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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产迷云 第60章 抽丝剥茧寻谜底:谁是黑手

    半天过后,一个境外电话打了进来,归属地是斐济。我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小宇好,我是臭臭,好久不见。”

    “你现在斐济吗?”

    “没有,为了安全,我用的是Ip电话。我现在意大利。”

    “真遗憾,半个月前我就在意大利,如果知道你在那里,我们就聚聚,那该多好。”

    “是啊,童年的时光恍若隔日,谢谢小宇,你的文章让我激动不已。”

    “我的签证是多次往返,随时可以去你那里。你啥时有空,或者你回中国?”

    “我已经和一个人承诺过,永远不回祖国,你可以随时到意大利来找我,给我一个安全邮箱,我将我的住所位置和联系方式发给你,期待和你相见。”

    晚上,我将一丁叫到寓所,把找到吴戈的经过讲述了一遍,问他有何打算。

    一丁听毕,陷入了沉思,目光有些迷茫地向我讲道:“皇宫酒楼的倒闭,也意味着我的卧底工作结束,更意味着我的卧底工作失败。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的盛京银行抢劫案?”

    我回答道:“当时新闻天天报道,盛京人应该家喻户晓。”

    一丁若有所思地说道:“当时我知道他们要抢劫,抢劫用的车辆之一,就是皇宫酒楼的运货车,一辆依维柯封闭货车。当时,我已经将歹徒的大致计划摸清楚了,并报告了我的直接上级,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居然成了悬案。这是我多年来解不开的结,也是我的梦魇。”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下午,位于盛京市中街商业区的盛京银行储蓄所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因为这家银行位于商业区,平时的业务量很大,况且今天还是星期六,有大量的现金尚未运入总行金库。

    一辆松花江微型货车停在盛京银行储蓄所门口的车位上。车上下来高高矮矮四个人。这四个人相貌平平,身穿工作服,和普通的搬运工无异。车上还有一位司机,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只见其中一位瘦瘦的高个子,站在银行的大门口,平静地对门前的人说道:“各位,这里一会儿可能有大事儿发生,请你们离远点儿。”路口上的两人也是如此劝说路人。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五十分,银行的运钞车准时停在了储蓄所门前。

    银行内部的押运员像往常一样,提着两个专用运钞袋,走向运钞车准备和车内保安交接。然而让在场所有人想不到的是,这个他们重复了无数次的“程序”被“轰”的一声巨响打破。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四名“搬运工”蒙面快速扑向运钞车。随着几声枪响,八名银行工作人员倒在血泊之中,储蓄所220万元人民币被抢,那四名劫匪快速登上封闭货车,逃之夭夭。

    公安局的技术专家经现场勘测和实验室分析,最后断定:作案人是事先把爆炸物放置在储蓄所门前的自行车后架上,等待运钞车送接款的一刹那,通过传呼机遥控引爆,然后实施了抢劫。

    这是新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发生歹徒使用炸药抢劫银行的恶性案件。220万现钞被劫,银行员工3人死亡,5人受伤。

    讲到此,一丁平静地说道:“这是公开的版本,其实,真实的情况现在没有几人知道。”

    我连忙说道:“案件不是已经告破了吗,而且五名罪犯均被绳之以法,全被枪毙了。”

    一丁说道:“那五名罪犯的确抓到了,也被绳之以法,但是你所不知的是,除了这220万元,当时运钞车上还有660万元不知去向,至今成了悬案。”

    婷婷连忙问道:“那当时为何没有报道?”

    一丁回答道:“现场的银行目击证人证实,歹徒仅仅抢了两袋现金,里面共有220万元现金,后来仅仅追回了130万元,其余的90多万最后定性为被歹徒挥霍掉了。另外,现场明明有手枪的枪响,可是,公开报道是仅有猎枪,而且共3支,均已截获。”

    我问道:“你当时是如何提前知晓这次抢劫的。”

    一丁答道:“我在一个包房安置了窃听器,他们的银行抢劫计划,就是这样被我截获的。而且,包房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现场的抢劫犯。”

    婷婷说道:“这么说,被抓到的是小喽啰,真正的大鱼一直逍遥法外?”

    一丁点了点头:“最为诡异的是,歹徒所乘车辆,不是依维柯,而是松花江微型。

    婷婷若有所思道:“依维柯应该是趁乱把那660万元带走了?“

    一丁说道:“聪明,但是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这辆车和钱袋子的关系,而且,这辆车早于歹徒提前来到现场,在案发后歹徒的松花江驶离后也随之开走,关于这辆车的所有录像也被莫名其妙地删除了。“

    我好奇地问道:“案发时你在哪里?“

    “案发前,我就在案发现场埋伏,可是,在案发前半小时,我们执行埋伏任务的所有人,接到上级指示,被撤回了。否则,我们会阻止惨剧的发生。”

    我又问道:“案件与吴戈有何关系?”

    一丁说道:“当时,大陆的进出口贸易属于特许经营,有进出口权的公司,都掌握在省或市的外贸局手里,所有的进出口生意都得通过外贸公司,每笔交易由外贸公司按货款提成1-8%。”

    “当时,皇宫酒楼需要进口一些食材以及大量的洋酒。为了降低成本,吴戈就盘下了一家市属外贸公司,更名为盛世外贸。经营范围很广,除了酒类还有原料药、电机和工业电器等。”

    “别小看这家不起眼的外贸公司,它一年的销售额有2亿美元之多,当时绝对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

    “我发现这家公司经营异样,是从外汇上发现的。当时国家外汇紧张,实行外汇的双轨制。美元的公开牌价是1:5.85,而实际换汇价位为1:8.73或者更高。吴戈的本事很大,经营的洋酒基本按公开牌价换汇,但是,结算却按市场价格甚至是更高的黑市价格,这样,每笔境外汇款,至少有25%以上属于非货款。”

    婷婷说:“这不是洗钱行为吗?”

    一丁说道:“当时外汇紧张,绝大多数外贸公司也是这样操作的,多余的外汇高价换给需要外汇的厂商,也能大赚一笔。然而,距我所知,盛世商贸从来没有这样做,多余的外汇去向不明,而且数额巨大。”

    我问道:“难道这笔钱和贩毒所用的毒资有关?”

    一丁点了点头:“我经过两年多的观察,高度怀疑多余的外汇的用途。”

    一丁接着说道:“突破口是我在包房安置的那个窃听器,这个窃听器只有我一人知道。通过窃听,我查到了多笔外汇的蛛丝马迹,也就是多余的外汇基本用于在境外购买毒品,更让我惊异的是,出口的原料药,许多竟是甲基苯丙胺盐酸盐。”

    婷婷说道:“这个药品我知道,甲基苯丙胺盐酸盐,为无色透明结晶体,形似冰,所以又名冰毒。”

    一丁以称赞的眼光看着婷婷:“多年后我才知道,红桃K威震江湖,就是从供应冰毒开始,而且越做越大,现在遍布世界各地。”

    我疑惑道:“你查出幕后大佬是谁吗?”

    一丁神秘地说道:“还是通过那个窃听器,我偶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和那个声音并存的还有红桃K的老大,外号肉皮。”

    婷婷焦急的问道:“那个声音是谁?”

    “当时市局负责缉毒的刑警大队副队长,后来的缉毒大队队长,现在的省政法委书记,唐亮。”

    我听此,不禁诧异万分。唐亮可是中国缉毒战线的明星,公安部嘉奖的缉毒神探。

    一丁又陷入了回忆:“得知这个情报,我没法通过正常的渠道告诉局里,只能找我的老师,也就是你的小学同学何相,当时他是市局科技处的处长。”

    “何相让我按兵不动,继续收集证据,直到有一天,我的卧底身份暴露了。”

    一丁点燃了一支烟接着说道:“唐亮不是我卧底直接领导,和我联系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探员,名叫王城。可是,有一天王城突然毫无征兆的突发脑溢血毙命,不久,盛世商贸的经理和主办会计也莫名其妙的死亡。我担心下一个就会轮到吴戈,所以,一直关注他的行踪。”

    “还是通过那台窃听器我得知,唐亮命手下,也是皇宫酒楼的他的卧底,在吴戈的茶中下毒,死因和脑溢血无异。”

    “我得知此情报,冒着被暴露的危险,跑到吴戈的办公室,表明了身份,并让他赶快去外地躲避一段时间。可能吴戈早有预感,当天就带着老婆和孩子去了日本,名义就是在日本开分店,他们的赴日签证早就办好了。”

    “吴戈出逃后,皇宫酒楼就炸了锅,各股东都想争取酒楼的经营权。然而,经过查账发现酒楼欠有巨额债务,于是各个股东只能通过清算破产止损。”

    我问道:“你的卧底身份又是如何暴露的?”

    “卧底上线出事儿后,我的身份就暴露了。在那之前,我也一直格外小心。进吴戈办公室一言不发,当时向他传递消息也是通过书写的形式,唯恐办公室有窃听器。吴戈走后,我就从酒楼辞职,闲赋家中,等待组织的呼唤。半年后,市局缉毒大队成立,唐亮任大队长。由于我手中证据不足,没法告倒唐亮,就借故有病没有回局里,其实,那时候我只接受何相的指令。何相将我调到了省厅的缉毒大队,我还是干老本行,卧底,职业是某智能化公司的电工,主要负责为警方安装监听装置。”

    “我就这样碌碌无为卧底了十三年,一直平安无事,当然,通过我的努力监听,也破获了不少大案,本以为可以这样退休,告老还乡。就在一年前,我在朝阳宾馆执行完安装任务,半夜走到招待所门口,被不知身份的人击中了后脑,昏迷不醒。”

    一丁叹了一口气:“我是被刺骨的寒冷惊醒的,醒来时,我双手被反绑,禁锢在一个麻袋中,沉入大凌河的河底。好在我右脚鞋里藏有一把弹簧刀,脚趾头就可以控制。我用刀割破麻袋,浮出水面,游到岸边,挣脱了捆绑我的麻绳,辗转回到了盛京。”

    “当时厅里以为我已经殉职,并为我开了追悼会。我跑到只有何局知道的秘密屋躲藏了半个月,才联系上何局,过了半年何局就安排我这个任务。”

    我问道:“你这几年费尽心血找吴戈又是为了什么?”

    “吴戈是名很谨慎的人,他当时肯定握有唐亮的犯罪证据,我想找到这些,将唐亮绳之于法。”

    我连忙说道:“吴戈同意和我见面,他的住所我也知道,为了证明你的身份,咱俩拍张合影,他应该能认出你,毕竟你当年救过他的命。”

    吴戈微笑着摇了摇头,从钱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我原来长这个模样,也不叫王一丁,我的真名叫王有元。”

    我和婷婷看完相片,又看了看一丁,婷婷笑着说:“你为了执行任务,整容了?”

    一丁苦笑道:“我这位已经被开过追悼会的死人,只能整容,何局让我整成你的模样执行新的任务。否则,哪那么好遇到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一丁接着说道:“与吴戈见面,还得有劳你亲自出马,他毕竟信任你,最好这几天就成行,我也好休息一段时间。”

    我和婷婷对视片刻:“正好,我们有招商任务需要去意大利,安排好公司的业务,我俩就成行。”

    我和婷婷按照约定地点,找到了吴戈在米兰的住所,按了半天门铃,无人应答。

    我拨通了吴戈留给我的电话号码,吴戈说道:“为慎重起见,我更换了会面地址,我现在不在意大利,你们先忙公务,过两天我再联系你。”

    接下来两天,我和婷婷奔走在意大利各个奢侈品牌商之间,费劲了口舌,品牌落地正式协议完成了7家,分别为Giio Armani全线品牌、Gucci、Fendi、Versace、prada、dolce \\u0026 Gabbana和Roberto cavalli。

    婷婷看着这些成果,自豪地说道:“有了这七家进入,招商就成功了一半。”

    回到酒店,我终于等到了吴戈的电话。吴戈的会面地点定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小城——阿维尼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