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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捡个哑哥儿:够了,我心疼他 第54章 去死

    徐书带少年回家,从背包里翻出外伤药来给他上药。

    少年不躲不闪,乖地厉害,倒是让徐书于心不忍,忍不住放轻了动作来哄他:“没事,上了药一会就不疼。”

    沐京华乖巧点头,还朝他微微一笑。

    他似乎心情不错,若不是性子沉稳,徐书都怀疑此刻的沐京华能兴奋地荡脚丫。

    不过虽然没有离谱到这个地步,他现在的状态也很奇怪,被打地浑身是伤,却好像一点不觉疼,反而兴奋不已,还甜腻腻对他笑。

    徐书心凉了半截,觉得少年估计是真受了刺激,虽然看小孩身上的衣服还完整,应该没被欺负,但是这种事情不是说只要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就无所谓的。

    徐书还想着要不上了药就带小孩去镇上找齐怀仁瞧瞧,正好吴勇的马车就在村里,或者他骑马带沐京华去,速度也快些。

    沐京华却拉了拉徐书衣服,对他比划道:“徐书,刀。”

    徐书皱眉不解:“什么刀?”

    沐京华便指了指桌上那把刀,正是徐书方才割叶世镜舌头的刀。

    徐书在末世杀人杀丧尸,并不避讳什么,只想着好歹是铁,说不定能卖几个钱,就给拿了回来。

    看到沐京华问,他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唐突,虽然这刀上的血他已经擦了,可到底见过人血,吓到了沐京华也正常。

    徐书看了眼放在旁边的刀,随便拿了个布给盖上,又哄他:“不看,脏。”

    沐京华有些失望地移开目光,没一会,又忍不住对徐书比划道:“徐书,厉害。”

    看他还有心思给自己竖大拇指,徐书捏住少年的手晃了晃:“脸不疼吗?”

    经他提醒,沐京华似乎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十分认真地对徐书点头,比划道:“疼的。”

    徐书看他还知道疼,心想他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无奈地叹气:“现在才想起来疼?”

    沐京华有点不好意思,方才的状况很乱,被叶世镜他们抓去后山时,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没有委屈,没有绝望,只知道反抗,本能地反抗。

    以前的他追求不多,只想带着阿父离开那个狠心的爹,过一辈子的清净日子。

    可后来阿父去了,去的匆匆忙忙,连句话都没给他留下,他便记得阿父生前常念叨的话。也不多,只一句“质本洁来还洁去”。

    他以前不懂,自以为阿父是在说要守着清白,所以宁愿被宜春楼的人打死,也不想做妓。

    被打的次数多了,疼啊痛啊已经不重要了,满脑子只一句“大不了就是死”。

    可真从宜春楼逃出来后,他又不免心生希望,尤其被徐书救下后,他不仅想活,还想清清白白、光明正大地活。

    此刻的沐京华仍单纯地觉得,哪怕没人知道,哪怕世人皆骂他名声差,说他身子脏,只要他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谣言自会不攻而破。

    但他何其卑微,如此渺小,被叶世镜扇了一巴掌,眼前便猛地黑了,本就夜里瞧不起东西,挨了一巴掌,更是直接看不见了。

    只一丝意识还吊着他,让他跑,拼了命地跑。

    但他也不过跑了两步,熟悉的竹香便再度将他环绕。徐书似乎抱着他转了一圈,又对他说了什么,可沐京华却无力去听,他的脑海只一个名字萦绕——“徐书”。

    徐书很快松开了他,遮住了他眼睛,捂上了他耳朵。沐京华不知他要做什么,却也一贯的听话。

    但徐书走远了。

    兴许是想得太多,已成痴妄,沐京华对徐书身上的味道很敏感,他走地远些,他都能知道。

    沐京华不由得惶惶睁开眼,想去寻他踪迹,却瞧见徐书手中握着一把短刃,月光打在那短刃上,发出森森寒光。

    他听到叶世镜凄惨不已的求饶声,看徐书一步步朝着叶世镜走近,心中却想——幸好自己不会说话,才不至于发出如此难听的声音,惹来徐书厌弃。

    他心中并无怜悯,反而十分冷静,他想,若是没有叶世镜,自己就不会被卖去宜春楼;若是没有叶世镜,徐书便不会知道他是青楼逃出来的哥儿;若是没有叶世镜,徐书或许不需要给宜春楼交那五百两……

    那可是整整五百两。他当年被卖,也才给了那便宜爹娘五十两而已。

    徐书性格好,人也良善,哪怕有婚约在身,也不忍看他一人回那宜春楼受苦,可叶世镜何尝不是看透这一点,狮子大开口,算计徐书?

    他会成为徐书的污名,全都是叶世镜的错。若是叶世镜能去死,该有多好。

    沐京华刚有了这念头,徐书便动了手,他动作很快,手法娴熟,只见寒光一闪,叶世镜便呜咽一声再没了动静。

    夜里沐京华看不太清楚,只能隐隐分辨出叶世镜的恐惧,那种表情曾几何时也出现在他脸上,无助、绝望、不想死、不甘心……

    沐京华不由得勾了勾唇,想起书中曾言“恶有恶报”,或许正是如此呢。

    所以,去死……

    “好了。”徐书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沐京华的回想,沐京华抬头来看他,便被他轻轻敲了敲额头,“给你上好了药,早点睡觉吧。我明日还有事。”

    沐京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徐书:“什么事?”

    徐书收药瓶的动作一滞,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他摸了摸鼻尖,正想着要不要跟小孩实话实说,沐京华却凑到他脖子旁,轻轻地闻了闻。

    徐书身子一僵,莫名有点心虚:“怎么了?”

    沐京华收回身子,神色严肃,下意识启唇道了一句“宜春楼”。

    徐书正凝神看他呢,自然看懂他说的什么,看见宜春楼那三个字,徐书脑子一片空白,心虚更甚。

    沐京华却没追问,而是朝他比划道:“没事。”

    徐书不由皱起了眉,怎么就没事了?为什么不追问他去宜春楼做什么?该不会误会他是去喝花酒了吧!

    不行虽然他确实是喝了点酒,但这不是他的重点,他可以解释的啊。

    不对,他为什么要跟沐京华解释,又不是媳妇,若真解释了怎么感觉也怪怪的?

    可沐京华为什么不问呢。

    问了他不就解释了吗?

    徐书心下纠结不已。

    沐京华却已经无心再留意更多,方才状况太乱,他没去留意,现在平静下来,倒是闻出徐书身上除了他最熟悉的竹叶香气,还有一点淡淡的、混着些许酒香的胭脂水粉味儿。

    这味道他很熟悉,就是宜春楼里常有的味儿。

    可作为一个哑巴,不能说话,倒是让沐京华的心思婉转了许多。

    他想起自己今晚本是要求李自乐不要嫁给徐书,却刚出了门便被叶世镜那群人绑走,现在徐书还和李自乐有婚约,他来追问,似乎并不合适……

    而且,徐书一贯正人君子,会在今晚去宜春楼定是因为他卖身契的事儿,无需多问,他也信徐书的。

    沐京华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可徐书瞧他低垂着头,自己却忍不住先说了:“小木槿别生气,我今天是去了宜春楼……但那是因为卖身契的事。”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心下有个想法,若是成了,我把这宜春楼买下来,给你开酒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