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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之僵尸世界 第172章 茅山之变(六)

    等丘玉杀敌破界而出,茅山已然变了模样。

    四茅弟子节节败退,余下十几人。

    暗渡陈仓的桥已经搭建好,直通山顶,可围困登仙台。

    大批大批的士兵、修者攻上茅山,与门中弟子缠斗。

    许航日如疯魔,他十几年困于山中,一遭心魔难过心关。

    于他而言,此乃大悲之事,他疯笑的跳入人群之中,借用五行金木水火土之力。

    茅山都在助他,山体颤动,刚滋生的灵脉于地底紧随着许航日。

    他不设防,大开大合的屠戮敌人。

    看的丘玉

    这个时代,叹的最多的便是天才。

    一个堪舆的奇才。

    相地之术,本该在他身上大放异彩的。

    可惜啊。

    再看司寇修漫,她守在登仙台,不让任何敌人去袭击石坚。

    灵官的威严于她而言不容侵犯。

    一双本该炼丹救人的手,染上了鲜血。

    真是一个固执、刻板的大丫头,明明幼时蛮活泼、蛮爱美的啊。

    司寇修漫

    偏头寻找咸冀,丘玉最担忧他。

    昔日,五茅器脉一夜之间失了峰主、大师兄出走,二师兄和小师妹结为夫妻,请灵官准许还俗。

    生生逼的咸冀脱去一身稚嫩,扛起五茅器脉的大旗。

    他本该外出,成为筑香道人的。

    丘玉没寻到咸冀的身影,他一露面就是焦点。

    两佛、三道、四白莲、六洋人,团团围住丘玉,一半以上是出家。

    “好啊。”

    面目全非的丘玉低沉的笑道。

    “咬钩了。”

    笑容牵扯到伤口,有火星飘落,就像他的生命。

    生于微末,死于星火。

    轰!

    一道蘑菇云冉冉升起,巨大的爆炸在空中炸响,风卷残云,冲击波席卷所有的修者。

    像秋风扫落叶,在空中抛飞,难以自控,且身体承受着余波。

    当场就陨落上百人,敌我皆有。

    敌人大恐,惊魂不定的远离山顶。

    “师叔,一路走好哇。”

    石坚默默给黄泉路上的丘玉,递上一句离别的伤心话。

    门中弟子伫立,一时哽咽,悲痛的两手相抱,拱手告别。

    “师叔\/峰主,一路走好啊。”

    听着响彻云霄的告别,许航日身体一颤,双目止不住的流泪。

    他不敢转头去看,神情愈发的疯狂。

    搬山之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死!”

    扛起一山,他喘着粗气,远掷扎堆的凡人。

    士兵被阴影笼罩,两股战战,绝望连成线,连跑的欲望都没。

    轰!

    血肉乱溅,许航日面无表情再扛起血山,大步上前追赶凡人。

    “放炮!”

    “杀了他、杀了他!”

    将官疯狂的怒吼,他们是精锐的士兵,不畏生死,坚决执行命令。

    眼见一部战友死于妖兽之口,他们深深的绝望。

    面对一群怪物,难以提起冲锋的勇气。

    将军告诉他们。

    不要怕,喝了这碗酒,他们就是不死的佛家金刚,不受疼痛,力大无穷。

    酒水进口,过喉咙到胃里,一股暖暖的灼热充斥着全身。

    他们变得狂热,必须攻上茅山,血洗茅山!

    但当他直面死亡,难言的恐惧让将官恢复一丝清明。

    紧接着,脑中的暖意又抚平了清明。

    他疯狂的想法如同一群不受束缚的野马,在脑中狂奔。

    一边怒吼,“给老子上,弄死他”,一边抱起给每个人配发的炸药包冲向许航日。

    嗤——

    许航日轰然倒地,肩上的山峰倾斜。

    “咳……”

    手掌撑着地,缓缓起身,山峰再起。

    一佛藏于凡人中,念诵佛经。

    士兵的惊恐情绪瞬间平复,脸上残留的痕迹,印证着皮肉的本能曾经存在过。

    他们如同行尸走肉,抱起炸药包,僵硬的走向许航日。

    砸死一批,拍死一片,捏爆一堆。

    许航日在密集的爆炸中倒下,右腿不翼而飞,半张脸血肉模糊。

    他倔强的抬起头,盯着诵经的佛,“是你搞得鬼!”

    撑着手臂,单腿支撑着身子站起身,他不太适应一条腿,摇摇晃晃的蹦向佛。

    白齿间染了红霞,在黑烟之中见到一眉师兄。

    几人围着小土灶,烤着玉米、红薯。

    他眉开眼笑,看着往日之事。

    突然,一个陌生的脸闯进画面中,格格不入。

    又一个、又一个……

    许航日烦躁的伸出手,抓住那张脸。

    轰!

    刚捏爆一个人,又一个人爆炸,近距离引爆,弹片镶嵌进许航日身上,飙起数道血流。

    血从眉角流下,视线变成了红色,他看不清去路,单腿难支栽倒在地。

    双目长出并蒂双花,根茎深扎血管,向体内各处疯狂生长。

    天空开裂,单瞳漠视茅山,天道无处不在,人命如草芥,祂不介意借用除掉一些蝼蚁。

    经停,小佛见许航日劫气入体而亡,他难免会狐死兔悲。

    神色难掩悲色,叹息道:“居士先走,小僧为其超度,可往西方极乐。”

    “呃——”

    小僧胸口剧痛,低头一瞧,一只穿膛的血手缓缓收回。

    垂落的头颅,余光看见一个路过的腿,身体难以长出力气,让他抬首看清来人面貌,

    嘴角的血连成线,滴在血泊之中。

    “航日,一路走好。”

    咸冀笑着与他告别,伸手拔除他身上的根茎。

    根茎无刺,手感嫩滑,他却感受到疼痛,摊开看着掌心的碎片。

    他笑了笑,继续拔除根茎,余下那并蒂双花,符箓点燃尸身。

    “来自山中,散于山里吧。”

    骨灰顺着山风,飘向四处。

    他再次笑笑,航日有个好归宿啊。

    披上大氅,整个人从视觉上消失。

    游走在战场上,收割将官、佛陀、道士、白莲、洋人。

    斩人数百之众,他乏味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山脚。

    梦寐以求的下山路,等了几十年。

    咸冀终于鼓起勇气下了山,从敌人身边悄无声息的穿过。

    看到拉开的火炮,有几百上千之数,看着佛陀分发一碗酒。

    凡人饮了去,神智蒙蔽,眼中尽显狂热,悍不畏死的冲锋。

    偷偷舀了一碗酒,法眼下酒水中的线虫无所遁形。

    摇头失笑,越过人间孟婆汤。

    走进一座最大的营帐,来来往往各级将领,急而不慌、有条有序。

    帐内的大沙盘,一个冷面将军反复研究茅山。

    咸冀就在其对面,静静的看着他。

    冷面将军感受到注视,抬起头并无人看他。

    拧着眉,又低下头观察沙盘。

    咸冀笑了笑,他走出帐篷,走出军营,同时又远离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