看不出她的心思，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要跟着，就算是搭上这几条人命对不起将军，也要跟着她去试试，现下除了她这个法子，已是无力再行谋划。
梁幂云暗暗抓紧了自己的手，“无事，若是你不在城墙之上阿阡定会分神，那时定是败局。别废话了，回去，是死是活我自己承担。”
“梁……”
“大局为重！”梁幂云瞪着他，“大局，百姓的命就是大局。”
未再耽误时间，梁幂云径直走向马处，与秦玉一同翻身上马，直打山头侧而去。
“这次是生是死，我无力承担。”
秦玉愣了愣，回神道：“是生是死，只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