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孽情:情是何物 > 七十 与母女俩的周旋

孽情:情是何物 七十 与母女俩的周旋

    在韵梅看来,公公之所以要收如枫为干女儿,并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想帮助她,而是对他想拆散如枫和世立所做的补偿。可是为什么非要拆散他们呢?难道真像公公说的那样,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还是他对如枫不满意,故意找的托词?可是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装模作样,倒像是发自内心的,难道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那究竟会是什么呢?要顾忌到全家每一个人,情况真有那么复杂吗?她想不出究竟会是什么。

    眼前公公让自己帮他,那究竟该怎么做呢?是站在妹妹那边,为她的幸福加油,还是站在公公这边,为妹妹的前途打算?她惶惑不安,左右为难,想得头都要裂了,也想不出答案。最后她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下妹妹的口风再作打算。可是这时她才猛然想起妹妹搬了家,新住址在哪儿,她压根不知道,她懊悔上次分别时忘了问此事,可是已经忘了,又能怎么办呢?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尽快查到如枫的住处。

    她这时想到世立,以他跟如枫的交往程度,他应该知道,于是她带了些礼物,打了一辆出租车,便去他家。到了大门口,下了车,她像往常一样敲门,可是敲了半天,陈姨才懒懒散散地出来开门,一见是韵梅,她神情间便有了细微的变化,流露出几分冷淡与不欢迎。

    “阿姨,您好,请问世立在家吗?我找他有点事。”韵梅礼貌地说道,对于陈姨的异样,她似乎并未察觉。

    “你不知道吗?他去广州了。”陈姨面无表情地说道。

    “广州?”韵梅有些意外。

    “是呀,广州他爸的分公司。”

    “他什么时候走的?”

    “前两天。”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听他说是暑假过完,怎么,你找他有事吗?”陈姨板着脸,语气有些生硬。

    韵梅已经感觉到她的不友好,但还是笑着说道:“是呀,我想向他打听一下我妹妹的住址,上次她到我那里去,我一时疏忽,竟然忘记问她了。”

    “这样,那你等她下次再去找你,你再问她不就行了?”陈姨故意说道。

    “来不及了,我找她有急事。”韵梅脸上现出焦急的神情。

    “可是你这个亲姐姐都不知道,世立作为外人,他怎么会知道?”

    “阿姨,不瞒你说,我也只是来碰碰运气,我想世立跟如枫一直联系比较紧密,应该会知道吧。”韵梅笑着,和气地说道,“您刚才说世立在广州,不知您有没有他在广州的电话?我想打个电话问问他。”

    陈姨很清楚世立知道,但不想白白便宜她,于是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我还真没有,到现在为止他还没给我打过电话,我也在等,这孩子一向跟我很亲,没想到这次……”她故意流露出伤感,然后急忙抑制住,话锋一转,“我想他准是在那边太忙了,没有时间……”

    韵梅见她那样,也猜不准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于是说道:“我也这样认为,您想他那么看重您,就算没给您打电话,心里肯定还是惦记着您的。”

    陈姨点点头,这时她像是突然醒悟似的,“哎呀”了一声,说道:“你看我这记性,说了半天,还让你站在外面,快到里面坐。”

    韵梅因为世立不在,何况陈姨暗暗的敌意,于是笑着说道:“不用麻烦了,阿姨,其实我是刚巧路过,家里还有些事要办,我就不坐了,这点小礼物请您收下。”说着将手里的礼品递给陈姨。

    “那不行,那不行,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收你的礼物呢?”陈姨连连推辞。

    “阿姨,东西已经拿来了,难道再让我拿回去?我这挺着肚子,拿来也不容易,再让我拿回去,实在是难为我了,阿姨,您就收下,权当是做好事。”韵梅笑道,将礼物硬塞在她手里。

    陈姨见她这样说,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收,确实不像话,好,那我就收下了,我替世立谢谢你。”

    正在这时,婉玉从外面回来了,她一眼看见韵梅,但是并不打算理她,“妈。”她叫道。

    韵梅回头一看,见是婉玉,笑脸相迎,叫道:“婉玉。”

    婉玉像是没看见似的,很生硬地略微点了一下头。

    “婉玉,还记得我吗?我是如枫的姐姐。”韵梅依然和气地说道。

    “记得,你是有钱人家的太太,灰姑娘的典范,名气大的很呢,谁不认识。”婉玉怪声怪调回应道。

    韵梅知道她在讥讽自己,但为了探听如枫的住址,仍然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你真会挖苦我。”她顿了顿,又说道:“我今天是来找世立的,谁知他不在,我想请教一下你,你知不知道如枫的住处?”

    “真奇怪,你怎么会问到我们这些外人的头上?你这个亲姐姐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外人怎么会知道?”婉玉挖苦道,十分不友好。

    韵梅被她问到点子上,自我解嘲地说道:“确实是我大意,上次她到邱家,只说她住在同学家,具体是哪里也没告诉我,我想她有事自然会打电话给我,也就没细问,谁知道我现在有急事却找不到她……”

    “她那时连个招呼也没跟我们打,就一声不响地搬出去了,弄得倒像我们不是人,欺负她,赶她走似的,她走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她也没再跟我们联系过,所以她什么情况,我完全不知道,那天在邱家碰见她,纯属偶然,不过她并没告诉我她住哪儿,所以对你的问题,我爱莫能助。”婉玉刻薄地说道。

    韵梅知道她是因为对如枫又妒又恨才这样说,于是解释道:“我想如枫不是有心要不辞而别的,她是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何况她早就有言在先,高考一结束就搬走,她怕你们不肯让她走,这才不得不以这种方式离开。她跟我说过,你们很照顾她,像亲人一样,她心里一直很感激你们,真的没有怨恨你们的意思,这一点请你们一定要相信。”她说话的表情很严肃,也很认真。

    “我知道,我相信,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这几天跟我闹脾气,跟谁说话都那样,你千万别介意啊。”陈姨指着婉玉,赶紧说道。

    “没事,”韵梅微微笑道,“我也正没机会向你们表示感谢呢,现在说出来了,我心里踏实多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告辞了。”

    “有空常来坐,我们欢迎的很。”陈姨一脸的笑,露出很热情的样子。

    韵梅早看穿了她的矫揉造作,冲她轻轻点一下头,转身走了。

    婉玉这时很不高兴地质问她妈:“妈,你干嘛跟她赔不是,指责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管你有没有说错,你那样说话就是不对,有什么事情要装在心里,干嘛那样顶撞她,给自己树敌?表面含含糊糊过得去不好吗?”陈姨训斥道。

    “不好!”婉玉大叫道,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我那样说算是便宜她了,你想叫我跟你一样见风使舵,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办不到!装不出!”

    “你真是不可理喻!”陈姨气得大骂,转身进了屋,不再跟她讲话。

    婉玉有气无处发泄,恨恨地一脚踢在门上,她立马感觉到脚痛,赶紧蹲下身子去揉,“连你也要跟我作对!”她苦着脸冲着门大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