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法师 第145章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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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被迫挂断隔离区的通话后，这漫长的一天结束前，还有很多事情等待发生。
利特以疲倦为由，在护送下住进了新的住所。那是一个只有一人高的小型帐篷，直径仅3米，内部除了床铺和床头柜外别无他物，是他有生以来住过的最小空间。唯一可取之处是至少他还有一些隐私。除非再塞进一个睡袋，否则绝对容不下第二个人。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力量。不出所料，除了光明与黑暗魔法之外，所有元素魔法对于伪造和真实魔法都似乎被干扰了。但伪造魔法只是无法产生效果，而对于真实魔法，他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障碍。
就像隔着保鲜膜触摸物体，他依然能感知到周围世界能量的存在，却无法通过常规方式触及它。
利特对小世界的运作原理一无所知，但他相当自信，在必要时如果足够用力突破这个看不见的屏障，应该还是能够使用魔法的。
——问题在于这个神器赋予瓦雷格拉夫的高度感知能力。成功施放的真实魔法，甚至我尝试施法的行为，都有可能被探测到。最好将其作为最后的手段保留。
让他稍感欣慰的是，精神魔法和融合魔法都能正常运作。要么是制造小世界的锻造大师是个伪造法师，要么是有意留下了一些漏洞，以免自己成为自己作品的受害者。
利特叹了口气，无论答案是什么，相比意识到自己正逐渐失去对生活的控制权、变成他人游戏中的一枚棋子，这些小小的安慰显得微不足道。
——你知道吗，索卢斯，这可能是我第三世中最糟糕的一天了。先是被从学院带走，然后差点被人杀死，现在又被宣布为国家机密。这一切都在一天内发生。想象一下明天还会有什么事吧。
“倒也不是他们把你绑架了。他们给你提供了工作，而你接受了。”索卢斯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只是试图缓和气氛。她知道只要生活在任何一个国家，总会有些无法拒绝的邀约。
之后的事情虽然变得不愉快，但至少你的服务应该会得到回报。或许还能得到一处豪宅和贵族头衔呢。
“你在开玩笑吗？”他嗤之以鼻。“那才是最糟的。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宁愿要钱。一个头衔意味着要有下属、承担责任，从一开始就变成体制中活跃的一员。”
“更不用说被迫参与社交生活、结婚以及涉足政治了。”
他猛拍了一下床头柜，使得柜子在柔软的地面上下沉了几厘米。
——该死的，我从没想过要当什么英雄，也不想征服这个烂世界。我的目标始终是找到解决转世问题的方法，然后过上平静快乐的生活。
现在，我却几乎快要被王室正式承认，一旦如此，我的家人就会一直被当作牵制我的筹码。我能感觉到束缚在我身上的枷锁越来越紧。
但我又能有什么选择？为了不再有任何牵挂而去伤害自己的家人？然后呢？变成一个怪物孤独终老，一生都在像疯狗一样逃亡和战斗？
如果连我唯一在乎的四个人我都保护不了，拥有这些该死的力量又有什么意义？——
远离家乡，远离朋友，利特从未感到如此无助和孤独。索卢斯又一次撞上了自身的局限性。
她明白，正是在这些罕见的时刻，利特显露出脆弱的一面时，握着他的手，或者紧紧抱住他，可以帮助他摆脱那些用来保护自己的心理防线。
但她只是一块有声音的石头，言语的力量对此刻的困境无济于事。利特的第一世便是在艰难困苦中度过，身边的人总是告诉他要坚强，一切都会好起来。
现在如那时一样，他不需要慰藉。利特需要的是一个能站在他身边，帮他面对即将到来的汹涌浪潮的人。由于小世界的影响，她无法改变形状，甚至连维度口袋也无法使用。
索卢斯觉得自己无用武之地，渴望那一刻能变成无知无觉的工具，不必承受看着心爱之人受苦却无法给予任何安慰的痛苦。
***
在上校的帐篷里，瓦雷格拉夫和基利安一边喝着龙水——狮鹫王国所能买到的最强劲、最昂贵的烈酒之一，酒精含量接近50%，一边计划着他们的未来。
基利安正在听取他的团队报告，而瓦雷格拉夫则在修订遗嘱。
“那个孩子的说法得到了证实。侦察兵找到了维拉格罗斯最后一次战斗的发生地，确实发现了紫色火焰的痕迹。不管袭击者是谁，他们都无意冒险。”
“有存活者吗？”瓦雷格拉夫边问边继续低头写字，没有抬起眼睛。
“没有。说实话，真不敢相信你能如此镇定地写遗嘱。”
瓦雷格拉夫一口气喝光杯中的龙水，又重新斟满。
“我是军人，老朋友。我很清楚让私事影响到了职责，我必须为此承担后果。”
瓦雷格拉夫举杯小小敬了一番，再次饮尽杯中酒。
“五杯龙水足以把一只老鼠变成狮子，否则我现在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他承认道。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基利安更多时间都在战场上，而非皇宫之中，他并未意识到最近的事件已使皇后变得难以宽恕。
“非常严重。”瓦雷格拉夫叹息道。“如今一名强大的法师价值相当于数百名士兵。”
“坦白讲，我们的法师不像血漠部落那样对他们的神秘领袖盲目忠诚，我们也没有戈尔贡帝国那样投入大量资源去培养人才。”
“我们在与邻国的知识和权力冷战中已经处于劣势。如果我的命运只掌握在国王手中，也许还能期待降职或是接到一项极其困难但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然而，唉，二十多年卓越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犯错，我就愚蠢地在皇后的地盘上触犯了她，差点害死了她的新宠儿。天哪，我愿付出一切回到过去，给自己狠狠一巴掌。”
瓦雷格拉夫将遗嘱折好，放入信封后递给基利安。
“等这件事结束后，请把这个交给我的妻子。告诉她这都是我的错，让她不要因为此事而让孩子对王国怀恨在心。”
基利安握住他的手，拒绝接过信封。
“你是一位杰出的军人和朋友。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让他们意识到处决你是错误的，帮你摆脱困境。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剑我预定了。”
利特以疲倦为由，在护送下住进了新的住所。那是一个只有一人高的小型帐篷，直径仅3米，内部除了床铺和床头柜外别无他物，是他有生以来住过的最小空间。唯一可取之处是至少他还有一些隐私。除非再塞进一个睡袋，否则绝对容不下第二个人。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力量。不出所料，除了光明与黑暗魔法之外，所有元素魔法对于伪造和真实魔法都似乎被干扰了。但伪造魔法只是无法产生效果，而对于真实魔法，他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障碍。
就像隔着保鲜膜触摸物体，他依然能感知到周围世界能量的存在，却无法通过常规方式触及它。
利特对小世界的运作原理一无所知，但他相当自信，在必要时如果足够用力突破这个看不见的屏障，应该还是能够使用魔法的。
——问题在于这个神器赋予瓦雷格拉夫的高度感知能力。成功施放的真实魔法，甚至我尝试施法的行为，都有可能被探测到。最好将其作为最后的手段保留。
让他稍感欣慰的是，精神魔法和融合魔法都能正常运作。要么是制造小世界的锻造大师是个伪造法师，要么是有意留下了一些漏洞，以免自己成为自己作品的受害者。
利特叹了口气，无论答案是什么，相比意识到自己正逐渐失去对生活的控制权、变成他人游戏中的一枚棋子，这些小小的安慰显得微不足道。
——你知道吗，索卢斯，这可能是我第三世中最糟糕的一天了。先是被从学院带走，然后差点被人杀死，现在又被宣布为国家机密。这一切都在一天内发生。想象一下明天还会有什么事吧。
“倒也不是他们把你绑架了。他们给你提供了工作，而你接受了。”索卢斯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只是试图缓和气氛。她知道只要生活在任何一个国家，总会有些无法拒绝的邀约。
之后的事情虽然变得不愉快，但至少你的服务应该会得到回报。或许还能得到一处豪宅和贵族头衔呢。
“你在开玩笑吗？”他嗤之以鼻。“那才是最糟的。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宁愿要钱。一个头衔意味着要有下属、承担责任，从一开始就变成体制中活跃的一员。”
“更不用说被迫参与社交生活、结婚以及涉足政治了。”
他猛拍了一下床头柜，使得柜子在柔软的地面上下沉了几厘米。
——该死的，我从没想过要当什么英雄，也不想征服这个烂世界。我的目标始终是找到解决转世问题的方法，然后过上平静快乐的生活。
现在，我却几乎快要被王室正式承认，一旦如此，我的家人就会一直被当作牵制我的筹码。我能感觉到束缚在我身上的枷锁越来越紧。
但我又能有什么选择？为了不再有任何牵挂而去伤害自己的家人？然后呢？变成一个怪物孤独终老，一生都在像疯狗一样逃亡和战斗？
如果连我唯一在乎的四个人我都保护不了，拥有这些该死的力量又有什么意义？——
远离家乡，远离朋友，利特从未感到如此无助和孤独。索卢斯又一次撞上了自身的局限性。
她明白，正是在这些罕见的时刻，利特显露出脆弱的一面时，握着他的手，或者紧紧抱住他，可以帮助他摆脱那些用来保护自己的心理防线。
但她只是一块有声音的石头，言语的力量对此刻的困境无济于事。利特的第一世便是在艰难困苦中度过，身边的人总是告诉他要坚强，一切都会好起来。
现在如那时一样，他不需要慰藉。利特需要的是一个能站在他身边，帮他面对即将到来的汹涌浪潮的人。由于小世界的影响，她无法改变形状，甚至连维度口袋也无法使用。
索卢斯觉得自己无用武之地，渴望那一刻能变成无知无觉的工具，不必承受看着心爱之人受苦却无法给予任何安慰的痛苦。
***
在上校的帐篷里，瓦雷格拉夫和基利安一边喝着龙水——狮鹫王国所能买到的最强劲、最昂贵的烈酒之一，酒精含量接近50%，一边计划着他们的未来。
基利安正在听取他的团队报告，而瓦雷格拉夫则在修订遗嘱。
“那个孩子的说法得到了证实。侦察兵找到了维拉格罗斯最后一次战斗的发生地，确实发现了紫色火焰的痕迹。不管袭击者是谁，他们都无意冒险。”
“有存活者吗？”瓦雷格拉夫边问边继续低头写字，没有抬起眼睛。
“没有。说实话，真不敢相信你能如此镇定地写遗嘱。”
瓦雷格拉夫一口气喝光杯中的龙水，又重新斟满。
“我是军人，老朋友。我很清楚让私事影响到了职责，我必须为此承担后果。”
瓦雷格拉夫举杯小小敬了一番，再次饮尽杯中酒。
“五杯龙水足以把一只老鼠变成狮子，否则我现在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他承认道。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基利安更多时间都在战场上，而非皇宫之中，他并未意识到最近的事件已使皇后变得难以宽恕。
“非常严重。”瓦雷格拉夫叹息道。“如今一名强大的法师价值相当于数百名士兵。”
“坦白讲，我们的法师不像血漠部落那样对他们的神秘领袖盲目忠诚，我们也没有戈尔贡帝国那样投入大量资源去培养人才。”
“我们在与邻国的知识和权力冷战中已经处于劣势。如果我的命运只掌握在国王手中，也许还能期待降职或是接到一项极其困难但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然而，唉，二十多年卓越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犯错，我就愚蠢地在皇后的地盘上触犯了她，差点害死了她的新宠儿。天哪，我愿付出一切回到过去，给自己狠狠一巴掌。”
瓦雷格拉夫将遗嘱折好，放入信封后递给基利安。
“等这件事结束后，请把这个交给我的妻子。告诉她这都是我的错，让她不要因为此事而让孩子对王国怀恨在心。”
基利安握住他的手，拒绝接过信封。
“你是一位杰出的军人和朋友。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让他们意识到处决你是错误的，帮你摆脱困境。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剑我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