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法师 第155章 最后的难关（二）
除了压抑的厌恶呻吟和士兵们的窃笑声，房间终于安静下来，利特得以重新集中精神。加里思是最早被感染的人之一，这使他成为理想的实验对象，至少在理论上如此。
通过对加里思状况的研究，利特发现了一些情况：
魔法阻断寄生虫缓慢的繁殖周期使得加里思能在没有其他副作用的情况下存活至今，除了无法使用魔法之外。同时这也给寄生虫充足的时间，在他体内积累了大量的毒素。
更糟糕的是，每个寄生虫都被一层类似茧的东西包裹着，这是由长时间不断分泌毒素形成的，即使使用激励法术也几乎无法定位它们的位置。
为了穿透这些茧并确定蠕虫的确切位置，利特不得不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魔力储备。
“您的治疗手段真是够狠的，长官。”基利安忍俊不禁，笑看加里思拼命想摆脱堵嘴布的样子。
这位年轻的先生确实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强大且有影响力，这也是基利安避免直接称呼利特的名字，而只用其瘟疫医生军服所赋予的军衔来指代他的原因。
根据国王的旨意，必须保密利特的参与。他需要先将所有发现报告给瓦雷格拉夫上校，由后者决定是否让他获得功劳，或者将这些信息当作通过使用神器获取的信息公布出去。
因此，利特在不与马斯教授共事时总是穿着军服。
“真的吗？那等我检查完这个傻瓜，就把他带走，再给我换一个病人过来。我会确保森提最后一个得到治愈。傲慢的小鬼需要好好管教。”
帐篷里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除了脸色苍白得像幽灵一样的加里思。由于都戴着面具，他唯一能认出别人的方式就是听声音，但即便是这样，声音也是从瘟疫面具喙部鼻孔般的孔洞中扭曲传出的。
士兵们也不怕他。他们被迫照看一群有权势又傲慢的法师，所以他们的制服上都没有姓名标签。
利特疲惫地叹了口气，准备进行最后一次测试。他希望能提取一份毒素样本，希望炼金术士能够配制出中和毒素效果的药剂。
利特将手放在加里思的手臂上方，像往常一样使用激励法术，用自己的魔力控制患者体内的能量流动，迫使毒素从毛孔排出。
然而这一次他失败了。他太累了，在这么多目击者面前，他无法吸收世界能量来补充魔力。否则，当其他人尝试同样的实验并汇报一切有多困难时，他会显得过于突出。
在军队工作的问题在于，利特需要记录下实验过程中的每一件事。幸好由于他那噩梦般的笔迹，到目前为止他已被豁免写实验报告，改为每天结束时口头汇报即可。
但现在，基利安在观看利特做实验时无事可做，于是瓦雷格拉夫要求基利安代替利特填写文书工作，结果造成了利特事迹的正式记录，进一步束缚了他的能力。
“看来样品采集未成功，是吧？”基利安边记录边听着利特喘息如风箱的声音。
“没错。把这家伙送回帐篷去。”利特命令士兵们。
“我需要时间恢复体力。午饭后我会从另一个病人身上提取样本，这个人现在不需要了。”
“是，长官！”两名士兵立正回答道。
“那这块手帕呢，长官？”
“早些时候踩到了马粪，就算给他的一份礼物好了。”
听到这话，加里思停止了试图用舌头推开临时堵嘴布的动作，脸色变得煞白，意识到自己刚才尝到的是什么可怕的味道。
利特在瓦雷格拉夫的帐篷里用餐，向他汇报了大部分发现以及他对找到解药的疑虑。对于利特的悲观主义，上校并不陌生，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利特如此疲倦。
利特面色有些苍白，说话间喘息不止，头发因戴着面具下大量出汗而粘在一起。
“别担心，只要你成功提取出毒素样本，我会优先处理的。”瓦雷格拉夫安慰他。
“谢谢。”利特答道，“如果我们能找到溶解或禁用抗魔毒素的方法，那么也许可以对所有寄生虫使用同一种治疗方法。目前来看，即使是定位寄生虫的位置也极其痛苦。”
帐篷内陷入沉寂。实际上没有人真正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在短期内发生，哈托恩与他们现有的炼金术士之间的才华和专业技能差距日益明显。
他们唯一能得到的答案就是：“我们仍在努力研究中。”
利特明白，如果没有真实魔法的帮助，那些魔法师们也做不了多少。他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局限性，咬紧牙关，暗自发誓要更加努力工作，充分利用索卢斯和真实魔法赋予他的优势，挣脱所有人试图强加于他的枷锁。
“对了，我的家人怎么样了？”他问道，
“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和他们联系了，他们一定很害怕。”
“不用担心，他们都很好。”瓦雷格拉夫叹息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的孩子们。
“我们告诉他们你正在忙于帮助教授们进行一项重要的研究。如果你想的话，今天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但是请尽量简短。时间非常宝贵。”
午餐结束后，利特匆匆洗了个澡，然后回到他的实验对象那里。他的身体再次恢复到最佳状态。经过最近的突破，他的恢复速度也大大提高了。
下一个接受检查的对象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黑发胖女人，身高只有1.55米，眼神水汪汪，颤抖得如同被逼入绝境的老鼠。她的态度温顺，完全遵从士兵们的指示。
利特注意到她异常的举止和缺少束缚，但在开始检查之前并未在意。她的病情与森提的情况相差甚远，让人很难想象他们会受到同一种疾病的折磨。
她体内的寄生虫数量很少，毒素浓度也很低。根据她的病历，她在森提之前就已经住院了，但几乎没有发现围绕蠕虫的茧状物。
“我认为这取决于他们的魔力核心。”索卢斯解释说，“刚才那个自大的蠢货拥有蓝色的核心，而她几乎是橙色的。”
“等等，你能看到他的魔力核心？”利特感到惊讶。在之前的检查中，克服干扰效应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除了定位蠕虫外，他并没有深入了解太多。
“嗯，算是吧。毒素过多导致一切都模糊不清，但我很肯定它是蓝色的。”
“这么说，越强大的法师，清理寄生虫就越困难？”利特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至少在这个案例中，我的工作会轻松很多。”
诊断和毒素提取过程都进行得很顺利。她的病情如此轻微，以利特当前的知识水平，他确信随时都能治愈她。
“队长，这位女士不是隶属于法师协会吧？”他询问确认他们的假设。
“是的，并不是所有最后一病房的病人都有强大的魔力。这位尼哈·泽尔女士，只是坎德利亚一个不起眼贵族家族的成员。”
“这就说得通了。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泽尔女士。”利特微微鞠躬，让她放松下来。
“不必客气，善良的先生。能够被当作人而不是牲口对待，泽尔女士回报给他们一个温暖可爱的微笑，尽管身穿囚衣，却仍流露出高贵气质。
利特正要让泽尔女士离开，转向下一个实验对象时，却被索卢斯叫住了。
“等等！她的脖子，看看她的脖子。她在行屈膝礼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利特按照指示查看，发现在泽尔女士后颈处有一根蓝色肿胀的静脉。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在以前强行将自己的魔力注入那个雇佣兵的核心对她施虐时，见过类似的现象。”
利特再次使用激励法术，但这次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魔力核心上，发现核心上有几条黄色斑纹，但大多数都在逐渐淡化，转为橙色。
“正是上次发生的情况。外来魔力压制住自然魔力，导致核心退化。那位炼金术士一定是怪物，竟能复制真实魔法到这种程度。”
“实际上，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意外的副作用。”索卢斯的语气中带着担忧。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很明显，火系和光系魔法寄生虫是为了杀人而创造出来的。它们繁殖迅速，几周内就能杀死宿主，并随着感染扩散卵囊。
“但这一种，它繁殖缓慢，至今还没有造成任何人死亡。如果不是突然失去魔法能力，很多人甚至都不会察觉它的存在。”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场瘟疫是人为制造的，那么某个地方必然存在解药，而魔力阻断寄生虫似乎是最完美的抑制法师的手段。问题在于，这些寄生虫不仅阻止了魔法的使用，还在不断消耗核心的能量。
“在我看来，一旦移除寄生虫，可能会有两种可能的结果。第一种，退化的核心永远无法恢复原有的力量，使法师严重虚弱，甚至完全丧失魔法能力。”
“那挺悲哀的。”利特心中暗自摇头，“但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这不是我们的错。”
“第二种……”索卢斯继续说道，她的语气因被打断而略显恼怒……
“……那就是他们全都变成了真正的法师。”
通过对加里思状况的研究，利特发现了一些情况：
魔法阻断寄生虫缓慢的繁殖周期使得加里思能在没有其他副作用的情况下存活至今，除了无法使用魔法之外。同时这也给寄生虫充足的时间，在他体内积累了大量的毒素。
更糟糕的是，每个寄生虫都被一层类似茧的东西包裹着，这是由长时间不断分泌毒素形成的，即使使用激励法术也几乎无法定位它们的位置。
为了穿透这些茧并确定蠕虫的确切位置，利特不得不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魔力储备。
“您的治疗手段真是够狠的，长官。”基利安忍俊不禁，笑看加里思拼命想摆脱堵嘴布的样子。
这位年轻的先生确实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强大且有影响力，这也是基利安避免直接称呼利特的名字，而只用其瘟疫医生军服所赋予的军衔来指代他的原因。
根据国王的旨意，必须保密利特的参与。他需要先将所有发现报告给瓦雷格拉夫上校，由后者决定是否让他获得功劳，或者将这些信息当作通过使用神器获取的信息公布出去。
因此，利特在不与马斯教授共事时总是穿着军服。
“真的吗？那等我检查完这个傻瓜，就把他带走，再给我换一个病人过来。我会确保森提最后一个得到治愈。傲慢的小鬼需要好好管教。”
帐篷里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除了脸色苍白得像幽灵一样的加里思。由于都戴着面具，他唯一能认出别人的方式就是听声音，但即便是这样，声音也是从瘟疫面具喙部鼻孔般的孔洞中扭曲传出的。
士兵们也不怕他。他们被迫照看一群有权势又傲慢的法师，所以他们的制服上都没有姓名标签。
利特疲惫地叹了口气，准备进行最后一次测试。他希望能提取一份毒素样本，希望炼金术士能够配制出中和毒素效果的药剂。
利特将手放在加里思的手臂上方，像往常一样使用激励法术，用自己的魔力控制患者体内的能量流动，迫使毒素从毛孔排出。
然而这一次他失败了。他太累了，在这么多目击者面前，他无法吸收世界能量来补充魔力。否则，当其他人尝试同样的实验并汇报一切有多困难时，他会显得过于突出。
在军队工作的问题在于，利特需要记录下实验过程中的每一件事。幸好由于他那噩梦般的笔迹，到目前为止他已被豁免写实验报告，改为每天结束时口头汇报即可。
但现在，基利安在观看利特做实验时无事可做，于是瓦雷格拉夫要求基利安代替利特填写文书工作，结果造成了利特事迹的正式记录，进一步束缚了他的能力。
“看来样品采集未成功，是吧？”基利安边记录边听着利特喘息如风箱的声音。
“没错。把这家伙送回帐篷去。”利特命令士兵们。
“我需要时间恢复体力。午饭后我会从另一个病人身上提取样本，这个人现在不需要了。”
“是，长官！”两名士兵立正回答道。
“那这块手帕呢，长官？”
“早些时候踩到了马粪，就算给他的一份礼物好了。”
听到这话，加里思停止了试图用舌头推开临时堵嘴布的动作，脸色变得煞白，意识到自己刚才尝到的是什么可怕的味道。
利特在瓦雷格拉夫的帐篷里用餐，向他汇报了大部分发现以及他对找到解药的疑虑。对于利特的悲观主义，上校并不陌生，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利特如此疲倦。
利特面色有些苍白，说话间喘息不止，头发因戴着面具下大量出汗而粘在一起。
“别担心，只要你成功提取出毒素样本，我会优先处理的。”瓦雷格拉夫安慰他。
“谢谢。”利特答道，“如果我们能找到溶解或禁用抗魔毒素的方法，那么也许可以对所有寄生虫使用同一种治疗方法。目前来看，即使是定位寄生虫的位置也极其痛苦。”
帐篷内陷入沉寂。实际上没有人真正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在短期内发生，哈托恩与他们现有的炼金术士之间的才华和专业技能差距日益明显。
他们唯一能得到的答案就是：“我们仍在努力研究中。”
利特明白，如果没有真实魔法的帮助，那些魔法师们也做不了多少。他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局限性，咬紧牙关，暗自发誓要更加努力工作，充分利用索卢斯和真实魔法赋予他的优势，挣脱所有人试图强加于他的枷锁。
“对了，我的家人怎么样了？”他问道，
“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和他们联系了，他们一定很害怕。”
“不用担心，他们都很好。”瓦雷格拉夫叹息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的孩子们。
“我们告诉他们你正在忙于帮助教授们进行一项重要的研究。如果你想的话，今天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但是请尽量简短。时间非常宝贵。”
午餐结束后，利特匆匆洗了个澡，然后回到他的实验对象那里。他的身体再次恢复到最佳状态。经过最近的突破，他的恢复速度也大大提高了。
下一个接受检查的对象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黑发胖女人，身高只有1.55米，眼神水汪汪，颤抖得如同被逼入绝境的老鼠。她的态度温顺，完全遵从士兵们的指示。
利特注意到她异常的举止和缺少束缚，但在开始检查之前并未在意。她的病情与森提的情况相差甚远，让人很难想象他们会受到同一种疾病的折磨。
她体内的寄生虫数量很少，毒素浓度也很低。根据她的病历，她在森提之前就已经住院了，但几乎没有发现围绕蠕虫的茧状物。
“我认为这取决于他们的魔力核心。”索卢斯解释说，“刚才那个自大的蠢货拥有蓝色的核心，而她几乎是橙色的。”
“等等，你能看到他的魔力核心？”利特感到惊讶。在之前的检查中，克服干扰效应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除了定位蠕虫外，他并没有深入了解太多。
“嗯，算是吧。毒素过多导致一切都模糊不清，但我很肯定它是蓝色的。”
“这么说，越强大的法师，清理寄生虫就越困难？”利特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至少在这个案例中，我的工作会轻松很多。”
诊断和毒素提取过程都进行得很顺利。她的病情如此轻微，以利特当前的知识水平，他确信随时都能治愈她。
“队长，这位女士不是隶属于法师协会吧？”他询问确认他们的假设。
“是的，并不是所有最后一病房的病人都有强大的魔力。这位尼哈·泽尔女士，只是坎德利亚一个不起眼贵族家族的成员。”
“这就说得通了。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泽尔女士。”利特微微鞠躬，让她放松下来。
“不必客气，善良的先生。能够被当作人而不是牲口对待，泽尔女士回报给他们一个温暖可爱的微笑，尽管身穿囚衣，却仍流露出高贵气质。
利特正要让泽尔女士离开，转向下一个实验对象时，却被索卢斯叫住了。
“等等！她的脖子，看看她的脖子。她在行屈膝礼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利特按照指示查看，发现在泽尔女士后颈处有一根蓝色肿胀的静脉。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在以前强行将自己的魔力注入那个雇佣兵的核心对她施虐时，见过类似的现象。”
利特再次使用激励法术，但这次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魔力核心上，发现核心上有几条黄色斑纹，但大多数都在逐渐淡化，转为橙色。
“正是上次发生的情况。外来魔力压制住自然魔力，导致核心退化。那位炼金术士一定是怪物，竟能复制真实魔法到这种程度。”
“实际上，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意外的副作用。”索卢斯的语气中带着担忧。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很明显，火系和光系魔法寄生虫是为了杀人而创造出来的。它们繁殖迅速，几周内就能杀死宿主，并随着感染扩散卵囊。
“但这一种，它繁殖缓慢，至今还没有造成任何人死亡。如果不是突然失去魔法能力，很多人甚至都不会察觉它的存在。”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场瘟疫是人为制造的，那么某个地方必然存在解药，而魔力阻断寄生虫似乎是最完美的抑制法师的手段。问题在于，这些寄生虫不仅阻止了魔法的使用，还在不断消耗核心的能量。
“在我看来，一旦移除寄生虫，可能会有两种可能的结果。第一种，退化的核心永远无法恢复原有的力量，使法师严重虚弱，甚至完全丧失魔法能力。”
“那挺悲哀的。”利特心中暗自摇头，“但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这不是我们的错。”
“第二种……”索卢斯继续说道，她的语气因被打断而略显恼怒……
“……那就是他们全都变成了真正的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