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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门幼崽后,带领全家致富 第36章 债主上门

    云苓眨眨眼,她感觉自个儿被教训了一顿,幸好她不是那种会忍耐的性子,当下就回了过去,

    “你的戏太多了,我们是来买东西的,是你需要服务的对象,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陈店家努努嘴,南方盛产毛竹,用竹原料制纸是便宜不过的事,就算运到这里来卖,也不过是贵个两三文,以往他都是推荐这竹纸给书生,他们无一不应下还大声称好。

    而且刚才她们买了兼毫笔,想来不至于穷的连锅盖都揭不起,他一时也没多注意,就说了这些话,如今想来,倒是欠缺,于是赔礼道:

    “是我说话不对,既是不考虑竹纸,那就只剩草纸了,一刀十五文,亦是二十五张,只是这草纸韧性不足,也不吸墨,小娘子用时可得注意手腕沾磨。”

    “那劳烦店家给我来一刀。”

    云初数出十五个铜板儿来速速交与店家,眉间渐渐松了下来。

    云苓本想掏腰包付了,但她知晓云初是有些好强的性子,若是把纸的钱也付了,估计云初不会乐意。

    云初确实是这么想的,她见识了一番物价,又知自个儿没有云苓那般赚钱的本事,自是得省着用。

    字帖她暂时是不敢想的,更别说什么墨啊,砚台之类的,她想着就是回家去让云胜华教几个字,要是她能耐着性子学,那就再说,要是觉得无趣就早早放弃,绣回她的帕子。

    三人死死盯着陈店家切纸,比在外头看切糕还要认真,生怕他切错切少,亏了。

    从芸香书铺出来,她们就到云胜华的商行去,等上半刻钟就一同坐驴车回村。

    四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云初知晓云胜华对她学字一事没有意见,还有些鼓励之后,整个人登时开朗不少,就跟随风摇曳的花骨朵儿一样。

    只是他们刚驶进东头村口时,里头就响起一阵接一阵的哀嚎声,就跟有人去世哭丧似的,仔细一看,那人不正是刘氏吗?

    原来刘氏一家当初凑给宋志平的三百贯,其中有一百贯是借地下钱庄的,另一百贯是借寺庙的,而在这几个月,她们一家跟不要命似地忙活,免去吃喝,也只留个四十二贯。

    可要给地下钱庄的钱已经由原来的一百贯滚成二百贯,她们哪有这么多钱偿还,

    债主收不到钱就找上门来,但刘氏家里值钱的东西此前都被卖个干净,这会连墙和屋顶都没补好,一怒之下就直接抓起云小五和云小六当作是还债。

    他们人多势众,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大房家里的男丁又不在,只剩刘氏和三个儿媳妇,村里的人一见此场面便躲得远远的,哪里敢上前,所以云小五和云小六就被轻易带走了。

    刘氏平日可舍不得她这几个宝贝疙瘩磕着碰着,如今被抓了去,就跟在她心头狠狠扎上两刀一样,如何让她不哭断肠。

    老二媳妇儿和老三媳妇儿见到自个儿的儿子被抓走,又急又气,一口痰卡到喉咙,当即晕倒过去。

    而恢复过来的连氏见到晕倒在地的两妯娌,只能哭着将她们拖回家里去。

    路过的人见此,无不生起怜悯之心,被人贩子拐去的小儿尚不能安好,更何况落到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手里,多半是没有好下场的。

    云苓一行人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车上的气氛有点儿凝重,

    云小五和云小六无辜可怜吗?

    无辜可怜。

    这种情况是他们三房造成的吗?

    不是,是刘氏一家自食其果。

    会帮助大房度过这一劫吗?

    不会!

    倘若云苓和云初被抓,大房一定会袖手旁观,何况地下钱庄那可是县衙都不大涉足的地方,他们有何能耐把手伸到那边去,难道又要问云胜华的东家,亦或是麻烦陆家商行?

    他们已经欠下一次人情,再欠就惹人嫌,于他们有何好处?

    再者,他们就当真有这么大度,去救这么一个反复多次害自个儿的人?

    很抱歉,他们做不到!

    云胜华直接把驴车停在村口,任由刘氏在里头哭天喊地。

    刘氏本来也想着等云胜华回来,三跪九叩求他托关系帮忙,该怎么说,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该怎么应付他们的冷言冷语,她都一一想好了。岂知她一直等不到人,还听到人说他已经回来,但停在村口不愿进村,当下气的她一股脑晕过去。

    好不容易安顿好两妯娌的连氏出门一瞧,刘氏也倒了,她恨不得也晕过去,一了百了。

    **

    云苓睡了一个不大安稳的觉,昨夜云大他们回来知晓云小五和云小六被抓走后,又是骂又是哭,一家子整的跟哭丧一样,村里的人原来还因这事对他们生起怜悯之心,觉得他们可怜,这下就消失个干净。

    云苓打了一个哈欠,只见院子里已挂上一条条鱼干,小白就在底下来回走动,脑瓜子止不住往上瞧,狗鼻子来回动。

    “你这衰崽子,可别动歪主意,若少了一条,要你命。”

    云老娘笑着端进一小簸箕猪肉,小白立马跑上前迎接,尾巴旋成螺旋状。

    “娘回来啦,买这么多?”

    “这哪里算多,剁成肉饼晒干出来不过十块。”

    “不,往里添些花菇,估摸能有个十二块。”

    云老娘笑得更欢了,连忙将小簸箕递给张氏,就到菇房去。

    云苓揉揉睡眼,跟着云老娘的脚步见到了坐在廊下的云初,她正小心翼翼地握着毛笔在草纸上写字,写的正是她的名字,云初二字很快就铺满整张草纸,她显然有些意犹未尽,但要另起一纸的时候,她定住了。

    笔尖的墨很快就滴到干净的纸上,她紧张地放下笔,着急地用袖口去沾那一滴墨,沾完方后知后觉不知这墨能不能洗干净。

    继而又将笔重新拿起,把笔峰的墨悉数用指尖捋下来留着下次再用,两只手指被墨染的黑黑的,但她止不住的开心。

    云苓托着下巴,将云初的小动作都看进眼里,脑海中就冒出个想法,于是把窗支开半扇,朝云初喊道:

    “阿姊,我们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