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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情是何物 一百二十五 返校之后

    婉玉回到家,只见周舫跟她妈正在厨房忙着做菜。陈姨一见她,便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一个同学家了。”婉玉简短地答道,尽量遮掩失落的情绪。

    陈姨便不再问了,周舫这时忙笑着说道:“婉玉,你回来了?”

    婉玉“嗯”了一声,轻轻点一下头。一见到父亲,她便不自觉想到那只表,生怕他问起,便下意识地将戴表的那只手腕放在身后,不让他们看见。

    陈姨和周舫显然都没注意到这点,“你爸听说你明天要走,一下班就赶过来了,说要亲手做几个菜给你吃。”陈姨又说道。

    “谢谢爸。”

    “一家人别谢来谢去的,你快到外面坐吧,饭好了叫你。”周舫又说道,认了这个女儿,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

    “是呀,出去吧,这里有我们两人就够了。”陈姨也说道。

    婉玉便出去了,想到那只被抢走的手表,她心里便觉得痛,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不一会儿,饭便好了,一家人坐下来一起吃饭,其乐融融。吃到中间,婉玉伸手夹菜的时候,陈姨瞥见她手腕空空的,便道:“你爸送你的那只表,你怎么没戴?”

    周舫这时也将眼睛移过来,盯着她的手腕看。

    婉玉心里直发虚,吞吞吐吐道:“太贵重了……我舍不得戴……”

    “没事,戴上吧,以后想要什么随时告诉爸,爸都给你买。”周舫慷慨地说道。

    “还是等到了英国再戴吧。”婉玉推脱道。

    她这一说,陈姨和周舫都知道缘故,便不再说什么了。周舫这时说道:“好,我等着。”

    婉玉心领神会,知道他是说等着自己和世立真正成为一对儿的那天,她笑起来,拿起酒杯说道:“爸,我敬你一杯。”

    周舫也拿起酒杯,跟她碰杯,父女俩真正接纳了彼此,仿佛这十几年的感情空白完全不存在,陈姨看到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多年的夙愿,此刻终于实现了。“我说我们三人一起干一杯怎么样?为我们一家的团聚,不能你们父女俩喝得起劲,把我撇在一边。”陈姨故意说道。

    “你看,妈吃醋了。”婉玉笑着对周舫说道。

    周舫回头看了陈姨一眼,也笑起来,说道:“来,就为我们一家的团聚,我们干一杯。”说着举起酒杯。

    婉玉、陈姨也纷纷举杯,三个杯子碰在一起,每个人都很开心。婉玉认父尽管很大一部分有虚荣心和功利心的成分,但是在她心底,确实渴望一个父亲的爱,一个有能力而且人格健全的父亲的爱,而她现在拥有了,心里实实在在地高兴。

    当天晚上,周舫留了下来,跟婉玉母女一起说话、聊天,折腾到很晚,第二天一早,他跟陈姨一起送婉玉去车站。婉玉一到学校便去找依婷,跟她说她奶奶的事。

    那时已经晚上十点了,依婷和莎莎刚从外面回来,正走到宿舍门口,婉玉一见到依婷,便说道:“依婷,你家里出事了,你奶奶摔倒进医院了。”

    依婷将信将疑,忙问道:“摔倒进医院了?”

    婉玉点点头,“前天晚上的事,摔的不轻。”

    依婷一听,难以置信,焦急地问道:“我奶奶一向身体很好,怎么会突然摔倒?”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跟小偷偷东西有关。”婉玉谨慎地说道,生怕牵连到自己,“不过你不用太担心,现在身边有人照顾她,一个中年女人,好像是你们家邻居。”

    依婷苦着脸,自言自语道:“怎么没人通知我?”

    “可能是给你打电话时,你们宿舍没人吧。”婉玉含糊道,与旁边的莎莎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为了尽快将依婷支回家,她又说道:“我也是碰巧才知道的,顺便帮你带个信,听说奶奶是大腿粉碎性骨折,做手术要好几万呢,你要是有时间,赶紧回去看看吧。”

    依婷一听“粉碎性骨折”这几个字,立时心里全乱了,只想着赶紧回去照顾奶奶,也没心思再追究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匆忙推门进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你现在就走?这么晚了,根本没车。”婉玉跟在她身后说道。

    “是呀,要不等明天再走吧。”莎莎也劝道。

    “我奶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着人照顾,你要我坐在这里等?我宁愿去车站等。”依婷决然说道,慌乱地翻着衣柜。

    婉玉正巴不得她早点走呢,见她如此坚决,便道:“那我不拦你,你路上小心点。”

    “谢谢。”依婷说道,随便拣了几件衣服,背了包,便要出门。

    婉玉和莎莎送她到楼下,又说了一堆“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客套话,做足了表面功夫。依婷归心似箭,随便敷衍了几句就走了。等她走远了,婉玉将莎莎拉到一边,问道:“都照我说的做了吗?”

    “当然,不然依婷怎么会接不到电话?”

    婉玉笑起来,赞道:“干的不错。”

    “你吩咐的事,我可不敢马虎,不然影响了你的大事,我可是罪过。”莎莎说道。

    “电话线赶紧弄好,被人发现了可不好。”婉玉这时又说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莎莎得意地说道,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婉玉便不说什么了,两人一起回宿舍。婉玉此时心愿已成,推算时间,如枫应该已经收到信了,此刻她应该是肝肠寸断吧,应该是不敢相信信中所言,一个劲要找依婷祖孙俩吧,不过现在她是联系不上了,以后也都联系不上,她是求助无门,只有哭的份儿了……想到这里,婉玉禁不住笑起来,心里舒服极了,自如枫与世立相恋以来堵在她心口的那股恶气,此时全消了。

    莎莎回到宿舍后,便着力解决电话线的事。那电话线其实是她趁宿舍没人的时候,用极钝的小刀一点点割断的,以造成老鼠咬断的假象。为避免让人发现,她将断裂的地方选在了靠近书桌和床腿的墙角,那地方极隐蔽,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所以最近几天,尽管大家都疑惑电话为何一直没响,但谁也没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这时莎莎故意将手中的几个硬币洒落一地,然后趴在地上到处找,找到那个墙角那里时,她像是突然发现似的,猛然尖叫道:“啊,不好!电话线被老鼠咬了!”

    “这样,难怪这几天都没有电话!”一个室友说道,赶紧跑过来凑热闹,但是由于地方太窄,而且是晚上,光线不好,她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但看的并不确切。

    “没事,我明天让旭东过来修。”莎莎随口说道,从地上爬起来。旭东是跟她关系极好的一个男生,两人情同兄弟。

    “你们家旭东一定很乐意的。”那室友打趣道,话里有话。

    莎莎微笑着,不作辩白。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将旭东找来了,让他帮忙弄电话线,以免夜长梦多,被人看出那个断口不是老鼠咬的。旭东到来后,忙活一阵,很快就修好了。

    莎莎送他到楼下。旭东这时问道:“你说这线是老鼠咬断的?我看不像,倒像是用什么东西割的。”

    莎莎为了让他闭嘴,一下子板起脸来,故作生气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反正就是老鼠咬的。”

    旭东便闭嘴,不说什么了。心里已经完全明白,这事是她干的了,但是她为何这么做,他却不好问,也没有必要问,因为跟他毫不相干,而且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