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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之僵尸世界 第127章 财帛(二)

    马府丧事。

    第二天。

    祭祖已了,二叔公请来众多孝子,为马麟祥堂前哭丧。

    银钱不知会给多少,一餐午饭是少不了的。

    因而,他们哭的悲恸、哭的响亮。

    僧人念《地藏菩萨本愿功德经》,欲解救深陷恶道的死者,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梵音都不及孝子们。

    远道而来的高僧,由披着袈裟的中年僧人为首。

    他此时怒气冲冲,有人想抢饭碗,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使劲儿敲着木鱼,示意徒子徒孙大点声儿。

    压孝子一头,大师就深抽一口烟。被孝子压一头,大师就轻抽一口烟。

    两方的较量难分难解,苦了一众吊唁的,耳膜都要炸了。

    又不能随意走动,只好苦着脸忍着,偶尔挪了挪屁股。

    一个小孩儿坐不住了,挣脱父母的怀抱。

    悄悄溜到柱子旁,拿着弹弓瞄着光头,小嘴嘟囔着。

    “秃驴,让你敲。”

    啪!

    大师头皮一疼,白嫩的脑门冒出一点红,捂着头,“哎呦,谁!”

    小孩儿连忙躲在柱子后面,捂着嘴偷笑。

    见没人注意,他跑到纸人后面,截断半炷香,戳进纸人的屁股上。

    冒起一缕青烟,却怎么也不燃。

    他疑惑的看着香头,红灼里透着亮光。

    怎么会引不燃纸人?

    不信的又戳进纸人屁股里,使劲转了一圈。

    许仙和敖凝霜险些笑喷,熊孩子的恶劣性子,闹起来,不分场合。

    真让人头疼啊。

    两人一个憋笑,一个边憋笑边忍痛,敖凝霜好喜欢,在笑得时候抓他胳膊。

    小孩儿摘香时,他就注意到了。

    挑眉提醒敖凝霜,两个人在严肃、滑稽的白事中,找到了一些解闷的乐子。

    那扮纸人的胖子真能忍啊。

    身体烫的颤抖,额头淌汗险些化了颜料,还要嘟着嘴扮相。

    纸人能忍,是不敢动,要是漏了泄,马叔公、二叔公能生剥活吞他。

    他苦不堪言,为了马麟祥,也是豁出去了。

    马麟祥一个不举的,青楼头牌都拯救不了的阳痿,能让女人怀孕?

    他不信!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救人先救己,眼看小屁孩儿要再试,屁股都要烫成猪皮了。

    趁着人人都在装庄严、露悲意。

    他连出声自救,“小孩偷贡品了。”

    “小孩偷贡品了…”

    小孩父母一惊,大手一抓,给他逮了回去。

    闹灵堂,可不是小事儿。

    直接没收作案工具,腿一夹将小孩锢在原地。

    小孩不服,嘴一撇就要炸雷下雨,看到父亲扬起的手又憋了回去。

    这么一闹,哭丧也就到了尾声。

    阿三一一将人请离,置棺一夜,明日封棺下葬。

    等人已散场,房门落锁。

    夜幕将至,胖子再也架不住手臂的酸痛,耷拉在身侧。

    自我嘟囔道:“累死了我了。 ”

    看着木板上死气沉沉的马麟祥,他神色黯淡,“你怎么就死了。”

    “哎。”

    见胖子郁郁,许仙以为会蹦出兄弟情的感伤来。

    “你老婆肚子里,绝对不是你的种,你都举不起来,嗑药都没有一秒钟。”

    “人啊,死了死了,还被绿了!”

    “到下面都要带个高绿帽啊,下次投胎多注点意,选个能硬起来的胎投。”

    喋喋不休的围着“绿帽”这一词,深入简出的一顿分析。

    许仙、敖凝霜坐在原位,揭下一片薄纱,披在身上,掩去身影。

    “因为我看你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现在来帮你验验清楚。”

    话落,胖子对着尸体上手。

    掀开白布,解开得体的寿衣,敞开大白肚。

    “如果你真被人陷害,我一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上上下下摸来摸去,没有发现明伤,胖子瞄准了马麟祥下体。

    伸手就掀起裤子,把手伸进去一顿掏。

    许仙一脸黑线,捂住敖凝霜的眼睛,“不许看。”

    验尸就验尸,胯下值得你回味吗?

    死胖子!

    敖凝霜嬉笑一声,好霸道啊。

    虽然不合时宜,但她还是选择枕在许仙肩上,享受手心的温热。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是人工的香水味儿,很自然,让人舒服。

    而且视觉的蒙蔽,放大了其他感官的感应。

    她以触觉、嗅觉重新认识自己的心上人。

    敖凝霜痴迷于情。

    另一侧工作的胖子,把马麟祥的裤子穿上、掖好。

    他疑惑的挠头,又检查脖子、头发里有没有针眼。

    依然一无所获,毕竟活人怎么会有致命伤。

    他索性把马麟祥拎起来,翻了个身头朝地,对着屁股、脚底一阵摸索。

    “怎么没有呢?”

    哗啦哗啦。

    门口的锁链一阵响动,木门吱呀作响。

    胖子一惊,连忙把马麟祥恢复原样,扮回纸人。

    细微的脚步自房顶传来,胖子目不直视,不敢去瞧哪个胆大的做梁上君子。

    许仙没有一点顾忌,看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翻墙行走在瓦间,落地无声。

    单说这一手,就是好俊的功夫。

    君子弓腰摸进灵堂,确定无人看管,他扑通一下跪在马麟祥面前,严肃的磕了三个响头。

    变脸似的嘿笑一声,谄媚的拿去毡帽,对着死人好似面对地主老爷。

    “马老兄,我是东村的钱百达呀,就是给你做法事的大法师,小弟近来环境不大好,所以请你帮帮忙。”

    “钱是阳间的钱,物是人世物。”

    钱百达双手一摊,褶子都挤在一起,嬉皮笑脸:“你要来也没什么用,不如借给小弟先用用。”

    他自问自答,敲定借钱不还一事,手提衣摆,搓着手上前。

    马家个狗大户,陪葬品必定不少。

    掀开白布,露出被剥成白皮、去掉外衣的尸体。

    钱百达懵圈,又摘掉毡帽,难以置信道:“让人捷足先登了?”

    他不信邪的翻找马麟祥的手腕手心是否有玉豚,胯下藏没藏金饼。

    竹篮打水一场空。

    钱百达晦气的盖上白布,叹息道:“倒起霉来,到处碰壁。”

    突然,他想来死人口中含有的玉蝉,一般是定颜珠。

    急不可耐的扒开嘴,玉蝉没见,一口好牙。

    钱百达眼睛一迷,乐呵呵的,“还算剩点油水。”

    伸手掰马麟祥的金牙,没成想尸僵竟拔不开牙齿。

    他狠声道:“拔不开。好,让我用钳子给钳开。”

    “他自己张开了,哈哈哈。”

    敖凝霜拍了一下许仙,马麟祥听到上钳子自己张开了嘴。

    这场闹剧比戏班要有趣。

    她是看入迷了。

    得亏,民国没有泡沫偶像剧。

    啪!

    胖子悄悄绕到钱百达身后,一脚踹屁股上给他踹飞,马麟祥流下“感激”的一滴眼泪。

    钱百达揉着屁股,定定的看着马麟祥,“炸、诈尸了?”

    “不、不,这世上哪儿来的鬼。”

    自我安慰,劝住想跑的腿,他决定快点取下金牙,快点跑路。

    拿起锥子、铁锤,走到床头、背对着灵位,钱百达将马麟祥的头夹在腿间固定住,锤子顶住牙根,高高举起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