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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社死中沙雕求生 第53章 贝诗媞挨打

    贝诗媞睡眠不足,很快就困倦不已,谭琴便先同贝诗媞回去,让沙小貂和社夕七继续踩点。

    下午贝诗媞请假在家休息;沙小貂和社夕七也一并请假,继续游山玩水;谭琴在课堂上全程录像,好供请假的三位课后回看。

    谭琴其实觉得根本没必要这么较真,这种导论课、概论课少上个几节又怎么样呢?本身就没有多少营养,她连听都懒得听。好在她有两把手机,备用机拿来用手机支架架起来录像,完全不影响她在课桌底下用手机做别的事情。

    谭琴又在用手机画指绘了,最近接了不少单子,又赚了好几笔钱。

    有些个傻比常在她主页上蹦跶着骂她,说她靠一成不变的画敷衍客户圈钱,谭琴理都懒得理,一般看到这些评价都只当没看见。

    虽说恶意差评可能会影响她在网站的排名,但她的拥护者更给力,被这些恶评刺激得更加疯狂地砸钱捧她——所以,总体而言,恶评对她的利大于弊,她也乐得盆钵满盈。

    又完成了一张单子提交后,看着新入账的200元稿费,谭琴心情好极了。正好页面跳到了主页的评论区,一入眼就是一连几条骂她的恶评。

    恶评:【这个世道怎么了?随便画几张糊弄人的画就可以发家致富了是吧?基础价位就要66元起步,你怎么不去抢!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傻钱多的买她的画?我看她画画这么久了一点进步都没有,这还有人买得下去?】

    恶评:【舔狗们,你们知道你们舔的是肥是胖是矮是矬吗?就凭这些不咋样的画就这么舔,以后见了真人不知道会不会吐啊。】

    恶评:【虽说艺术家不分相貌美丑,但这也不是艺术家啊。我就不明白了,千千万万有底蕴有内涵比她功底深厚的人大有人在,你们到底欣赏她什么呢?凭什么她能越来越火?那些真正的低调大师们反而默默无闻?】

    谭琴扫了两眼,平时她是懒得细看,所以也没有回应过这些评论,现在既然看了,便随手点了3个赞,赞完又在主页上发了一条动态:【多骂点,我爱听】

    “噗——”正在浏览笔乐主页的清兵线看到这条新动态,一口水顿时喷了出来,呛咳不已。

    贝诗媞睡得正沉,被手机铃声吵醒时迷迷糊糊就接了电话,母亲的声音顿时把她惊吓得睡意全无。

    “你这个死孩子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你别挂,你别挂!你好好跟我说清楚你——”

    贝诗媞按下了挂机键。

    她都猜到这句话的下一段会是什么,大概率会质问她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妈了吧。

    答案不是早就很明白了吗?她不认了啊。

    虽然无论从血缘上还是法律上都没有断绝亲子关系一说,但一直以来,她都强烈希望着能摆脱这糟糕的关系。

    好不容易勇敢地斩断了,她怎么可能再回头呢,不会回头了。

    贝诗媞皱着眉揉了揉眉心,却也睡不下去了。事实上,她刚才虽然睡得沉,却睡得并不好,做了很压抑的梦。梦见她仍在母亲的压迫之下,孤立无援,无边无际的黑暗沉沉地释放逼人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而来,绞得她喘不过气。

    这是她以往一直以来的感受,现实照进梦境,她也经常在噩梦中遭受漫长的凌迟。

    贝诗媞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后看了看时间,正好赶得上吃个晚饭然后去上晚上的选修课。

    她没有联系谭琴或小貂,而是打算自己找地方吃饭,却没想到居然会遇上父母。

    当然,这绝对不是偶然,父母显然是专门在星域的大门口守株待兔。这个大门是离学校最近的大门,一般情况下她们都会从这出入小区。

    贝诗媞毛骨悚然间被莫名的力量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头皮发麻、脚底生寒、心头紧缩,连嘴唇都不禁哆嗦了起来。

    黄女士汹汹而来。

    啪!

    脑中一片轰鸣,眼前模糊而晕眩,贝诗媞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白皙的脸颊迅速红肿。很麻,感觉不到疼痛,能尝到些微铁锈味,身体趔趄了一下勉强站稳,偏向一边的脑袋慢慢地转回来。

    啪!

    比刚才更重的巴掌扇过来,好在身后突然有人拉了贝诗媞一下,那巴掌并没有完全打在脸上。但指甲划过脸颊,三条明显的指痕中有一条微微渗血。

    贝诗媞向后跌进了温暖而高大坚实的男生怀里。

    郑邵昆将贝诗媞护在怀里,怒目圆瞪:“我报警了!”

    黄女士怒意更胜:“好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你要不要脸!你说你贱不贱呐!在我面前都敢这样随便跟男的搞……”

    贝诗媞捂着脸在郑邵昆怀里哭了起来,手脚无力间直要瘫软在地,全靠郑邵昆的力量撑着她勉强站立。

    郑邵昆随便一猜都能猜出这应该是贝诗媞的长辈,甚至有可能是母亲。

    看着这样恶臭嘴脸的长辈,郑邵昆很想一脚踹翻了事,但他不能。

    他不能打女人,更不能打长辈。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郑邵昆二话不说打横抱起贝诗媞,一溜烟飞快地跑了。

    这突然跑掉,口中不停谩骂的黄女士还一时刹不住嘴,又一连骂了好几句。贝先生走到黄女士旁边,黑着脸说:“人都走了你骂什么。”

    郑邵昆抱着贝诗媞跑进隐蔽处,低头问怀中哭得抽抽噎噎的泪人:“要送你去学校宿舍还是去哪?”

    贝诗媞勉强听清男生问她什么,却答不上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声不受控地越发崩溃。

    郑邵昆狠狠皱眉,只能抱着她直接往小姑家跑去。

    他来这个小区就是应邀来小姑家吃饭的,现在实在不知要送贝诗媞到哪。贝诗媞哭成这样待在外面也不合适,还不如直接带去小姑家。

    小姑一家都很心善热心,应该不会介意。

    贝诗媞根本停不下来,哭得撕心裂肺。郑邵昆的小姑郑净灵为了迎接侄子提前将门大敞着,一家子乐呵呵地等着郑邵昆到来,却没想到先等来的是泣血椎心的嚎哭。

    郑邵昆的表妹,快4岁的小揪揪被这突如其来的可怕锐哭惊吓得整个蹦了起来,一蹦蹦进了郑净灵怀里:“妈妈!妈妈!”

    郑净灵其实自己也吓了一跳,且还吓得不轻,她和她的宝贝女儿一样,天生胆子小,抖着手抱紧女儿:“不怕,不怕。”

    郑净灵的丈夫崔生正要走出去看看情况,就见大哭的声源被郑邵昆抱进了屋里。

    “不好意思小姑,客房能先借我吗?你们先吃。”郑邵昆小心地抱着怀里的泪人,那把人捧在手心的样子一目了然。

    郑净灵呆愣愣地点点头,看着侄子将女孩抱进屋里,关上房门。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崔生去关好了大门,回头小声问郑净灵:“邵昆是不是把那女孩给……那个了?”

    不然那女孩怎会哭得如此凄惨。

    郑净灵也有点儿这个念头,但不太置信:“不会吧,邵昆绝对不是这种人啊。”

    崔生说:“会不会喝了酒……”

    “可邵昆不会喝酒的啊。”郑净灵说。

    “就是因为不会喝酒,”崔生越说越觉得肯定,“醉了才更出格。”

    房间里,贝诗媞被轻轻放在床上。

    郑邵昆叹了口气,拍着女孩的后背为她顺气:“这里是我小姑家,我小姑他们人很好,你不用担心。嗯……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呃……你别怕,我,我在这里陪着你,别怕……”

    郑邵昆只与贝诗媞有过一次交集,就是上次和社夕七的岳母——啊不,是沙小貂的妈妈一起吃饭的那次,之后就没再见过。即便过去这么久了,他仍时不时会在脑海勾勒出这女孩美好的样子,令他着迷。但郑邵昆却只是将女孩放在心里,选择不接近、不打扰,只偶尔在记忆中回想一下那天晚上女孩小口进食的可爱样子,或在b站看看贝诗媞与沙小貂、谭琴合作的舞蹈视频。

    没想到第二次遇见,竟会是这种情况。

    看着贝诗媞红肿的脸颊,郑邵昆胸口发闷,隐隐心痛。

    “你等一下,我去拿冰袋给你敷下脸,好不好。等我。”

    郑邵昆一打开房门,就见郑净灵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

    郑邵昆赶紧关好房门,小声问:“姑姑,你家里有冰袋吧?”

    “冰袋?”郑净灵问,“发烧用的那种吗?”

    “对,那种也行。就是,我同学脸被打肿了,挺严重的样子,除了敷脸是不是还要涂药膏还是?”

    郑净灵吓了一跳:“被打?脸吗?很严重吗?那能不能让我看看,如果很严重的话最好能好好处理,女孩子的脸蛋最重要了。我去拿冰袋和药,你好好照顾你同学。”

    郑邵昆道了声谢,回房间就看见贝诗媞不在床上了,而是坐在地上将自己团作一团抱膝埋头压着声音啜泣,肩膀一抽一抽的样子可怜极了。

    郑邵昆忙过去,蹲在女孩边上柔声询问:“怎么下来了,你可以在床上躺着休息。”

    贝诗媞埋着脸摇了摇头,啜泣声又变小了许多,不注意听几乎听不见了。

    郑邵昆叹了声气:“你别怕,别担心,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不会问你什么情况。当然,如果你想找人倾诉,我也可以听。一会儿我姑姑拿冰袋和药来,你如果不想我们看见,那你自己呆在房间里自己敷脸上药。一切以你的意愿为准,好吗?”

    门被敲了两声。

    郑邵昆问:“你愿意让我小姑进来帮你看看吗?”

    贝诗媞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郑邵昆站起身:“好,那我帮你拿药进来。”

    郑邵昆将门打开一些,挡住郑净灵的视线:“抱歉小姑,东西给我就好。”

    郑净灵十分理解:“嗯,我知道。我拿了这种小冰袋和红霉素软膏,红霉素软膏消肿效果不错,可以先涂药再冰敷。你让她自己轻轻画圈涂,不要太用力,也不要涂太厚不然容易闷痘。”

    “好,谢谢。”

    郑邵昆关好门蹲回贝诗媞身边:“这里有冰袋和药膏……”郑邵昆将郑净灵的话重复完后问道,“那我想,你应该会更希望能自己待一会,我东西放这,我先出去喽?你会口渴或肚子饿吗?我大概十分钟过后会再过来给你拿水和吃的进来。那我先出去了。”

    郑邵昆站起身,就听女孩带着哭腔抽噎着说:“谢谢你。”

    郑邵昆捏了捏拳头,声音沉闷:“只怪我没有早点到,太迟了,让你受了这份罪。”

    这话令贝诗媞一愣,回过神来时,贝诗媞发现郑邵昆已经出去了,房门紧闭的卧室虽然陌生,却意外地令她感到安心。

    贝诗媞抬手擦去眼泪,看了看这间房间,发现梳妆台有面半圆镜。贝诗媞站起来,一看见镜中的自己立刻被吓了一跳!

    一边脸颊变了形又红又肿,既惨且丑;另一边脸颊三条红痕,其中一条有微微的血红,已经干涸结痂了。眼睛也是浮肿的红,仿佛一只粉红色的癞蛤蟆。

    贝诗媞立即捂住了脸,眼泪又泉涌而出。

    爱美之心美人更甚之,人们都会格外看中和珍惜自己的长处,越美的人越爱美。

    贝诗媞如何能够接受这几乎像是毁容一般的丑态?更别提她这狼狈的样子,居然都被……被郑邵昆看见了。

    好恨。

    好恨!

    贝诗媞放下捂脸的手,捏紧了拳头,神情扭曲起来,扯得脸颊的伤更痛,一向柔软美好的眼眸此时暴戾而癫狂。

    好恨……

    贝诗媞不知是恨母亲,还是恨自己。

    为什么要站着乖乖挨打。

    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软弱无能!

    为什么不反击!

    这种母亲,为什么不去死!

    死,我要她死!我要亲手将她撕烂剁死!

    胸口剧烈起伏,大脑里的神经噼里啪啦间仿佛发出了电光,血液似在血管里逆流沸腾!

    贝诗媞抖着手拿起手机,她从黑名单里找到母亲的电话,正要拨打时,房门突然被敲响。