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法师 第143章 瘟疫（二）
“破解”这个词太大了。理解其本质是一回事，找到治疗方法则是另一回事。利特试图抑制基利安的过分热情。
然而基利安似乎并未听进去他的话，而是全速拽着他的手臂，同时焦急地通过通讯护符与他人交谈。
不知为何，利特脑海中浮现出曼诺哈尔被马斯像小孩一样拽来拽去的画面。设身处地走一英里，感觉并不愉快。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利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上校的帐篷中。令他惊讶的是，瓦雷格拉夫正跪在他面前。
利特对此嗤之以鼻，心想如果上校在意识到自己犯下多大错误后愿意如此卑躬屈膝，或许他并非一个坏人。
“陛下，卢斯蒂亚的利特已准备好汇报他的发现。”基利安说完也跪了下来。
直到此时，利特才转过身，发现在他身后地板上有一颗蓝色宝石，它投射出国王、一名女子以及几个明显是他们子女的年轻人的真人大小全息影像。
根据索卢斯百科中储存的礼仪书籍知识，利特知道该如何做。他向后退了几步，与另外两人并排跪下，强忍住笑意。
——想到这些因为无法妥善处理一些贪婪贵族而差点引发内战的皇室蠢蛋，如今需要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帮忙收拾残局，真是可悲至极。
戴着面具对利特来说是一种解放，有了它，他无需隐藏自己的思想和情感。
尽管隔着厚厚的水晶，他的眼睛依然清晰可见。国王从他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到平民孩子应有的敬畏、尊重或紧张，只看到了轻蔑和戏谑，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场游戏。
一场他正在赢的游戏。
“摘下面具和手套，法师利特。我保证瓦雷格拉夫上校的寓所安全无虞。”国王下令。
尽管国王的语气平静且亲切，但利特似乎从中感受到一丝怒意。
——也许只是我的过度疑虑，也许是真有其事。还是小心为妙。
利特遵命取下了防护措施。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严肃而又沉思的表情，国王意识到过去几个月累积的压力已经让他神经紧绷，甚至开始产生幻觉。
“请将你的发现告诉我们。”
到目前为止被认为是一种瘟疫的现象，实际上要糟糕得多。利特开始解释。
“你们还记得几年前迪斯塔尔侯爵夫人的女儿遭遇的事情吗？她不幸成为了一种掺杂了魔法的毒药的牺牲品，这种毒药会干扰光明魔法的效果，使得任何治疗尝试反而造成新的伤口。”
“这不可能。”皇后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已经注意到与那个案例的相似之处。针对那种毒药的解药已经被测试过，并证实无效。”
“那是因为这里并非一种表现为四种不同方式的瘟疫，实际上是四种不同的瘟疫，而且全都是人为制造的。我认为多年前创造那种毒药的人吸取了教训，进一步升级了他的手段。”
“据我推断，这些瘟疫实为炼金术的奇迹。当年那种毒药的弱点在于它的静态性。它不是扩散到血液中，而是设计成停留在注射部位，以保持效力不减。”
“因此，一旦被识别出来，就可以轻易移除。但影响这片区域的瘟疫远没有那么简单。”
国王和皇后皱起了眉头。他们记得，许多资深治疗师都未能检测出那种毒药。
后来之所以能够发现识别和治疗的方法，唯一的原因是利特成功提取出了未降解的毒素样本。这使得研究人员能够进行长期深入分析，了解其本质。
当他诚挚地用“简单”来形容这样一个噩梦般的难题时，这是即将席卷狮鹫王国风暴中的一线曙光。
——也许他能像杜克·马斯教授年轻时那样，在毒药领域成为领军人物，就像马斯教授在再生领域那样。不论他是疯狂还是天才，我们都不能失去这样的才能。
皇后的思考传递给了她的配偶，他们之间存在着心灵链接，可以相互评论和讨论任何事情。尽管他们时常争吵，但在达成共识之前不会公开表露意见。
这次他们的想法一致，但随之而来的后果却让国王心生忧虑。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讨论。
“这四类瘟疫……”利特继续道，
“它们并非静态存在，也不像我以前见过的任何疾病那样作用。它们都以同样的方式运作：一旦宿主被感染，病原体会蔓延至全身并潜伏起来，直至宿主使用魔法。”
“这时，它们会扰乱魔力流，使其变得混乱不堪。造成的后果往往致命。”
“如果不是毒药也不是瘟疫，那到底是什么？”国王问道。
“是一种非常微小的寄生虫，只有针尖般大小。只要宿主活着，它们就会不断繁殖。我在所有患者的体液中都发现了卵囊，包括汗液。我不知道是否仅凭身体接触就能传播，还是需要开放性伤口。”
“我可以肯定的是，绝不能让它继续扩散。”
“寄生虫？”皇后惊愕不已。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人能检测到它们呢？”
“通常情况下，诊断法术是寻找患者身体出现异常的地方，比如骨折、器官功能障碍等。在这个案例中，患者在使用魔法之前一切都完好无损。”
“治疗师可以通过感知生命力或因寄生虫吸食宿主营养而引起的症状来发现常见的寄生虫。”
“但在这个案例中，由于寄生虫体积微小，再加上它们能干扰魔力流动，所以很难被发现，除非治疗师如我这般，能够感知到人体内哪怕是最微小的变化。”
“此外，我发现寄生虫周围并无组织退化现象。我能找到的唯一解释，虽然是猜测，就是它们可能以魔力为食。”
几秒钟内，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都在努力接受这些令人震惊的揭示。基利安担心的是民众，而瓦雷格拉夫虽然感同身受，同时也担忧自己的前程。
“你能找到治疗方法吗？”国王的脸上保持着镇定，但他的手紧紧握住王座扶手，几乎要把指甲捏碎。
“不能。”利特叹气承认，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中。
“毕竟我只是个学生，从未涉足过这么大的研究课题。说到研究，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实际上，利特认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可以用真实魔法和激励术治愈一切。但这个案例与他之前面对的完全不同。
这不是单一的病人，而是数百甚至数千名患者。他不仅无法独自及时治愈所有人，而且这些寄生虫显然是生物武器。
如果他宣布能够治愈这种疾病，任何一个理智的统治者都会要求他分享方法，并不惜代价换取补偿。
利特不愿意传授真实魔法，而且他也尚未具备足够的技巧将复杂的咒语转化为任何人都能在短时间内学会的虚假魔法。
国王和皇后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下达命令。
“做得好，利特法师。”皇族们鼓掌，几乎让利特为自己欺骗他们而感到愧疚。
几乎愧疚。
“你出色地完成了协议的一部分。请放心，王室也会履行承诺。”
“谢谢您，陛下。”
“我很痛心，但为了更大的利益，你的王国需要你做出更大的牺牲。你必须留在坎德利亚，并尽你所能开发出治疗这场灾难的方法。”
“什么?!”利特震惊得表情几乎暴露了内心深处的震惊和愤怒。
几乎暴露。
“你是第一个揭示这一事件真相的人，我相信即使你经验有限，也能提供指导和帮助。”
“不用担心学院的事。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只能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调动所有光明魔法专家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从今天起，六大魔法学院都将暂停活动，直到找到治疗方法为止。”
然而基利安似乎并未听进去他的话，而是全速拽着他的手臂，同时焦急地通过通讯护符与他人交谈。
不知为何，利特脑海中浮现出曼诺哈尔被马斯像小孩一样拽来拽去的画面。设身处地走一英里，感觉并不愉快。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利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上校的帐篷中。令他惊讶的是，瓦雷格拉夫正跪在他面前。
利特对此嗤之以鼻，心想如果上校在意识到自己犯下多大错误后愿意如此卑躬屈膝，或许他并非一个坏人。
“陛下，卢斯蒂亚的利特已准备好汇报他的发现。”基利安说完也跪了下来。
直到此时，利特才转过身，发现在他身后地板上有一颗蓝色宝石，它投射出国王、一名女子以及几个明显是他们子女的年轻人的真人大小全息影像。
根据索卢斯百科中储存的礼仪书籍知识，利特知道该如何做。他向后退了几步，与另外两人并排跪下，强忍住笑意。
——想到这些因为无法妥善处理一些贪婪贵族而差点引发内战的皇室蠢蛋，如今需要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帮忙收拾残局，真是可悲至极。
戴着面具对利特来说是一种解放，有了它，他无需隐藏自己的思想和情感。
尽管隔着厚厚的水晶，他的眼睛依然清晰可见。国王从他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到平民孩子应有的敬畏、尊重或紧张，只看到了轻蔑和戏谑，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场游戏。
一场他正在赢的游戏。
“摘下面具和手套，法师利特。我保证瓦雷格拉夫上校的寓所安全无虞。”国王下令。
尽管国王的语气平静且亲切，但利特似乎从中感受到一丝怒意。
——也许只是我的过度疑虑，也许是真有其事。还是小心为妙。
利特遵命取下了防护措施。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严肃而又沉思的表情，国王意识到过去几个月累积的压力已经让他神经紧绷，甚至开始产生幻觉。
“请将你的发现告诉我们。”
到目前为止被认为是一种瘟疫的现象，实际上要糟糕得多。利特开始解释。
“你们还记得几年前迪斯塔尔侯爵夫人的女儿遭遇的事情吗？她不幸成为了一种掺杂了魔法的毒药的牺牲品，这种毒药会干扰光明魔法的效果，使得任何治疗尝试反而造成新的伤口。”
“这不可能。”皇后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已经注意到与那个案例的相似之处。针对那种毒药的解药已经被测试过，并证实无效。”
“那是因为这里并非一种表现为四种不同方式的瘟疫，实际上是四种不同的瘟疫，而且全都是人为制造的。我认为多年前创造那种毒药的人吸取了教训，进一步升级了他的手段。”
“据我推断，这些瘟疫实为炼金术的奇迹。当年那种毒药的弱点在于它的静态性。它不是扩散到血液中，而是设计成停留在注射部位，以保持效力不减。”
“因此，一旦被识别出来，就可以轻易移除。但影响这片区域的瘟疫远没有那么简单。”
国王和皇后皱起了眉头。他们记得，许多资深治疗师都未能检测出那种毒药。
后来之所以能够发现识别和治疗的方法，唯一的原因是利特成功提取出了未降解的毒素样本。这使得研究人员能够进行长期深入分析，了解其本质。
当他诚挚地用“简单”来形容这样一个噩梦般的难题时，这是即将席卷狮鹫王国风暴中的一线曙光。
——也许他能像杜克·马斯教授年轻时那样，在毒药领域成为领军人物，就像马斯教授在再生领域那样。不论他是疯狂还是天才，我们都不能失去这样的才能。
皇后的思考传递给了她的配偶，他们之间存在着心灵链接，可以相互评论和讨论任何事情。尽管他们时常争吵，但在达成共识之前不会公开表露意见。
这次他们的想法一致，但随之而来的后果却让国王心生忧虑。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讨论。
“这四类瘟疫……”利特继续道，
“它们并非静态存在，也不像我以前见过的任何疾病那样作用。它们都以同样的方式运作：一旦宿主被感染，病原体会蔓延至全身并潜伏起来，直至宿主使用魔法。”
“这时，它们会扰乱魔力流，使其变得混乱不堪。造成的后果往往致命。”
“如果不是毒药也不是瘟疫，那到底是什么？”国王问道。
“是一种非常微小的寄生虫，只有针尖般大小。只要宿主活着，它们就会不断繁殖。我在所有患者的体液中都发现了卵囊，包括汗液。我不知道是否仅凭身体接触就能传播，还是需要开放性伤口。”
“我可以肯定的是，绝不能让它继续扩散。”
“寄生虫？”皇后惊愕不已。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人能检测到它们呢？”
“通常情况下，诊断法术是寻找患者身体出现异常的地方，比如骨折、器官功能障碍等。在这个案例中，患者在使用魔法之前一切都完好无损。”
“治疗师可以通过感知生命力或因寄生虫吸食宿主营养而引起的症状来发现常见的寄生虫。”
“但在这个案例中，由于寄生虫体积微小，再加上它们能干扰魔力流动，所以很难被发现，除非治疗师如我这般，能够感知到人体内哪怕是最微小的变化。”
“此外，我发现寄生虫周围并无组织退化现象。我能找到的唯一解释，虽然是猜测，就是它们可能以魔力为食。”
几秒钟内，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都在努力接受这些令人震惊的揭示。基利安担心的是民众，而瓦雷格拉夫虽然感同身受，同时也担忧自己的前程。
“你能找到治疗方法吗？”国王的脸上保持着镇定，但他的手紧紧握住王座扶手，几乎要把指甲捏碎。
“不能。”利特叹气承认，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中。
“毕竟我只是个学生，从未涉足过这么大的研究课题。说到研究，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实际上，利特认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可以用真实魔法和激励术治愈一切。但这个案例与他之前面对的完全不同。
这不是单一的病人，而是数百甚至数千名患者。他不仅无法独自及时治愈所有人，而且这些寄生虫显然是生物武器。
如果他宣布能够治愈这种疾病，任何一个理智的统治者都会要求他分享方法，并不惜代价换取补偿。
利特不愿意传授真实魔法，而且他也尚未具备足够的技巧将复杂的咒语转化为任何人都能在短时间内学会的虚假魔法。
国王和皇后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下达命令。
“做得好，利特法师。”皇族们鼓掌，几乎让利特为自己欺骗他们而感到愧疚。
几乎愧疚。
“你出色地完成了协议的一部分。请放心，王室也会履行承诺。”
“谢谢您，陛下。”
“我很痛心，但为了更大的利益，你的王国需要你做出更大的牺牲。你必须留在坎德利亚，并尽你所能开发出治疗这场灾难的方法。”
“什么?!”利特震惊得表情几乎暴露了内心深处的震惊和愤怒。
几乎暴露。
“你是第一个揭示这一事件真相的人，我相信即使你经验有限，也能提供指导和帮助。”
“不用担心学院的事。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只能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调动所有光明魔法专家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从今天起，六大魔法学院都将暂停活动，直到找到治疗方法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