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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这一生 第209章 谢笙的病

    “忠义哥!”

    “红艳!”

    异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崔忠义和任红艳都激动得像在南市凭空捡了个不用上交的金疙瘩!

    “忠义哥,我打你留的电话咋一直忙音呢?拨了好多遍都打不通,后来又提示号码是空号。

    到底咋回事?”

    任红艳激动问道。

    还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望财蹂躏得差点没死的人,如今大变模样的状态,崔忠义内心翻涌起不可抑制的欣慰。

    “找个地方说话。”

    崔忠义笑道。

    “去你住的地方!”

    任红艳也开心笑道。

    “呵,红艳,哥昨晚住了桥洞。咱今个也学学城市人,找个喝茶的地方,一边喝一边说。”

    崔忠义没有对住桥洞遮遮掩掩,就像大丈夫何患无妻一样,他觉天地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能当床。

    任红艳揣着一肚子问号跟着崔忠义进了一家小茶楼。

    南市盛行喝茶,大小茶楼随处可见,又实惠又干净。

    任红艳急着想听崔忠义在南市发生的事,崔忠义就把事情捋了捋,拣重要的告诉了她。

    任红艳感慨道:“忠义哥,你还是没多大变化!不管生活再苦,都能乐呵呵的。”

    崔忠义笑道:“红艳,说说你这两年的生活吧,哥看你状态还是不错的。”

    任红艳说了很多细碎的事,最后用一句话绾结道:“反正只要出了咱村,就是条活路。”

    任红艳的激动和快乐开始黯淡。

    往事随风,可风有刮回来的时候。

    记忆在,伤痛就会永远在。

    终于,任红艳还是问起了望财,望小玲和望毛毛的状况。

    崔忠义看着她,有那么十几秒没有说话。

    任红艳喏喏道:“我这两年匿名给他们寄了钱。”

    “钱都到了望财手里,赌得厉害,赌完了就打骂小玲和孩子。”

    崔忠义沉声说道。

    任红艳嘤嘤哭起来,哭够了,端起一杯茶对着崔忠义道:“哥,不说了,我晚上还得去厂里上班,我以茶代酒,敬忠义哥一杯!”

    崔忠义和她碰了杯,一口扪了下去。

    风的交给风,树的交给树,泥土的交给泥土吧。

    崔忠义救过任红艳一次,她以后的一切,他都不会再置喙半个字。

    人都是靠自己才能最终长大的,包括他这个窝囊的中年普通男。

    快分别时,任红艳推荐崔忠义去她打工的工厂去应聘试试看。

    “忠义哥,恒源玩具厂是南市最大的玩具厂,厂里的风气也还好,你去试试吧。”

    崔忠义笑着应了一声。

    任红艳把能联系到她的一个电话留给了崔忠义,让他有了住的地方后联系她。

    “忠义哥,你来南市,不管咋说,最高兴的人都是我。

    有个啥事了我能有个哥靠。”

    任红艳又开心起来。

    崔忠义把到嘴边的“最指靠住的靠山是自己”憋了回去,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太装逼!

    没背景的人才这么的阿q,但凡有点背景的人都不会说最指靠住的靠山是自己。

    两个人分开时,任红艳说要给崔忠义开间宾馆住,崔忠义呵呵笑道:“放心,有叫你破费的时候,今晚先不让你破费了。”

    但崔忠义让任红艳买了今天喝茶的单。

    看着任红艳小有成就感地开心朝他挥手离开,崔忠义也开心地笑了。

    第二天,崔忠义去恒源玩具厂应聘。

    呵,又被录用到了保安科。

    恒源玩具厂的工人宿舍全在厂区外,崔忠义被安排到一个八人宿舍里住下了。

    宿舍里没有电话,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寻呼机的使用开始普及到了寻常人手中,崔忠义第一时间为自己购置了一个寻呼机。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崔梵汐崔紫雯崔瞳安和任红艳时,那气氛简直成了欢乐的海洋。

    大家像是商量过似的,不谋而合地都拥有了一个寻呼机。

    这以后的联系,还不是天涯也变咫尺的事?!

    祸不单行,其实福也有双至的时候。

    比如崔忠义被应聘到恒源玩具厂,比如——

    周京又找到了崔忠义。

    “崔先生,老爷子叫你过去一趟。”

    一看周京的表情,崔忠义就知道,谢元生的病一定大有好转了。

    这些日子,按双方的约定,他总是隔三差五往谢家打电话问谢元生的服药状况。

    电话费都被谢家记着,最后清算。

    所以周京找到他,也是很容易的事。

    崔忠义坐上周京派来的车,去了谢元生半山腰的大别墅。

    谢元生第一次坐着出现在崔忠义面前。

    见到崔忠义,想撑着沙发扶手坐起来,谢笙赶紧上前劝慰道:“爸爸,你就坐着吧,崔先生不是第一次上门了,他不会介意的。”

    又转过那张我漂亮我就有发言权的脸,对着崔忠义一脸明媚道:“崔先生,我说的对吧?”

    “你说的都对!”

    崔忠义毫不客气呛了她一句。

    谁叫她黑脸白眼了他那么多次呢!

    崔忠义又加倍仔细地看了谢元生的五官,气色,手脚,问了他的作息吃饭状况,随着谢元生的汇报,崔忠义看见了三十万在他眼前衣袂飘飘,手舞足蹈。

    “谢先生,如果没有意外,半个月后您就能站起来活动了。”

    崔忠义十分肯定道。

    这次,谢笙没有再咋呼着不满黑不拉几的东西,而是端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捧给崔忠义道:“崔先生,你能不能也给我看一下?”

    “不能!”

    崔忠义既没接谢笙的咖啡,也没接谢笙的恳求。

    “为什么?”

    谢笙一脸跳跃的问号。

    “你年纪轻轻能有什么病?!”

    “崔先生,我已经三十岁了还叫年纪轻轻?”

    谢笙扬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免带着被误会年轻时的神采奕奕。

    崔忠义心说,城里人就是比农村年轻的多。

    三十岁的农村女人看着像小老太太了,城里三十岁的女人还能像小姑娘那样让人误会。

    “你哪不舒服?”

    崔忠义很随便地问了一句,准备敷衍她两句后离开。

    “她啊,是找不到婆家的病。”

    谢元生说话已经有了气力神,呵呵笑着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谢笙都知道从国外回来看他,谢东那小子自从婚姻上出了点意外后一次都还没回来过。

    谢笙抿笑盯着崔忠义,看他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