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 第10章 克拉希瑞的低头
克拉希瑞从前一直对刘醒非，也就是第二世的克拉迪奥不满。
她从小就是个大森林精灵主义者。
看不起半精灵，看不起人类。
没想到，她都死了，现在还……是那副臭脾气。
克拉希瑞抿了抿嘴，没说话。
倒是梅拉里斯说道：“不是的，姐姐已经改了很多，只是她现在成了死人，一直被负面能量影响，这才使她言不由衷，说错了话。”
梅里莎一想也是。
魔法嘛，就是如此，使用魔法就会付出代价。
要不魔法怎么分很多类型呢。
有黑魔法，白魔法，元素魔法，机械飞升什么的。
因为魔法师在使用魔法时，也是在时时刻刻被魔法影响着。
克拉希瑞原本是一个性情也掳开朗的女武神，能够骑着大角鹿，手挥两把弯刀，背后还能背一张弓的热血战士。
但是，现在，她是死人了。
一身原本白玉色的皮肤，已经是僵紫色的了。
也许感觉还有些光滑。
可死人身上该有的味，还是有的。
她已经用了去味的药水。
但细嗅之下，该什么味还是什么味儿。
刘醒非倒不计较她，只看一眼，就明白她现在的痛苦与尴尬了。假以时日，她只会想自己怎么还不死。
原本刘醒非是不想管她的。
和她关系又不好。
凭什么帮她。
但刘醒非知道，梅里莎十分痛苦。
这是她女儿，亲生的。
怎么能不痛苦？
想到自己欠梅里莎的恩情。
虽然刘醒非常说，还完了，还清了，还干净了，但这是说说就能算清的，算完的？
真正的情义是经不起算计的。
因为真正的情义，可能有，也可能多。
可能一笔带过，也可以把命给搭上。
“我可以帮你，至少，先把这个味道给去除了。”
刘醒非取出了一瓶十三号香。
这是尸香精油。
刘醒非从前一直在收集。
它十分稀少，什么时候都是宝。
但是吧，说来可笑。
刘醒非收集了很多，用起来往往是抠抠搜搜的，甚至直接就是不用，就这么一直储存着，到目前还有几大缸子的。
要知道。
这种尸香精油，用起来是论滴的。
克拉希瑞闻到了味道。
她立刻吃了一惊。
死后的她，身体机能在渐渐丧失，五感在消退。但她现在却能闻到这种淡淡的，打破了界限的香气。
“好邪恶的香！”
凭借本能，她取过了香。
但很快她就不满了。
“就这一点？”
刘醒非淡淡道：“用的时候只要用一滴就可以了，滴在掌心，双手化开，再涂抹身上，脸上。我在上面用了降术，可以驱除你体内的虫子，不过如果想彻底不再有，那就要吃这种除虫的丹药。”
刘醒非说着拿出了一枚丹丸。
克拉希瑞看看这丹丸，还有尸香精油，终于说了一声谢谢。
这是她最需要的。
她需要去掉自己身体里讨厌的虫子，也希望以后这种虫子永远不要再生出来。
克拉希瑞走了，她急于是试药。
梅里莎对刘醒非道：“谢谢，你做了这么多，我知道，她从前欺负你，你是为了我才做的。”
刘醒非犹豫一下，终于没再说什么。
他是帮了克拉希瑞，但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
只是没人看出来。
聚会遭逢大劫，但森林精灵的心仍然有些过于纯粹。
要知道，有了刘醒非的手段，固然能让克拉希瑞好一些。
但那只是现在。
在以后。
这种手段会让克拉希瑞比较难以烂干净。
换言之，它延续了，加长了，克拉希瑞面临死亡时最后的痛苦。
这其实是极其残酷的一种报复手段。
一众人进入了凯里万的帐篷。
是的，在这个营地里，大家只能住帐篷。
所有的木材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染。
修个围栏还可以。
但要用这种木材建造房子，那可就有大问题了，所以精灵们没有造房，只是住起了帐篷。
刘醒非打量了这个营地。
虽然视界不是太好，但他仍然看清了。
此时的森林精灵已经不是数万人的规模了。
连上千人也没有。
这一整个的营地，只有几百号人。
并且老弱病残居多。
真正的战士，只有三到五十人。
其中只有少数几个实力强的。
其余。
大多是新兵。
几乎是毫无战斗力。
说一句死绝了也差不多。
难怪。
难怪骄傲如克拉希瑞那样的人也采取了最极端的方法，实在是没办法了。
为了部族最后一线的生机，真的是什么也没办法了。
首先凯里万说道：“克拉迪奥，欢迎回来，曾经的地下精灵王。”
“什么？”
有人不解。
什么地下精灵王？
凯里万用手指了自己的眼睛。
“当年我为了弄清深渊出现的原因，进行测卜，结果观观测对象太强了，反噬之下我失去了眼睛。可这也让我的心眼强大，所以我预知到了你的一些事，我看到你带领族人发展壮大，从少部分的半精灵发展成为拥众十余万的王国。如果是这样的你，也许就能救我们了。但是，正如我们当初放弃了你，你也放弃了地下精灵国，这一切真的是天意啊。”
对于刘醒非，凯里万是感触最深的人。
没有之一。
她的眼睛失去后，只要不是再预言强大的未知，在实力范围内，可以说她的预言能力反而大大的提高了。
所以她知道。
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可能拯救森林精灵。
她曾私下冒险做了两个预测。
一是如果当初不赶走刘醒非，或者说没让他当弃子，结果会怎么样。
结果，她看到了，所有精灵一起进入小镜湖，然后深渊来临，这个男人一飞冲天，借助半精灵的力量，成为森林精灵宫方的大佬，为了政权稳定，凯里万嫁给了他，两人打败了深渊，得到绿树王国大量森林精灵的回归，于是建立起了下绿树王国。
和上绿树王国分庭抗礼，成就一代辉煌。
那是多么美好的前景啊。
但是，先把错误，一切皆非。
她失去了一个能力强大，俊伟非凡的丈夫。
同样，森林精灵也。永远失去了它们原本命定的王。
但是，奈何。
曾经的森林精灵太骄傲，太傲慢了。
自大。
根本不把半精灵当人。
或者说当成自己人。
甚至，有可能，一个半精灵还不如一个人类有可比尊严。
至少人类是纯种的。
而半精灵——不是。
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畏惧。
刘醒非在短短的时间就统一了半精灵，他又地精灵对人类的战争中屡立大功，其锋芒毕露已经到了让人忌惮的地步。
至少当时森林精灵高层是没一个不忌惮的。
当时，凯里万在犹豫。
只有梅里莎一个人在坚持力挺克拉迪奥，认为它是森林精灵不可缺少的重要人才。
可当时森林精灵要回归小镜湖。
它们就要拥抱永久的和平了。
在接下来相当一段长的时间里，是休养生息，那还条个尸的仗啊。
即便不打仗，那克拉迪奥就不是不可缺少的人才。
人才，够用就可以了。
既然有了克拉希瑞，还要什么克拉迪奥。
一个纯正的森林精灵，一个低贱的半精灵，这要怎么选，还用想吗？
所以。
最终。
森林精灵失去了刘醒非。
可那又如何。
强大的克拉迪奥仍然以一己之力，带着少数的半精灵，在地下开创了地下精灵王国。
从这个角度来说，损失的从来都是森林精灵。
知悉一切的凯里万，她心中的后悔就别提了。
她知道，刘醒非的实力是多么的强大。
或者说，是领导才能。
他在，精灵们甚至不需要退出，就把法斯特耍得几乎要亡国了。
他在，就仅凭一己之力，把破破烂烂人数稀少的半精灵带往地下，建立了半精灵的地下精灵王国。
再看看。
失去了他，森林精灵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还有地下精灵王国，现在也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刘醒非没接凯里万的话茬子。
他淡淡有礼的一笑。
“凯里万统领，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这一次，主要是送梅里莎回来，顺便再看看能不能帮你们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谢谢你的好意，”格斯说话了：“我不知道你能帮我们什么，但说实在的，我们现在什么都缺，特别是食物，我们已经数着粒儿坚持多日了，你敢信吗，现在我们甚至在想方设法的找肉食吃，这真是灾难。”
森林精灵过往是通过野种解决食物问题。
即在泥土上撒下一把种子，望天收获。
虽然这样收成肯定很少。
但好在的是精灵们胃口一向小，即便收成少，也依然让它们感到满足。
但没收成，这就要了命了。
而且，精灵们来到此地，其实并没有享受几年繁华，并没有积攒太多的粮食储存，待到深渊接触过来，顿时污染了此地环境，粮食大减产。
如果不是精灵们在不停的战死，它们早就沦落到粮食不足，自己吃自己的地步了。
刘醒非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的人数，不多，也就二百多人，当然可能你们还有一些隐藏人口，没逃回来，仍然流落在外的人，不过也不会多到哪儿去，所以关于你们的粮食问题，我倒可以帮你们一下，若没别的问题，我就走了。”
梅里莎道：“什么，你要走，不，多住几天吧。”
格斯道：“你真能帮我们解决粮食问题？”
凯里万苦笑起来。
“格斯，你太让我失望了。”
格斯是目前精灵族中少数的男性，并且实力强大，也许从前他根本不可能排上号，但在此刻，他的确是最好的领导者。
哪怕，他未来会把整个部族带向灭亡。
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因为除了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可能格斯不行。
但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在此时，梅里莎兵败，她的威信，实力，其实都下降了。
剩下梅拉里斯实力不足，威望也不行。
原本克拉希瑞是最好的。
但她打破了禁忌，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死人。
无论如何她都失去了领导权。
但即便如此，格斯的行为仍然让凯里万感觉到万分的失望。
大腿在此，你不抱上去，还想什么？
你以为人家给你一些粮食你就满足了？
你想要多少？
我们现在就这么一丁点的人，给多了，你守得住吗？再说了，给你了，多了，能储存好吗？现在的精灵们已经没有力量储存大规模的粮食了。
没有人去挖建仓库。
也没有人为这仓库提供魔法。
无法长时间保存的粮食，再多有什么意义？
这个格斯，太理想，太天真，很容易就让人绕进去了。
你以为人家真的是那么好说话的吗？
他在理清因果！
当他内心觉得再也不欠我们什么的时候，那就是最糟的时候，因为到时，我们无论面临什么 他都可以无动于衷，因为他已经结清因果，和我们没关系了。
甚至他能看着梅里莎也死掉。
这就叫结清因果。
你这蠢货还为一点粮食而激动。
是的，如果说光是粮食，还是能坚持的。
毕竟深渊生物也是可以吃的。
精灵们不能吃同类。
但深渊的怪物那么多，总有能吃的。
只是这样口感不好，有些恶心而已。
不过，都要灭亡了，还谈什么享受。
但格斯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好在这时克拉希瑞来了。
她现在有些焕然一新。
在神奇的降术下，她从外表看，至少有些像人了，不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死人模样。
其实，如果刘醒非愿意，他真的可以让克拉希瑞更好，更像一个人，甚至更加强大。
但正如之前说的，克拉希瑞对刘醒非一直不怎么好，到处找麻烦，到处挑刺。
过去，刘醒非一直是在忍着的。
但这不意味着他不在意。
他其实一直在忍。
正如现在，他对克拉希瑞的帮忙也就是点到为止。
想要他帮更多，别想。
但克拉希瑞却对他态度好了起来。
至少，她清晰意识到，自己还要有求于他。
“克拉迪奥，帮我们一个忙吧。”
刘醒非看她。
“什么事？说。”
克拉希瑞道：“你还记得希菲娜吗？”
刘醒非道：“哦，你的副将吧，我记得，一个很有趣的小丫头。”
克拉希瑞叹了口气：“我的副将希菲娜被深渊怪物冷冷乌鸦抓走了，我一直想救她，如果没有你，我会继续制造和我一样的死者，组成军队去救她，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如果是你，应该可以办到吧！”
山穷水尽。
别无它法。
刘醒非或许真的明白，克拉希瑞为什么要用禁忌魔法让自己变成死者了。
她需要力量。
没有力量，她救不了希菲娜。
她从小就是个大森林精灵主义者。
看不起半精灵，看不起人类。
没想到，她都死了，现在还……是那副臭脾气。
克拉希瑞抿了抿嘴，没说话。
倒是梅拉里斯说道：“不是的，姐姐已经改了很多，只是她现在成了死人，一直被负面能量影响，这才使她言不由衷，说错了话。”
梅里莎一想也是。
魔法嘛，就是如此，使用魔法就会付出代价。
要不魔法怎么分很多类型呢。
有黑魔法，白魔法，元素魔法，机械飞升什么的。
因为魔法师在使用魔法时，也是在时时刻刻被魔法影响着。
克拉希瑞原本是一个性情也掳开朗的女武神，能够骑着大角鹿，手挥两把弯刀，背后还能背一张弓的热血战士。
但是，现在，她是死人了。
一身原本白玉色的皮肤，已经是僵紫色的了。
也许感觉还有些光滑。
可死人身上该有的味，还是有的。
她已经用了去味的药水。
但细嗅之下，该什么味还是什么味儿。
刘醒非倒不计较她，只看一眼，就明白她现在的痛苦与尴尬了。假以时日，她只会想自己怎么还不死。
原本刘醒非是不想管她的。
和她关系又不好。
凭什么帮她。
但刘醒非知道，梅里莎十分痛苦。
这是她女儿，亲生的。
怎么能不痛苦？
想到自己欠梅里莎的恩情。
虽然刘醒非常说，还完了，还清了，还干净了，但这是说说就能算清的，算完的？
真正的情义是经不起算计的。
因为真正的情义，可能有，也可能多。
可能一笔带过，也可以把命给搭上。
“我可以帮你，至少，先把这个味道给去除了。”
刘醒非取出了一瓶十三号香。
这是尸香精油。
刘醒非从前一直在收集。
它十分稀少，什么时候都是宝。
但是吧，说来可笑。
刘醒非收集了很多，用起来往往是抠抠搜搜的，甚至直接就是不用，就这么一直储存着，到目前还有几大缸子的。
要知道。
这种尸香精油，用起来是论滴的。
克拉希瑞闻到了味道。
她立刻吃了一惊。
死后的她，身体机能在渐渐丧失，五感在消退。但她现在却能闻到这种淡淡的，打破了界限的香气。
“好邪恶的香！”
凭借本能，她取过了香。
但很快她就不满了。
“就这一点？”
刘醒非淡淡道：“用的时候只要用一滴就可以了，滴在掌心，双手化开，再涂抹身上，脸上。我在上面用了降术，可以驱除你体内的虫子，不过如果想彻底不再有，那就要吃这种除虫的丹药。”
刘醒非说着拿出了一枚丹丸。
克拉希瑞看看这丹丸，还有尸香精油，终于说了一声谢谢。
这是她最需要的。
她需要去掉自己身体里讨厌的虫子，也希望以后这种虫子永远不要再生出来。
克拉希瑞走了，她急于是试药。
梅里莎对刘醒非道：“谢谢，你做了这么多，我知道，她从前欺负你，你是为了我才做的。”
刘醒非犹豫一下，终于没再说什么。
他是帮了克拉希瑞，但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
只是没人看出来。
聚会遭逢大劫，但森林精灵的心仍然有些过于纯粹。
要知道，有了刘醒非的手段，固然能让克拉希瑞好一些。
但那只是现在。
在以后。
这种手段会让克拉希瑞比较难以烂干净。
换言之，它延续了，加长了，克拉希瑞面临死亡时最后的痛苦。
这其实是极其残酷的一种报复手段。
一众人进入了凯里万的帐篷。
是的，在这个营地里，大家只能住帐篷。
所有的木材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染。
修个围栏还可以。
但要用这种木材建造房子，那可就有大问题了，所以精灵们没有造房，只是住起了帐篷。
刘醒非打量了这个营地。
虽然视界不是太好，但他仍然看清了。
此时的森林精灵已经不是数万人的规模了。
连上千人也没有。
这一整个的营地，只有几百号人。
并且老弱病残居多。
真正的战士，只有三到五十人。
其中只有少数几个实力强的。
其余。
大多是新兵。
几乎是毫无战斗力。
说一句死绝了也差不多。
难怪。
难怪骄傲如克拉希瑞那样的人也采取了最极端的方法，实在是没办法了。
为了部族最后一线的生机，真的是什么也没办法了。
首先凯里万说道：“克拉迪奥，欢迎回来，曾经的地下精灵王。”
“什么？”
有人不解。
什么地下精灵王？
凯里万用手指了自己的眼睛。
“当年我为了弄清深渊出现的原因，进行测卜，结果观观测对象太强了，反噬之下我失去了眼睛。可这也让我的心眼强大，所以我预知到了你的一些事，我看到你带领族人发展壮大，从少部分的半精灵发展成为拥众十余万的王国。如果是这样的你，也许就能救我们了。但是，正如我们当初放弃了你，你也放弃了地下精灵国，这一切真的是天意啊。”
对于刘醒非，凯里万是感触最深的人。
没有之一。
她的眼睛失去后，只要不是再预言强大的未知，在实力范围内，可以说她的预言能力反而大大的提高了。
所以她知道。
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可能拯救森林精灵。
她曾私下冒险做了两个预测。
一是如果当初不赶走刘醒非，或者说没让他当弃子，结果会怎么样。
结果，她看到了，所有精灵一起进入小镜湖，然后深渊来临，这个男人一飞冲天，借助半精灵的力量，成为森林精灵宫方的大佬，为了政权稳定，凯里万嫁给了他，两人打败了深渊，得到绿树王国大量森林精灵的回归，于是建立起了下绿树王国。
和上绿树王国分庭抗礼，成就一代辉煌。
那是多么美好的前景啊。
但是，先把错误，一切皆非。
她失去了一个能力强大，俊伟非凡的丈夫。
同样，森林精灵也。永远失去了它们原本命定的王。
但是，奈何。
曾经的森林精灵太骄傲，太傲慢了。
自大。
根本不把半精灵当人。
或者说当成自己人。
甚至，有可能，一个半精灵还不如一个人类有可比尊严。
至少人类是纯种的。
而半精灵——不是。
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畏惧。
刘醒非在短短的时间就统一了半精灵，他又地精灵对人类的战争中屡立大功，其锋芒毕露已经到了让人忌惮的地步。
至少当时森林精灵高层是没一个不忌惮的。
当时，凯里万在犹豫。
只有梅里莎一个人在坚持力挺克拉迪奥，认为它是森林精灵不可缺少的重要人才。
可当时森林精灵要回归小镜湖。
它们就要拥抱永久的和平了。
在接下来相当一段长的时间里，是休养生息，那还条个尸的仗啊。
即便不打仗，那克拉迪奥就不是不可缺少的人才。
人才，够用就可以了。
既然有了克拉希瑞，还要什么克拉迪奥。
一个纯正的森林精灵，一个低贱的半精灵，这要怎么选，还用想吗？
所以。
最终。
森林精灵失去了刘醒非。
可那又如何。
强大的克拉迪奥仍然以一己之力，带着少数的半精灵，在地下开创了地下精灵王国。
从这个角度来说，损失的从来都是森林精灵。
知悉一切的凯里万，她心中的后悔就别提了。
她知道，刘醒非的实力是多么的强大。
或者说，是领导才能。
他在，精灵们甚至不需要退出，就把法斯特耍得几乎要亡国了。
他在，就仅凭一己之力，把破破烂烂人数稀少的半精灵带往地下，建立了半精灵的地下精灵王国。
再看看。
失去了他，森林精灵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还有地下精灵王国，现在也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刘醒非没接凯里万的话茬子。
他淡淡有礼的一笑。
“凯里万统领，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这一次，主要是送梅里莎回来，顺便再看看能不能帮你们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谢谢你的好意，”格斯说话了：“我不知道你能帮我们什么，但说实在的，我们现在什么都缺，特别是食物，我们已经数着粒儿坚持多日了，你敢信吗，现在我们甚至在想方设法的找肉食吃，这真是灾难。”
森林精灵过往是通过野种解决食物问题。
即在泥土上撒下一把种子，望天收获。
虽然这样收成肯定很少。
但好在的是精灵们胃口一向小，即便收成少，也依然让它们感到满足。
但没收成，这就要了命了。
而且，精灵们来到此地，其实并没有享受几年繁华，并没有积攒太多的粮食储存，待到深渊接触过来，顿时污染了此地环境，粮食大减产。
如果不是精灵们在不停的战死，它们早就沦落到粮食不足，自己吃自己的地步了。
刘醒非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的人数，不多，也就二百多人，当然可能你们还有一些隐藏人口，没逃回来，仍然流落在外的人，不过也不会多到哪儿去，所以关于你们的粮食问题，我倒可以帮你们一下，若没别的问题，我就走了。”
梅里莎道：“什么，你要走，不，多住几天吧。”
格斯道：“你真能帮我们解决粮食问题？”
凯里万苦笑起来。
“格斯，你太让我失望了。”
格斯是目前精灵族中少数的男性，并且实力强大，也许从前他根本不可能排上号，但在此刻，他的确是最好的领导者。
哪怕，他未来会把整个部族带向灭亡。
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因为除了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可能格斯不行。
但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在此时，梅里莎兵败，她的威信，实力，其实都下降了。
剩下梅拉里斯实力不足，威望也不行。
原本克拉希瑞是最好的。
但她打破了禁忌，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死人。
无论如何她都失去了领导权。
但即便如此，格斯的行为仍然让凯里万感觉到万分的失望。
大腿在此，你不抱上去，还想什么？
你以为人家给你一些粮食你就满足了？
你想要多少？
我们现在就这么一丁点的人，给多了，你守得住吗？再说了，给你了，多了，能储存好吗？现在的精灵们已经没有力量储存大规模的粮食了。
没有人去挖建仓库。
也没有人为这仓库提供魔法。
无法长时间保存的粮食，再多有什么意义？
这个格斯，太理想，太天真，很容易就让人绕进去了。
你以为人家真的是那么好说话的吗？
他在理清因果！
当他内心觉得再也不欠我们什么的时候，那就是最糟的时候，因为到时，我们无论面临什么 他都可以无动于衷，因为他已经结清因果，和我们没关系了。
甚至他能看着梅里莎也死掉。
这就叫结清因果。
你这蠢货还为一点粮食而激动。
是的，如果说光是粮食，还是能坚持的。
毕竟深渊生物也是可以吃的。
精灵们不能吃同类。
但深渊的怪物那么多，总有能吃的。
只是这样口感不好，有些恶心而已。
不过，都要灭亡了，还谈什么享受。
但格斯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好在这时克拉希瑞来了。
她现在有些焕然一新。
在神奇的降术下，她从外表看，至少有些像人了，不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死人模样。
其实，如果刘醒非愿意，他真的可以让克拉希瑞更好，更像一个人，甚至更加强大。
但正如之前说的，克拉希瑞对刘醒非一直不怎么好，到处找麻烦，到处挑刺。
过去，刘醒非一直是在忍着的。
但这不意味着他不在意。
他其实一直在忍。
正如现在，他对克拉希瑞的帮忙也就是点到为止。
想要他帮更多，别想。
但克拉希瑞却对他态度好了起来。
至少，她清晰意识到，自己还要有求于他。
“克拉迪奥，帮我们一个忙吧。”
刘醒非看她。
“什么事？说。”
克拉希瑞道：“你还记得希菲娜吗？”
刘醒非道：“哦，你的副将吧，我记得，一个很有趣的小丫头。”
克拉希瑞叹了口气：“我的副将希菲娜被深渊怪物冷冷乌鸦抓走了，我一直想救她，如果没有你，我会继续制造和我一样的死者，组成军队去救她，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如果是你，应该可以办到吧！”
山穷水尽。
别无它法。
刘醒非或许真的明白，克拉希瑞为什么要用禁忌魔法让自己变成死者了。
她需要力量。
没有力量，她救不了希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