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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小小姐:红墙内的宫斗 第4章 名字

    看我沉默了许久,他又重复了一遍。

    “名字!”

    只是这次,他略带不耐烦的声音似乎在提醒我,不要再让他重复!

    这可问倒我了,那啥,这孩子身上没写着某年某月生,姓甚名谁。我一新搬来,更是无从问起。

    “哑巴!”

    神马状况?我是不是听错了?

    愣愣的看了一眼小白,确定他脱口而出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之后,我彻底歇菜了。

    这人一直都这么一厢情愿么?可是转念一想,说不定默认与我,也有些好处。

    罢了罢了,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就当是哑巴好了。

    反正我也不知道这小破孩儿到底是什么来历,万一开口漏了陷就不好了,还是静观其变吧。

    于是,我点头。

    “嗯~”似乎是再也支持不住自己一般,他的身形晃了几下,便又倒了下来。

    紧闭着嘴,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似乎呼吸有些困难,就连脸色,都白了几分。

    我冷眼旁观的看着他,想想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又不是铁人,受了伤,感染了伤口,还发着烧,怎么可能还支撑的住呢?

    刚才,怕是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

    只是看他刚才警惕的对待我的样子,就知道,若我有一丝可疑,保不准现在就没命了。

    现在知道我对他没有威胁之后,身体一放松,就支持不住了,只是还睁着眼睛努力想要保持清醒。

    看着小白难熬的样子,我有些不忍。

    他的眼神渐渐开始涣散,估计只要一闭上眼,就立马陷入无边的黑暗,而他自己,怕是也知道这一点,咬着牙坚持着。

    诶,我叹了口气。爬到他身边。

    扒开了他的衣服,把纱布扯了下来,在他身上找了还算干的一块衣角,想扯下来给他包扎。

    奈何力气太小,又或许,是衣服料子太好了。

    总之半天下来,衣服只是略微皱了一些,丝毫没有破损的迹象。

    “用,这个。”他突然意识清醒的对我说道,只是声音里透着难忍的痛苦。

    面前出现了一柄镶着红色宝石的精致小刀,看上去和瑞士军刀有几分相似,散发着冷冷的光,一看就知道是把锋利的刀。

    我毫不犹豫的拿起刀,割断了他的袍子,再用小刀割掉了因为发炎而溃烂的皮肉。

    这一切动作,简直熟练到我暗自叫“Perfect!”。

    老娘就是强啊!看,这不,已经适应了这些诡异又熟练的动作。

    低头看了看病患,他只是略微皱了下眉头,哼哼都不哼哼一声。

    不过他的额头上冷汗不断地冒出来,看来是很疼的啦。割肉诶,我上辈子从来没想过,这辈子倒是赶上了趟时髦。

    细细的包扎完之后,我也累得够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被割肉的是我一般。

    谁曾想到一个上辈子指手画脚,训练模特,引领时尚的CEO,能治病救人?心理压力那个叫大啊。

    现场气氛有些安静的怪异,我低头看去,却发现他也正好静静的看着我。

    眼神有些探究,又有些警惕的意味。大概是奇怪一个孩子怎么会做这些。

    我很是无奈,幸好我现在是‘哑巴’,也不用和他解释这么多,便朝他灿烂一笑。

    不解释不解释,要是我说了实话,指不定你的反应还不如现在呢。

    门外突然有一阵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大批人马往这里走来,我下意识的靠近身边唯一的活体。

    这大风大雨的,哪来的这么多人,还都往这破庙赶。肯定没好事。

    想着,还是我的小白安全一点,虽然看上去虚弱的随时会昏过去,好歹我是小白的救命恩人。万一有什么危险,还能让他挡一下。

    “主子!”

    门外突然进来一个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男子,一进门就跪了下来。脸上带着黑色面罩,但是露出的双眼却异常犀利,好像被他看上一眼,立马冻死。

    “事情,办妥了?”小白刚刚闭上的双眸又睁了开来。

    此时显得非常疲惫,声音却依旧透着些许冷意,只是比起刚才,现在更像是个发号司令的王者。

    “都办妥了,主子,要不要”黑衣看了看小白,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本冷冷的双眼看着小白的时候却隐隐透着担忧。

    “不用,立刻启程!”说完这句话之后,小白似乎有些喘。

    我心里暗骂一句,这死孩子,居然还不好好休息,启程?丫的,照这样下去,肯定死~翘~翘!

    我责怪的看了小白一眼,示意他现在不适合舟车劳顿。

    可是,有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好人一般都没有好报?早知是这个下场,我宁可闲事莫理,放任小白自残的行为!

    你大爷的,我不就是扯了一下小白的衣服么,我不就是想提醒小白需要休息么?

    为什么要用明晃晃的刀指着我,啥意思,想杀我?

    “鸦风!”小白叫了一声之后,身形一个不稳,黑衣人立马想要上前扶着。

    小白罢了罢手才作罢,只是对我的动作,倒是丝毫不减。

    那明晃晃的刀,离我的大动脉,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我一动,立马见红!

    “主子!小心为好!”鸦风冷冷的看着我说道,刀却不肯移动分毫。

    这不是变相说我是坏蛋么!

    头不能动,这不还有手呢嘛,我扯了一下小白的衣服,平静的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觉悟,甚至还有些负气的意味。

    意思就是,你看着办吧,你要是把救命恩人一刀宰了,那就是天打五雷轰!我想我的眼神已经够明显的表示我有多气愤了!

    小白的嘴角忽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我有些不明所以,此情此景,少爷你唱的是哪一出?

    “她是哑巴。”说完,小白率先走在了前面,不理会还在刀下的我。

    一听我不会说话,鸦风思索了一下,极不甘心的收起了刀。

    靠!这叫什么?歧视残疾人!

    我有些愤愤,于是做了这辈子最幼稚的行为。话说冲动是魔鬼,佛曰,然。

    只见我抓起脚边一块石头,用力向小白的头砸去。心里嘀咕一句,砸不死你!

    可惜,世上居然有听声辨位这门武功。我只看见鸦风刷刷两下就挡住了小石头。

    “噔!”的一声,石头掉在了地上!

    鸦风眯着眼冷冷的扫视了我,饶是这一眼,也够我呛了,冻得我呀。

    大约是谁都不曾没想到,愤怒中的人是何其不理智的,我不怒反笑,眼神轻蔑的看着鸦风。

    怎样?来呀来呀!有本事杀了我,欺负小孩没肉吃!我有些挑衅的看着鸦风。

    “主子!”鸦风低呼一声,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便可以冲过来宰了我。

    “呵呵,咳咳咳!”笑声在小白的胸腔里回荡开,我发誓这是我见过最耀眼的笑容。

    大概是笑声扯动了伤口,让小白好一阵咳嗽。看得我心疼的呀。

    当下,我一个不冷静,一个冲动,就上前拽住小白的手,在他手上放了一颗药丸。

    呃,我觉得应该是止血的。然后顺便死死的抓着小白的手,再也不肯松开半分。

    就在刚才短短的一秒钟里,我的思绪飞快的计算着我现在的处境。

    虽然小白看上去不大好惹的样子,那个叫鸦风的手下,也是恨不得宰了我的。

    可是,放我在这个破庙里自生自灭,我显然没这本事。

    还不如跟着小白。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我的小白,肯定不会亏待我的。

    于是,我变相的和小白做了交易。

    其实不用我说他也明白,现在的状况要是没有我,他大概也撑不了多久。

    要是有人能治,刚才就有人出来了。显然,小白的手下没带大夫出门。

    我呢,刚好会让小白活下去。

    要么死,要么带我走,你自己选吧。我朝小白得意看了一眼。

    鸦风望着这个满身肮脏,脸上却散发着傲气的孩子,一下子对主子的决定开始忧心了。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不是没看到这孩子靠在主子身边。

    显然,很亲近的样子。

    不知今日主子是怎么了,一向冷酷无情的他,从来就不容许有人靠近,更何况是拉着手。可是这孩子,却能轻易的打破这些常规。

    就算这脏乱的孩子是个哑巴,就算这孩子似乎在威胁主子。

    可是,鸦风就是知道主子不讨厌,甚至看上去心情很愉悦。

    跟了主子这么久,鸦风太明白主子现在的表情了,那是纵容。

    感情这种东西,害人的很,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而一向机智如主子,怎么会不明白呢,杀了这个不定因素,不是很好么?

    可是,这孩子似乎有种魔力一般,让那个常年冷淡漠视的主子发出了孩子般的笑。

    这笑,在许多年前,鸦风只见过一次。自此,便再也没见过。

    而那个让他笑的女子,如今却端坐在高高的悬崖上,俯视众人,眼中再也容不下他人。

    于是,那笑,便在主子脸上消失了,再没出现过。今日,恰巧是这孩子,让这笑重新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鸦风有种预感,要是带上这孩子,将来必然有麻烦。不用问为什么,鸦风就是敏锐的觉察到,就像猎人的本能一般,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可是,现状是,他阻止不了。因为主子回握住了那双小手,不管她的手有多脏,主子毫不犹豫的,就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