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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如梦我把CP磕乱了 第19章 照水桃花树

    张遮问他要纸笔,谢危立即让出书桌给张遮用。

    张遮列重点道:“居安兄,玫儿认出玉佩和弥勒佛的线都是雪蕙世妹编的。

    我推测这两样确实是她送给你的礼物。

    我们都是去边关回来不对劲,你同雪宁都大病一场。

    去时是去年三月底,五月端午节,六月是我同雪宁的婚宴。

    端午节有系五彩绳的习俗。那么我假设雪蕙世妹在去边关前都与我们一起。

    她编这个五彩绳是为了在端午节前送给你。

    另外,雪宁不可能越过姐姐先成亲。

    如果这对玉佩是你和她各一枚,极有可能是六月两姐妹一同成亲。”

    吕显怕张遮同姜尚书合伙,要哄谢危配阴婚。他正要张口打岔,被谢危一个凌厉的眼风刮过,不敢多说。

    张遮不啰嗦,在纸张上写:去年三月底和亲至边关,五月端午节,六月成亲。

    他见谢危心神大乱,就不再多说。他将纸张和锦盒留下,就告辞了。

    等张遮一走,吕显急急对谢危道:“谢居安,你莫昏头了。哪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话没说完,就见谢危将两枚弥勒佛都挂脖子上,腰间都系上了那枚烟紫色的玉佩。

    吕显哑然失声,他知道现在再说说什么都没用。谢居安认定的事情,任他说破天都改不了。

    谢危对刀琴说:“将去年一到三月当值的车夫都喊来,问问那段时间,我都去了哪些地方?”

    车夫的记忆同谢危的一致,唯有两处,上巳节去了河边,次日去了谢危买下的燕家马场。

    这些信息让吕显都惊呆了。换作平日,他会开玩笑取笑谢危背着他们去玩耍。

    如今知道谢危同姜尚书的大女儿有瓜葛,接二连三有这么多异常,吕显不得不上心。

    在这个连出行都要卜卦的年代,吕显再不信鬼神都不敢轻视此事。

    常言道:从前不信邪,将来会撞鬼。

    吕显怕了,等车夫们离开,他觉得阴风阵阵,背脊发凉。

    他瑟瑟发抖道:“莫非姜大姑娘图你的美色,化作女鬼同你幽会。”

    谢危怼他:“难怪你才考第二名。张遮若非从前家境贫寒,少了名师辅导,他的脑子简直碾压你。”

    吕显脸挂不住,哇哇抗议。

    谢危不理他,直接让刀琴和剑书都随他骑马去马场。

    吕显怀着吃瓜的心情,再不爽都死皮赖脸要跟着他们。

    马场地域辽阔,吕显睁大眼睛看着望不到边际的马场:“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啊?”

    寺庙那些地方都让他们走的鞋底快磨穿了。

    谢危道:“去有桃花树的地方就可以了。”

    他们去了凉亭,去了好几处种了桃花的地方,直到走到一个小山坡。

    谢危抬头一望,几株桃花树灼灼迎着春风而立,仿佛在欢迎着来客。

    小山坡不高,走上去就是一片大草坡。剑书道:“先生,我看到有棵树上面挂着两块木牌。”

    得谢危示意,刀琴立即爬上去取了木牌下来。吕显凑前一看:“谢居安,都是你的字。”

    一块是: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另一块:愿君 岁岁常欢愉, 年年皆胜意。

    这两块分明是许愿牌,看意思便像一对情侣在互许终生。

    吕显这下相信谢危说的异常了。他颤抖道:“你定是同女鬼谈上了。连情诗都是你帮她写的。

    会不会是她要投胎了,所以消除了你们的记忆。天哪,没想到我吕显平生不信鬼神,这就让我撞鬼了。

    还好她图的是你。难道是从你中状元后她就盯上你了。我不中第一名就没什么可惜了。”

    谢危没理会吕显的叨叨,他只看着这两块许愿牌,看样式同大佛寺一致。

    应该是他从大佛寺买来,为了避免被人清理,就抛到这里来。

    他什么记忆都没有,只看潇洒流畅的书法便知他写时的心情,字里行间都流露出绵绵的情意和欢喜。

    谢危紧紧抓住许愿牌,心痛又开始了,如被密密麻麻针扎的痛。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可心却还有感觉。

    他痛的喊了出声,这回他是紧抓着方才挂上的弥勒佛。剑书利索地递上救心丸给他服用。

    吕显见他这么痛苦,道:“谢居安,不要查下去了。既然你都不记得了。就别令自己为难。”

    前天是清明节,他同谢危悄悄跟在姜家人身后,看他们去墓园给姜大姑娘拜祭。

    谢危压根没下马车,连燕临都带着公主去拜祭,他只遥遥远望着,直到天色近黄昏才离开。

    吕显看出来他很在乎,不然不会在马车里连吃了几回药。他怕在这样下去谢居安又会疯魔,赶紧劝阻他。

    谁知谢危对着吕显狰狞一笑,咬牙道:“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得其快避其痛。哪怕要受千般煎熬、万般捶磨,我都要寻根问底。”

    吕显严肃道:“你现在大仇得报,好不容易过上安生日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去强求没有结果的事情只会让你痛苦。”

    谢危狠狠地瞪着吕显,仿佛透过他对老天高声喝道:“苦果亦是果。”

    说罢,谢危甩袖离开,他大步流星,杀气腾腾,仿佛准备出去寻仇。

    吕显在身后气的跳脚:“糟糕,这人又开始发疯了。好好的姑娘不找,非要同女鬼过不去。”

    吕显一语成谶,谢危派锦衣卫在国内四处搜寻能人异士,无论道教佛教或其他各教,找到一个算一个。

    而且他极为严苛,找到人先将人查探一遍,祖宗八代都要查。寺庙道观更是首当其冲,里里外外都查个遍。

    若是查出有作奸犯科,招摇撞骗者就下狱,严重的砍了脑袋挂在城门口。

    吕显对谢危的雷霆手段和效率简直叹为观止,不到五天,方圆百里的神婆术士几乎绝迹,寺庙道观都关了不少家。

    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毕竟在这年代,寺庙和道观,神婆术士都承载着百姓的心灵依托。

    谢太师放言,有能者居之,没本事就不要吃这碗饭。

    吕显在诚国公倒台后跟着入朝为官,见谢危火力全开,怼的就此事弹劾的朝臣们无话可说。

    吕显很是无语,若他们知道谢危将钦天监的藏书阁都搬空了,日夜在家苦读,就能明白他的司马昭之心。

    谢危光自己读还不够,拉了张遮下水。

    可怜张遮白天要帮忙查那些神婆术士的来历,晚上要陪谢危读书。

    偏生张遮的夫人大力支持,将张遮打包去谢危府邸一块吃住,日日送饭菜过去谢危的新宅,疯的比谢危还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