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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王妃她又开车了 第132章 妥协

    见周淳抬出了朝廷,于怀恩心中不满,只能暗暗叹息了一声,“郡守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付县令的死因,自有仵作填写尸格,做出定语,我一个大夫能说什么?”

    周淳摇头,“付青竹得了恶疾,暴病而亡,当时,本官为避免他身上的恶疾传染他人,尸体已经焚烧了。

    郡守府中那时只有于大夫师徒在,也只有你们两位检查过尸体,自然是要两位于家传人对此做出定论了。”

    于怀恩目光闪烁了一下,周淳这是要让自己做伪证,把自己师徒二人也拉下水。

    这样的话,以后,万一此事再翻案,还有自己这于家传人做出的死因判断,能挡住许多的悠悠之口。

    起码在付青竹的死因上,有自己这个于家嫡系传人背书,那就几乎没人会提出质疑。

    小酒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她听出来了周淳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一向正义感爆棚的师父,会不会妥协?

    于怀恩不再看周淳,只看着曾师爷煮茶,红泥炉火正旺,紫铜水壶里的茶汤已经烧开了,壶口呼呼的窜出白色的雾气。

    这个世界喝茶的方式,还是小酒前世唐朝之前的方式,稍微有那么一点改进的是,这个世界不会加什么肉桂,大蒜,葱白那些莫名其妙的调料进去一起煮。

    但是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煮茶,即把茶叶扔在壶里,从冷水开始煮,煮开之后,用工具滤去面上的浮沫和茶叶,然后分杯。

    而且,这个世界只有绿茶和白茶,红茶还没有被制作出来,发酵茶类还是一片空白。

    昨夜在香兰院,小酒光顾着逗周瑶儿开心了,在那个千娇百媚的大小姐面前,小酒十分有表现欲。

    她根本就没有在意周瑶儿是怎样煮茶的,即使看到了,也顾不上去细想。

    这么一个娇娇软软的漂亮妹子坐在自己面前,总是眼含秋水,温温软软的看着自己,自己说的什么话,她都觉得十分有趣,小酒哪里还顾得上茶是煮的还是泡的?

    此时,看到曾师爷煮茶,小酒才觉得碍眼,茶叶都煮烂了,喝个什么劲儿?

    曾师爷把煮好的茶水分杯,小酒看着茶杯里浓浓的黄绿之水,一点喝的兴趣都没有。

    尽管昨夜周瑶儿也是这么煮的,可那是周瑶儿亲手煮的,她就算把茶叶煮成一锅粥,小酒也觉得好喝。

    小酒看茶杯里的茶汤,皱了皱眉,扫眼看到师父还是不说话。

    周淳和李川倒是很有耐心,也不催促,只是拿着茶杯,慢慢吹着,小口啜饮着。

    于怀恩也不接茶,两手放在膝盖上,腰背坐得竟然比周淳和李川这两个曾经的武将还要直。

    他面色沉凝,此时眼神并不集中,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阵,周淳把第一杯茶都喝完了,他还是不说话。

    小酒暗叹一声,师父这脾气。。。。。。

    要是她的话,在周淳说出朝廷已经有定论的时候,她就一口接话了:对对对,付县令就是死于恶疾爆发,因恐付青竹得的是瘟疫之类的恶疾,所以尽早焚烧尸体是正确的。

    要知道,周淳所谓的朝廷已有定论,无非是替皇帝遮个脸面。

    这事就是皇帝让到此为止,随便给付青竹定个不关痛痒的死因就可以结案了。

    曾师爷又给周淳倒上一杯茶汤,自己也倒了一杯,缓缓对于怀恩道:“于大夫已经许久不曾回京都了吧?”

    于怀恩转眼看着他,微微点头,“已有十六年不回了。”

    “想必于家老家主,太医院医正于大人也定然十分思念于大夫这个嫡幼子。

    十六年过去,如今的京都与从前可是大不一样了。太医院中卢副主事仗着其妹是宫中贵人,一向桀骜不驯,他带领着太医院药材司,与于医正多次冲突。

    于大人想必也是有些怨气的,哎,令堂年事已高,于大夫何不回京看望老父?”

    于怀恩闻言一愣,太医院中何时又有了个卢副正?还是药材司的主事?

    大靖朝自从建国以来,太医院就一直把持在于氏手中,里面的太医不是姓于的,就是于氏的弟子,其他别门太医的人数,不足太医院十分之一。

    这卢副主事,他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姓卢的,竟然能在太医院做到副主事?

    难道于家已经把持不住太医院了吗?

    听曾师爷说那卢副主事有个妹子是宫中贵人,难道是兄凭妹贵,靠着裙带关系进入太医院,才得到这副正的位置?

    想到这里,于怀恩才郑重的看着曾师爷,“曾师爷,我离京太久,京中的事也不大清楚,还请曾师爷详细说来。”

    曾师爷点点头,“卢副主事本是京都善施堂的坐堂大夫,原本依照他那点医术,是不可能进入太医院的。

    不过他有个妹子,堪称国色天香,美名传扬于京都,就连宫中圣人也有所耳闻。

    据说某次圣人微服私巡,偶然与那卢氏女遇见,然后嘛。。。。。。那个嘛。。。。。。”

    曾师爷斟酌了许久,也想不出卢美人与圣人私相授受该怎么描述,才能显得清醒脱俗一些,干脆就略了过去。

    “卢美人跟随圣人回宫,被封为昭容,就是如今宠冠后宫的卢昭容了,那卢向声凭借卢昭容扶持,一步迈入太医院,没多久又升任太医院副医正,主领药材司,现在在太医院里,他已是于大人一人之下了。”

    曾师爷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下于怀恩,又继续道:“我家大人在京都里也是有些熟人的,听说,那卢副正不肯久居人下,正在筹谋医正一职。于大人近期为卢昭容请平安脉时,出了次小差错,才被圣人呵斥过。”

    “小差错?”

    于怀恩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道:“我父五岁学医,十二岁就已经能独立看诊,十三岁入靖戎边境,不止是为战场军士看诊,还为当地的百姓看诊施药,在靖戎边境一待就是十五年。

    回京后入太医院,为后宫贵人看诊,为圣人看诊,为朝中大员看诊,数十年来,从未出过差错。”

    曾师爷赞同的点头,“其实所谓的小差错,其中缘由,我等心知肚明。

    不过,于大人膝下只有两子一女,听说长子一向性格沉稳,不喜与人争辩。幼子又远在肃阳边境,于大人已年近六旬,要统领偌大一个太医院,还要防备小人做乱。如今又被圣人不喜,也是难啊。”

    于怀恩默默听着,曾师爷说完后,也不再多言。

    又过了一会儿,于怀恩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的道:“我可以填写尸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