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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强取豪夺之后 第三百六十五章 啼红

    他的神色已然癫狂,“自然是做那日没做过的事,你不是说那日是咱们的好日子么?”

    她惊骇之余又羞又愤,“你撒什么癔症,这是霍府!”

    “你还知道这是霍府!你知道是霍府你还把沈念影拉过来,你想要做什么?你明知道他的心思歹毒,你把他召回来做什么!?”

    他越想越脑,趋一步按住她的胳膊,恨声道:“你非要我把他对你做得那些龌龊事说明白了,你才能明白吗!”

    媞祯一怔,像是被热油泼了似的,“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怀疑我跟他有染吗?”

    她冷冽的拢起了眉,“倒难为你编排出这些有的没的来寻我晦气,既看我不顺眼,索性赐死我就好,何必用得着你亲自羞辱我!”

    那股子犟劲儿又蹿了上来,说出来的话像把尖刀。

    温钰恨透她三两句拿死威胁他,冷笑道:“你倒是肯不顾生死,既然生死都不要了,你还管得着合不合时宜么!”

    他伸手捞住她的膝盖,再不顾她的反抗,蛮横地将她抱进内室,一把扔在芙蓉帷帐中。

    脑袋震在床上的那刻,像被铁锤击打过似的,眼前一片白纷纷的,瞬间她手脚僵硬,看他俯身趋前,解开她腰间的系带,像被一只恶豹附了身,野蛮抢夺得令她害怕。

    她伸手推他,却被他制止,只能略带哭腔的去求,“你别这样……”

    她仰倒似一枝蜷缩的牡丹,有羸弱之态,愈发牵动着他不耐怦热的心,他停不下来,吻密密麻麻落她的脸颊,落在嘴角,落在纤纤脖颈。

    只觉得心肝都颤了起来,贴耳听他粗重的呼吸声,她惊骇地像只落入沼泽的鹿,越挣扎,越无法抵抗,感受着滚烫侵袭,一切都陷进浪叠汹涌中,连意识都变得麻木。

    破空的闪电在高翘的檐角划落,瞬间照亮半边天,铜炉里的香也已熄了,蜡烛也灭了,满世界里黑压压地像一口深井。

    廊下的侍从架起一道明黄色的帷幕,直通到门口的龙头金顶八宝车。那晌屋门一打开,皇后裹着红绸子被皇帝扛肩上,大摇大摆地往帷幕尽头走。

    一个眼角微红满不情愿,一个脸色铁青怒气冲天,此时此刻颤栗在帷幕外的人谁还看不明白。

    显瑀和顾敞讶异的檀口微张,像两条上了岸的鱼合不拢嘴。没想到一语成谶,他们调解不成,人到最后还是被皇帝强硬带走的。

    可不应该呀,怎么好端端赏着景,调着情,到头来还成了这副恨海情天的样子。

    宋桧讪讪地走过来道:“霍姑奶奶,不是叫您带着皇后散心,怎么把沈念影那个祖宗给请来了!陛下这回是生了大气了!”

    显瑀想了想解释道:“这不是昨天你来传信的时候他听着呢,两段路而已,他去和我去有什么分别,正也巧了今早萍萍发了低烧,我想索性他愿意去就去好了。”

    宋桧听到这话,激动得直跳脚!这也难怪,那小子待皇后的感情难以启齿,除了皇帝身边的人没几个知道内情,既然牵马下坡,索性他也一并说清楚好了。

    一遭昏天黑地的葫芦话,听的显瑀心里七上八下,半晌她咯噔咽了口吐沫,说不能吧。

    “那可是他姑姑,这纲常伦理在这儿呢,他怎么敢……”

    宋桧瘪着嘴说:“就是因为他敢陛下才生气,您让他带皇后散心,他心里怎么肯?这不整个把皇帝和皇后往火坑里推么,还能落下好来?”

    一时间显瑀和顾敞飞快对视几眼,仔细往里头想想,虽说两个人是姑侄相称,但其实岁数压根没差多少,小子呢又正当青春发育的年纪,就难免对身边的异性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怪不得皇帝会生这么大的气,子壮母少,他一手照看的孩子,竟对自己的姑母生出这样不堪的心思,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今一想,他们夫妇可算是好心办错了大事了,照这架势往后还有太平么。

    心情就像暴雨,连绵不绝,琳得人个个都睁不开眼睛,不禁叹息造化弄人。

    那晌马车进了宫,在一道侍从的遮蔽下,温钰带着人进了甘泉宫,几乎是刚撂下挨着床面,媞祯就立刻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积蓄了她所有的愤恨和羞耻,那瞬间他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恨你!我到死都恨你!”她哑着嗓子嘤咛,“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他猝然一惊,喉咙哽咽得生疼。

    他慢慢俯下身想要安慰她,她却忽然缩成了一团,扑在被子里哭得惨烈,简直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他从来没那么后悔过,外头电闪雷鸣,他觉得他头顶的天马上要塌了。

    他方才有多冲动,怎就蒙蔽了心智了呢?

    明知道她骄矜自满,明知道她自尊心高,怎么就失去控制,强迫跟她做了那种事情。

    现在他那口气是出了,却是将她的骄傲剥夺得一点不剩,他明明那么爱她,何至于此……

    他摸向她海藻似的长发,低着头央求,“你打我没关系,恨我也没关系,你要我怎么样都行,从前的事情咱们都不计较了好不好?我答应你忘记一切,咱们重新开始,就像在王府时一样,朝夕相对,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祯儿。”

    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眼泪一滴一滴顺着鼻梁滑落在锦被上,浸出一片小小的水痕。

    越是这样沉默,他越是胆颤,双手从她后背环过来,却又因心虚而窘迫,不敢搂得太紧。稍作踌躇,将下颌前倾,点在她的肩头。

    “方才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心有怨气将它撒在你身上,你别不理我,有什么怒火你朝我来,我受着……好不好?”

    她依旧背着身不去看他,舌尖直颤,“我怎么敢……皇帝陛下,您的雷霆雨露,对妾都是君恩,妾……不敢有怨言。”

    他不觉自嘲,“你说不敢,又何尝不是真的埋怨。”

    她道:“如果陛下非要这么以为,那就让妾回到椒房殿,继续闭门思过。”

    他拧着眉头低吟了阵,“这个不行,从前的决定已经错了,不能再一错再错,从今往后你还是待在甘泉宫里最好。”

    他温温吞吞说着,见她默不作声,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

    之前沈念影的所作所为,简直叫他历历在目,单留皇后在椒房殿,跟把一条鱼放进大海有什么区别,保不定还要被那逆子怂恿些什么,或是私下里召见密谋些什么,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拉到眼皮子底下看管,若有动静,也算是个清楚明白。

    真要是这中间那逆子有不安分的,四不过三,他便也用不着再顾念沈望舒的恩情了。

    他仰着身,漫不经心地盯着帐顶冥想,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到四更天左右,天蒙蒙亮,宋桧站在廊下提醒他时辰到了,得准备着早朝,他有些昏沉,掖着衣裳到外间去洗漱,只听得斯哈一声,宋桧连忙指了指自己的脸,道:“陛下,脸,您的脸……”

    皇后下手不轻,小指长的两道划痕,在他脸上清晰可见。

    要是顶着这张脸升坐上朝,朝臣们非得一口一句吐沫星子,把皇后给淹死不可。

    他想了想,“今儿让朝臣们往奉茶监递折子,有急报要奏的,拿官牌到宣室殿侧殿见驾,朕躬抱恙,隔帘相见他们也说不着什么。”

    他一通话条理清晰,换好冕袍便往侧殿里去。

    待皇帝的身影走得远了,那晌文绣文鸳才速速提着衣裙从侧门进来。

    其实她们来得很早,可奈何甘泉宫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她们根本进不去,哪怕从都儿嘴里知道她们主子受了委屈,也无力可为。

    也不知道皇帝是哪根筋搭错了,不就着宋桧搭的桥梁子走,非大马金刀的把人给抓回来,这招对付不哼不恰的还行,对付皇后这种威武不能屈的,可不是互相撕咬着找苦吃。

    俩人各站一边,往床帷前靠,缓了会出声安慰道:“殿下心里不舒服就哭出来吧。”

    媞祯捂着头扯了下嘴角,“多大点事,还至于一直哭。”

    文绣叹了口气,“其实陛下从前也不这样的,也不知这番是受了什么刺激,竟这样胡来,您别往心里去,等他缓过劲儿,指不定得多后悔呢。”

    见她喘着气不说话,不好的预感在盘旋,文鸳跟文绣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殿下,起来洗把脸,吃些东西吧。”

    “殿下?”

    顿时心头七上八下的,文绣连忙去试她的体温,竟烫得跟山芋一样。

    登时急切地朝外面唤:“太医!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