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法师 第223章 风暴过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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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里娅摇摇晃晃地走向利特的床边，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拔一棵树，让她汗如雨下。她只能倚着墙壁或床铺以免摔倒，直到有人注意到她的艰难处境。
“哎呀，小姑娘你可不能再勉强自己了，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瓦斯特教授赶紧跑过来帮忙，从他的维度挂坠中取出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休息。
“求您了，教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弗洛里娅虽然快要再次昏厥过去，但语气坚决不容置疑。瓦斯特要么告诉她真相，要么给她镇静剂，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平息她的情绪。
这可能是他们所有人活着度过的最后一天。瓦斯特认为强迫这样一个年轻女孩在这最后时刻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太过残忍。他们之所以不能让学生们回家，是有原因的。
他们仍然是巴尔科尔的目标。
地球学院和水晶狮鹫学院沦陷后，学生们被传送至皇家宫殿以确保安全。一些古老的贵族家庭决定将孩子们接回家，却在第二晚遭到巴尔科尔操控的爬行者袭击。
只有那些及时逃往不同地区或仍留在宫殿内的学生才得以幸免于难。伤亡人数已经数百，并且还在不断上升。没有防护阵列的保护，贵族之家与平民之家一样脆弱不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看到她眼中越来越深的忧虑，瓦斯特回答道，“你和迪鲁斯大人被一种狂怒之力污染，但不知为何利特设法阻止你们变成不死生物。然后他的一个朋友在临终之际呼唤了利特。我听说，利特当时完全失控了。”
“至于后来的事，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来到这里。”
“他会死吗？”她眼含泪水，但眼神坚定，绝不允许瓦斯特给出模糊的答案。
“不太可能，但也有可能。”他经过一番思考后终于承认，“我曾见过类似情况出现在那些用力过度使用魔法的病人身上。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好好休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应该会在几周内恢复正常。”
“——前提是今晚他不会因为巴尔科尔的傀儡或是之前为了救你们而拼尽全力而死去。”瓦斯特内心默默补充。
“谢谢您，教授。”他原以为弗洛里娅会像个小女孩那样哭泣抱怨，但她却笑了起来。这是瓦斯特多日来未曾见到的笑容。
“我能留在这里陪着他吗？”她握住利特的手，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触摸，并从中汲取力量。
通常情况下，瓦斯特会责骂她并让她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但弗洛里娅尽管身处困境，却依然对利特充满真诚关怀，这份感情感动了这位老教授的心。
瓦斯特用魔法重新调整了床位，将弗洛里娅的床移到了利特床边。他还给了她足够大的毯子，足以覆盖两张床，把它们变成了临时双人床。
“答应我，你的手要放规矩点儿。毕竟这是医院。”他说完这句话自嘲地笑了笑。不久后，他终于让他们单独相处。
瓦斯特怀疑利特是否会在清醒时享受到她的陪伴，但如果这是弗洛里娅在莫加尔的最后一夜，她有权选择与她所爱的人一起度过。
***
由于没有卡拉的防护阵列，再将所有学生集中在一起已毫无意义。他们从前一晚的教训中认识到，没有坚固防御的情况下将他们聚在一起无异于为敌人打包送上一份大礼。
这次他们让学生们待在各自的宿舍内，并提前准备好了多个空间传送阵列，以防最后一道防线再度失守时能迅速分散他们到森林各处。
当太阳开始落山时，恐惧开始蔓延。夜幕降临，恐惧转为恐慌。许多学生情绪失控，他们的室友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将其击晕，以免伤及他人。
当长夜即将结束时，连教授们都满身冷汗。长时间等待带来的压力几乎消耗了他们与实战相当的精力。
“他到底在等什么啊！”林乔斯焦躁不安，在指挥部内不停地来回踱步，“按照惯例，巴尔科尔总是在他家人遇害的确切时间发动最猛烈攻击，但我们早就过了那个点！”
当曙光终于来临，整个狮鹫王国欢欣鼓舞。六大学院中有四所屹立不倒，周年纪念日之夜并未再出现新的血案。
院长们联系了王室，王室命令他们继续等待，不要放松警惕。巴尔科尔的阴影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以至于皇室成员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
直至正午时分，国王才下令让学生们回家。死亡之神每年一度的威胁已然过去，但他留下的创伤却是深深的。在生活回归正常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
在巴尔科尔第十一波袭击结束后，内战的余烬几乎完全熄灭。
在死亡之神恐怖统治的最初五年间，古老的贵族家族对他所作所为并不太在意。因为他们数量众多，成为巴尔科尔目标的概率相对较低。
多数家族甚至私下祈祷死亡之神能替他们除掉最具威胁的竞争者，以便他们可以接手对方的土地和财富。
当死亡之神开始针对王室和法师协会时，古老贵族家族反而是暗自欢喜。他们甚至开始视巴尔科尔为恩人，因为他多年来一直牵制着王室，迫使他们投入更多时间和资源防御下一次袭击，而非调查贵族们的阴谋和非法交易活动。
巴尔科尔正是导致王室长期衰弱的原因，这使得卢卡特得以追求他成为下一任国王的梦想。过去五年间，巴尔科尔的周年纪念日对于有组织犯罪来说是重大的一天。
然而，当这位死亡之神以扭曲的方式宣布将目标转向各学院时，一切都变了。古老的贵族家族不需要依赖王室或法师协会也能繁荣昌盛，但若没有最有天赋的后代继承家业，他们就等同于走向灭亡。
六大名校中的大多数学生都出自他们的家族，他们是未来的家族领袖，也是确保在魔法成为所有盈利事业基石的世界里家族繁荣的唯一人选。如果没有足够才华的继承人驾驭这些家族传承的魔法力量，那么这些古老的家族遗产便毫无意义。第十一次袭击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多么脆弱。
他们完全受制于一个疯子，后者一夜之间就能摧毁他们多年精心培养出的魔法师。新的局势要求他们在短期和长期目标上重新排序。任何试图推翻王室或削弱其权威的行为现在对他们来说也成了负担。
只有王室和法师协会在过去几年中成功获取了巴尔科尔造物的样本，并积极研究对抗它们的方法。即便是最激进的古老贵族家族也不得不担忧巴尔科尔下一年可能采取的行动。许多人选择将继承人送到水晶狮鹫学院和地球狮鹫学院，远离女王的关注中心。
不幸的是，不仅这两所学院沦陷，超过半数的学生在第二晚丧生。这足以让古老家族们陷入低谷，迫使他们接纳无魔法才能的子女与魔法师结婚并冠以家族姓氏，即使那些魔法师出身寒微。
他们的未来突然变得扑朔迷离。为了提高生存几率，他们甚至愿意动用私人资金协助王室找到并彻底消灭巴尔科尔。
对古老家族来说更糟的是，他们现在也开始恐惧可能亲手创造出其他的“巴尔科尔”。禁止平民学习魔法是不可能的——没有平民魔法师，狮鹫王国将在一代人的时间里丧失军事实力，被周边国家征服。而第二个同样重要的原因是，第十一波攻击的幸存者吸取了教训。
共同生活、共同战斗、共同面对生死，改变了贵族青年的人生观。他们亲身经历了自身的脆弱和头衔在真正力量面前的无力感。大部分孩子们放弃了追逐父母设定的目标，转而专注于唯一至关重要的事情：魔法的学习。
***
厄纳斯庄园，在周年纪念日后的一天早晨
和所有知晓学院事件的人一样，厄纳斯一家生活在持续不断的恐怖之中，几乎无法安睡或进食。吉尔尼和奥利安近三天来停止了一切工作，始终担心着自己孩子的命运。
当她从第二天的报告中得知利特救下了弗洛里娅时，她高兴得仿佛踩在云端，甚至建议奥利安准备一份订婚礼物送给利特。奥利安被那个小怪物对女儿的关爱深深打动，几乎同意了这个提议。
两人在读到利特因拯救弗洛里娅和尤里亚尔的生命而导致自身状况危急时，都深感震惊。吉尔尼发誓，如果她的女儿能挺过这一关，她再也不干涉她们的爱情生活。她们显然有能力自己找到好男人。
奥利安向妻子承诺，只要利特能把他们的“小花”弗洛里娅完好无损地带回家，他就不再反对弗洛里娅和利特的关系。
最终报告送达时，得知三个女儿都安然无恙，厄纳斯夫妇喜极而泣长达一个多小时。作为皇家巡警，吉尔尼每天只能在日出后像其他皇家仆役一样收到一次状态报告。
他们如此开心，决定接下来一周休假，迎接女儿们回家，尽可能多地陪伴她们。尽管皇家传令官多次告知不可能再批准假期，但他们还是坚持这么做。
几乎所有在学院有孩子的公务员都有同样的想法，要么趁机和家人共度美好时光，要么哀悼失去的孩子。厄纳斯一家是王室最忠诚的臣民之一，在漫长的服役岁月里一直把职责置于一切之上。
这一次，吉尔尼和奥利安回应说，管它王国怎么想，直接拒绝了后续的所有电话。这让王室十分尴尬，却又无可奈何。多数家长宁愿辞职也不愿错过孩子归家的时刻。
吉尔尼在第三天上午与女儿们通了话。出于安全考虑，她们仍在森林中，但通讯器终于恢复了联系。当弗洛里娅告诉她发生的一切以及利特病情的严重性时，她大为震惊。
母女关系虽逐渐改善，但这样的消息本应是弗洛里娅与奥利安分享的内容，而不是和她诉说。既然巴尔科尔的威胁已经解除，她的忧虑消退，脑海中开始酝酿一个计划。她立刻指示仆人为未来的房客准备好家中最好的客房。
吉尔尼给出了明确指示，要求降低仆人们的着装标准。她还准备了自己和奥利安通常在乡间别墅度假时穿的衣服，那时他们只专注于自己的爱好，远离社交生活中那些挑剔的目光和冷漠的规则礼节。
这是奥利安和弗洛里娅一年中最愉快的时光，因为前者可以随心所欲地发誓、弄脏自己，像普通父亲那样与孩子们嬉戏玩耍，而后者则可以不必穿裙子，尽情展现假小子的一面，直到离开。
利特的家人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我该去拜访一下他们。最好是由经历过同样噩梦的母亲来传达这样坏的消息，而不是一个被迫重复同一套说辞数百次的皇家信使。
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我必须完美处理这件事。如果我能赢得他的母亲的支持，那就意味着胜券在握。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吉尔尼心想。
“哎呀，小姑娘你可不能再勉强自己了，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瓦斯特教授赶紧跑过来帮忙，从他的维度挂坠中取出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休息。
“求您了，教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弗洛里娅虽然快要再次昏厥过去，但语气坚决不容置疑。瓦斯特要么告诉她真相，要么给她镇静剂，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平息她的情绪。
这可能是他们所有人活着度过的最后一天。瓦斯特认为强迫这样一个年轻女孩在这最后时刻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太过残忍。他们之所以不能让学生们回家，是有原因的。
他们仍然是巴尔科尔的目标。
地球学院和水晶狮鹫学院沦陷后，学生们被传送至皇家宫殿以确保安全。一些古老的贵族家庭决定将孩子们接回家，却在第二晚遭到巴尔科尔操控的爬行者袭击。
只有那些及时逃往不同地区或仍留在宫殿内的学生才得以幸免于难。伤亡人数已经数百，并且还在不断上升。没有防护阵列的保护，贵族之家与平民之家一样脆弱不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看到她眼中越来越深的忧虑，瓦斯特回答道，“你和迪鲁斯大人被一种狂怒之力污染，但不知为何利特设法阻止你们变成不死生物。然后他的一个朋友在临终之际呼唤了利特。我听说，利特当时完全失控了。”
“至于后来的事，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来到这里。”
“他会死吗？”她眼含泪水，但眼神坚定，绝不允许瓦斯特给出模糊的答案。
“不太可能，但也有可能。”他经过一番思考后终于承认，“我曾见过类似情况出现在那些用力过度使用魔法的病人身上。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好好休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应该会在几周内恢复正常。”
“——前提是今晚他不会因为巴尔科尔的傀儡或是之前为了救你们而拼尽全力而死去。”瓦斯特内心默默补充。
“谢谢您，教授。”他原以为弗洛里娅会像个小女孩那样哭泣抱怨，但她却笑了起来。这是瓦斯特多日来未曾见到的笑容。
“我能留在这里陪着他吗？”她握住利特的手，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触摸，并从中汲取力量。
通常情况下，瓦斯特会责骂她并让她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但弗洛里娅尽管身处困境，却依然对利特充满真诚关怀，这份感情感动了这位老教授的心。
瓦斯特用魔法重新调整了床位，将弗洛里娅的床移到了利特床边。他还给了她足够大的毯子，足以覆盖两张床，把它们变成了临时双人床。
“答应我，你的手要放规矩点儿。毕竟这是医院。”他说完这句话自嘲地笑了笑。不久后，他终于让他们单独相处。
瓦斯特怀疑利特是否会在清醒时享受到她的陪伴，但如果这是弗洛里娅在莫加尔的最后一夜，她有权选择与她所爱的人一起度过。
***
由于没有卡拉的防护阵列，再将所有学生集中在一起已毫无意义。他们从前一晚的教训中认识到，没有坚固防御的情况下将他们聚在一起无异于为敌人打包送上一份大礼。
这次他们让学生们待在各自的宿舍内，并提前准备好了多个空间传送阵列，以防最后一道防线再度失守时能迅速分散他们到森林各处。
当太阳开始落山时，恐惧开始蔓延。夜幕降临，恐惧转为恐慌。许多学生情绪失控，他们的室友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将其击晕，以免伤及他人。
当长夜即将结束时，连教授们都满身冷汗。长时间等待带来的压力几乎消耗了他们与实战相当的精力。
“他到底在等什么啊！”林乔斯焦躁不安，在指挥部内不停地来回踱步，“按照惯例，巴尔科尔总是在他家人遇害的确切时间发动最猛烈攻击，但我们早就过了那个点！”
当曙光终于来临，整个狮鹫王国欢欣鼓舞。六大学院中有四所屹立不倒，周年纪念日之夜并未再出现新的血案。
院长们联系了王室，王室命令他们继续等待，不要放松警惕。巴尔科尔的阴影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以至于皇室成员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
直至正午时分，国王才下令让学生们回家。死亡之神每年一度的威胁已然过去，但他留下的创伤却是深深的。在生活回归正常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
在巴尔科尔第十一波袭击结束后，内战的余烬几乎完全熄灭。
在死亡之神恐怖统治的最初五年间，古老的贵族家族对他所作所为并不太在意。因为他们数量众多，成为巴尔科尔目标的概率相对较低。
多数家族甚至私下祈祷死亡之神能替他们除掉最具威胁的竞争者，以便他们可以接手对方的土地和财富。
当死亡之神开始针对王室和法师协会时，古老贵族家族反而是暗自欢喜。他们甚至开始视巴尔科尔为恩人，因为他多年来一直牵制着王室，迫使他们投入更多时间和资源防御下一次袭击，而非调查贵族们的阴谋和非法交易活动。
巴尔科尔正是导致王室长期衰弱的原因，这使得卢卡特得以追求他成为下一任国王的梦想。过去五年间，巴尔科尔的周年纪念日对于有组织犯罪来说是重大的一天。
然而，当这位死亡之神以扭曲的方式宣布将目标转向各学院时，一切都变了。古老的贵族家族不需要依赖王室或法师协会也能繁荣昌盛，但若没有最有天赋的后代继承家业，他们就等同于走向灭亡。
六大名校中的大多数学生都出自他们的家族，他们是未来的家族领袖，也是确保在魔法成为所有盈利事业基石的世界里家族繁荣的唯一人选。如果没有足够才华的继承人驾驭这些家族传承的魔法力量，那么这些古老的家族遗产便毫无意义。第十一次袭击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多么脆弱。
他们完全受制于一个疯子，后者一夜之间就能摧毁他们多年精心培养出的魔法师。新的局势要求他们在短期和长期目标上重新排序。任何试图推翻王室或削弱其权威的行为现在对他们来说也成了负担。
只有王室和法师协会在过去几年中成功获取了巴尔科尔造物的样本，并积极研究对抗它们的方法。即便是最激进的古老贵族家族也不得不担忧巴尔科尔下一年可能采取的行动。许多人选择将继承人送到水晶狮鹫学院和地球狮鹫学院，远离女王的关注中心。
不幸的是，不仅这两所学院沦陷，超过半数的学生在第二晚丧生。这足以让古老家族们陷入低谷，迫使他们接纳无魔法才能的子女与魔法师结婚并冠以家族姓氏，即使那些魔法师出身寒微。
他们的未来突然变得扑朔迷离。为了提高生存几率，他们甚至愿意动用私人资金协助王室找到并彻底消灭巴尔科尔。
对古老家族来说更糟的是，他们现在也开始恐惧可能亲手创造出其他的“巴尔科尔”。禁止平民学习魔法是不可能的——没有平民魔法师，狮鹫王国将在一代人的时间里丧失军事实力，被周边国家征服。而第二个同样重要的原因是，第十一波攻击的幸存者吸取了教训。
共同生活、共同战斗、共同面对生死，改变了贵族青年的人生观。他们亲身经历了自身的脆弱和头衔在真正力量面前的无力感。大部分孩子们放弃了追逐父母设定的目标，转而专注于唯一至关重要的事情：魔法的学习。
***
厄纳斯庄园，在周年纪念日后的一天早晨
和所有知晓学院事件的人一样，厄纳斯一家生活在持续不断的恐怖之中，几乎无法安睡或进食。吉尔尼和奥利安近三天来停止了一切工作，始终担心着自己孩子的命运。
当她从第二天的报告中得知利特救下了弗洛里娅时，她高兴得仿佛踩在云端，甚至建议奥利安准备一份订婚礼物送给利特。奥利安被那个小怪物对女儿的关爱深深打动，几乎同意了这个提议。
两人在读到利特因拯救弗洛里娅和尤里亚尔的生命而导致自身状况危急时，都深感震惊。吉尔尼发誓，如果她的女儿能挺过这一关，她再也不干涉她们的爱情生活。她们显然有能力自己找到好男人。
奥利安向妻子承诺，只要利特能把他们的“小花”弗洛里娅完好无损地带回家，他就不再反对弗洛里娅和利特的关系。
最终报告送达时，得知三个女儿都安然无恙，厄纳斯夫妇喜极而泣长达一个多小时。作为皇家巡警，吉尔尼每天只能在日出后像其他皇家仆役一样收到一次状态报告。
他们如此开心，决定接下来一周休假，迎接女儿们回家，尽可能多地陪伴她们。尽管皇家传令官多次告知不可能再批准假期，但他们还是坚持这么做。
几乎所有在学院有孩子的公务员都有同样的想法，要么趁机和家人共度美好时光，要么哀悼失去的孩子。厄纳斯一家是王室最忠诚的臣民之一，在漫长的服役岁月里一直把职责置于一切之上。
这一次，吉尔尼和奥利安回应说，管它王国怎么想，直接拒绝了后续的所有电话。这让王室十分尴尬，却又无可奈何。多数家长宁愿辞职也不愿错过孩子归家的时刻。
吉尔尼在第三天上午与女儿们通了话。出于安全考虑，她们仍在森林中，但通讯器终于恢复了联系。当弗洛里娅告诉她发生的一切以及利特病情的严重性时，她大为震惊。
母女关系虽逐渐改善，但这样的消息本应是弗洛里娅与奥利安分享的内容，而不是和她诉说。既然巴尔科尔的威胁已经解除，她的忧虑消退，脑海中开始酝酿一个计划。她立刻指示仆人为未来的房客准备好家中最好的客房。
吉尔尼给出了明确指示，要求降低仆人们的着装标准。她还准备了自己和奥利安通常在乡间别墅度假时穿的衣服，那时他们只专注于自己的爱好，远离社交生活中那些挑剔的目光和冷漠的规则礼节。
这是奥利安和弗洛里娅一年中最愉快的时光，因为前者可以随心所欲地发誓、弄脏自己，像普通父亲那样与孩子们嬉戏玩耍，而后者则可以不必穿裙子，尽情展现假小子的一面，直到离开。
利特的家人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我该去拜访一下他们。最好是由经历过同样噩梦的母亲来传达这样坏的消息，而不是一个被迫重复同一套说辞数百次的皇家信使。
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我必须完美处理这件事。如果我能赢得他的母亲的支持，那就意味着胜券在握。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吉尔尼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