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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专职刺客,病娇三少愁断肠 第19章 和狰箭术好些,我不曾习箭

    萧府就在对门,萧家老爷萧逸是刑部尚书,他府上老夫人八旬之庆,来往达官贵人无数。

    寿宴当天,才三更天,鞭炮和烟火声就轰鸣不停。

    想到英国公府孙氏也会去,申氏打扮得更加华贵,还特意包了只水头极好的红玉镯。

    萧府主母杨氏在门口迎客,忙得脚不沾地,同申氏寒暄几句,申氏主动让下人带自己进府。

    官客、堂客分席,夫人小姐们齐聚荣华堂看戏。

    戏班子是外头请的,叫雅庆班,在上京颇有名气。

    申氏嗓门大,一到荣华堂便引来多方侧目。

    江意菀陪在孙氏身边,拍了拍树柃,朝月殊努嘴。

    树柃回头,跟江意菀小声说话,“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难怪三少爷痴迷。”

    “……芙蓉那天被她呛得不轻。”

    树柃掩嘴惊呼,“她还敢还手?”

    孙氏被两人低语声扰得心烦,“你俩不看戏就去园子里玩去,莫在这里闹腾个没完。”

    裘氏看了眼自家独女,摇头很是无奈冲孙氏抱怨,“成日跟个假小子似的,今日好不容易拘着穿得端庄些,一会也坐不住。”

    孙氏陪笑,裘氏嗔怪道,“两个皮猴子,还不快走?”

    树柃对着裘氏调皮吐舌,拉着江意菀跑出荣华堂。

    申氏方才还看到江意菀,眨眼便只瞧见孙氏,但还是走了过去,与两位夫人搭讪说话。

    听说萧骁为讨老夫人欢心,定制了一个半层楼高的寿桃,月殊借口想去看寿桃,出了荣华堂。

    春卷跟着月殊走到寿堂,好奇的不止月殊一人,许多衣着华丽的贵女聚在寿堂。

    萧骁被一群娇小姐围着,叽叽喳喳询问个不停。

    月殊往寿堂内看去,只见南墙上挂有红绸,上面挂着萧骁刚书写的“寿”字。

    寿堂地上铺满红地毯,寿堂正面的墙壁之下摆着一张巨大方桌,那个硕大寿桃就端放在正中央。

    月殊瞟了一眼,觉得并没有人们口中描述的那般巨大,不过是因为寿面及鲜花、水果等点缀在寿桃周围。

    萧骁留意到月殊身影,主动撇下那些小姐们走过来。

    月殊不是第一次来萧府,两人曾在杨氏跟前有过照面。

    “三少夫人,我的字如何?”

    月殊被他问得一愣,目光转向那个“寿”字。

    她盯着一屏之隔的毛亦恒太久,竟被他误会了。

    月殊从容应对,诚恳夸赞,“萧少爷的字很好,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一声刺耳的笑声响起,树柃跟了过来,毫不掩饰眼中讥讽。

    “三少夫人也懂书法?”

    月殊是文安侯府花了五十两从牙婆手里买来冲喜的,经过刘宇之死一闹,整个上京只怕无人不知此事。

    树柃语气神情都带着赤裸裸恶意。

    她满脑子想着要为江意菀出气,没注意萧骁早微拧了眉。

    “月殊不懂书法,刚才评论只是由心而发。”

    树柃有意卖弄,踱步到“寿”字面前。

    “表哥的字力透纸背,有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石之奇,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

    说完,她微扬着下巴傲视全场。

    月殊向萧骁询问树柃身份,得知是户部尚书之女,她微微福身,附和道,“月殊见识浅薄,不如树大小姐见多识广,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树柃看她特意询问了萧骁自己的身份才说话,又表现得很谦逊,更加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轻哼一声,走回江意菀身边,“你看她胆小如鼠,一听我是尚书府的小姐,比乌龟缩得还快,哪里像你说得那么凶悍。”

    江意菀见过她折磨芙蓉手段,到了和燊怀里又一副受尽欺辱的柔弱样。

    江意菀并不认同树柃的判断,“母亲说,那些身份低贱的女子为了达到目的,什么卑贱模样都装得出来,咱们别被她骗了。”

    “她敢!”树柃不以为然,微微撩起一点裙摆,给江意菀看绑在腿上的匕首。

    江意菀慌忙四顾,“这是寿宴,你带这个来做什么?”

    “这是我表哥送的,平日里都贴身带着,形影不离,寿宴又如何?我又不拿出来玩。”

    树家就她一个女儿,平日里她比江意菀还要蛮横跋扈,舞刀弄棒比男孩子还要皮。

    今日是在亲姑姑家里,更加肆意大胆。

    在蜜罐里养大的孩子,事事有求必应,一个五十两买来冲喜的贫家女,她压根不会放在眼里。

    “你就是太在意三少爷了,才会这样如临大敌。”

    “是吗?”江意菀也疑惑了。

    树柃点头,撇撇嘴,“一个病秧子,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孙伯母又不许你们来往,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他了。”

    江意菀揪着手指不语。

    萧骁将树柃跟江意菀的嘀咕声听在耳里,他听力极好,有些同情月殊被人看轻。

    于是提议去屏风后看公子们投壶,还说,“三少爷也在,有你加油鼓劲,他定能投个大满贯。”

    月殊很感激他的善意,听从萧骁安排。

    和燊果然在,正同毛亦恒说话。

    “太子殿下常夸和家儿郎骁勇,你身子弱些,可这投壶的技术却是数一数二的,不知箭术如何?”

    毛亦恒是太子幕僚,跟和狰颇为熟悉,和狰春猎拔得头筹,他也与有荣焉。

    和燊轻咳几声,背都弯了几分,越发坐实体弱名声。

    咳嗽止歇,修长手指又抽出一支箭,瞄准壶口却迟迟不掷出去,“和狰箭术好些,我不曾习箭。”

    “夫君。”月殊谢过萧骁带路,走过去跟和燊打招呼,还冲毛亦恒点点头微微福身致礼。

    和燊露出笑意,箭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精准落入壶口。

    和燊一反常态紧紧揽住月殊,责怪中带着宠溺数落她,“雅庆班的戏都留不住你,瞎跑什么?”

    月殊赶紧拍马屁,娇羞躲在和燊怀里,“萧少爷说夫君在投壶,月殊想来看看夫君英姿。”

    余光却不着痕迹打量毛亦恒。

    他戴着高而方正的巾帽,身穿墨青色宽大衣衫,嘴边始终含着淡淡笑容,瞧着儒雅随和。

    对方也在打量他,还是正大光明那种。

    看完还艳羡地瞅着和燊打趣,“怪不得都在传侯夫人懂男儿心思,这话真真没错,侯夫人选的三少夫人,风华绝代,与三少爷恰如檀郎谢女,般配至极。”

    文人才子喜欢卖弄才情,拐弯抹角,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月殊听出他话里的轻佻之意。

    装作不懂,还问和燊檀郎谢女是何意。

    和燊朗声大笑,“毛公子夸你是才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