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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每天都在套路我 第十七章 活该娶妻

    东阳书院坐落城东,紧挨着风景秀丽的皇家别院。

    在这寸土寸金的锦绣官城,东阳书院便占地有三百亩有余,不可谓不豪不横。当初建造此座书院之人乃是着名的八大家之一,王海离。因擅建工、诗词、治学,又是丙申年进士,先帝亲封王海离为书院督工,共历时八年,用纳役工五千多人,方才建造了这所及其漂亮清幽的东阳书院。

    此间书院之中,有河湖穿流而过,有天然山丘缓缓起伏,其旁、其上皆修建水亭、山亭,用以曲水流觞,观景吟诗,体悟天然。

    方寸一大,学堂自然也非寻常学堂可比,数座工整巍峨的学堂依照用途不同分为六座,各自建造在书院不同方位,因此,又特别建造了风格迥异的庭院划分了学区。而学区之外,更设数座清雅桐漆的小筑,用以收馆藏书,休憩冥想,各有公用。

    行走其间,参天古木苍翠欲滴,亭台楼阁参差错落,曲径盘恒,砖瓦严修……走过一段路,便觉心如止水,耳目清明,南昭的燥热仿佛完全被隔绝在外。

    学生们学完早课,先生们便会稍稍各自休整,也有趁着早上的光景游览散步的,徐仲臣就是其中一个。

    此刻,他正收了视线,笑着对同行人赞叹道,“王海离前辈建工卓越,这等美景当真是鬼斧神工。”

    “王前辈呕心沥血之作,后人望尘莫及。”

    说话之人墨眉长眼,肤色稍白,一身深青色刺绣长袍潇逸洒脱,好一个翩翩美男!

    真要说差强人意的话,那便是他站在了徐仲臣身旁,一副洒脱俊逸的脸庞被徐仲臣的风头完全掩盖了住,只是让人觉得长相舒服,却不能说是惹人注目的程度了。

    “卢兄,”徐仲臣唇角微勾,“我朋友一子今早入学,且是去学你的课业,还望你能照拂一二。”

    “朋友?”卢琼看上去有些诧异,随即便清爽地大笑出声,“仲臣兄果然厉害,初来盛京城便已经是朋友遍地,难不成…是京华书肆的朋友?”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亲眼看过徐仲臣编着的《四经章句集注》,个中精妙,针砭时弊,引经据典,一针见血,是能让当今读书人少走很多弯路的好书。

    据说这本书一现世,没几天便卖断货了,眼下正和京华书肆合作,徐仲臣可是有六成的利润。

    就连东阳书院院长也是因为这本书立即拍板请徐仲臣做了东阳的先生,若说他没有别的私心,他才不信!《四经章句集注》一出,徐仲臣定会名声大噪,届时名扬天下的还是东阳书院……

    听到卢琼的话,徐仲臣摇摇头轻笑道,“是我娘子的朋友,这位朋友想让儿子来东阳上学,我便帮他一把。”

    徐仲臣的娘子?

    卢琼倒是有所耳闻,听说是个打铁的女人,在城西一个打铁铺已经打了半月的铁……提到这个女人,卢琼的面色有些复杂,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怎么可能会去做打铁那种重活,最多也是给打铁炉加加柴火,扇扇风什么的。

    自己的娘子给别人扇风端茶,这徐仲臣也丝毫不介意,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夫妻情感。

    一个前途锦绣的俊美男人,一个粗鄙无知的乡野粗妇,任谁听到都会为徐仲臣觉得不值当。

    虽说他并不轻视女人,可如果对象是徐仲臣的话,不管是休妻还是再娶,他都会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明月哪能配沟渠,清风何去惹尘埃。

    “仲臣兄,”卢琼剑眉轻挑,试探性问道,“敢问尊夫人芳龄几何?”

    娶个打铁的粗妇,难说这是依照父母之命不得不娶的强壮童养媳,特地娶进门儿冲喜护夫的。

    徐仲臣出身乡野,免不了会碰到这种令人无奈的事情。若他是盛京城的贵公子,即便是娶通房小妾也会找个颜色好身段软的,哪里会娶个膀大腰圆的粗壮妇人。

    “今年应有十八了,”说到王扶景,徐仲臣不由得眼角带笑。十八的年纪,有些女子已经有儿有女了。

    见徐仲臣笑得真切,卢琼打消了童养媳的想法,徐仲臣已经二十岁,他那娘子才十八,说起来也是男大女小正合适。

    不过能不能别笑得这么妖孽,别人知道他看一个男人都能看入迷,可是会觉得他是个断袖的!

    不由得,他便有些烦躁。

    呸!管他丫的什么粗女细女!长得好看还满腹才学,活该娶个悍妇!

    卢琼瞪了徐仲臣一眼,气呼呼说道,“你那朋友的儿子叫什么名儿?”

    “蒋绍春,”徐仲臣念了一遍,随即又夸道,“是个好名字。”

    “嗯,我知道了。”

    卢琼目光直视前方,专心看着眼前的路,走的步子也大起来,不一会儿就将徐仲臣落在了后面。

    “徐先生!”一道洪亮的声音自二人身后响起,让徐仲臣二人一齐转头看了过去。

    原来是个皂衣门房,身下骑着驴就赶过来了,见到人了速度也没有减下来,而是直接骑到了徐仲臣跟前。

    东阳书院大至三百亩,用跑的效率着实是慢,骑马又容易误伤着人,所以这才准许门房和传事的骑驴,徐仲臣也是十分淡定得看着门房,一派从容姿态。

    只见门房缓了口气,从驴上面“噌”的跳了下来,竹筒倒豆子般着急地说道,“有一个自称是先生娘子的人在书院门口等您,说有急事找您!”

    “娘子?”徐仲臣脸色稍变,扯过门房的缰绳急匆匆说了句“劳驾”,便翻身上驴,一个驴鞭便驱使着驴往门口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哪里还有驴!我记得这附近就有养驴的地方!”卢琼着急地抓着门房问道。

    能让徐仲臣乱了心神的女人,他可真是好奇死了!他要看看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悍妇,能把徐仲臣这个大才子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