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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最惨的炮灰,训最烈的忠犬 第77章 你是……活的?

    门开了,是因为抢救成功了吗?!陆时又燃起了一点希望,连忙看过去。

    可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几个医生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被血给染成了深深浅浅地红色,面色沉郁哀痛,推出来的病床上盖了一层白布,下面隐约能看出来是个人型。

    陆时瞪大眼睛,腿一软,紧紧抓住护士的胳膊,“这上面盖层白布是什么意思?”

    小护士见到病床上盖着白布的人,也悲伤地垂下头,期期艾艾道:“意思是,抢,抢救无效,病,病人已经,确认死亡了……”

    纵使内心已经有了猜测,但事实从护士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陆时还是眼前一黑。

    到这时候,陆时反而没什么感觉了,就和灵魂出窍了似的,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具空壳。

    “他的家属怎么还没到?!都这么久了。”医生面色凝重地对旁边的小护士说道,“病人送进来的时候身上有什么证件吗,实在联系不到家属的话直接报警。”

    陆时一言不发的走上前,把医生看的一愣,“你是病人家属吗,他儿子还是?”

    儿子?

    陆时皱起眉,不满地看过去,傅闻渊明明那么年轻,怎么也不会把自己认成他儿子吧。

    “病人是姓傅吗?”陆时的嗓子沙哑极了,每说一个字就觉得在自己心上划了一刀,刺得生疼。

    “对,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意识不清了,他身上也没身份证什么的,问他名字他只说了自己姓傅。”站在一边的小护士接话道。

    “过来确认一下吧,然后来跟我们办手续。”医生示意他到床前看看。

    陆时都不记得是自己怎么到的病床前,只知道一脚深一脚浅的,好像踩在棉花上。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让自己的手不那么抖,缓缓放上白布的一角。

    “陆时。”

    “!”

    陆时的手指倏地一顿,飞快地扭头看过去。

    那个差点让他崩溃的男人正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站在他的身后,好看的眉峰微微拧起,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惊讶。

    傅闻渊看见陆时发丝凌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脚下还踩着拖鞋,细白的脚踝被冻得通红的时候,心猛地一抽,冷厉的目光立刻扫向了身旁乖巧地跟鹌鹑似的医生。

    医生把头埋地更低了,“对不起,傅总。”

    陆时红着眼眶,茫然地看了看傅闻渊完好无损的手脚和洁白干净的衣服,又看了看手底下蒙着脸的尸体。

    是因为他太难过,所以出现幻觉了么?还是这其实是傅闻渊的灵魂?

    “傅傅傅总……”几个小护士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顶头上司,立刻分散开,生怕挡了傅闻渊的路。

    陆时的状态显然不对劲,傅闻渊也没想到医生一通电话会把他吓成这样,连忙大步走到陆时身边,拉着他走到一旁,示意医护人员把病床拉走,以免耽误别的病患。

    “陆时,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傅闻渊小心地捧起陆时惨白的小脸,往常冰魄一样冷淡的眸子此时盛满了紧张。

    “你是……傅闻渊?”陆时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想要看看清面前人的每一个细节,可惜视线却和没办法聚焦一样,显得空洞不已。

    傅闻渊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陆时,整个人像是被打碎且将破未破的琉璃玩偶,只要再施加任何一点力都会洒落满地。

    他小心的把陆时拢进怀里,轻缓地顺着他因为奔跑而散乱的发丝,低声道:“我是,我当然是。”

    抱着他的人有沉稳又鲜明的心跳,终于把陆时从深渊中拉回了一点神志。

    “你是……活的?”

    这是什么问题?傅闻渊心下疑惑,却没有停下安抚陆时的手,回答:“当然。是不是因为龚清和你瞎说了什么,怎么难受成这样?”

    龚清就是打电话给陆时报信的那个医生。

    活的……是活的……

    陆时终于确认了傅闻渊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猛地伸手反抱住他,一头扎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你没死,呜,你没死——”

    大颗大颗的泪水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沿着脸颊直直地砸在地上,陆时生平第一次连哭泣都没有控制好音量,嗓子都哑了。

    傅闻渊闷哼一声,被青年哭得整个心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着,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该死的龚清,到底和陆时说了什么?!

    龚清本来感觉陆时的样子太奇怪了就没敢走远,现在见人哭成这样吓得一哆嗦,差点当场跪下。

    完了完了,早知道老老实实听吩咐就好了,现在把人弄成这样,他的最终的归宿到底会是工地的水泥地基还是大海里被扔满石头的麻袋?

    但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他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弱弱地提醒一句,“那个,陆先生,咱们还是小心一些,傅总肋骨断了两根,现在还不能太用力……”

    闻言哭声一停。

    这下真的会死吧,龚清感受到傅闻渊想杀人的眼神,默默地背过身,闭上眼睛,试图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陆时赶紧从傅闻渊的怀里退出来,“到底出什么事了,肋骨怎么会断呢,严不严重啊,谁干的?”

    “一个小车祸,人已经被带走了,还在审。”傅闻渊无奈道,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既不是手臂也不是腿,折得也不严重,只要固定好平时注意一些他完全可以不让陆时发现。

    结果现在弄巧成拙,竟然把人吓成这样。

    青年的眼眶和鼻尖都还是通红的,浓密纤长的睫毛也濡湿一片,直发蔫儿,没有之前那么卷翘。

    穿的又这么少,脚下踩着的拖鞋毛毛都沾上了灰,看着可怜极了。

    傅闻渊叹了口气,把人拉进贵宾通道,带到了自己病房,然后打电话让人把衣服送来。

    陆时被傅闻渊塞进病床温暖的被窝里,还不安分地挣扎着想起来,“你身上有伤,我去客房。”

    傅闻渊强硬地把他按了回去,“躺好。”

    “龚清。”

    暗戳戳在门口蹲着的龚清一颤,颤颤巍巍地走进来。

    “你和陆时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